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之語看著這入夜的公路,車子一下又一下地經過昏暗的路燈。


    每經過一盞路燈,程之語都抬頭看著它。


    “我覺得好奇怪哦。”程之語趴在車窗上,百無聊賴地說著。


    唐初墨微微挪了挪身子,靠近程之語,用手摸著程之語的頭,“怎麽了?哪裏奇怪了?”


    程之語沒有迴頭看著唐初墨,她隻是自顧自地繼續說著,“這一路上,好像除了一開始遇到那個變異體,然後就是基地了。


    公路上的話,好像沒有?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沒有在意,但我好像是沒看到。”


    馮靖琦也趴在車窗上,她接過話語,“應該是你沒注意啦之語,我偶爾在離公路稍微遠點的地方會看到有變異體出沒。”


    同樣看著窗外風景的趙禮揚隨意地說著,“我也有見過,偶爾幾隻這樣吧,也不是很多。”


    程之語點了點頭,聲音悶悶地說著,“那應該就是我沒注意到了,你們說,鼓驚山是迴到了原來的時空了嗎?”


    這是今天鼓驚山被吸入蟲洞後,他們一行人第一次提起這件事。


    自從鼓驚山被吸入了蟲洞後,除了陳景良有抱怨過一句,大家都很默契地沒有再提起這件事。


    倒不是tvr小隊的人冷漠,隻是大家都不知道該怎麽去談論,這件看起來是個悲劇的事情。


    唐初墨忽然想到了今天那驚險的一幕,他點了點頭,“按正常來說的話,應該是迴到了原來的時空。


    但,這不能百分百確定,畢竟我們沒有進入過蟲洞。


    隻能說大概率吧。”


    “那他說的話是真的嗎?他真的來自800年後嗎?”程之語把頭靠在了自己的小手臂上,悶悶地說著。


    她看著公路之外那黑不溜秋的景色,想象著蟲洞裏的光景,裏麵是不是也像這裏一樣,遍布著黑暗?還有鼓驚山說的那些不想迴去的話。


    陳景良笑了笑,他想不到程之語還真的相信了鼓驚山說的話,“那鐵定不是啊!之語我跟你說,那小子就是一個神經病,大概率就是蟲洞出現在精神病院。”


    馮靖琦不是很喜歡陳景良這幅樣子,搞得他好像高高在上的樣子。


    所以程之語還沒說話呢,馮靖琦就先說了,“那他又是怎麽認識之語的?他直接就喊出了之語的名字。”


    陳景良聳了聳肩,“誰知道呢?要麽就是他從精神病院逃出來。


    你看他說他有裝備,掏了半天就掏了個寂寞,空空如也。


    就連唐初墨問的問題也迴答不上來,不是編的就怪了。


    要麽就是陰謀論了,可能誰派他來的也說不定。”


    忽然,一陣強光從車的後方通過汽車的鏡子閃到了陳景良的眼睛,他忽然什麽也看不到了。


    原本這汽車的鏡子就是可以防強光的,但車子後麵的那道光居然可以讓這防強光的鏡子防無可防,足以證明後麵那道強光是什麽等級了。


    陳景良猛罵一聲,“臥槽!”


    他憑著自己的直覺踩了一點刹車,減緩了車輛的速度。


    “媽的!遠光狗!!!”陳景良閉著眼睛,將汽車的方向盤打向了右邊,想著變換車道就不用被亮瞎眼了。


    沒想到他變換了車道不夠兩秒吧,他抬眼看向倒視鏡想看看到底是哪個煞筆遠光狗。


    那道強光又跟隨了過來,陳景良一腳猛踩油門,“我真的服了,這些人大晚上眼睛是瞎的是不是,非得開遠光!”


    就在陳景良正打算好好地抱怨的時候,那個車子又跟了上來。


    “哎?”這個時候,陳景良突然在心裏蹦出了一絲愉悅。


    他正撓頭,為什麽自己會對這種遠光狗產生了愉悅?


    自己是抖m嗎?這個事情很嚴重哦,什麽時候自己竟成了受虐狂了?


    忽然,他才明白過來,原來是開車久了,自自己踏上了這個征途後,大部分的時間都在開車中度過。


    而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在公路上看到第二輛活人開的車了,真的太久了。


    “活人?”


    聽到陳景良說的活人後,車裏的人也才紛紛意識到,後麵開車的是個活著的人,也就是說那是個人。


    但對小隊其他人來說還好,畢竟他們一直都在遇見活人。


    “他是想幹嘛?為什麽一直在追趕著我們?”唐初墨想要迴頭看看,隻是那道光實在太強,晃得他眼睛難受。


    後麵那輛轎車不斷地變換著車道,就像是有意,又像無意的。


    隻是無論陳景良變換到那條車道上,後麵那道強光都會追隨過去,但很快又消失。


    趁著強光消失後,陳景良趕緊嚐試去看看後麵那輛車到底怎麽迴事。


    他在兩秒的時間內看到了後麵那輛車跟喝醉酒似的,不斷地搖搖晃晃,左搖右擺地開著。


    一下子在最左邊的車道,一下子又往最右邊的車道開去,跟個醉漢似的。


    “那人該不會是喝上頭了,醉駕吧?!”陳景良無奈地說著。


    他心裏悶悶地想著,這好不容易遇到了另一台車。


    沒想到居然是個醉漢在醉駕,一點意思也沒有。


    隻見後麵那輛車忽然猛地加速,從他們的左側經過,快速地往他們前麵開去。


    就在那輛車經過他們的時候,陳景良看到了那輛車裏的人還在不斷地拿著一個小金屬瓶在喝酒。


    “果然是酒駕!這都什麽人啊!雖然現在公路上基本沒有人了,但這種人居然敢拿自己的生命在開玩笑!”


    陳景良對於醉駕這種行為非常地不齒,雖然他的人不怎麽地,但是他倒是一個十分遵守交通行為準則的人。


    “那我們離他的車遠些吧景良,這樣實在太危險了。”趙智淵看到前麵那輛車也還是有些心生害怕。


    陳景良點了點頭,將速度減慢了,“他這種又開遠光燈又愛酒駕的人,真的是不怕死。”


    隻見那輛車超車後,不斷地在他們的麵前搖搖晃晃的,車頭還擺來擺去。


    就像是s型一樣地在公路上歪歪扭扭地開著。


    忽然,那輛車就跟不受控製一樣,居然在原地轉圈,轉著轉著,突然猛地就往公路中間的護欄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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