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1年辛亥年(豬年);大理道隆十三年;南宋淳佑十一年;越南天應正平二十年。7月1日,蒙古國的蒙哥即位之後,窩闊台係諸宗王拒絕承認。後率兵鎮壓,又以弟忽必烈領漠南漢地軍政事務。


    南宋淳佑十二年(公元1252年),蒙古軍隊大舉進攻四川的川西地區,很快就攻陷了成都,陳兵岷江北岸,兵鋒直指嘉定府(四川樂山)。


    為了抵禦蒙軍的進攻,南宋四川製置使餘玠調令川蜀各州的軍馬在預期的日子裏在嘉定府集結。


    此次應調的兵馬之中,利州都統王夔也在其列。隻是,當餘玠已經在岷江之畔大會兵馬數日之後,王夔才帶著幾百老弱殘兵姍姍來遲。 餘玠一看到王夔一行,氣就不打一處來。 王夔其人,為人殘忍暴虐,對上欺下瞞上,對下虐待士兵,搶奪百姓財物,在蜀地惡行,人盡皆知,多年以來荼毒川蜀,深為百姓所不齒。


    而這利州都統王夔姍姍來遲不說,而身後所帶的兩三百老弱殘兵,此時卻無精打采的在軍營門口歇息。


    餘玠怎麽看,都覺得王夔帶來的這些兵不像是來打仗的。 隻是,王夔對此卻不以為意,仍然我行我素地在營門走來走去。


    此時,餘玠麵色不悅地問道:“王都統何以遲到數日才來?”


    一貫囂張跋扈慣了的王夔聞言,卻麵不改色道:“利州到嘉定府山高路遠,一路高山險阻,故而遷延數日,還望大人海涵。”


    餘玠看著王夔說的輕描淡寫,便想一次性把賬和王夔算清。 看了看王夔所帶來的數百老弱殘兵,餘玠說道:“久聞王都統駐守利州,兵精將勇,如今怎麽是這番師老兵疲的模樣,也不怕在此的各位都統和知州笑話!”


    餘玠本想借著此事先敲打一下王夔,哪知此時的王夔卻用硬氣中帶著挑釁的語氣言道:“不是我的兵馬不精,我是怕我帶著我的精兵強將前來,嚇著了諸位!”


    王夔的這話一說,讓周圍的人無不麵麵相覷。


    餘玠聞言,臉上卻露出了笑意,然後不緊不慢的說道:“那就讓我們在座的諸位,都見識見識王都統的精兵強將吧!”


    說罷,餘玠就照例環視了一下王夔所帶來的幾百殘兵。


    殊不知,此時的餘玠雖然臉上露著笑意,其實在心裏已經對王夔動了殺機。但不知情的王夔卻仍舊麵帶得意的問道:“大人真要看?”


    餘玠簡單而明了的迴答道:“當然要看!”


    餘玠執意要看,都統王夔於是就領著餘玠眾人,來到岷江邊。


    眾人來到岷江之畔方知,王夔的兵馬,除了那兩三百老弱病殘之外,其餘的三千兵馬都駐紮在岷江之畔。一時也不知王夔的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但見此時,隨著王夔的一聲令下,岷江之畔,利州軍傍水列陣,刀甲林立,三千訓練有素的精兵強將聞鼓聲而起,進退有據。一時間岷江之畔山河雷動,眾人震撼。而後,又隨著王夔的一聲令下,利州軍令禁乃止,岷江之畔,隻剩水聲汨汨。 此情此景,在場的眾人以及餘玠莫不在心裏大驚。但此時的餘玠臉上卻仍舊保持著之前的微笑,對王夔的兵馬大加讚賞。並以看在王夔如此軍隊的份上,寬恕了王夔此次逾期的過失。


    可是此時此刻的餘玠,卻更加堅定要除掉王夔。


    岷江之畔,王夔那些強悍的兵馬給餘玠大感震撼。如此軍馬,如果若不聽命於自己指揮,將來必然是一大隱患。況且如今大戰在即,餘玠是不會允許自己內部存在此等隱患。


    當夜,餘玠計劃以召集全體都統來帥帳商議軍事為名,公開除掉王夔。


    利州都統王夔收到傳來的開會的命令之後,忽然感覺到自己右眼的眼皮跳的有些厲害,心下感到疑惑。


    而後利州都統王夔派人到各軍軍營處打探消息。


    當王夔得知所有的都統都會於今夜到帥府議事的時候,王夔懸著的心便安定下來。


    王夔見狀,便以為是自己多慮了。


    王夔在前往餘玠帥帳的路上,感到今夜的月亮與平日並無不同,而一起順路來的同僚們也如平時般和善,除了晚上的風有點大之外,一切都顯得很正常。


    帥帳就在眼前,看著同僚們陸續的進帳,王夔最終還是走了進去。隻是王夔不知道,就在離帥帳不遠的幽暗之處,餘玠的兩員部將正在明確分工。


    看著王夔走進了帥帳,餘玠的心腹愛將張實進入到秘密調集兵馬的狀態。而另一員將領楊成則單騎往王夔的軍營方向而去。 進入帥帳的王夔隨著眾同僚一起落座,等待著餘玠前來主持這次軍事會議。 片刻之後,餘玠身臨現場。隻是餘玠此時的臉色,卻顯得格外陰沉。 餘玠於帥座之前站定,各將領起身拜見。


    此時餘玠卻出乎眾人意料,用冷峻的口氣說道:“利州都統王夔出列!”


    王夔看到餘玠的臉上已經不再有白天的和善,當即感覺大事不妙了起來。但他還是用以往的語氣說道:“王夔在此,大人何以如此動怒?”依舊是一副料定了餘玠不敢拿他怎麽樣的樣子。 隻見此時的餘玠臉上殺意盡顯,朝營帳外大聲說道:“來人,即刻將王夔拿下!”


    餘玠說完,早已準備好的張實率領著軍士破帳而入。 盡管遭遇如此場麵,但此時的王夔仍然一邊怒視著餘玠,一邊對張實以及進來的軍士表示不屑。 對於王夔的不屑,餘玠一點也不慣著他。厲聲向張實大喝道:“動手!”


    餘玠身邊張實領命,即刻率領著士兵直接撲向了王夔。


    王夔此刻沒想到他們真敢動手,正想反抗之際,就已經被當場拿下。


    然而,餘玠接下來的那一句話,才是真的讓王夔本人和在座的諸位將領感覺不可置信。 在眾將的震撼之中,隻見餘玠對張實大聲說道:“即刻將王夔斬於帥帳之外。”


    這一聲大喝,便宣告了王夔的死刑。


    此時的王夔則再也從餘玠的臉上看不到白天那淡淡的笑容。被壓倒在地的王夔,看到的是一張冷峻中藏有殺機的臉。


    這一刻,王夔是真怕了,再也沒有了白日裏的底氣,但仍然辯解道:“王夔無罪,大人何以如此?”


    逢此殺伐決斷之機,餘玠正言厲色道:“多年以來你為禍利州,虐待士兵,搶奪百姓財物,濫殺無辜,以致民怨沸騰;多年以來你目無軍令,飛揚跋扈,虐待士兵;今朝又延誤軍期,且不思悔改。就此三罪,哪一條不能殺你?”


    餘玠所言雖實,可王夔依舊不甘,繼續辯解道:“我王夔就算有罪,也罪不至死。”


    而後,他又將目光投向在座的將領,希望他們能在餘玠麵前為自己說上一句話,求上一次情。


    但是讓王夔失望了,他的惡行早就讓士兵將士深感厭惡,奈何他權力過大,沒人敢動而已。


    現在餘玠處置這個罪大惡極的家夥,在座的將領都統一地保持沉默,沒人站出為他說一句話。


    見此情形,王夔終於絕望,但是他仍不想就此放棄,便又繼續說道:“我的官職是由朝廷任命的,就算我有罪,也應當押解進京,交由朝廷審理判決,大人又何以能誅殺王夔於此?”


    餘玠聞言,斂容屏氣道:“本帥十年前入蜀之時,朝廷便賦予本帥臨機專斷之權。戰前誅殺犯禁之將領,你說本帥有無資格!”


    話言至此,餘玠便不再多言,唇齒間冷峻說出了一個“殺”字!


    接到命令,張實即刻將王夔押到帥帳之外,手起刀落之間,王夔的頭顱已經滾落在地。


    隨後張實拎著王夔帶血的頭顱來到帥帳向餘玠複命。


    就在王夔的人頭在餘玠的帥帳前落地之時,餘玠的部將楊成也單騎來到了王夔軍的軍營。 見楊成前來,營門口還不知內情的王夔部下當即迎了上去。


    楊成近十年來,一直作為餘玠的心腹愛將存在。多年來隨餘玠在川蜀之地南征北戰,出鏡率相當高。所以,這王夔的部下自然是認識楊成的。 此時,對楊成躬身相迎的王夔部將問道:“今夜餘大人召諸位都統於帥帳議事,為何楊將軍卻於深夜來我利州軍軍營?”


    楊成下馬說道:“利州軍今日江邊操練,其紀律嚴明,士氣高昂,著實讓楊某佩服至極。而餘大人對此也是讚歎有加,特讓我今日來此,以示慰問。餘大人而後也將親身前來。”


    利州軍一聽說餘玠要來,也是大為興奮。但是在興奮之餘又不免疑惑的向楊成問道:“今夜餘大人不是和諸位將軍商議戰前部署嗎?何以會親自前來。而王都統臨走之前也並未提及此事。” 楊成道:“餘大人待會兒親身來此,就是特為王夔而來。”


    王夔的部將見楊成直唿其主帥其名,讓王夔的部下感覺有什麽事情已經發生,但是又實在不知道是哪兒出了問題。隻得試探性問道:“王都統會陪同餘大人一起前來嗎?”


    對於王夔部下的追問,楊成卻故意岔開話題說道:“利州身處在漢中通往川蜀的必經之地上。利州軍多年來多次抵禦蒙古入侵川蜀,在抗蒙的道路上勞苦功高,這些餘大帥都看在眼裏。”


    楊成故意岔開話題,讓王夔部將一時間不知楊成想表達什麽。


    隻得就楊成的話說道:“保境守土,乃一方軍人之責。抵禦蒙軍,於公乃是以身守土,為國盡忠;於民族乃是抵禦外辱,以保民族尊嚴;於私乃是護家鄉父老周全,盡人子之孝。而又何來勞苦功高之說。”


    聽到此話,楊成甚為興奮,當即大聲說道:“說的好!利州軍多年來,忠於國家,忠於民族,忠於家鄉父老,實在是好樣的!楊某剛才以功名富貴來評價諸位,實在是楊某之過。” “哪裏,哪裏。楊將軍多年來跟隨餘大帥收複疆土,領軍禦敵,謀的是整個川蜀百姓的安寧,守衛的是國家的西南大地。我等怎能和楊將軍相比。”


    一時間這雙方竟然互相吹捧了起來。 等到互相吹捧差不多了,楊成突然話鋒一轉道:“利州軍驍勇善戰,皆是蜀中熱血男兒,我等諸將今日和餘大帥已親身感受。但是你們的王都統這麽多年來,在川蜀的口碑卻是極差,諸位可曾知曉?”


    聽完楊成的話,王夔的部將對於楊成今夜的來意,就明白了原由。這些士兵一個個都把王夔做的壞事統統都說了出來。最後楊成告訴這些士兵,王夔已經被就地正法處斬了。餘玠以此收服了王夔的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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