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有兩人把安陽左右拘起,另有兩名黑衣人攙扶著薛濳撤退,慕雲深等人緊隨其後。


    從禁地內出來,有人仰頭往上一看,他們所處的位置顯然已經到了懸崖之下。


    薛濳見慕雲深等人依然跟著,反倒停留在原地不走了,他看向為首的慕雲深,“前麵的那小子,你們是來救這個女娃的吧?”


    朱立看向慕雲深,後者點了點頭,他便走上前幾步,說道:“不錯,你有什麽條件可以提出來,隻要把安陽放了就好,再說了,你抓她這麽一個小女孩有什麽用?”


    “嗬嗬嗬,你們少來刺激我,如果抓她沒用,你們至於出動這麽多人來救她嗎?”薛濳猜測著慕雲深等人會不會也知道了安陽重生的事。


    朱立被這話一噎,一時間迴答不上來,他並沒有注意到,薛濳的話一說完,站在他身側的一名戴著頭盔,還遮著臉,隻露出來五官的男子看向薛濳的眼中,流露出了似敬重,又似怨憤的神色。


    男子的打扮並不起眼,因為慕雲深帶來的人中,很多都是他這樣裝扮的人,隻是他的身形,看起來要比其他隊員羸弱一些,背部也不似他人那樣挺拔,除去他手中的槍支武器,整個人的氣息隱隱有種與世無爭的孤高之意。


    同一時間裏,與薛濳站在同側的安陽,手心裏冒著汗,思考著有什麽萬全之策,可以讓她順利擺脫鉗製,又能趁機把薛濳給弄暈,她可不能讓這老頭當眾把自己的秘密給暴露出來。


    哪怕他被抓了之後,讓少數審問他的人聽到也不要緊,那些人說不定還會以為他有病,在胡言亂語。


    想到此處,安陽靈機一動,真的把他弄得有病,不就萬事大吉了嗎?


    可是話雖如此說,安陽也沒有這麽明目張膽做過這種事的經驗,背後使點小招數她倒是用那銀針試過幾次,但那也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眼下這麽多有功夫的人在場,她可不覺得自己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對薛濳下手。


    想起自己曾經用銀針陰人的事,她現在迴想起來,還真有點小人行徑的意思,本以為以後不會這樣做了,眼下的事,卻還是得如此作為,不然她重生的事一旦傳出來,在場這麽多人,又有幾個能保證完全守口如瓶呢?


    且不說這些人會不會保密,萬一真的有人相信了,想必她以後也會有數不清的麻煩,更嚴重的,說不得會被人當成怪物來研究,甚至是把她給解剖了。


    安陽臉色一黑,這種事絕對不能發生,反正薛濳本來就不是什麽好人,自己給他的腦袋裏製造點小麻煩,想來也不算害人。


    在她思索之時,薛濳卻忍不住了,他認為自己這一路走來,是一步錯步步錯,放走陳堂是錯誤,從莫家逃跑也是錯誤,他知道事到如今,反悔已經來不及了,倒不如把罪魁禍首安陽給一起拖下水。


    如果不是為了安陽重生的秘密,他就不會布這麽大的局了,幾十年的精心布局,毀於一旦。


    “我不甘心呀!我不甘心,我一生卜算出多少人的命運,又辛辛苦苦布局幾十年,搭上親兒子的性命,不過是為了一個秘密而已,一個驚天大秘密,能讓人長生不死的秘密,你們難道沒有興趣知道嗎?”


    薛濳吊足了眾人的胃口,人群中出現了片刻的騷動,他陰冷的眼神又看了安陽一眼,語氣中滿是嫉恨,“我要告訴你們的是,關於重……”


    安陽知道他要講出來“重生”這個字眼,顧不得多想,準備先下手,用意念把小銀針變成了極其細小的模樣,鑽入他的喉部,來破壞他發聲的部位,而挾持著她的兩人,根本沒有注意到她手握銀針的動作。


    幾乎是與安陽在同一秒內,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站在朱立身側的那名男子,不知何時到了薛濳跟前,一掌朝著他的天靈蓋拍了上去。


    薛濳重傷倒地,嘴角冒血,挎在身上的木箱子掉在地上,裂了個口中,裏麵的金條都跌了出來。


    “劈裏啪啦!”


    “轟隆隆!”


    “嘩啦啦……”


    先是閃電,後是雷聲,而後是瓢潑大雨。


    挾持安陽的人掏出手槍,想要擊斃她,安陽已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莫惜晴,早有準備,慌忙掙脫,慕雲深等人連忙朝著黑衣人開槍。


    “砰砰砰……”


    雷雨中,薛濳睜開眼,盯著那個偷襲了他的男子。


    男子跌坐在地上,摘下頭盔和麵罩,薛濳大張著嘴,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驚訝神情。


    “師父!徒兒不孝!啊……啊……如果有別的選擇,我也不會如此做啊!師父!”男子大聲哭喊著,聲音帶著些滄桑感。


    旁人朝他看去,才發現男子居然沒有頭發,還是一名白眉老者。


    安陽從黑衣人手中掙脫,卻不幸中槍,打在了右側的胳膊和腿上,她此刻已經迴過神來,還沒來得及發出的銀針,已被她收入空間。


    這雨聲都難以遮擋的淒厲哭喊聲,讓她聽著十分熟悉,忍著傷口上的疼痛,想要去一探究竟。


    慕雲深本想抱起安陽,帶她去治傷,被她拒絕了,她執意要往薛濳的方向走。


    “你去看他有用嗎?下這麽大的雨,我們的人會處理的,你還是先去治傷吧。”


    “不用了,謝謝你。”


    慕雲深再三勸阻,安陽依然執意要過去,他沒法兒,隻得脫下外套,遮在她頭上,看著她慢吞吞地一步一步走過去,眼中滿是受傷、心疼和緊張,他以為安陽還沒有記起自己來。


    “師父,對不起,徒兒不孝……”老者摟著快要斷掉聲息的薛濳的上半身,臉上不知是淚還是雨水,通通慘雜在了一起。


    安陽走到他們旁邊時,被子彈打傷的地方,大量血跡流出來,和雨水混合,浸濕了她的衣裳。


    她沒有顧及這些,而是從口袋裏掏出來一個布包,上麵插了一把銀針,她蹲下去,看向老者說:“了空師叔祖,看來我們兩個都要背上欺師滅祖的罪名了。”


    說完,她把銀針插入了薛濳腦袋上的多個穴道,了空和尚本想阻止,卻聽她說了一句:“你可別亂動,他現在還有氣,你要是打斷我,他就真的活不久了。”


    了空本以為安陽想讓薛濳徹底斷氣,聽她一說,才知道自己誤會了。


    薛濳此時早已暈了過去,依照安陽的推測,他大概是被氣暈過去的,因為傷了他的人,可是他曾經教導多年的弟子。


    其實,安陽之所以會過來幫助薛濳,是知道了空和他的關係,想到他剛才的招數,十有八九是把薛濳的功力給廢了,而且很有可能損害了薛濳的筋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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