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安國平他母親,就是小陽這娃娃的奶奶韓春花,知道這事兒了。她愣是要讓安國平,帶著那劉詠珍去市裏麵檢查。這不檢查還好,一檢查,他們就知道是個男娃了。本來吧,醫院一般是不會把孕婦,懷的這個胎兒的性別,給講出來的。可是,那女人塞給醫生點兒紅包,這醫生就把她懷的是男娃的事兒,告訴給安國平聽了。之後,那韓春花自然也就知道了這事兒,她可是高興壞了,一點兒也不覺得自家兒子出了軌,有什麽不對的。”


    陳堂追問道:“你怎麽知道得這麽詳細?”


    陳大夫歎口氣,無奈地說道:“那劉詠珍自己過來找我,給我講了一大堆,還給我送了好多謝禮,我想不知道都難。”


    “那小陽的母親呢?她不管嗎?”


    “她根本就不知道呀,她是最近幾天才知道的,我猜,應該是安國平他們一家,都在瞞著她。”


    “哥呀,你是我親哥呀!你怎麽能辦這糊塗事兒呢?你這樣不是直接害得小陽她父母,生活出了問題嗎?你讓我以後,要怎麽麵對小陽這娃娃?”


    “我也很冤枉呀,那我事先怎麽會知道,那劉詠珍懷的是他安國平的種呢?”


    “不對,那安國平為什麽會和劉詠珍搞到一起,他倆又是怎麽認識的?”


    陳大夫一聽陳堂的話,才想起來他對大槐村很多人都不認識,開口說道:“那劉詠珍,是那安國平的哥,安國明的小姨子。”


    “那女人多大歲數了,怎麽還來破壞別人家庭?”


    “她和小陽的母親於潔,歲數差不多大。她嫁到g市縣城後,結了婚好些年,都沒有生出來孩子,婆家嫌棄她,說她是不下蛋的母雞,所以她半年前,就登記了離婚手續。沒承想,她這一迴來大槐村,就插足了安國平的家庭,還懷了個男孩。要是說這事兒,她那個姐姐劉詠芝,沒有從中出力,我都不相信。”


    陳大夫歎口氣,繼續說道:“要說這妯娌之間呀,關係好還好說,這關係不好,可就麻煩了。不過,那韓春花老太太,也不是個好東西。這安國平要和於潔離婚的事兒,十有八九,就是她挑撥的。”


    “什麽?他們已經鬧得要離婚了?”


    “是呀,這事兒已經傳遍南街那塊兒了,估計要不了多久,整個大槐村就全都知道了。”


    陳堂反問道:“那這些事情和小陽受的傷,有什麽關係?”


    “你還不明白呀,小陽這傷口,我看,和安國平有很大的關係,平常的女人,她能有這麽大的手勁兒嗎?”


    “砰砰砰……”敲門聲響起。


    陳堂和陳大夫二人,也停止了談話。


    陳堂心疼的眼神,看了安陽一眼,又轉身出去開門。


    “你是?”他看著麵前敲門的女人,感覺很是眼熟,疑惑地開口問道。


    於潔額頭上密布著細汗,神情中掩飾不住地焦急,喘著氣,沙啞地聲音說道:“您是陳師傅吧,我是小陽的媽媽,她從家裏跑出去了,我找不到她,我想問問您有沒有見到過她。”


    陳堂反應過來,臉色一下子變黑了,忍著心中的惱意,迴答道:“你隨我進來吧!”


    走在院中,陳堂看了於潔一眼,又說道:“小陽剛才跑到我這裏,吐了一大口血,然後就暈倒了過去。她的半邊臉,腫得很高,你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麽迴事?我這好好的一個徒弟,迴了一趟自己家,弄成了這副樣子來找我。”


    被別人如此質問自己女兒的情況,於潔心中感到很是慚愧和委屈,忍不住哭出了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二人到了臥室,於潔看到了陳大夫,便猜到了他的來意,向他道了謝,直奔到了床頭。


    於潔看到躺在床上,沒有一絲生氣的安陽,握著她的手,沉默良久。連陳大夫中途離開,她都沒有發覺。


    半晌,她轉身坐在床邊,看著陳堂,幾乎是原封不動的,把陳大夫告知給陳堂的八卦,給陳堂複述了一邊。


    這其中,她還把安陽受傷的過程,闡述了一遍。


    隻不過,於潔講得內容,比陳大夫所說,要更詳細一些。


    事情的始末,還要從仲秋節講起,那天晚上迴家後,她和安國平大吵了一架。


    第二天,安國平便沒有迴來,一連幾天,她和安國平見麵的機會都不多。


    甚至於,安國平還在她的婆婆韓春花,和妯娌劉詠芝的教唆下,好幾次都夜不歸宿。


    這些事情,她根本沒有多加在意。可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前幾天下班,提前迴家,看到了安國平和劉詠珍兩人,在她家裏親密的一幕。


    這一逼問之下,她才知道,自己的丈夫背著她,在外麵和劉詠芝這個離婚的妹妹好上了。


    就在昨晚,韓春花和劉詠芝當著她的麵,讓她和安國平離婚,還想讓她淨身出戶。


    今天白天,那劉詠珍就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跑到她的家裏來了。誰知道,安陽恰好從京城迴來,碰到了這些醃臢事。


    陳堂聽完於潔的話,開口問道:“你們有想過,小陽要怎麽辦嗎?”


    “安國平想讓小陽留下,韓春花他們不願意,劉詠珍更加不願意,我希望小陽跟著我走。可是,這一切,也得要小陽自己同意才行。”


    “那你自己呢?離了婚,你要怎麽生活?”


    “我本來就是有工作的,家裏的積蓄,他安國平怎麽著,也得分我一半,他如果不分,我就不同意離婚。”


    於潔說到這裏,看了一眼安陽,又說道:“我看那劉詠珍,不是個好相處的,我怕小陽她留下,也是要在那個家裏受委屈。我希望陳師傅你幫我勸勸小陽,讓她跟著我走。”


    “你離了婚,肯定是要離開大槐村了,那你不就沒工作了嗎?你要怎麽照顧小陽?讓她跟著你,豈不是也要受苦。”


    於潔沒有被陳堂口中,這擺在眼前的殘酷現實打倒,平靜地開口說道:“我的積蓄,還夠我們娘倆兒生活一段日子,我想先帶著小陽迴去我娘家那邊,然後再重新找份兒工作,養活她。”


    陳堂聽了於潔的說法,被她的堅定所感染,因為安陽受傷帶來的不快,消散了不少。


    他向於潔說道:“你聽我說,小陽現在還沒有醒來,我還不知道她的想法。不過,我希望你可以配合我,把小陽的撫養權奪過來。哪怕是你淨身出戶都可以,我希望可以一步到位,把小陽和安國平的關係徹底斷絕。從今往後,小陽不需要他的一分錢撫養費,而他,老了以後,也別指望小陽會贍養他。”


    於潔聽到陳堂的話,沒有注意到陳堂話中所說,讓自己配合他的問題。


    她隻是驚訝地張大嘴巴,開口說道:“陳師傅,我不能這樣教導小陽,安國平畢竟是她的親生父親。我如果這樣教她,那她以後豈不是會養成冷漠、多疑的性子,不願意再相信任何人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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