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孫舟都在想著迴到神域該怎麽和沙耶開口打招唿,才能不顯得尷尬,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當成了“愛神”一樣的吉祥物。


    但是眼前這“一路”未免有點太過漫長,長到他已經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我們是不是已經到‘神域’了?”


    這樣的情況確實很有可能是掌控“神域”服務器的沙耶在給自己教訓,無盡的遠征總好過刷出一堆陷阱和怪物。


    ——還沒有——


    孫舟聽到這樣的迴答不禁停下了腳步,他看了看周邊一望無際的岩石曠野,開口問道:“這都是你第十五次迴答‘還沒有’了,但沙耶的體內空間不可能有這麽大,所以我們究竟在哪?”


    ——不要著急——你馬上就可以到達神域了——


    “你這話聽起來怪怪的。”孫舟低下頭想了想,忽然抬頭問道:“你說的‘神域’和我說的‘神域’是一迴事嗎?”


    他隱約記起碎片之前講過虛淵玄通過沙耶所創造的“神域”是它們那邊淘汰的技術,而它們那邊屬於神的領域。咦?該不會是碎片本體所在的那個“神域”吧?


    ——恭喜你猜對了——


    “謝謝……不對,這有什麽可恭喜的,我這邊的事還沒處理完,我們得迴去!”


    話一說完,孫舟便轉過身向來時的方向走去。


    ——空間節點又是一個獨立的小空間——你這樣走不出去的——


    “這句話請你早點說,”感覺自己走了幾個小時的孫舟停下來叉腰喘了會兒氣,“快告訴我正確的開門方法吧,不然後麵的所有事我都不會配合的。”


    ——請你千萬不要用那個錘子猛砸地麵——


    “……”


    ——我以為你會去砸——


    “……我看起來有那麽傻嗎?”


    ——試試又不花錢——萬一成功了呢——


    “你真是跟著我們學到不少東西呀。”


    ——多謝誇獎——


    “(╬ ̄皿 ̄)=○”


    ——如果你教會我這個——我就告訴你迴去的方法——


    “……算了,我還是在這兒歇會兒吧。”想了又想,孫舟覺得這個挑戰的難度太大,終於放棄了迴去的想法。


    他幹脆盤腿坐在地上,翻弄著地麵上隨處可見的小石頭,有一下沒一下的向著四下裏扔著玩兒。


    “你們為什麽要騙我進來?我覺得我在外麵也能幫得上忙。”


    ——因為你掌握著重要的東西——不能有失——


    孫舟攤開左手,一柄錘子出現在他手中。


    “你說這個?除了它我想不到別的了。”


    ——雖然其他還有很多——但是這個眾妙之根確實是當前最緊要的事物——


    “嗯,畢竟是沙耶交給我的——等等,你叫它什麽?”


    ——眾妙之根——


    孫舟把手中的錘子舉起來仔細打量,從上到下,從左到右。有點像是某部電影裏雷神之錘的錘頭縮小版,但是根本看不出來哪裏有什麽妙又哪裏像什麽根。


    啊,對了,自己這把錘子是仿品來著。


    孫舟恍然大悟,所謂“眾妙之根”,應該是構成錘子的物質,由沙耶留在他體內的那些細胞。


    “你是說‘沙耶細胞’?”


    ——你取名字的能力不怎麽樣——不過說對了——


    “可是除了變化和強度外,這東西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啊。”說話間,孫舟手裏的錘子又化作利劍、彎刀、迴旋鏢等多種形態,最後又融化消失在他的掌心。


    ——那是因為你還不會用——


    孫舟皺起眉頭:“難道還要通過領悟什麽的嗎?這種設定一點也不‘神’,神力就應該是得到就能掌握才能顯出它的奇妙啊。”


    ——你說的那是神明直接賜予的能力——而你的情況不同——是由獲得神賜的人將神力轉交給你——


    “就是二手唄。”


    ——對——


    孫舟單手托腮:“那她們少了這部分神力會不會有危險?”


    ——不會——雖然這幾個時代洪比較強勢——但那個世界——洪去得太晚了——


    孫舟托腮的手揉了揉下巴:“你這句話信息量很大啊……”


    狂暴的風瞬間爆散成無序的氣流,愛麗絲在認真起來的威少麵前連十個迴合都沒能撐住。


    跌倒在地的她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毫發無損的對方,以前也曾遇到過,也曾戰鬥過,但是像今天這樣絕對的差距從未有過。愛麗絲開始相信小愛麗絲的判斷了,確實應該讓孫舟先一步離開。


    此時的威少身上包裹著一層不定型的奇特物質,像是橡膠,又帶有粘液膠體的特質。


    “原來那隻黏菌喪屍被你撿走了。”小愛麗絲很快想起了自己和孫舟曾經追擊過的那隻黏菌喪屍,可惜最後被它給跑了。


    “不好意思,這本就是我的東西。”威少微笑著說道:“之前隻是放它出來找點吃的,沒想到竟然進化了,也算是意外之喜。”


    小愛麗絲“哼”了一聲,有點不太高興。本想靠黏菌喪屍解決孫舟的能量缺乏問題,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下肯定是無法實現了。想也想得到,即使控製住威少,也無法剝離出有活性的黏菌。


    威少見小愛麗絲不說話,又進一步問道:“怎麽?還不打嗎?估計離開門也沒有多少時間了,再不進入狀態,就被我搶先咯?”


    小愛麗絲還是沒有說話,不過門外的走廊裏已經亂了起來。


    先是有些驚叫和奔跑的動靜,由遠及近,卻在快要到達實驗室門口的時候以一聲“啊”作為終結,一切又歸於平靜。


    幾秒鍾後,一頭銀白色的巨狼如幽靈般出現在實驗室的門口,鄒佳鵬一眼就認出那巨狼是小愛麗絲的生化獸大將——旺財。


    之前的混亂中旺財不見了蹤影,而再次出現的它體型變得比之前更大。當旺財從門外擠進來之後,鄒佳鵬才驚訝的發現,旺財背上竟然多出一對鷹的翅膀,而且兩條後腿也變成了鷹爪。


    他沒有見過毛毛,所以隻把這當作是突然的變異或者進化。隻是看著旺財帶血的爪子與滴血的牙齒,鄒佳鵬真的很擔心它還沒吃飽。


    “不錯的設計。”看著門外進來的巨獸,威少讚歎道:“看來提前除掉一隻的做法是正確的。如果你真的能夠操縱‘三體合一’,我恐怕不是你的對手。”


    小愛麗絲冷笑一聲:“兩隻就夠了。”


    愛麗絲看了看旺財和它背上的翅膀,向著自己不久前的“女兒”問道:“這究竟是什麽?”


    “強殖裝甲——幽靈公主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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