劈裏啪啦說了一大堆的曹二走了,接下來的邢宅陷入了短時間內的沉默。


    最後是邢九淵先開的口:“魏姨怠慢了你們?”


    趙池池無奈的歎氣道:“曹二這丫頭你們又不是不了解,就是誇張了一點,魏姨人很好,忍者腰痛給我們買菜,我感激她還來不及的。”


    一如既往的好脾氣。


    但邢家人都不是吃素的,門口地上的水果還擺在那裏,餐桌上的熟食也還有,至於魏姨的腰痛,她在邢家這麽多年,從來沒有做過重活,還享受邢家給的每年兩次體檢,身體健康得不得了,除了上次她摔下樓梯手受傷了,但也早治好了,哪裏有腰痛的毛病?


    邢家人都是護短的,魏姨一直盡職盡責的給邢宅做事,大家也都記在心裏,但如今趙池池嫁了進來也就是邢家的人,搞不好還是未來的集團少夫人,豈能是一個管家能輕視的?


    還是邢爺爺親自開了口,他語氣沉穩而嚴謹。


    “這人年紀大了就容易犯糊塗,魏姨,從明天開始你迴老家養老吧。”


    一句話,定了魏姨的去留。


    隻要有錢,招一個聽話傭人是很容易的事情。


    不忠心不聽話的人,留著也是沒用。


    ……


    “不可能!”


    李嫿禕看了最後一頁上的內容時,直接一口否認了。


    “你信與不信,證據就在這裏。”男人一隻手支撐著下顎,抬起眼皮,眼神玩味的盯著李嫿禕看,“簽下這份協議,做我的女人,這些事情將永遠不見天日。”


    否則,那些被隱藏的肮髒的事情一旦揭露,李嫿禕的外公將會不得善終。


    一個清廉正直了一輩子的男人,老了還落得一個包庇的罪名,估計死都不會明目了。


    所以,陳湛森的籌碼,哪裏隻是一個趙池池?


    不管是李嫿禕也好,當初涉事的其他人也好,他要下手,那勢必是百分百的把柄。


    李嫿禕這輩子沒有遇到過跟她做對的人,生平第一次遇到,居然就是這樣一個強勁的男人,她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可是輕易認輸也不是她性格,把頭發撩到耳根後,強裝鎮定:“陳湛森,以你今時今日的地位,我不明白,你想要什麽樣的女人都是勾勾手指頭的事情,而你又厭惡我想要報複我,何至於要我當你女人,不嫌膈應麽?”


    陳湛森,嗯,他也喜歡別人叫他陳湛森,這是他自己給自己取的名字,至於那個蔣姓,他並無好感。


    男人不緊不慢,徐徐的低沉的笑:“看來你對男人不夠了解,我厭惡你與我想要你的身子沒有衝突,比起來,你對我的厭惡似乎更深一些,讓你做我的女人,膈應的是你而不是我。”


    折磨一個人,從身到心,再折磨她身邊的人,一點一滴由內而外,那樣才是最爽快的報複。


    李嫿禕放在腿上的手不由得握緊,嘴唇也快被她咬破了,這輩子沒人威脅過她,頭一次卻讓她一點退路都沒有。


    她有身家背景,他也有,鬧個魚死網破不是沒有可能,但後果呢?


    李嫿禕深吸一口氣,像是在下定某些決心,她睜開眼睛,看著對方道:“我不同意這個協議。”


    犧牲自己去換取和平,她不願意。


    ……


    魏姨被開除,她驚慌失措,痛哭流涕苦苦哀求都沒能改變結果。以前對她和顏悅色的邢家人,如今說翻臉就翻臉,冷漠得叫人心寒,直接叫人收拾她的東西走人。


    魏姨心中怨恨趙池池,她不服氣的反駁道:“十多年的伺候,都比不上一個剛嫁進來的人嗎?”


    邢爺爺聽了之後,眼中的失望不止一點點,語氣威嚴道:“也怪我們從前對你們太好,叫你們分不清主次,給你工資就老老實實安安分分做事,妄想騎到主人頭上,這是癡心妄想。”


    “池池就是未來的集團少夫人,誰再敢怠慢她,就等於是怠慢了整個邢家,邢家不會允許這樣的人存在。”


    這是邢爺爺第一次說出這麽嚴重的話,也是第一次親口說出邢氏集團的繼承人是邢九淵,雖然二叔三叔不在場,但在場的其他傭人都聽到了。


    魏姨聽了之後大驚失色,悔之晚矣。


    趙池池不動聲色給自己揚名立威,心中沒有得意也沒有驕傲,她的目的還是原來那樣,希望九少爺早點繼承公司,她就可以瀟灑離開了。


    就在趙池池以為日子可以這樣平靜的過去時,她突然收到了一份匿名錄音,當時她正在吃果盤,是新招進來的傭人做的,魏姨那件事情過後,家裏的傭人變得更加小心翼翼起來,沒有人敢對趙池池這個少夫人不敬。


    趙池池看著那個錄音,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一般發這種匿名東西的,往往都不是什麽好事情,為了安全起見,她去了衛生間才點開了那個錄音,結果裏麵就傳出了她的聲音。


    ——什麽司機不司機的都是次要,主要是身邊有一個豬一樣的隊友我總會被拖累的。


    ——沒有風度沒有氣節還幼稚的男人簡直不配有老婆!


    ——我心中理想的男人必定是正直正義有擔當的!我覺得吧,就是大尾巴狼的反義詞。


    ——他就隻知道吃喝玩樂!


    趙池池臉色大變。


    這是她之前和禕禕打電話內容,居然被人錄音了?


    對方是誰,像這樣的錄音他有多少,他的目的是什麽?


    一時間趙池池心中慌亂無比,但又保持著一絲清醒,這不應該是記者錄的,如果是記者肯定會提條件,叫她花大價錢買下錄音。


    可是如果不是記者,而是其他什麽人,他單單發了這樣的錄音什麽條件都不提,為什麽?


    趙池池六神無主,下意識給李嫿禕打電話把這個事情說了,希望以她的人脈能查出點什麽。


    如果這個錄音在這種時刻曝光出去,那不光是她的名譽受損,邢九淵的繼承人位置也不保了。


    李嫿禕接到電話之後,指甲都掐入手心,痛意都感覺到了,深吸一口氣,咬緊牙關,壓住心中的滔天憤怒,平靜安慰道:“這個錄音不會流出去,我的人已經查到源頭了,你放心。”


    如此趙池池就放心了。


    可是掛了電話的李嫿禕卻陷入了深深的困境中,陳湛森在用行動威脅她了,除了池池這邊,外公那邊也有了動靜。


    聽說是吃飯的時候,警察突然到訪,說張管家涉嫌一樁案件,請他過去配合調查。


    最後人是安然無恙迴來了,但李嫿禕知道,陳湛森還有後招,如果她不點頭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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