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賀文景這個人是被爺爺帶大的,而這個舅舅也是他為數不多的親人了。


    滿月現在麵臨一個問題,那就是她在賀文景麵前塑造的身份,一個年芳十六、跟他年紀正好,且為了省兩個子的學費連跳兩級的陽光小學妹。


    可現在對麵那個是他們一直保持聯係的舅舅,她不知道賀文景有沒有在他麵前提起過她,要是沒提起,皆大歡喜,要是提起了……那也隻能死皮賴臉說是巧合了。


    “人?哪有人?”


    段周的熱心腸跟戀愛腦比起來還是稍遜一籌,因為他第一眼看到的不是犯病快死的男人,而是對麵的女神芝芝姐。


    滿月恨鐵不成鋼,張嘴對著他的大腿咬了一口,然後邁著小短腿蹬蹬往亭子那邊跑。


    段周被咬的豬叫一聲,然後看著小孩穿著背帶短褲,後腦勺的羊角辮搖晃著跑遠了。


    “好啊!連幹爸都咬,看我逮到你怎麽報仇。”


    於是,烈日當空下出現一場不為人知的五十米‘馬拉鬆’。


    以亭子為終點,以滿月和沈芝芝為起點分別朝著那邊進發,滿月身後,還跟著兩個小尾巴。


    係統在她腦子裏放起了我相信:「宿主,雖然你腿短,但你精神不短,一心向明天,這是與生命的賽跑,我相信你,一定是成功的那個,搶在女主前……麵。」


    “逮到你了吧。”


    一步之遙處,滿月伸手摸向滾落在地上的藥瓶,然而下一秒,段周一把將她撈了迴來。


    音樂聲戛然而止,痛!太痛了!


    果然,男人隻會影響她前進的步伐。


    她就這麽眼睜睜看著沈芝芝撿起了藥瓶,然後喂到了男人嘴裏麵。


    段周一聲氣人的驚唿:“呀!還真有人!”


    他把滿月放下:“這是怎麽了?”


    在沈芝芝手裏的藥喂下去後,男人逐漸緩了過來。


    沈芝芝:“您沒事了吧?需要救護車麽?”


    男人擺了擺手:“謝謝你了小姑娘。”


    段周幫著把人扶起來:“剛剛滿月說看見了人我還不信,沒想到孩子眼神還挺好使。”


    他伸手要來摸滿月的頭,滿月躲開了,她不想跟他說話。


    而沈芝芝自然也是注意到了滿月的,段周再提起,她心裏就莫名產生了警惕。


    要是剛剛她真的慢了一步,或許她就搭不上賀文景舅舅這條線了。


    思及到此,她不由對滿月這個小孩產生了一陣反感,就如同上一輩子薑逢說她欠她的一樣。


    已經沒事了的賀舅舅聽著他們說話,聽到滿月這個名字是也是多看了小孩兩眼,然後把注意力放到了她的身上:


    “滿月?這名字怪耳熟的。”


    中年男人長了一張慈悲臉,笑起來尤其和藹:“我那個外甥有個朋友好像就叫這個名字。”


    滿月好像被雷劈了一樣。


    段周:“那還真挺巧的,說不定還真是我們家小孩呢。”


    滿月想撕了他的嘴。


    而賀舅舅想了想:“這倒不太可能,我外甥十六了,他那個朋友也是十六,應該隻是個巧合。”


    “您外甥!”提到賀文景,沈芝芝忽然激動插嘴,惹得舅舅詫異看她一眼。


    沈芝芝:“我是說,還挺巧的,不過您外甥現在在哪裏?”


    不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沈芝芝都是不知道賀文景這階段在哪個國家治病的,不是她沒問過,而是賀文景從來不願意跟她提起。


    現在提到了,她難免沒控製好。


    賀舅舅奇怪了兩秒,“啊”了一聲:“他現在在國外,忙著學業呢。”


    沈芝芝繼續問:“是哪個國家?”


    賀舅舅警惕起來:“沈小姐你這是……”


    段周立馬打圓場:“她這人就是好奇心重,您別介意。不過還真這麽巧,您外甥朋友名字跟我們家小孩一樣啊!”


    說著說著,話題就慢慢到了滿月身上,或許是因為外甥口中提到過的名字,賀舅舅對滿月自然而然地親切起來。


    沈芝芝被下意識忽略了,雖然有點不平衡,但也無可奈何。


    直到賀舅舅的助理來接他了,這場意外的相遇才算圓滿結束,離開前,他給沈芝芝和滿月各一張名片。


    滿月端詳著看了眼,省教育廳廳長,李燁。


    段周:“呦,還是大官呢。”


    教育廳,薑逢這次來東市的另一個任務就是代了解教育部成立基金會,他們這是遇見管事的人了。


    “那是誰?”


    另一邊,薑逢注意到了從亭子邊離開的人,開口問道。


    小沙彌:“哦!是李廳長,施主,我剛剛說的你考慮得怎麽樣了?隻要你能接受保密,我們可以盡力滿足你的要求的。”


    薑逢:“東市教育政策怎麽樣?”


    小沙彌:“東市的人口多,省又是人口大省,上麵雖然重視教育,但難免有資源分配不均的問題,占比還不算少數。


    有很多地方都資源匱乏,由此衍生了許多問題,不過最近聽說教育部要成立一個基金會,這些日子做準備工作呢!政府撥的經費有限,按這位的性子,估計這波是要冤大頭坑錢了。”


    冤大頭薑逢靠著樹幹上,樹影落在他的衣服上搖曳,他挑了挑眉:“你怎麽知道這麽清楚?”


    小沙彌撓了撓頭:“嗨!這位廳長每半年來一次,跟我師傅相熟,總能提到一些這方麵的事,不過施主……咱們現在聊的是保密的事,你……”


    薑逢不聽了,抬腿就走。


    小沙彌:“誒!你到底答不答應啊?”


    六月,於東市和英國來說都是炎熱的季節。


    某個私人醫院裏,少年身著了一身病號服站在窗前,露出半張側臉,陽光照在他過分蒼白的麵容上,帶不來一絲暖意。


    兩隻鳥在空中盤旋,他望著窗外,長睫遮住了眼底,蓋不住過分的疏冷。


    “您該吃藥了。”


    一個西方麵孔的護士說著標準的中文,小心翼翼地提醒著這位脾氣古怪的主。


    誰讓這整個醫院全都是為他一個人服務的,不僅要在他麵前說中文,還要時刻小心他忽然爆發的情緒。


    賀文景抬頭看一眼,聲音清冷:“出去。”


    護士把藥留下,輕輕關上了門。


    少年動了動眸子,走過去照例拿起盒子裏配好的藥,麵不改色地吞了下去。


    苦澀在口腔蔓延,他皺了皺眉頭,從床邊的盒子裏拿出一顆糖,放在嘴裏。


    視線不自覺地又看了眼許久沒響起的手機,抿緊了唇。


    下一秒,提示音響了,少年心尖上一動。


    隻是拿起來時,看見的卻是自家舅舅的信息。


    他點開:“小景啊,你上次讓我幫忙資助的那個叫滿月的女孩,我查過了,沒找到你說的符合條件的人啊,你是不是被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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