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第一個運輸公司的員工被害人外,梅麗把所有的卷宗都給林小哥兒念了一遍,光是現在被發現的死者就已經超過了二十人,而且還不知道兇手會不會繼續殺人,或者說他已經殺了,但屍體並未發現。


    如此大量的殺人案,梅麗判斷是統一兇手的重要證據為所有被害者都是心髒被利器刺穿,有的是用刀具,有的是用尖銳的金屬柵欄,雖然用的東西不一樣但卻是同樣的死法。


    不過,前幾個被害者都是被發現死在家裏,但從第四個開始,被害人的屍體被發現的地方就開始古怪了,不僅僅限於家中,也有被放在其他隱蔽地點的例子,共同點為附近有能一擊致命的兇器。


    而除了這些共同點外,被害人與被害人之間好像並沒有什麽值得注意的地方。


    被害人之間並沒有什麽聯係,而且他們的社會構成與地位也完全不同。


    最初被害的隻是一個運輸公司的員工,算是管理裝卸貨的小頭目,而最近的被害人則是一家珠寶店的大堂經理,兩者根本完全不沾邊。


    話說那個大堂經理的照片林天賜看了還有些眼熟,隨後才想起他第一天來諾爾德哈蘭,去首飾店找極藍輝星體的時候見過這個人。


    短短半個月不見,人就已經沒了,果然世事無常。


    被害人的身份地位不同,互相之間好像也沒什麽聯係,兇手殺這些人圖什麽?


    使徒是魔族的左膀右臂,而魔族對於這個世界的凡人來說又是必須要被消滅的對象,地位基本等於邪修在東神州的德行,比過街老鼠還人人喊打。


    使徒殺這些人有什麽目的?


    退一步說,就算不是使徒幹的,是一個心理變態的連環殺手,那他殺這些人也肯定有什麽理由,哪怕僅僅隻是殺人成性,以獲得病態的滿足,這也算理由。


    這麽一看確實有點像無差別殺人的調調,管你有什麽特點,總之碰到兇手就是倒黴。


    也難怪騎士團上層對此並不重視,一來是隻有梅麗的一麵之詞,二來從被害人的角度看更像是個變態所為,騎士團隻負責對付怪物,並不包括抓變態,所以這事兒騎士團上層不重視,而是拿來惡心梅麗。


    騎士團不管,不代表就沒人管,當地警方就是幹這個的。


    林天賜猜測,警察一方肯定已經有了一些頭緒,正在順藤摸瓜,隻是對梅麗這個空降下來的家夥表示不滿,什麽都沒有告訴她罷了。


    可話又說迴來,警方並不知道他們的對手是誰,他們以為是個心理變態的連環殺手,實際上他是一名使徒。


    偏偏恰巧知道這件事的梅麗又被放置,實在是……


    林小哥兒理清這裏麵的彎彎道道後已經感覺無語了,若是梅麗的報告能引起重視,警方在配合調查,現在說不定早就抓到了,哪像現在這樣隻能求助於林天賜這個外行。


    魔族的出現對於這個世界的凡人來說是大事,林小哥兒估計當地王族得到消息後應該也組織了人手調查,讓警方配合梅麗有可能僅僅隻是個煙霧彈。


    簡單的說,查這事兒的不止明麵上的那麽少,暗地裏肯定有其他的人也在查。


    換做林天賜,他得知別人也在查之後肯定會甩手不管了,老子被夾在當中很難受啊。


    但梅麗聽完分析,表示不管有沒有人再查,她都要追查到底……


    行吧,林小哥兒也就隻能跟著奉陪了。


    等梅麗念完所有的卷宗,林天賜抵著下巴坐在沙發上思考。


    能用的線索很少,梅麗帶迴來的卷宗不過是現場勘查後的報告,從這上麵分析使徒的目的或下一個目標會比較困難。


    但也不是毫無頭緒。


    等梅麗重新煮了兩杯咖啡帶過來,林天賜說:


    “我好像有點線索了。”


    “真的?”


    “嗯,首先是共同點。”


    林天賜豎起一根手指道:


    “所有被害者都是獨自一人或沒有親人的獨居者,這樣在殺人之後能很大程度上延緩屍體被發現的時間,而且根據案例分析,兇手越來越會藏屍體,再加上他對屍體施了魔法,很難判斷具體的死亡時間。”


    “可能是獨居者比較好下手吧?”


    “確實是比較好下手,但我覺得,使徒選擇他們還有別的理由。”


    把桌麵上的卷宗按照腦子裏想的順序重新整理一遍,林小哥兒說道:


    “假如不按照屍體發現的順序,把所有被害人按照前一個認識後一個的順序重新排列,這樣一來,就理得通了。”


    見梅麗還是有點不明白,林天賜隻好解釋道:


    “簡單的說,就是狸貓換太子。”


    “狸貓是什麽?”


    “……”


    差點忘了,通譯符的翻譯能力有限。


    “就是說替換的意思,我考慮,那個使徒可能每殺一個人,就自己冒充被害人的身份,這樣一來所有的目擊證言就不靠譜了,因為他們看到的很可能就是兇手本人,再加上屍體的死亡時間不能確定,進一步說明我的猜測有很大的可行性”


    變化之術並不是什麽太高級的玩意兒,隻要林天賜想學,他現在就能去藏書閣找找,尤其是這種從一個人變成另一個人的變化之術更是簡單,畢竟又不需要太大的改變體型。


    魔法中有類似的法術也很正常,光林天賜知道的就有好幾種,這都是當初在西方跟雷迪希婭他們冒險時得到的情報。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也就是說兇手殺掉被害者,然後自己套上一層幻術的偽裝按照被害者的行為習慣生活,也就是被替換了對嗎?”


    “是的,這也說明咱們發現屍體的時候,兇手已經替換成了另一個人,這個人一定跟前一個人認識,不一定非常親密,但絕對是那種經常有機會見麵的。”


    “所以你才說不按照屍體被發現的順序,而是按照一個被害人認識另一個被害人的順序排列這些卷宗……”


    梅麗想了想:


    “那使徒這麽做有什麽好處?”


    “目前我能想到的,就是使徒打算用這種辦法慢慢接近他想要接近的目標。”


    梅麗愕然:


    “這可能嗎?”


    “當然可能。”


    在林天賜上輩子,有一個被稱為六分儀度(六度分割)的理論,簡單的說就是通過朋友的朋友的朋友,這一順序間接認識世界上所有的人。


    使徒很可能用的辦法就跟六度分割理論差不多,一步步替換掉被害人,最終靠近他想要接近的目標。


    這種方法足夠隱蔽,盡管效率不高,但卻切實可行。


    “我猜測,使徒想要接近的目標肯定是一個位高權重的人,平時身邊肯定帶著一大堆保鏢看護十分嚴密的那種,無法靠化身成普通人與之接觸,而且他對自己的變化之術肯定十分自信,不然也不會選擇這種辦法。”


    “諾爾德哈蘭裏要說位高權重的……”


    梅麗臉色一變:


    “天賜,你們修士的仙法和魔法一樣神奇,有沒有辦法用仙法想想辦法找出那個使徒?”


    林天賜攤手:


    “大姐,仙法也不是萬能的啊,我也想施個法就搞定一切,但哪有那麽容易。”


    或許高明的卜術有點效果,但也僅僅隻是有點。


    卜術跟魔法中的預言法術一樣,都是很不靠譜的東西,像感知附近有沒有危險這類倒是還好,一旦涉及到找人找物或是預知未來方麵,哪怕算出什麽東西,基本上也全靠修士自己猜。


    “如果有點媒介什麽的,比如兇手身上的物品,我或許還能試試,什麽都沒有我也沒轍。”


    “兇手身上的東西?我這兒還有別的證物你試試。”


    梅麗從沙發下麵抽出她一直用來裝文件的手提箱,打開另一個夾層,裏麵整整齊齊的擺著十來個小布袋。


    她指著這些袋子說:


    “裏麵是這起連環殺人案的物證,你看看有沒有用。”


    大姐,你也太兇了吧,居然帶著物證迴家……


    也難怪警方那邊出工不出力,梅麗完全不通這方麵,勘查完現場直接要求帶走所有的物證和卷宗,你讓警方怎麽可能沒點意見。


    這些物證多半都沒什麽太大的用處,基本都是擦拭血跡的衛生紙,uu看書 ukanshu.co 或是從傷口裏取出的利器碎片什麽的。


    林小哥兒一個布袋接一個布袋的打開,也沒有找到什麽合適的,直到他打開最後一個,看到裏麵有幾片像是衣服的碎片。


    “這是最後一個被害人手裏抓著的布片,可能是無意識中從兇手身上撕下來的。”


    一共就那麽不到四五厘米長,看上去料子倒是挺高檔,並不像普通老百姓穿的衣服,其中一片還是那種編織得很輕薄的蕾絲。


    梅麗對這方麵可比林小哥兒這個外來者更清楚,她說:


    “碎片的原主人肯定是一個有錢的商人或貴族,我查過上麵的絲織品,那是城裏隻有少數服裝店才能進到的特殊布料,不過……”


    “不過嫌疑人特別多是吧。”


    梅麗無奈的點點頭。


    這裏是諾爾德哈蘭,是首都,自然有錢的商人和貴族特別多,你上大街上丟個石頭都有可能砸到幾個有錢人。


    這個線索在梅麗手裏根本沒什麽用,要排查的人太多了,等查出來使徒早就達到了目的。


    但在梅麗手裏沒用,不代表在林小哥兒手裏也沒有,比如千裏追蹤符。


    雖然有個梗說隻有魔法才能打敗魔法,但用仙法……


    應該也算異曲同工之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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