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鶩的心口處,有指甲蓋大小的一處皮膚,微微隆起。


    初時,鳳白泠還以為那是傷口。


    獨孤鶩身上傷口眾多,可這處傷口有些怪。


    像是,鱗片。


    鳳白泠不敢再去看獨孤鶩的心口。


    “胎記。”


    獨孤鶩沉聲道。


    他從有記憶開始,就有那胎記。


    不過,那個位置,從未有人觸碰過,鳳白泠是第一個。


    兩人再度陷入了沉默中。


    “爺。二十桶冷水打來了。”


    風晚在外說道。


    鳳白泠身上,一件外衣丟了過來,她驚了驚,再看看身上,才發現自己渾身濕透了。


    她低聲說了句“謝謝”,就飛一般跑出了屋子。


    風晚那一句“王妃”還沒叫出口,鳳白泠已經沒了影。


    “再去打三十桶冷水過來。”


    屋子裏,獨孤鶩隻丟出了一句話。


    風晚哀嚎一聲。


    足足五十桶冷水,獨孤鶩蠢蠢欲動的身子才算是安分了下來。


    入夜後,鳳白泠剛要睡下,就聽到房門被輕輕推開了,鳳小鯉貓著腰,躡手躡腳走了進來。


    “娘娘,爹爹怎麽沒和你睡在一起生小小錦和小小鯉?”


    鳳小鯉東張西望,沒看到自家爹爹,小臉一垮,有些小失望。


    “誰跟你胡說八道的。”


    鳳白泠啞然失笑,把軟軟香香的女兒抱上了床。


    “小錦哥哥說的,他說等你生了小小鯉和小小錦後,我們一家人才永遠不會分開。”


    鳳小鯉也想一家人永遠在一起,所以她也很期待小小鯉和小小錦。


    鳳白泠一愣。


    獨孤小錦比鳳小鯉更懂事些,也更加早慧。


    他很喜歡鳳白泠和鳳小鯉,可也猜到了,鳳小鯉並不是獨孤鶩的親生女兒,隻有兩人有了共同的孩子,這段婚姻才能持久。


    這孩子,有時候早熟的讓人心疼。


    鳳白泠暗暗歎了一聲。


    她和獨孤鶩的一年之約,她最擔心的就是獨孤小錦。


    她是真的喜歡獨孤小錦,可他終歸不是自己的孩子。


    一年之後,麵對分離,小錦得多難過……


    鳳白泠不禁眼眸暗了暗。


    “娘娘,是不是爹爹不跟你睡,所以你才難過了?”


    鳳小鯉見鳳白泠麵露憂愁之色,小胖臉皺巴巴了起來。


    “娘不是在難過,你年紀太小,有些事你不懂。等你大一些了,娘再告訴你。”


    鳳白泠歎了一聲,她實在不知道怎麽和一雙兒女解釋,她和獨孤鶩是永遠生不出小小錦和小小鯉的。


    也許,那一世的鳳白泠會仰慕獨孤鶩這樣的男人,位高權重,有才有貌。


    可經曆了22世紀教育洗禮的鳳白泠,卻不可能和獨孤鶩在一起。


    他不喜歡她,她也不喜歡他。


    他心中有他的納蘭湮兒,她心中也渴望一段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美好婚姻和愛情。


    “娘娘~你放心,你和爹爹一定會生出小小鯉和小小錦的!”


    鳳小鯉聽不懂鳳白泠的話,可她知道,她很喜歡爹爹和哥哥,她要他們一家人在一起。


    鳳白泠不禁頭疼,她哄著女兒,好一會兒,母女倆才入睡。


    屋外,獨孤鶩的輪椅定在那。


    他目光深邃,推開了門。


    屋子裏,鬆油燈發出明亮的光。


    燈光下,獨孤小錦趴在桌案前睡著了。


    案上,有一疊疊書本,還有筆墨。


    獨孤小錦從小不喜歡黑暗,有夜讀的習慣。


    自從凝聚了武極印後,情況有所好轉,可依舊會晚睡。


    獨孤鶩睡在書房,入了夜後,就聽到了外頭的動靜,鳳小鯉讓黑電把風,偷偷溜去鳳白泠的房間的事,他一清二楚。


    深夜,見兒子的房間還亮著燈,獨孤鶩才行了過來。


    他抱起兒子,輪椅滑動,把他抱到了床上。


    見兒子的床頭,擺放著一個盒子。


    那是鳳白泠迴來時,送給兒子的禮物。


    獨孤小錦很是珍惜,都舍不得打開,一直放在床頭。


    獨孤鶩替獨孤小錦蓋好了被子,拿起了盒子,打開。


    獨孤鶩挑挑眉。


    這禮物……是一個棋籠大小的瓷缸,缸裏,有一顆金黃色的蟲卵。


    似乎是某種蟲。


    獨孤鶩審視了那顆蟲卵片刻,確定了蟲卵沒什麽問題後,放了迴去。


    獨孤小錦會說話開始,就喜歡小動物,這份禮物,他應該會很喜歡才對。


    嘭——


    身後一陣輕微的響動。


    獨孤鶩迴頭一看,就見桌案下,一團白絨絨的小家夥可憐兮兮看著他。


    白閃一臉膽戰心驚,獨孤鶩進來後,它連動都不敢動。


    獨孤鶩的輪椅又到了桌案旁。


    案上,除了書卷之外,還有一幅畫。


    畫上是四個人和一黑一白,兩大兩小,畫的栩栩如生,一看就知道是他、鳳白泠、獨孤小錦和鳳小鯉,白閃和黑電蹲在兩小家夥的腳邊。


    畫上,四人臉上都是幸福的笑容。


    獨孤鶩看著畫,陷入了深思。


    深夜,皇宮內。


    有一道人影一閃而過。


    “開花了,全都開了,黑色的情蘭,我終於等到了。”


    那人看到花壇裏的盛開怒放的情蘭,喜不自禁。


    他(她)將其中的一朵黑色的情蘭摘了下來,身形一閃。


    禦膳房內,爐火通紅,有藥香不斷從爐子裏的藥壺裏飄出來。


    就見那穿著鬥篷的神秘人掀開了藥壺,他的手中,那朵情蘭被碾碎,黑色的汁液滴入了藥壺中,再蓋上了藥壺。


    藥香依舊,那鬥篷人閃身躲到了一旁。


    這時,有一名睡眼惺忪的宮女走了進來,她倒出了藥液,再取了一根銀針試了試。


    銀針沒有變色,宮女端著藥碗就往永業帝的寢宮走去。


    “聖上,藥熬好了。”


    宮女小心將藥碗放下。


    永業帝閉著眼,身旁的李慶小心將藥吹涼了,這才喂了永業帝喝下。


    當天邊泛了魚肚白,鳳白泠猛然從睡夢中驚醒。


    鳳小鯉已經被春柳抱走了。


    鳳白泠渾身冷汗。


    她做了個夢。


    這一次的夢,並不是以前那樣,她臨盆血崩時的情景,這一次,她夢到了皇宮,夢到了永業帝。


    雙色情蘭開了,有人摘了情蘭的花,對永業帝下毒,確切的說,是下了蠱。


    黑色情蘭花,是用來下情蠱的原料。


    皇宮裏,有人對永業帝下情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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