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落地,秦星的兒科門診上線。


    長安城所有的大夫都對衛少兒產下的“小白鼠”判了死刑。以至於衛青都勸他們兩口子,實在不行就再生一個。


    衛青可以放棄,甚至衛少兒都可以放棄,但秦星明白,他一定不能放棄。


    這個小生命是他迴到珀耳塞斯的希望。


    而且,他和衛少兒已經是夫妻,他絕對不可能,也接受不了,讓霍仲孺再迴來幫他生個兒子。


    即便是他自己和衛少兒再生一個,也不可能讓曆史上那個叫去病的“孩子王”姓霍。


    為了保住這條小生命,秦星幾乎動用了一切手段,甚至不惜被人說成是巫師。


    他按照“天慧”提供的圖紙,做了一個簡易的恆溫箱。


    雖然身邊的人都不理解,覺得他是提前給孩子打了口棺材,但秦星卻完全不理會,整天守在恆溫箱前,觀察孩子的每一次唿吸,每一次心跳。


    濃稠的骨質湯,新鮮的蜂蜜,過濾的馬奶,還有連禦醫都不太懂的各種中藥,秦星一口一口,親自喂食。


    有好幾次,孩子已經斷氣,秦星居然奇跡般地通過心肺複蘇,把他從鬼門關拉了迴來。


    一開始,衛少兒還覺得秦星對這個孩子不會太上心,到了後來,秦星對孩子的精心嗬護,讓她這個做母親的都自愧不如。


    看著秦星對這個私生子這麽盡心,衛青好幾次都躲一邊偷偷抹淚。


    為這個孩子高興,也為自己歎息。


    功夫不負有心人,秦星的誠意打動了上天,幾個月後,霍去病奇跡般地哭出了第一聲。


    衛家欣喜若狂。


    秦星兒科聖手的名號不脛而走,一時間,長安城裏的懷身婦人排著隊找他安胎。


    秦星長舒了一口氣,衛少兒抱著他大哭了一場。


    孩子剛滿月,秦星十分鄭重地給孩子取了名字。


    秦去病。


    衛少兒和衛青心裏的石頭終於落了地。


    寒來暑往,在兩口子的精心照料下,秦去病在藥罐子裏一天天長大。幾年功夫過去,他已經和正常孩子沒有兩樣。


    但隻有秦星心裏明白,兒子的先天性疾病在這個時代無法治愈。


    他唯一能做的是,借著給劉娉和陳阿嬌煉製各種補藥的機會,偷偷給兒子開小灶。


    想盡一切辦法增強他的免疫力。


    話說劉娉在秦星版“阿膠”的調理下,氣色一天勝過一天,漸漸有了返老迴春的跡象。


    最讓秦星可喜的是,在他刻意降低劉娉體內的荷爾蒙後,劉娉對男女之事越來越收斂,情緒也越來越穩定。


    衛青頭上的顏色也越來越淡。


    也許是衛美人這層關係的原因,劉娉對衛家格外優待,特別是秦星的病兒子,她看著特別順眼。


    平時就當自家的兒子一樣,好吃好喝,好言好語,有時候甚至比衛少兒還要嬌慣他。


    一來二往,衛家和劉娉的關係越來越親近,名義上是主仆,實際已成了一家人。


    其樂融融的家庭溫暖讓劉娉的氣質判若兩人,不說脫胎成賢妻良母,也算得上標準的大家族長。


    而這個時候,秦星發現衛青也有了的變化。


    馬監的工作依舊臭氣熏天,但衛青居然真把馬場清潔出了人房的味道。


    整天樂嗬的,對圉官的吹毛求疵根本不屑一顧。


    格局變大了,人也自信了。雖然離那個威震八方的大將軍還有距離,但已完全看不出奴隸出身的痕跡。


    尤其私生子特有的唯唯弱弱,已經完全沒了蹤影。


    借著工作的機會,秦星決定敲打一下還沒開花的衛青。


    “像個人啦!”


    “我啥時候不是人了。”


    “我是說不像以前那個衛青了。”


    “有什麽區別?還不是養馬。”


    “養馬和養馬可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


    “你現在是為國養馬,按照我朝的官製,你也算一級官員。”


    “什麽官?”


    “那些收糞的,送草料的,是不是都叫你大人。”


    “人家客氣。”


    “跟你客氣,就是把你當人。”


    “說半天,你到底啥意思?”


    “既然是大人了,就該琢磨點大人的事。”


    “什麽事?”


    “我和少兒的事。”


    “你和少兒怎麽呢?你小子是不是有二心了?”


    “你怎麽就不開竅了,我能有什麽二心。我是說你就不想找個人暖被窩?”


    “不就是娶妻嗎?費那麽大勁。哪家姑娘看上我了?”


    “呸!看上也被你臭走了。”


    “那你跟我廢什麽話?”


    “我是說你有沒有看上的?”


    “沒有。”


    “怎麽能沒有呢?你不是對平陽公主有興趣嗎?”


    “你又來了,少胡說八道,小心你的舌頭。”


    “我可是覺得有戲。”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人家是主子,身邊的仆人都比我高一級。”


    “想想怕什麽?”


    “滾!沒你那麽多花花腸子,別吃養馬的飯,操月老的心,有功夫好好管管你兒子,這小子調皮得很。”


    啟蒙失敗,秦星敗興而歸。


    事實證明,阿拉伯的童話故事都是騙人的。


    與這些家長裏短,兒女情長比起來,最讓秦星頭疼的是,注定不會“長苗”的皇後陳阿嬌。


    話說在秦星的調理之下,陳阿嬌的氣色,還有體質已經好了許多,但是夫妻間那點事一直沒調到最和諧的狀態。


    有了衛子夫的劉徹,漸漸對她沒了興趣。哪怕有時候迫於政治壓力,很潦草地交了作業,但旱透心的鹽堿地,哪是一兩瓢水能化開的。


    小心眼的陳阿嬌可不覺得是自己的問題,她把責任歸結為秦星敷衍了事。


    而且她認為秦星在她倆之間搞雙標。


    鑽了牛角尖的陳阿嬌不惜紆尊降貴,親自到馬場問責。


    “秦大夫可不好找啊。”


    “皇後娘娘折煞小人了。”


    “都好幾年了,本宮一直按照你說的做,可一直都沒動靜。”


    “娘娘身子弱,調理需要時間。”


    “你到底還要讓本宮等多久?”


    “小人也不好說。”


    “本宮身子弱,我看平陽公主的身子倒是越來越年輕了。”


    “娘娘的氣色也好了很多。”


    “廢話,要是一點效果都沒有,本宮早讓你消失了。”


    “假以時日,會有效果。”


    “別以為本宮深居宮中就什麽都不知道,你給平陽公主熬的藥,禦醫都沒見過。”


    “平陽公主是小人的主子,我按吩咐行事而已。”


    “那好辦,你給本宮等著,本宮馬上讓你知道,該按誰的吩咐行事。”


    陳阿嬌迴宮後,在兩宮太後和劉徹那裏一通鬧騰,最後得了個十分荒唐的旨意。


    調馬夫秦星進宮當禦醫,專職負責調理皇後身體。


    劉娉得知消息後,一眼看穿了陳阿嬌的小心思。心想,你要是調理好了,還有衛子夫什麽事。


    明眼人都知道,現在是妻妾“肚子較真”的時候,誰先挺起來,還指不定正宮的位置是誰的。


    所以,久不發脾氣的劉娉也跑到宮裏鬧了起來。


    又獻美人又獻馬夫的劉娉,現在在未央宮裏鬧一通,也是有人聽的。


    一個姐姐,一個老婆,妯娌之間紅了臉,劉徹夾中間十分難受。迫不得已的他悄悄給李廣拋了個媚眼。


    李廣心領神會,馬上上表奏報:國家要用人,秦星是個人才,應該用在關鍵地方。


    就這樣,陳阿嬌隻能作罷。


    劉徹的情商在皇帝裏算高的,知道皇後那裏需要找補一下。


    於是,他命劉娉按時給皇後進貢她吃的藥丸子。


    贏了場麵的劉娉,自然十分配合地給了陳阿嬌一點兒裏子。


    然而,這卻不是秦星想要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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