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天佑忍不住再次翻了個白眼,見李世民一副我想知道的模樣,對武士彠說道:“來,給咱們的陛下展示一下。”


    李世民這才看向武士彠:“應國公,跟你有關?”


    商天佑心中一歎,怪不得曆史中武士彠跟李淵同一年死的,看李世民這不把武士彠放在眼中的行為,就知道武士彠在朝中是受了多大的委屈,要知道李世民在李世民可是明君啊。再看看武士彠那淡然的模樣,顯然已經習以為常了,怪不得自從李世民當了太子之後他就不上朝了。


    “重新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利市仙官。以後大唐金錢這塊全都由他負責。”商天佑指著武士彠淡淡的說道。


    李世民眼神一凝,武士彠封神了?很快他就笑了,親切的搬了一把椅子過來,讓武士彠坐下之後,才歎了口氣說道:“你能夠散盡家財資助父皇起兵,這份情我李家不敢忘記。雖然封你做了個國公,但是這遠遠不夠。隻是你也知道你曾經是商人,就是這個身份讓很多人對跟你同朝很不滿,雖然我曾極力幫你爭辯,但是奈何...


    所以我才對你不鹹不淡,這樣大家也就能忘了你的存在,也就忘了你曾經商人的身份。現在好了,你成了神,自然就沒有人敢說閑話了。這麽多年來辛苦你了。”說話的時候,李世民竟然落下了同情的眼淚。


    商天佑仔細的看了看李世民的臉,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恍然間他覺得李世民的臉皮厚度在瘋長,好像都快要趕上長安城的城牆厚度了。再看看武士彠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不像是作假。


    罷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這兩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也沒有辦法。就當沒有看到好了。


    等李世民和武士彠兩人都平靜下來之後,武士彠這才將手中的圓盤鋪開。


    “這是什麽?”李世民有些不解的看著武士彠,在他書房裏擺一個圓盤幹什麽,看著圓盤上那神秘的花紋,李世民不禁猜測武士彠是不是要跳大神。


    “陛下,臣這裏有些銀子。”武士彠從懷裏摸出一塊碎銀子朝李世民展示了一下,隨後便丟進圓盤之中。


    很快武士彠的手中便出現了一把金幣,上前兩步將金幣放在李世民的桌子上之後,才開始對李世民解釋起來。


    開始李世民還以為這是武士彠變出來的,畢竟神仙嘛,變一些金錢出來那不是跟玩似地嘛。但是隨著武士彠的解釋,李世民不由得嚴肅了起來。作為皇帝,他不可能不知道大唐的錢荒一事,而且這錢荒還不是大唐開始才有的,已經有一兩百年的曆史了。


    李世民有些不信邪的將書桌上的硯台扔到圓盤之中,隻見那圓盤沒有絲毫的反應,又將腰間的玉佩一把拽下扔在圓盤之中,還是沒有反應。隨後他從懷裏摸出兩個銅錢,隨手一拋,很快一個金幣出現在李世民的手裏,而這圓盤裏竟然還有一枚銅錢孤零零的呆在那裏。而李世民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


    商天佑皺著眉頭看著李世民的動作,剛開始的時候他還能看懂,隻是到後來就有些不明白了。


    “這兩枚銅錢隻有一枚是朝廷製作的,另一枚是民間私自鑄造。”李世民看商天佑有些不解,笑著解釋道。


    武士彠繼續給李世民講解這圓盤的功能,如果說剛開始能夠換錢的時候,李世民已經是喜形於色,哪怕他極力忍著,嘴角還是不由自主的裂開了。等到武士彠將這圓盤的所有功能說完,李世民已經坐不住了,而商天佑也見到了什麽叫做狀若瘋狂。


    “哈哈哈”李世民站起身來大笑幾聲,一腳將書桌踹翻在地,盯著房頂喝道:“世家,你們就將銅錢都藏在家裏吧,等這東西放的滿大唐都是,百姓們交易都用金幣的時候,你們的那些銅錢就都會變成破銅爛鐵,一點用處都沒有,等著生銅鏽吧!老子拿金銀跟你們換,你們竟然還不同意,哈哈哈,沒換好,沒換好啊,一群混賬玩意!”


    李世民作為世家之人,世家鑄錢之事他太清楚不過了,朝廷鑄造的銅錢還沒有世家鑄造的多,但是這些可惡的世家之人,私自鑄錢也就罷了,竟然還將銅錢都在自家藏著,大宗貨物交易的時候,使用的竟然還是絹帛。根本不顧及中原缺錢一事。


    好半天李世民才氣喘籲籲的停了下來,整了整自己的衣冠之後,坐迴椅子上,也不見一絲尷尬,笑著對商天佑和武士彠說道:“讓兩位見笑了。”


    “皇帝不好當吧?”商天佑擺擺手,忽然開口問道。


    李世民隻是稍微楞了一下,便笑了:“不好當啊,大唐缺錢,民間缺錢,很多百姓因為沒有銅錢使用,隻能以物易物。前段時間我曾親自找世家之人想要用金銀和絹帛跟他們換些銅錢,沒有想到被人拒絕了。


    嗬嗬,這事情啊,我都已經習慣了,做皇帝啊,就是不斷地妥協,文武之間要妥協,世家之間要妥協。帝皇之道,說得好聽一點是平衡之道,說的不好聽就是皇帝屈服了,讓步了。”


    商天佑笑了笑,沒有接話,他不知道應該怎麽安慰李世民,他知道皇帝不好當,可以說任何一個真心實意為百姓做事的官都不好當。


    “有時候真的想跟你討要一個神位算了,哪怕一個土地神也行。真特麽受夠了這樣的日子,也不知道當時怎麽想的,一心想要這個皇位。唉。”李世民感慨的說道,隻是這忽然的粗口唬的商天佑一愣。


    見商天佑和武士彠都奇怪的看著他,李世民苦笑道:“皇帝也是人,也需要發泄,在臣子麵前需要保持皇帝的威嚴。你們兩位可都是神仙,論身份你們可都比我要高貴,發泄一下怎麽了?!”


    商天佑聳聳肩,朝李世民一攤手:“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該哭的時候哭,該罵的時候罵,憋壞了可不好。粗魯了無所謂,隻要不拿百姓的人頭發泄,那就是一個好皇帝。”


    李世民哭笑不得指著商天佑,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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