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尊!”楊旭雙手一合之際,體內吞噬之力洶湧釋放,黑芒凝聚出一道黑影,不過黑影已然比過去凝實了許多。


    不僅僅如此,整個帝尊身上穿著一件黑甲,密密麻麻布滿與楊旭肌膚上相同的噬紋,這正是噬甲的另一大用處。


    它能與帝尊完美相容,以帝尊吞技,噬甲吞能的力量,相輔相成,吞噬的巨大力量更會暴漲數倍!


    那聲浪衝擊而來,楊旭向後躍起一步,立刻沒入帝尊身子內,聲浪衝擊而來,登時如同泥牛入海,消失無影無蹤。這一波如此,接連十數波全是如此!


    而帝尊的氣息反而更加強橫,籠心頭一震,當即停下咆哮,見帝尊身子微微一幻,三道聲浪逆衝而迴,聲勢更驚人得緊。


    本來,以楊旭平常狀態是無法安然無恙接住這聲浪,隻是他體內那封印提供的源源不絕的吞噬之力,噬甲帝尊的消耗也無法讓楊旭體內流動的吞噬之力減少半分。


    逆襲而去的聲浪雷帝身子一震,飛到百裏之外,他目光不由凝重,就這一瞬,帝尊抬手一凝,冰弓憑空出現。


    這能力依舊源自帝尊的吞技能技,他將楊旭的能技吞後立刻有施展出來而已。


    正因如此,帝尊就似一個吞噬能力增強數倍的楊旭,楊旭所有招數,他都能夠施展。


    冰紋藍光一閃,寒氣從中透出,轉念他拉著冰弦成滿月,一道封絕寒矢鬆弦刹那射出。


    藍白之光掠過虛無,立刻尾隨大片的空間冰封,寒勁極為駭人,雷帝身子剛受波蕩,這立刻緊迫而來的寒矢絕對不能再落在身上,否則籠將失去所有先機,直至失敗!


    他當即湧起全身雷力,大喝一聲“雷霆盾”這一聲比萬雷齊發還要驚人,虛無之中立刻盤聚出厚重墨雲,一道閃雷當即轟鳴落下,雷光落到一半戛然而止,凝出一道雷幕,有似是盾牌。


    封絕寒矢衝擊而去,立刻死死嵌入這雷盾之中,宣泄而入的冰力瞬息將雷盾,化作一麵冰盾,落到虛無中消散。


    這一瞬之間,楊旭已凝聚第二失,隻是,雷帝一晃身軀,化作雷光向他衝擊而來,速度太過迅猛,甚至帝尊來不及放出寒矢,雷帝已一拳凝聚大片雷之力轟出。


    楊旭來不及去吞噬雷帝的雷力,帝尊隨著這一拳被轟出百裏,但那帝尊立刻爆發出怒火,黑影雙瞳一睜,洪荒之氣蔓延而開。


    幾乎一瞬,帝尊身上全部秘紋散出,密密麻麻無盡無數全部籠罩在雷帝身上。


    黑光大放之際,籠剛欲操控雷帝逃離,隻是這秘紋自然全部印在雷帝身上,無盡無止的吞噬之力從噬紋中傳出,他雷帝的身子瞬間消失再空中!


    眼瞅那秘紋向籠壓來,近身必死!他全身白雷一閃,身子仿若瞬移一般從噬紋籠罩中抽離,出現在百裏之外。


    噬紋這才紛紛飄迴帝尊身軀,帶迴大量雷之力轉化的吞噬之力。


    這時,虛無之中走出十數人,一眼看去,正是被囚人,不過他手中握著十數團彩光,各色斑斕。


    那是!!


    籠心底掀起彌天大駭,被那人握在手中的不是能界是什麽?難道毒宗,屍傀,還有那天級的絕殺者,都敗了!


    被囚人一身衣衫雖有破損,麵色微微泛白,但並不見傷口,而鬼坤等能天,更是麵容不變,氣息依舊強橫至極,好似沒有絲毫損耗。


    被囚人強橫的實力,遠遠超過他的修為,他修為是四段巔峰,實力,卻有五段層次,前番在他能界中撕鬥,鬼坤等人隻是旁觀,眼看毒宗屍傀兩宗如何被被囚人屠戮,如何敗逃!


    最後,僅僅毒天同屍傀逃離,其他人,早已被他斬殺,這些能界,便是那時所奪。


    “不必擔心,殺你的,隻會是我!”楊旭在他驚神之際,沒有攻擊他,反而放出讓籠心安的話來。


    雖然,這話裏,已包裹著巨大的悲痛和怒火。


    “你們都不許出手。”楊旭對被囚人十幾人唿道,目光又落到籠身上,帶著痛苦,哀傷,有無盡怒意的目光。


    “楊旭,對付你,我雖準備久矣,不想你的手段,還是一如既往的層出不窮,單憑我的力量著實是無法殺你了。”


    “那麽,便讓天來殺你!”


    說時,他的目光中閃爍雷光,一股股氣勢從體內蕩開,隻見天空浮起大片雷紋,無盡無止,籠的能戒白光一閃,出現一絲令被囚人目動的無形之物。


    “法則…”


    當年古城時楊旭早已見識過法則的威力,籠取出這一絲法則時,他心底已經驚駭。


    這一絲法則出現,登時這個能界出現大片碎裂,碎裂之處宣泄入外界的法則之力,立刻朝法則湧聚而去。


    一絲法則化無上威力,法則本沒有力量,但他就似河道,法則之力便是河水,一切早就被法則規定,這無數法則之力湧聚而來仿若湧入了河道的河水,形狀,緩急,一切因法則這河岸而定!


    這些股規定的力量又被稱之法則元力!


    正因法則元力,無數法則之力就像雨水一般融入河流,有變作河流規定的形狀!


    雷光在那碎裂之處出現,每一道濃鬱的法則之力都是楊旭難以抗衡。


    籠之所以立刻施展最後手段,是因為被囚人的出現,縱然楊旭說過他不會插手,但這一切,對那被囚人而言隻是想與不想,想他便動手,不想便不會。


    對籠而言,越早擊殺楊旭,越為安全。


    那漫天雷霆,雷威彌天而開,一道道雷暴直接將楊旭二人包裹,封在一個巨大雷球之中,卻聞其中楊旭唿道“你們任何人不得插手。”這話裏有一股難以抵抗的堅決。


    本要衝去的刺雪,身子一震,眼裏憂色滾濃,靜靜望著那雷球。


    “這一絲法則…”被囚人目光閃爍不定,縱然是他也無法看透雷球察知其中一切。


    不過,一但楊旭求救,他便會立刻動作。


    從天空撕裂的巨大缺口中,宣泄入的法則之力不斷注入這雷球之中。


    雷球內,雷暴彌漫,帝尊的身子在不斷吞噬,隻是這些雷電是法則之力所凝,吞噬極為艱難,不過幾息,帝尊已出現大片裂紋。


    當帝尊發出咆哮之際,身子轟的一聲後散開,雷暴施加在他身上,幸虧噬甲有極強防禦力,楊旭一時未被傷到身體,但加以時辰,噬甲崩碎,便是他的身體。


    楊旭微微目動,凝聚大片的寒芒,他前上方不遠,籠雙手托舉起一顆巨大無比的雷球,甚至整個雷暴的中心也是從這一顆雷球開始!


    “月牙,今日,便要看看你,能否斬斷這法則,也是否能斬斷我心頭的痛~”


    他握著月牙,一股淩厲氣勢衝擊開,好似整個天地充滿了無數利刃,那雷暴還不待近身,紛紛消開。


    就這時,月牙之中的力量勃然爆發,更有一股極強的反噬從楊旭血脈上蔓延而開,籠曾見過這一刀,可是此刻,月牙爆發的力量是古城時的十倍!


    籠心底驚咦那月牙的威力,但此刻已經再無別的後路了,其手當即向下猛地一按,那顆巨大雷球轟隆落下,立刻放大蔓延開來。


    “破”楊旭揮動月牙,那無盡無止的力量從虛無中撕裂開,一破有一股無法阻擋的勢頭。


    此時相鬥正兇,那極快膨脹的雷球逼迫刺雪連連後退,美目之中憂色越來越濃重,直至退到萬裏之外,這雷球才靜止住,不再擴大。


    一等,幾十息過去,論這等層次的戰鬥,到結束時,應隻是短短幾息,怎會持續到此時,不由得她的目光更為焦慮。


    幾番猶豫,再是按耐不住,她雪刃一握便衝飛而去,隻見雷球一散,其中衝飛出一道人影,他出現,當即要裂空而走。


    被囚人幾人微微動目要去擒下他,另一個人在散盡的雷光中唿道“讓他離開!”


    被囚人一頓,籠已經逃出了能界,見楊旭的身軀時,他全身鮮血,一股股腥氣彌漫在空中,但並不見傷口。


    刺雪等人當即上前相扶,他麵容慘白,有些無力道“準備離開了。”


    話落被囚人等能天,身子一動,帶著眾人梭空而去,餘下殘破宣州。


    這一戰,火晶宗大勝,楊旭大勝,雖然代價並不低,卻是真切實際勝果。隻是,火晶宗沒能迴到連山域,但整個宣州甚至附近幾個州域的宗派都記住了宣州之主,不再是蒙宗,而是當年名不見經傳的火晶宗。


    他們離開,接迴了潛問,一路梭空向噬天戰域而去。


    但楊旭的離開,無疑是讓長老驚動了,他在天主時,他們尚且不急著殺他,但他要離開,這殺人之心立刻也急切起來。


    當然,天主也知道此事,但他一如既往做一個操控之人,他依舊任由長老去追殺楊旭,不到傷他性命時,不會救他,如此一來,和這群長老的關係,也不會鬧僵。


    剛從宣州脫離,步入毒州,當即出現了追殺之人,不過來者並非太強,而且眾人並不戀戰,往往能夠擺脫。


    如此,越聚越多的能天在背後追擊眾人,竟不下了數十人!


    眾人雖是逃,但並不慌,時而會隱身在毒州的尋常村落中,如此斷續前行,一時也算安穩。


    轉眼便過去了十日,他們在此停留了兩日之久,因前番那一戰,楊旭昏迷不醒,此刻躺在農家的小床上,刺雪在一旁照料。


    “行到哪裏了?”刺雪正幫他拭汗,楊旭問道。她心底鬆了大半,答道“毒州,不過有二十二名能天在附近萬裏尋索,所以在這裏休息。”


    楊旭睜開雙眼,還有悲痛在眼中翻滾,卻又不言語,隻是盯著房頂。


    刺雪從一旁輕輕拿來一個玉瓶,目光柔光,輕語道“我知道這是你要的。”這是一瓶極為烈的酒,能地飲多了,也會宿醉。楊旭伸手去拿酒壺,刺雪一縮手,道“不過,隻給你一天時間,別忘了我們是在逃跑。”


    楊旭從床上坐起,勉強點頭一笑,笑裏滿是苦澀。刺雪給他酒慢慢出了房門,迴頭一眼,疼惜滿目。


    他將這壺蓋子掀開,一股濃烈異常的酒氣立刻撲鼻而來,微微側目,一旁堆了一桌的酒。


    兀自飲下幾口,含恨的酒立刻化作濃烈在腹腸裏灼滾,他想說話,話到嘴邊有吞了迴去,他想咆哮,吼道喉中就已嘶啞到無聲。


    隻有一口口烈酒,一次次抬頭,看著房頂,簡陋的瓦梁好似都盤聚著散不開的愁痛。


    消磨之下,這一日很快過去,楊旭整理了衣容,麵容俊俏難說,隻是比以前,這冷漠的眼神,更為冷漠。


    他將眾人叫來,稍作詢問,了解了十日來的大概,心下有了定奪,他道“步入噬天戰域後,便不能行梭空之法,甚至能地之下都無法禦空飛行,所以,除卻能地,我們三宗宗人全部收入能界,不做無謂的傷亡。”


    “這一行,全是送我楊某迴到噬族,生死難料,若我能夠迴族,定會助鬼,屍諸位滅去毒宗,屍傀宗。”


    “不要多說廢話了,說說我們該怎麽走吧。”屍芸打斷他道,但忌憚一旁的被囚人,她的語氣不溫也不冷。


    楊旭微微瞥了她一眼,道“我這一行,目標太大,不能明目張膽地離開,我們有十九名能天,那麽,便分十九波散開,我匿藏在你們這十九人中的一人能界中,如此一來追擊的力量便會分散,已整化零,渡過噬天戰域。”


    “至於詳盡安排,路上在與你們細說。”他眉心驀然閃出十九道灰氣,沒入在場十九名能天眉心,他又道“通過此印,能夠與我傳音。”


    這時他將火晶宗的能地從能戒中釋放出,除卻重傷未愈的還有五六十人。


    而鬼宗屍瞑穀兩方總共也有數百能地,分出十九波,每一波,由一名能天率領。


    被囚人道“二十二名能天的能識鋪蓋在這百萬裏中,要離開,隻有人去吸引開他們的目光,而我實力最強,一般能天會因為我表麵修為吃虧,我先去,你們趁我對戰他們時,潛走。”


    躲在這十九能天能界中的楊旭沒有反對,他對被囚人最有信心,畢竟他過去並非普通能天巔峰,而是天王級的強者,縱然修為不複,天主之中能夠戰敗他的人依舊是鳳毛麟角。


    他身子一晃,帶著五六十名能地離開,轉念又在是十數萬裏外釋放出能壓,威壓甚是驚人。


    這二十二名能天,當即大半朝那處湧聚而去。楊旭傳音給種人道“十八人散開,貼地而行。”


    十八人立刻帶著眾地飛開,散布在萬裏森林中,向噬天戰域行去。


    二十二名能天剩下沒有去追被囚人的一些狡猾之輩,立刻散開追向這十八人中幾名能天。


    阻擋,突破,混戰,亂戰,一時有十三名能天在這混鬥的亂下趁隙逃離。


    整個毒州籠罩在動蕩之中,而正對抗著被囚人的十數名能天正是苦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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