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海當即轉頭,向著城外走出,他知道自己已經有目標了!


    隻不過他轉過身後便停住了,街道的一側,一處高牆之下有一個人站在那!


    剛剛滕海走過來根本沒注意到還有其他人,而現在他心態已變,自然也就發現了。


    滕海嘴角一挑,朝著那人走過去。


    老漢見有人向他走來,當即搓了搓手,換上一副職業的笑容。


    “怎麽賣?”


    “一吊大錢一個!”


    “拿兩個,我沒有大錢,用靈石可以嗎?”滕海問。


    老漢一愣,然後便是麵色漲紅,“靈石太貴重了,我不收。”


    “嗯……”滕海想了想便是明白,“不用找錢的!”


    老漢的臉更漲紅了,好像是這嚴寒的天凍得,他的語氣有一絲絲不敢置信:“真的?”


    “給我挑兩個最大的吧!”滕海微笑。


    “好!”老漢沒有多說什麽,熟練的打開烤爐,仔細的挑揀,最後選出了兩個看起來最好看的、最大的拿出,用紙包好,有些恭敬的遞給滕海。


    滕海接過紙包,然後把一枚靈石放在老漢手中。


    老漢怔在原地,身體有些顫抖,他這一年爭的錢都不知道有沒有這一塊靈石價值高。


    ……


    老漢所想,滕海當然是不知道,現在他心情依舊不那麽壓抑了。


    看著手中的紙包,他的速度不由更是加快了幾分。


    安陽城外小村莊,滕海直奔村東頭的學堂。


    咚!咚!咚!


    三聲叩門聲後,吱呀一聲穀天從門後探出頭來。


    他的臉色看起來還是有些病態的蒼白。


    “你來了?”


    對於滕海的到來,穀天沒有表現出任何多餘的表情,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沒有疑問的語氣,也沒有驚訝的表情。


    “來了!”滕海同樣是淡淡的迴答。


    穀天轉身迴到屋子裏,把門留給滕海。


    滕海閃身而進,隨手把門關掉,不讓雪花落進屋子。


    “沒課?”


    “下雪了!”穀天望望窗外,眼神迷離。


    ……


    穀天坐在屋子裏唯一的座椅上,滕海進入屋子卻無法入坐。


    “就一個?”


    “就一個!”


    滕海搖搖頭,“有酒嗎?”


    “身體有恙,不宜飲酒!”


    “我要喝!”滕海一臉氣結的樣子。


    “那我沒有!”穀天直接說道。


    滕海突然話鋒一轉,“吃東西了嗎?”


    “沒有!”


    “給!”


    “什麽?”


    “自己看!”滕海直接把手中的紙包扔了過去。


    穀天把紙包打開,裏麵是兩個冒著熱氣的烤紅薯。他抬起頭,有些詫異的看著滕海一眼,然後拿出了一個,剩下一個拋給滕海。


    “就在裏麵那間屋,有兩個壇子,都是!”穀天指了指後麵的屋子。


    ……


    滕海離去又歸來,手中拖著兩個酒壇,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


    屋子裏沒有座位,滕海便席地而坐,一邊一個酒壇。


    嘭!他很是熟練的把右手邊的酒壇的蓋子撬開,一股酒香彌漫在整個屋子內,滕海眼中竟然閃過一陶醉之色。


    他不懂酒,也很少喝酒,但是這一次聞到這種酒香他心中竟然生幾分渴望,那目光宛如嗜酒之人。


    穀天時刻在關注著滕海,看到滕海的目光他閃過一絲驚訝,“你嗜酒?”


    “這是什麽酒?”滕海沒有迴答他的問題,反而這樣問,在穀天心中卻是他好像默認了一樣。


    穀天沉吟,好像是在思考,“炙心!”


    “嗯?”滕海一愣,然後眼睛驟然變得雪亮,“沒想到你還有這種好東西?”


    穀天眼中閃過一絲苦澀!


    看來他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炙心,酒名!很美的酒名,關於這種酒還有一個很淒美的傳說。


    在遠古的朝代時期,發生過很多令人傳頌的愛情故事,有的淒美,令人落淚;有的圓滿,令人開顏。


    其中這炙心之酒的由來就是源自一段淒美的愛情故事,據傳有一對很是恩愛的小夫妻,丈夫是書生,一心苦讀,為求功名榮華富貴。妻子賢惠持家,一心支持者丈夫的遠大抱負。


    終於,他們的不懈努力換來了一個完美的結果,那一年的科舉考試,書生遠赴京都,榜上有名中狀元。一瞬間。從一介苦書生化身為當今狀元,各種榮華富貴紛至杳來。


    陛下召見,書生不敢怠慢,束發為髻,一襲青衫,麵見聖上。


    就是這一個簡單的召見,讓書生丈夫的命運巨輪發生了轉變,公主意動,書生即被召為駙馬!此時的書生已被榮華蝕心,早就忘了遠在家鄉的發妻。


    妻子聽聞丈夫所遇,心中悲痛之餘,她做了一件所有人都不理解的事情。


    整日以淚洗麵的妻子尋來丈夫苦讀時用的墨硯,取一淺盞。


    磨墨五滴;以刀割指,滴指尖血五滴;集淚水五滴,盡皆匯於淺盞之中,用燭火炙烤,最終化作一滴。


    日日如此!每日便能獲得一滴這苦心之水。


    ……


    十年榮華,書生家有發妻一事被公主得知,他連夜潛逃,這是他離家十年後的第一次迴家。


    此時妻子所集苦心之水早已有滿滿一壇。


    “喝了吧!”妻子對書生這樣說,“喝完它,我就原諒你!”


    書生飲盡壇中苦水,妻子淒然一笑,“此水名為‘炙心’!”


    ……


    待到官府兵馬至此,隻發現了兩具屍體:一具女屍,是自刎而亡;另一具男屍,正是那當了十年駙馬的書生,他身體上沒有任何傷痕,官醫鑒屍後言:稀奇,心火過旺,灼心而亡。


    ……


    故事淒美,無論真假,但是‘炙心’之酒卻是流傳下來了,滕海抱著酒壇,用手沾了沾,放在嘴邊,淺嚐。


    “天寒,酒有熱身之效,少用有益!”


    穀天歪歪頭,覺得滕海所言有理,起身離開椅子,和滕海一同坐在地麵上,他抱起另一壇酒,用滕海對碰。


    把酒言歡也許說的並不對,至少現在穀天和滕海兩人對飲的就很壓抑。


    滕海沒有問為什麽他會有兩壇這樣的酒,穀天也沒有問為何滕海匆匆離去,又匆匆而來,心情為何如此低落。


    飲酒,一切盡在不言中。


    兩人喝的很是壓抑,沒有酒肴,有的隻是滕海剛剛帶來的、還冒著熱氣的兩塊烤紅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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