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那四個客人一起沿著大道拚命地向著縣城的方向跑去。


    四個旅客跑到了一個小廟附近,聽見了有人敲木魚的聲音,四個人連忙拍打廟門。寺觀裏的道士看見這幾個人行為怪異,不肯打開門放他們進來。


    這個時候,他們看見附近有幾棵鬆樹,連忙躲在樹後麵。那個女屍則伸出手要抓他們,卻兩個手的手指都紮進去了其中一棵鬆樹樹皮裏麵,便再也動不了了。


    四個客人都嚇得昏睡了過去。第二天日上三竿,他們四個客人醒了過來。


    他們把女屍屍變的事情報告給了當地的知縣。知縣親自前來勘察情況。知縣讓人把女屍的手從樹上拉扯下來,但是怎麽拉都拉不開。原來那個女屍的兩個手的手指都紮進去那棵鬆樹裏麵了,紮得特別地深。


    知縣聽了那四個客人的描述,於是派人把那個店主老頭請過來認領他兒媳婦的屍體。


    店主老頭和他兒子早上去那個靈堂看那個女屍的時候,發現兒媳婦屍體不見了。於是出了門,又剛剛聽說兒媳婦屍體屍變跑到外麵去了。知縣大人派人來通知他們,讓他們把那個女屍帶迴去。


    店主老頭和自己兒子於是跟著衙門的人來到了兒媳婦屍體的地方。


    這個時候,濟公和尚也出現在那個女屍的附近。濟公和尚對知縣說道:“這個女屍是胸中有一口怨氣沒有消,滯留在咽喉之處,才發生屍變。知縣應該仔細勘察,說不定,是這個女屍是死不瞑目。要不然不會就這樣屍變。”


    錢塘知縣劉安聽了濟公和尚所言,覺得甚有道理。可是眼前這個女屍當然已經是屍體,又能查出來什麽。


    於是劉安知縣問濟公道:“若說有冤屈,可是人已經死了,又從何查起。”


    濟公和尚說道:“知縣大人可以派人去調查這個女屍的丈夫之前有什麽異樣舉動。必然能查出一二。”


    這個時候,這個女屍的丈夫和公公已經趕來此處。見到知縣,二人當下拜了個萬福表示感謝,然後就準備把女屍帶迴去,準備安葬。


    知縣劉安問了問那個女屍的丈夫,說道:“你家娘子是怎麽死的?”


    那個女屍的丈夫答:“生病死的。”


    知縣又問:“慢病,還是急病?”


    那個女子屍體的丈夫迴答:“急病而死。大人為何如此問。”


    知縣劉安迴道:“本知縣勘察情況,應當重視初情,初情莫重於檢驗。前朝宋慈提刑官所言,蓋死生出入之權輿。本官要檢驗檢驗你妻子之屍,你可願意?”


    那個男子名叫許國力,其死去的妻子名叫餘秀蓮。其實他妻子是被他下慢性毒藥,將其慢慢毒死,隻因為許國力與外一布店的女老板勾搭成奸。奈何已經有了妻子餘秀蓮,許國力覺得眼前這個妻子餘秀蓮相當礙事,於是在妻子的治療哮喘病的湯藥裏麵下了慢性毒藥。


    餘秀蓮對此並不知情,服藥的時間久了,慢慢身體越來越虛弱,最後體虛而死。


    此時此刻,許國力聽見知縣大人如此盤問自己,心裏已經是七上八下的了。但是為了不讓縣令懷疑,又不能直接拒絕知縣劉安要檢查屍體的要求。於是許國力這樣對知縣劉安說道:“劉大人,何必如此麻煩大人,我家娘子身患哮喘之症,這附近的藥鋪裏的夥計也是知道的,小人平時為了照顧娘子,不辭辛勞,隔三差五就給娘子抓藥,抓的都是治療哮喘病的藥材。”


    知縣劉安聞言,笑了笑說道:“本官隻是讓仵作查看查看一下你娘子的死狀而已,你又何必緊張。”


    許國力聽了知縣劉安如此言語,於是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罷了,知縣大人要看便看,隻是一樣,我家娘子已經死了,簡單看了看就可以了,不要損傷我娘子的屍體,也好保留她的體麵。”


    知縣劉安讓一個力氣大的捕快把餘秀蓮的屍體的手從樹上拔了下來。然後叫人把屍體放了下來,又叫來了仵作前來做一些簡單的檢查。


    仵作來到女屍的麵前,蹲了下來,看了看餘秀蓮的屍體的手和脖子的部位。過了一會,仵作對知縣劉安說道:“迴大人,餘秀蓮生前的確有哮喘之症。”


    許國力見此情形,心中暗想:我下的藥的份量,料你仵作再怎麽厲害,哪裏能那麽容易查出什麽來。


    知縣劉安聞言,說道:“死者既然生前就有哮喘病,那麽和死者丈夫說的一樣的,應該沒有什麽問題了吧。”


    說這句話的時候,知縣劉安眼神看向了旁邊的濟公和尚。


    濟公和尚說道:“隻看出死者生前有哮喘病是不行的,難保死者生前吃的藥沒有被人下毒。”


    許國力聽見濟公和尚這樣說,瞪了他一眼,有些不滿地說道:“師父,可不要危言聳聽呀。哪裏有中了毒藥,臉色皮膚沒有中毒的發黑呀?師父可為何針對小人。”


    濟公和尚不緊不慢地說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人前人後另一個樣,要不你家婆娘怎麽就屍變了?全因為她臨死前發現自己常年以來被你下了慢性毒藥,一口怨氣堵在胸口,久久都沒有消去,三魂七魄都卡在自己的屍體裏麵,沒有出來。”


    許國力不以為然道:“人都死了,你有什麽證據,我下毒毒死我妻子?”


    濟公和尚說道:“今天知縣大人就在眼前。我要是拿出證據,你就要認罪。”


    許國力聞言,沒有說話。


    濟公和尚叫仵作取來銀針,然後當著大家的麵,用銀針紮了餘秀蓮的屍體,拔出銀針的時候,但見銀針上沾的有點發黑的瘀血。


    濟公和尚拿著沾著黑血的銀針,對知縣劉安說道:“劉知縣,且看,此屍身中有毒,雖然是慢性毒藥,但是久久為功,毒已經滯留在其身中,就是死了,毒素還殘留在屍體裏。你與那布店女老板的勾搭成奸的事已有一小夥計得知,鄰居也看見過你和你妻子發生過爭吵。”


    此時此刻真相大白,許國力無力迴天,被知縣下令,將其打入大牢,秋後問斬。隻是可憐了那個店主老頭,兒子誤入歧途,謀殺妻子,現在就隻剩他孤寡老人一人。


    可謂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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