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終端。”
“孫舟向著虛無問好。”
——你也隻是拿著一塊渺小的碎片而已——
“是的，終端。”
——你所見的——
“你說的對，終端。”
——你——
“太精彩了，終端。”
——。——
“啪啪啪，終端。”
……
“那個……你還在嗎？”
——不在——
“哎，別那麽生氣嘛，你看我都被吞進來了也還是這麽的樂觀。”
——你理解現在的狀況嗎——
“大概知道一些。”
——繼續——
“我們正在用對話推進劇情。”
——你一直都是這樣嗎——
“我以為咱們是老相識了，你多少還是能夠懂我的。”
——你可能仍對目前的情況存在誤解——你確實帶著屬於我的氣息——但我並不是你所說的——終端——
“嗯，是稍微有點區別，以前的你都不跟我聊天的。”
——他一直都是這樣嗎——
“應該是吧，至少和我們認識的那一個沒什麽兩樣。”
“插入對話的第三個聲音令孫舟突然意識到，這裏並不隻有他和貌似某神的存在，一個‘們’字代表了太多的可能性。”
“……你可能並不需要把思考的過程全部呈現出來，這樣很尷尬。”
“誒？”
“是這樣的……”
“新來的那個聲音貌似比較友善，還試圖為孫舟解釋這個黑暗空間的原理。孫舟覺得……我靠，你們是不是又聽見了？”
“是的。”
——噗——
“喂！終端你學壞了！”
“孫舟感覺自己的隱私受到極大侵害，並不想理那兩個家夥，他決定憑自己的力量探索這裏。”
“好了好了，孫舟你不要太過在意，這裏就是這樣的。大家的精神全都被沙耶連接到了一起，交流的方式便是稍稍強化自己的思考，這樣信號就傳遞出來了。當然，為了保護個人隱私，隻要你努力收斂自己的思考，就可以不讓別人感知到。還有，因為思維是很複雜的東西，所以很多下意識的內容都在傳輸過程中被過濾掉了，這也算是防止思維泄露的方法。”
“沙耶兩個字多少讓孫舟放下一些警惕，他試圖去理解聲音所描述的方法，不過……你們又聽到了？”
“……”
——沒有——
“那個，你還是太耿直了，這個時候應該保持沉默的。”
“果然都聽到了……孫舟沮喪的……”
“孫舟，你好像成功了。剛剛從‘沮喪的’開始我們就什麽都聽不到了。”
“哦，那是因為想著不管怎樣都會被你們知道，所以從那幾個字以後我就放棄思考了。”
“……”
在聲音的不懈努力下，孫舟終於對這個虛無的空間有了初步的了解。
首先，就是旁白可以繼續了……咳，就是他的思考不用再赤裸裸的展露在人前，遭受大家——尤其是“終端”，慘無人道的圍觀。
然後，那第二個聲音屬於楊淞，也就是沙耶的哥哥楊美樹。孫舟現在確確實實的是在他妹妹沙耶的體內，他對妹妹沒有打聲招唿就把孫舟囫圇吞下的行為表示歉意，當然這沒什麽卵用。
接下來，隻要是接受了大家都在沙耶體內的這種設定，孫舟就更容易理解關於思維交流和所謂“神域”的概念。
是的，虛淵玄那個瘋子所說的“神域”，說白了就是通過某些手段和沙耶建立聯係（最好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被吞下），然後大家都作為沙耶的“器官”而存在，隻依靠精神互相交流，壽命則和擁有理論上能夠無限增生的細胞的沙耶相同。
隻要還有養分的供應，大家就是永生的——這種人類補完計劃一樣的理論所引發的孫舟那無法控製的吐槽欲望，令楊淞和“終端”度過了一段艱難的時光。
雖然掌握這一切似乎用去了不少的時間，但是思維領域的時間概念自然和現實中有所不同，主觀感覺的長短沒有意義。思維可以很快，瞬息萬變；思維也可以很慢，一夢千年。
定義時間是要有物質作為參照標準的，隻要沙耶不醒來，他們就無法掌握外界的情況，也就找不到計時的標準。
所以孫舟最後決定先不去為外麵的事而煩惱。
“如此說來，我們現在之所以會身處這種黑暗虛無的環境，都是因為作為‘總服務器’的沙耶處於沉睡狀態？”
孫舟下意識的想要做點動作來表達些什麽，比如伸出手比劃一下。孫舟清晰記得在被吞進來之前，身體還是有感覺的，隻是被愛麗絲拍在胸口的那一掌打得四肢發軟提不起氣。但是現在他根本感受不到自己的手指、腳趾，眼、耳、口、鼻以及其他可以動作和感受的部分。
就像楊淞說過的，沙耶接管了他肉體的一切，解放了他的思維——雖然很像是在美化自己的妹妹，但他的形容還是比較準確的。
黑暗中傳來楊淞的迴答：“是的。”
“那麽她沉睡了多久了？”
“事實上……”
楊淞的聲音明顯帶有尷尬、難以啟齒等情緒，孫舟能夠直接的感受到這複雜的感情——雖然他並不想。
“沙耶從那次戰鬥之後就一直在沉睡。”
“……嗬嗬。”
“孫舟有些不知道該怎樣表達自己的情緒。連親哥哥在這裏都叫不醒的人，他一個外人又能有什麽辦法？難道真要在這種暗無天日的情況下‘永生’下去？直到某一天沙耶睡夠了為止？”
“你不要太激動，會控製不住自己的思維的。”
“孫舟定了定神，努力讓自己不再去想以後可能會度過的漫長黑暗……好了。終端呢，你也沒能叫醒她嗎？”
——說了我不是終端——我隻是一塊碎片罷了——
通過之前楊淞的講述，孫舟了解到，那個在虛淵玄口中被沙耶固定下來的空間通道，很可能就是這個自稱“碎片”的家夥。在爆炸發生之後，他們兩個都意外被沙耶融合，於是它和楊淞一起在這裏度過了漫長的時光，卻什麽都沒有發生——楊淞真是個合格的妹控。
“可能是被楊淞揭穿了本質，這個‘碎片’變得談興不高，說了一句後便再次隱身。隻可惜在這思維的世界，真正的做到了天涯咫尺，它就算躲得再深，還是得老老實實的參與孫舟發起的討論。”
——夠了——你不要再這樣假裝控製不住自己的思維——
如果還有手，孫舟一定要比個“v”字。通過這些世界的經曆，他已經無比的確定，自己在麵對“非人”的時候絕對是有加成的。
“孫舟向著虛無問好。”
——你也隻是拿著一塊渺小的碎片而已——
“是的，終端。”
——你所見的——
“你說的對，終端。”
——你——
“太精彩了，終端。”
——。——
“啪啪啪，終端。”
……
“那個……你還在嗎？”
——不在——
“哎，別那麽生氣嘛，你看我都被吞進來了也還是這麽的樂觀。”
——你理解現在的狀況嗎——
“大概知道一些。”
——繼續——
“我們正在用對話推進劇情。”
——你一直都是這樣嗎——
“我以為咱們是老相識了，你多少還是能夠懂我的。”
——你可能仍對目前的情況存在誤解——你確實帶著屬於我的氣息——但我並不是你所說的——終端——
“嗯，是稍微有點區別，以前的你都不跟我聊天的。”
——他一直都是這樣嗎——
“應該是吧，至少和我們認識的那一個沒什麽兩樣。”
“插入對話的第三個聲音令孫舟突然意識到，這裏並不隻有他和貌似某神的存在，一個‘們’字代表了太多的可能性。”
“……你可能並不需要把思考的過程全部呈現出來，這樣很尷尬。”
“誒？”
“是這樣的……”
“新來的那個聲音貌似比較友善，還試圖為孫舟解釋這個黑暗空間的原理。孫舟覺得……我靠，你們是不是又聽見了？”
“是的。”
——噗——
“喂！終端你學壞了！”
“孫舟感覺自己的隱私受到極大侵害，並不想理那兩個家夥，他決定憑自己的力量探索這裏。”
“好了好了，孫舟你不要太過在意，這裏就是這樣的。大家的精神全都被沙耶連接到了一起，交流的方式便是稍稍強化自己的思考，這樣信號就傳遞出來了。當然，為了保護個人隱私，隻要你努力收斂自己的思考，就可以不讓別人感知到。還有，因為思維是很複雜的東西，所以很多下意識的內容都在傳輸過程中被過濾掉了，這也算是防止思維泄露的方法。”
“沙耶兩個字多少讓孫舟放下一些警惕，他試圖去理解聲音所描述的方法，不過……你們又聽到了？”
“……”
——沒有——
“那個，你還是太耿直了，這個時候應該保持沉默的。”
“果然都聽到了……孫舟沮喪的……”
“孫舟，你好像成功了。剛剛從‘沮喪的’開始我們就什麽都聽不到了。”
“哦，那是因為想著不管怎樣都會被你們知道，所以從那幾個字以後我就放棄思考了。”
“……”
在聲音的不懈努力下，孫舟終於對這個虛無的空間有了初步的了解。
首先，就是旁白可以繼續了……咳，就是他的思考不用再赤裸裸的展露在人前，遭受大家——尤其是“終端”，慘無人道的圍觀。
然後，那第二個聲音屬於楊淞，也就是沙耶的哥哥楊美樹。孫舟現在確確實實的是在他妹妹沙耶的體內，他對妹妹沒有打聲招唿就把孫舟囫圇吞下的行為表示歉意，當然這沒什麽卵用。
接下來，隻要是接受了大家都在沙耶體內的這種設定，孫舟就更容易理解關於思維交流和所謂“神域”的概念。
是的，虛淵玄那個瘋子所說的“神域”，說白了就是通過某些手段和沙耶建立聯係（最好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被吞下），然後大家都作為沙耶的“器官”而存在，隻依靠精神互相交流，壽命則和擁有理論上能夠無限增生的細胞的沙耶相同。
隻要還有養分的供應，大家就是永生的——這種人類補完計劃一樣的理論所引發的孫舟那無法控製的吐槽欲望，令楊淞和“終端”度過了一段艱難的時光。
雖然掌握這一切似乎用去了不少的時間，但是思維領域的時間概念自然和現實中有所不同，主觀感覺的長短沒有意義。思維可以很快，瞬息萬變；思維也可以很慢，一夢千年。
定義時間是要有物質作為參照標準的，隻要沙耶不醒來，他們就無法掌握外界的情況，也就找不到計時的標準。
所以孫舟最後決定先不去為外麵的事而煩惱。
“如此說來，我們現在之所以會身處這種黑暗虛無的環境，都是因為作為‘總服務器’的沙耶處於沉睡狀態？”
孫舟下意識的想要做點動作來表達些什麽，比如伸出手比劃一下。孫舟清晰記得在被吞進來之前，身體還是有感覺的，隻是被愛麗絲拍在胸口的那一掌打得四肢發軟提不起氣。但是現在他根本感受不到自己的手指、腳趾，眼、耳、口、鼻以及其他可以動作和感受的部分。
就像楊淞說過的，沙耶接管了他肉體的一切，解放了他的思維——雖然很像是在美化自己的妹妹，但他的形容還是比較準確的。
黑暗中傳來楊淞的迴答：“是的。”
“那麽她沉睡了多久了？”
“事實上……”
楊淞的聲音明顯帶有尷尬、難以啟齒等情緒，孫舟能夠直接的感受到這複雜的感情——雖然他並不想。
“沙耶從那次戰鬥之後就一直在沉睡。”
“……嗬嗬。”
“孫舟有些不知道該怎樣表達自己的情緒。連親哥哥在這裏都叫不醒的人，他一個外人又能有什麽辦法？難道真要在這種暗無天日的情況下‘永生’下去？直到某一天沙耶睡夠了為止？”
“你不要太激動，會控製不住自己的思維的。”
“孫舟定了定神，努力讓自己不再去想以後可能會度過的漫長黑暗……好了。終端呢，你也沒能叫醒她嗎？”
——說了我不是終端——我隻是一塊碎片罷了——
通過之前楊淞的講述，孫舟了解到，那個在虛淵玄口中被沙耶固定下來的空間通道，很可能就是這個自稱“碎片”的家夥。在爆炸發生之後，他們兩個都意外被沙耶融合，於是它和楊淞一起在這裏度過了漫長的時光，卻什麽都沒有發生——楊淞真是個合格的妹控。
“可能是被楊淞揭穿了本質，這個‘碎片’變得談興不高，說了一句後便再次隱身。隻可惜在這思維的世界，真正的做到了天涯咫尺，它就算躲得再深，還是得老老實實的參與孫舟發起的討論。”
——夠了——你不要再這樣假裝控製不住自己的思維——
如果還有手，孫舟一定要比個“v”字。通過這些世界的經曆，他已經無比的確定，自己在麵對“非人”的時候絕對是有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