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朱無視要為飄絮和段天涯主持婚禮。並要求兩人生下來的第一個孩子姓朱。


    “這麽倉促?”無垢驚訝道。


    “兩人畢竟有了夫妻之實,早點成親也好,避免夜長夢多。”海棠解釋道。


    “啊?”無垢想問海棠是怎麽知道的,算了,還是不問了。


    “行了,快去換衣服,婚禮很快就要開始了。”海棠對無垢催促道。


    一刀此時已經換了一身寬袖長袍出來,對著海棠點頭示意。


    “唉,我這身衣服也不差啊。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嘛。再說,我如果打扮的太好看,搶了段大哥的風頭就糟糕了。”


    “貧嘴!不換就走吧。”其實海棠也穿著平日裏的衣服。不過不是白色的那套,而是一套紫色的交領長袍。


    “走了,吃席啦。”無垢晃著一刀的手說道。


    兩人的婚禮辦的正如無垢說的那樣,倉促。


    就朱無視坐在上方,對著身穿紅衣的男女說了幾句話就開席了。


    “哎呀,吃席這種事,怎麽少得了我呢?”張進酒一屁股坐在無垢身邊說道。


    看他出現,無垢心想他一定查到了些什麽。


    不過這裏不方便說話,吃完飯再說也不遲的。


    飯後,張進酒跟著兩人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大廳。


    “要不你先迴避一下。”張進酒看著歸海一刀說道。


    一刀皺眉看著他,不知道他為什麽支開自己,兩件事都是關於自己的,有什麽不能說的


    “唉……”張進酒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真是造孽啊。


    其實隻是從歸海百煉的死因去查,他隻能查一個大概。


    可是上官無垢想要知道路華濃當尼姑的真相。所以他換了一個思路,沒想到,卻查出一樁慘案。


    “有什麽難言之隱?”無垢問道。


    “我倒是能痛痛快快的說出來,隻怕他承受不住。”張進酒看了一眼歸海一刀說道。


    “說!”一刀拿出刀對著張進酒威脅道。


    “哎哎哎,可千萬別手滑。先把武器收迴去,再聽我娓娓道來。”張進酒梗著脖子說道。


    聽到這話,一刀深深看了他一眼,才收迴武器。


    “當年你父親歸海百煉最後出現的那個地方,是一家客棧。他與麒麟子、劍驚風、了空大師在那裏相約。可是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他們四個人動起手來。後來,便傳出來你父親的死訊。”


    “卯兒,我們去找母親。”拿到雄霸天下的刀法,殺兇報仇。


    “別慌,我還沒說完。”張進酒道。


    “你可認得這個?”張進酒拿出一把匕首。“當年的客棧因為發生了命案,早已經荒廢。我在那裏,發現了這把匕首。”也發現,路華濃殺夫的真相。


    “這是我父親親手打造,送給我母親的匕首。”難道,兇手竟是母親。那自己這些年的仇恨,痛苦,努力,又算什麽。十五年啊!,自十歲時父親身死,他已經恨了十五年了。


    “既然如此,就物歸原主吧。”張進酒此時極為認真,全然沒了平時的吊兒郎當。


    所以當神探也有當神探的壞處。一不小心,就能看到許多普通人看不到的事情。


    歸海一刀接過匕首,示意張進酒往下說。


    看著他通紅的眼睛,張進酒咽了咽唾沫“有些事,還是問當事人比較好。”


    萬一我說出真相,你發瘋把我砍了,我找誰說理去。


    到時候估計天下第一神醫也救不了我。


    “一刀。”上官無垢抱住他的一隻手臂喊道。


    “卯兒,我們去見母親。”歸海一刀勉強笑了一下。


    “走吧,走吧。”張進酒催促道。他也要躲一段時間了。等歸海一刀恢複正常了,他再來找天下第一神醫要酒喝。


    張進酒的話音剛落,歸海一刀兩人就消失在他麵前了。


    “唉……”看著不斷後退的樹影,無垢心中歎息。


    兩人很快來到尼姑庵,找到路華濃。


    “一刀!”即便多年未見,路華濃還是一眼認出兒子。


    “母親。”歸海一刀喊道。“我今日前來,是有一件事情想問你——關於我爹得事情。”


    “一刀,我不是說了嗎?江湖中人死傷是難免的。或許,那就是你父親最終的歸宿。”路華濃皺眉勸道。


    “母親可知,這是什麽?”歸海一刀拿出匕首說道。


    “你,都知道了?”路華濃不可思議的問道。


    歸海一刀並未作答,隻想等她親口說出真相。


    “當年,你父親因為雄霸天下和阿鼻道三刀已經走火入魔。想要對他最好的三個兄弟下手。關鍵時刻,我在後麵捅了他一刀,救下三人。”


    “一刀,我並不後悔,我除掉了一個可能會危害武林的魔頭。你要是想報仇,就來殺我吧。”路華濃眼中含著熱淚說道。


    “哈哈哈哈……”一刀仰頭大笑,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我這十五年的仇恨和努力,究竟算什麽!殺父兇手竟然是我的母親。啊!……”


    一刀說完,大叫一聲跑了出去。


    “一刀!”上官無垢見狀連忙去追。


    等他追上時,外麵的小樹林已經片甲不留,所有樹木倒在地上,歸海一刀披頭散發的跪在地上。


    “一刀。”無垢輕聲喊道,跪在他麵前將他抱住。


    上官無垢無法想象歸海一刀的痛苦。一個人有多少個十五年!若是最後找到可以報複的對象還好,可偏偏仇人是他的母親。


    如果,當初路華濃早點兒告訴一刀真相再好好引導,結果會不會不同。起碼,沒有現在痛苦。


    “太痛了!卯兒,我的心太痛了!”一刀緊緊抱著無垢說道。


    上官無垢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安慰。這個時候,任何語言都是蒼白的。誰也不能替歸海一刀承受這十五年的痛苦。誰也不能輕飄飄的一句話讓他放下,原諒自己的母親。


    “卯兒!”


    “我在。”無垢輕聲說道。


    “我們走吧,去浪跡天涯好不好。”這十五年為了報仇,他甘願成為朱無視手中的一把刀,可是結果是什麽?


    “好,我們走!”起碼,先離開這個讓一刀傷心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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