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隻有短短的一上午時間,所以孫舟什麽都沒學會。


    王大錘這種相親相愛的教學方式顯然不適合孫舟,因為孫舟是零基礎的普通青年,沒有任何逆天屬性。故事裏的王寶……不,是何安下能夠通過摸人家後背就學會太極拳的大招,那是因為他本身就懂武功,而且人物原本的性格很正常,天賦也好,不像王什麽那樣天天傻笑。孫舟雖然也不會天天傻笑,性格也很正常,然而他確實沒有天賦。


    所以縱使孫舟能夠很形象的形容出:“當時王大錘的後腰有兩條肌肉撲通撲通,我甚至感覺到他的內髒,應該是腎吧,對,就是他的腎在那裏duang、duang、duang的響,然後脊椎骨哢吧哢吧,肋條稀裏嘩啦,然後我的手就麻了,後麵就看到他把那根柱子捏碎了。”這樣既聲動又富有激情的畫麵,但是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模仿得出這種好似大片特效一樣的“內功”。


    “於是你就想讓我教你?很有創意嘛,少年。”李夢然今天的心情似乎不錯,跟著孫舟跑了一天,上午在王大錘那裏看了一場激烈的“木管舞”,下午又到莫道人的小房間裏陪著孫舟收下了一整套的七巧板——不對,是叫“牽星板”,名字很強大的玩意。現在,這套莫道人不知從哪個祖上傳下來的奇怪物品正和王大錘贈送的降魔杵一起放在她麵前的桌子上,兩種東西都是黑黢黢的顏色,看起來同樣的古老、神秘。


    孫舟發現李夢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幾塊亂七八糟的東西上,隻好先拿起那套被幾條不知什麽材質的黑色細繩穿成一大串的牽星板,一邊向門外走,一邊對李夢然說道:“好吧好吧,我告訴你這東西怎麽用,其實這……也……沒……什……麽……”


    李夢然正跟在孫舟身後,看到他一步踏出門口,右手將牽星板的其中一塊舉起,對準星空,左手拉緊黑繩,置於眼下,做出一個瞄準射擊的造型。其實通過這個姿勢她就大致知道了這又是什麽測繪工具,那個莫道人沒看出來還是個科學家。不過孫舟說話說到後麵出現的奇怪語氣又燃起了她的興趣,“發生什麽了?”


    孫舟沒有迴答,他保持著原有的姿勢一動不動,隻是在李夢然走到近前的時候才一臉讚歎的將牽星板遞了過去。“上緣對準北極星,下緣對準地平線。”


    接過牽星板,李夢然學著孫舟的樣子挑選了一塊舉了起來,當她將黑繩置於眼下的時候,不可思議的景象出現在她眼前。


    隻見頭頂那既沒有霧霾遮掩,也沒有眩光幹擾的無垠星空猛然在她眼前放大,讓人感覺自己已經飛入空之中,來到了神秘的星空世界。然而,星空放大的速度完全沒有絲毫減緩,小小的牽星板竟似要帶領她飛入那星辰大海。李夢然連忙收斂心神轉移視線,將目光的焦點從牽星板的上緣換到了下緣。


    這一次,腳下的大地開始了瘋狂的移動,向她身後移動。沿途的景物迅速向後飛馳,李夢然的視線穿過了院牆,穿過了山岩,穿過了樹木,眨眼間已經行出千米遠。李夢然隻好改為緊緊盯著手中的牽星板,景物才終於停止了變化。李夢然唿出一口氣,放下了牽星板,周圍景色再一變,迴到了自家的院中,她查看了一下,發現自己沒有任何移動的痕跡。


    “我猜這就是修真小說裏那種神識出竅的感覺。”孫舟在一旁說道。很顯然,剛剛他也經曆了一番和李夢然相同的曆程。


    李夢然沒有立刻迴應,她思考了一陣,終於迴答了孫舟的第一個問題。“我來教你內功吧。”


    “誒?是你的反射弧太長,還是剛剛我穿越了?”


    “內功就是通過特殊的唿吸及發力方式,通過肌肉的運動和近似自我催眠的神經脈衝來刺激自身的內髒、腺體、神經和肌肉組織,增加血液流速、各種激素尤其是腎上腺素的分泌,將人體潛能發揮到最大,並統一發揮出來的方法。”


    “呃,您慢點說,我有點聽不懂。”孫舟看李夢然自顧自的說了起來,趕忙專心聽講。然而才第一句話他就忍不住要打斷了。“你說通過唿吸和發力來帶動肌肉和神經刺激內髒什麽的我還能懂,怎麽還要再刺激肌肉和神經呢,自己玩自己?”


    李夢然從看過牽星板之後就變得很奇怪,此時竟然能夠忍受孫舟不停的打斷自己說話,並且十分耐心的給予了解釋:“人體還有不經常用到的神經和肌肉組織,把它們全部調動起來的話就可以大幅增加自己的力量。”


    孫舟聽著聽著,就想到了第一次見李夢然戰鬥,就是一腳踢碎實驗室的鋼化玻璃,據說還是防彈的,簡直沒人性。後來還能和那些長得亂七八糟的生物打得風生水起,甚至在火柴棍人手下都能堅持一會兒——雖然這麽說聽起來有點貶義,但實際上火柴棍人可是網紅裏最能打的一批,這話作者早就想說了。


    心裏想著一些有的沒的,孫舟的眼睛也就不由自主的總是掃向李夢然那戰鬥力極強的兩條大長腿。雖然古裝遮擋得太嚴實,但是孫舟可是看過實驗y的緊身衣版,絕對是把隱藏肌肉都開發了的完美腿型。


    “……當物理刺激達到飽和,身體便可以完全發揮出其應當具有的速度與力量,那將會遠遠超出我們日常所知的程度。舉個例子,大力士,我們看到的那些大力士都是些拳上能站人、臂上能跑馬的大塊頭,但實際上,完全開發的肉體即使不經過鍛煉也可以發揮出與之相當的力量。”


    不正常,非常不正常,我這麽明顯的騷擾目光她都毫無反應,這太奇怪了。孫舟右手摩挲下巴,左手托住右手手肘,化身名偵探開始了無所不能的究極推理。李夢然會有這種反應,要麽是剛剛牽星板帶來的震撼太大,讓她失了分寸,然而這種高冷大小姐絕對不可能因為看個科幻電影常有的特效鏡頭就失去分寸;那麽就是因為牽星板或是其他的原因,讓她察覺到了極大的危險?還是第一個推理比較好啊,我要第一個!


    “……其中最厲害的那一批人將很有可能達成對自身的完全掌控,從而擺脫人體為了保護自身組織而自發對力量做出的種種限製,徹底的超越極限。嗯,換個說法就是所謂的打通任督二脈,進入先天了。”


    “厲害是厲害了,但是聽起來就非常困難。話說你們家有先天高手嗎?”孫舟倒是想起李家可是底蘊深厚的大家族,這種情報平時想聽也聽不到,副本裏的潛在威脅就先放一邊吧,別好像知道了就不危險了似的。


    “一般來說,隻要麵對的世界難度達到了三星,那麽必須是進入先天或者有其他相當於先天的力量才可以保證存活。換句話說,三星難度開始,就已經是非人的世界了。”李夢然抬起頭,似乎是在懷念什麽,“我們家的先天高手可多了,不過想要達到四星難度,就要徹底的超越人類這個概念才可以,那種人放眼全世界都非常稀少。所以……”


    “所以?”孫舟的好奇心可以說全被勾出來了,他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在這無限的加班中會變成什麽樣子。


    “所以我現在要開始清算之前積累的不爽了。(笑)”


    “啊……啊?喂!打人可不可以不要笑得那麽爽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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