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今天,就是排位賽,第三次排位賽,同時也是第四次的測試。


    對於今年入選了國家隊集訓的小球員來說,這是很不友好的,因為他們是試驗品,可能以後入選國家隊集訓的小球員,會有一個麵對一個完善的排位賽體係,但是就現在而言,吳非他們這一批小球員,麵對的是一個不完善的、剛剛試行的排位賽製。


    吳非對此不是很關心,因為他被練吐了。


    是的,是真的練吐了。


    在國家隊的集訓中,可是沒有緩衝的時間,都是持續的訓練,然後按訓練時間來分配休息時間,不像是在地方的時候,吳非可以借著撿球的時候休息一下。這邊是有球童的,球童協助撿球,可是為他們節省了不少時間。


    所以,在持續的反手移動接球訓練中,吳非感覺到頭暈腦脹,持續的高強度訓練加上休息不足,讓吳非疲憊不堪。雖然他憑借著超人一等的精神毅力品質,堅持了下來,但是他畢竟還小,現在也已經快要逼近極限了。


    在近遠台反手腳步切換訓練中,吳非在一個上步的過程中沒忍住,‘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這幾天疲憊的身體、精神狀態,讓吳非的食欲和沒有一樣,每日三餐勉強的能吃下一些流質的食物,和被馮天河、蘇陽、曹娥娜強烈的逼迫下吃下了的一些肉食,很少量的一些肉食。


    沒錯,曹娥娜再一次的加入到了這個團體。


    吳非者這一吐,立刻吸引了全場目光。這個訓練基地可不小,瞬間由亂轉靜,僅剩下乒乓球在案子上、地上跳動的聲音……還真是頗有一些挺震撼的感覺。


    但是無人關心……


    說實話,吳非的胃裏沒什麽東西,吐出來的幾乎都是酸水,味道上雖然有一些捂了的味道,但是實際上強烈的酸味,已經足以掩蓋這種令人惡心的味道了。


    雖然看上去仍舊是讓人受不了。


    吳非感覺自己的胃裏在翻騰、在壓縮、在不斷地抽搐,像是有著某種不可知的異物裝在胃裏,想要拚命的擠出來一樣。整個食道都是火辣辣的,喉嚨裏麵感覺上有一些碎渣,包括嘴裏,都有吐不盡的碎渣和粘液。


    劉家正教練的經驗十分豐富,並沒有第一時間趕到吳非身邊照料,而是迅速的安排人去醫務室找護理人員過來,並讓人將水拿過來。


    “老吳,漱口,別喝下去!”馮天河將水遞過來。


    吳非接了過來,沒有喝水,隻是在用力的頂住嘔吐的欲望,額頭青筋暴起。他知道,現在的他什麽都吐不出來,胃裏麵一點東西都沒有,硬要嘔出來的話,就隻能是內髒中個各種液體……


    這綠色的,其實就是膽汁吧?


    “小劉教練,你這給他練得也太狠了吧。”劉領輝也跑了過來,看了個滿眼,不滿的說道:“這不胡鬧嗎,都吐膽汁了。”


    “沒……事……”吳非艱難的說道:“我……緩緩……就好……”


    吳非是真的覺得自己沒事,他覺得自己這麽吐出來,是一個綜合性的原因,訓練隻是其中的一部分,而且還是一小部分。更多的原因可能是因為精神上的壓力,這種壓力讓他在生活中也像在訓練中那樣充滿了緊迫感,時時刻刻的感受到一種催促感。


    “趙領隊,先把他扶去休息吧。”劉領輝堅決的說道:“其他人繼續訓練,劉家正,你和我來。”


    劉家正教練跟著劉領輝教練走了,其餘人雖然也是有些議論紛紛的樣子,但是正常的訓練還是要繼續。其實吳非現在這種情況,在國乒中心並不鮮見,或者說其實是經常都可以看到的情況,很多認都在這裏練吐過,不是什麽很意外的事情。不過一個十一歲的孩子被練吐了,還是第一次出現的情況。


    “老吳,你把自己逼得太狠了。”馮天河說道:“要放鬆下來,從來都沒有見過把自己逼得不像樣就能漲球的,心態都不穩定,怎麽漲球?”


    馮天河和蘇陽現在是配對訓練,所以趙亮招唿了一聲,這兩個家夥就跑過來將吳非扶到了醫護室。這地方設施還是很全麵的,畢竟對於一名運動員來說,傷病猛如虎。


    “劉教練也是,操練的太狠了。”蘇陽有一些不滿意的說道:“你這傷愈複出才多久,這麽上強度……”


    “我都拿了個未來賽的冠軍了好嗎?”終於是在護理醫生的調理下,吳非將嘔吐的欲望平複了下來,忍耐著胃部的不適、嗓子的火辣、嘴裏的異物感,頂迴去了一句,“你身邊這個家夥可是輸給了我這個剛剛傷愈複出的家夥。”


    馮天河頓時有些不爽,“要不是我在調整打法,怎麽可能輸給你!”


    “哎呀,別強了。”蘇陽壞笑著說道:“輸了就輸了嘛,有什麽好難受的。”


    “倒也沒什麽不好承認的,就是不爽這個家夥現在練成這樣還能拿我說事的樣子。”馮天河還是很不爽,話裏帶刺,“這家夥現在可是行了,有劉家正教練教著了,那可是一步登天了,再也看不上我這個未來賽的亞軍了。”


    “說什麽胡話呢。”吳非無奈的說道:“這擠兌我都把自己戴上了,老馮你也是夠夠的了。”


    “行了,快去訓練,別在這貧嘴了。”趙亮開始攆人,他發現這三個家夥已經在向著狐朋狗友的方向發展了,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國家隊這邊最忌諱的就是這個。雖然他們還小,不會造成什麽影響。但是包括被劉家正教練選出來單獨訓練的吳非在內,這三個家夥現在可都不是省油的燈。未來已經可以確定在一定的基準線之上,這個基準線可能是大多數乒乓球運動員一輩子都達不到的水準了。


    馮天河和蘇陽嘻嘻哈哈的走了,吳非知道這兩個家夥其實有些擔心他。畢竟前一天晚上剛剛興致勃勃的發出了一係列的中二宣言,己過轉過天來就練吐了一個……


    “你這幾天給家裏打電話了嗎?”趙亮在攆走馮天河和蘇陽之後問道。


    “每天都打。”吳非迴答道。


    沒辦法,吳非本不想這麽一天打一個電話的,但是實在是拗不過家裏人的固執。隻要有一天不打電話的,他的父母就會一個短信接著一個短信的發過來。


    吳非的父母就是單純的不放心孩子一個人在外,就是希望他們的孩子可以每天和他們報一個平安。雖然這在吳非看來就是有些過分的掌控欲,是想要將孩子束縛在自己身邊的表現。


    吳非不喜歡這種感覺,有一種自己是木偶,隨意的被人擺弄的感覺。但是這種話吳非可是沒辦法和他的父母來說,因為吳非是個孝順的孩子,他在麵對和父母之間矛盾問題的時候,第一選擇永遠是順從和忍耐。


    所以,吳非的父母對自己孩子在國乒中心的表現還是十分了解的,僅限於吳非和他們說的事情。


    “亮哥。”吳非有些憂鬱的說道:“我想求你一件事。”


    “什麽事啊?”趙亮漫不經心的說道。


    畢竟吳非隻是一個11歲的小屁孩,在趙亮看來,吳非也不會有什麽大事請求。些許瑣事,可能會因為孩子的思路和成人不同而導致出現一些稀奇古怪的請求,但是一定不會讓人很難做的。


    “那個……”吳非麵露哀求之色,誠懇的說道:“能不能不要將我練吐了這件事情告訴我的父母?他們對於我這方麵的問題比較敏感。”


    豈止是敏感,在吳非看來,如果自己練吐了這件事情要是讓自己的父母知道了,一定會坐火車來北京的,然後在國乒中心打鬧一場……他們才不會管這裏是哪,他們隻知道自己的孩子在這裏練吐了。


    “這我不能答應你。”本來已經準備好拒絕那些無邏輯請求的趙亮,聽到了吳非的請求意外了一下,但仍舊是堅決的決絕了,“你的父母有權知道你的情況,尤其是你現在狀態很不好,我們不能瞞著你的父母。”


    “但是你要知道,我現在狀態不好,讓我父母知道了,他們會很擔心的。”吳非爭辯道:“我還要在這裏訓練半個月,我現在吐了隻是有些疲憊了,調整一下就好。”


    “別拿我當傻子。”趙亮笑著說道:“你現在這狀態可不是練得累了,你現在是壓力太大了。心理上的因素要更多一些,讓你的父母知道了,無論是和你說什麽,還是在國乒中心鬧一鬧,對於你而言都有好處。”


    “可是!”


    “不用小那麽多。”趙亮說道:“既然你們來到國乒中心,那麽我們自然要對你負責。再者說,本來讓你練吐了,就是我們的工作失誤,沒什麽好避諱的。”


    這下子,吳非就不知道說什麽了。


    “那亮哥,能把我的手機給我嗎?”吳非認命的說道:“就在我的寢室,鑰匙的話,馮天河就有。”


    “你平時不帶手機的嗎?”


    “訓練誒!帶手機分心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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