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堂木一響這書就正式開講:“黃河黃水入黃海,道士道上言法道。今天我們講一講二十年前的齊地那場駭人聽聞的瘟災中的一件事,而這事要從嶗山道士隨心真人下山說起。”


    “隨緣,你上山多久了?”隨心真人問自己的徒弟。


    “差不多十三年了吧。”徒弟隨緣迴答道。


    “十三年了。我教你的拂塵七十二式練的可好了?”隨心真人又問。


    “師父,那七十二式我倒是很熟,但是拂塵七十二式我卻未必會。”隨緣本來迴複到。


    “你小子!”隨心道人做拂塵揚起的打人狀,隨心道人這拂塵也是破舊不堪了,上廟的毛都比正常的稀疏不少。


    “這您就不能怪我了,咱們道觀成年恨不都看不到個香客,您老那把拂塵又不給我用,非要等您西去了,才傳於我。按照您老這身板,說不定我都西去道您前頭了。”


    “那你就拿樹枝練。”隨心道人說到,依然沒有打算讓自己唯一徒弟用自己手上這柄唯一的拂塵。


    “好吧,樹枝用起來挺順手。”隨緣說完就撿起一根樹枝開始演練那拂塵七十二式。


    “明天下山,我給你買把劍吧,你小子練劍有天賦。”隨心真人說到。


    “師父又去化緣?”隨緣說,“咱能不搶僧人的飯碗麽?”


    “誰說道士不能化緣的。誰定的規矩。”隨心真人胡子一吹眼一瞪手說到,“再說了這次下山也不是化緣。”


    “那師父咱們這次下山幹啥去啊?”隨緣問。


    “殺人!”隨心真人很隨意地說。


    “師父咱們道士不都是要麽修身養性,要麽超度亡靈,要麽驅除邪魅麽?殺人的事什麽時候也歸我們管了。”隨緣也不驚訝,隻是很好好奇的問到。


    “是有點太直接了。”隨心真人想了想說到,“明天咱們下山驅除邪魅。”


    “好的師父,那我需要準備什麽驅邪所用的法器麽?”隨緣說到。


    “不用,師父用拂塵,你,你,”隨心真人四處打量著看看有什麽趁手的東西適合自己的徒弟用,看到園中桃樹眼前一亮,“你從院裏桃樹上折根桃枝,權當桃木劍使用了。”


    “這根就是桃木枝,那你就帶著它就行了。”隨心真人說到。


    “這也太隨意了吧。”隨緣說完就從廚房拿出把菜刀。


    “哎呀,咱們畢竟也是道家之人,你拿把菜刀成何體統啊。”隨心道人說到。


    “我隻是想自己做把桃木劍而已。我才不用菜刀,不知道還以為我是給你做飯的夥夫呢。”隨緣說到。


    晚上師徒二人就頭對頭躺著,隨緣問到:“師父,我也要殺人麽?”


    “不想殺就不殺。”隨心真人迴到。


    “我也不知道。”隨緣想了下說,然後又問,“是何瘟疫有關麽?”


    “有關。”隨心真人說。


    “不是天災?是人禍?”隨緣問。


    “世間之事多是人禍,少是天災。”隨心真人說。


    “咱們去哪?”隨緣問。


    “先去茅山。再去兗州靈醫堂。”隨心真人說。


    “要是打不過咋弄?”隨緣問。


    “想那麽多幹啥,打了才知道打不打得過。”隨心真人說到。


    “哦!”隨緣迴到。


    自己上山十三年左右,從未見過師父動手殺人,練殺雞都是自己弄,但是今天不知為何從師父口中說出要殺人,自己也一點都不奇怪,記得第一次見師父時,是在一座破廟中,當時自己的救命恩人帶著自己道這座破廟躲雨時,就碰到了師父,破廟了還有幾具屍體,和一個衣衫不整,躲在角落裏瑟瑟發抖的女人。師父說這幾個人是他殺的,但是自己還是晚了些,那女人已經瘋掉了。後來恩公因為還有別的事無法帶著自己,就把自己托付給了師父。至於


    自己想不想殺人自己也不知道,第一次自己被救時家人被殺,隻剩自己,若不是恩公相救,自己就已經魂赴黃泉,那時看到恩公將殺自己家人之人全部殺死,自己也沒有神們感覺,就是隻想父母能活過來。十年前師父對自己說,要是再想見自己的救命恩人,就不用跑遠路了,燒個紙念想一下就行了。才知道恩公被害,那時自己想過要殺人。但是自己也不知道去殺誰,師父也不知道。自己問師傅恩公名諱時,師父還說不知道,自己也很奇怪師父練恩公名諱都不知道,怎麽知道恩東死掉了呢。那時還小也沒有多問,後來又待了十年在山上,漸漸地也不想問了。自己隨緣這名號是師父在我不在追問恩公名諱時才給起的。


    翌日,隨心真人帶著徒弟隨緣下了山,在山腳下找大戶人家借了兩匹馬,這媽特別好借,因為嶗山上的大小道觀因為齊地瘟疫之事不少都下山救人,所以家家戶戶是能幫什麽也都幫什麽。不過隨緣卻不會騎馬,折騰了半天也才更更掌握技巧,還跑不快,這一路南下到茅山時已過了大半個月。


    茅山處在越湘兩地交匯處,分東茅和西茅兩座山峰,大多數修道之人群在西茅山,極少修道著會在東茅山,而隨心真人帶著隨緣去的就是這東茅山。


    東茅山之所以修行之人較少,是按照道人自己所言,妖氣過重,毒蟲橫生,不太適合修煉,但是也不乏有些修行之人卻恰恰需要這樣的氛圍,要不然怎麽會有妖道一稱。


    山路崎嶇且動不動就沒有路了,於是隨心真人隻得帶著隨緣徒步上山,剛入山腳,隨緣突然喊到:“師父快看,有人在飛。”遠遠望去,確實看到從西茅山有一人正禦劍而行,正往東茅山而去。


    “最好不是去幫忙的。”隨心真人說到。


    “師父這麽多年了,也沒有見你飛過,你是不是不會啊。”隨緣倒是對剛才隨心真人說的話沒什麽擔心,倒是對禦劍飛行很是感興趣。


    “人有兩條腿,就是讓走的,飛什麽飛。”隨心真人沒好氣的說。


    “不會飛就是不會飛,何必呢,我也不嫌棄您。”隨緣說到。


    “走快點。”隨心真人說完,隨即運氣加快了步伐,隨緣一點也不含糊,緊跟著師父。


    七拐八股的終於看到一條還稱的上是路的路上,隨著蜿蜒的路往上看去,也就是百丈距離,有一道觀。先不說有沒有人最起碼一看就是道觀。


    “師父你看看人家那道觀,再看看咱那道觀,要不是山下還有人稱您聲真人,咱倆就是一在山上種地采摘偶然還打獵的山民。”隨緣說到。


    “再叨叨迴去就給你改名叫世俗。越發感覺隨緣這名字不適合你。”隨心真人說到,隨後他就將插在腰間的拂塵抽出,無語手中,隨緣看著也從腰間抽出那柄他自己做的毛毛糙糙的桃木劍。


    “貧道隨心今天就要替天行道。”隨心真人突然中氣十足的喝出一聲,然後隨即一個騰躍,身形飛掠直衝向那道觀山門。


    “師父好帥。”隨緣喊到,也學著提勁躍起,隨不如師父一般可以直衝山門,但也是一躍幾十張,兩三下就要到了山門,而此時師父已經衝進山門,就在隨緣第三下騰躍落至山門前,突然一人從山門衝出,確切的說是被衝出,一下衝出去好遠,整個人撞在山門外左邊的山壁上,然後跌落下去。


    “隨緣接住此人。”隨心的聲音從道觀中傳出,隨緣腳剛落地就立刻轉身飛掠接住那正在跌落之人,此人也是道士裝束,此時七竅整往外流著血水,昏迷不醒。隨緣背著他來到道觀門口,將它放置在平地之上,然後進了道觀,離開時不忘看了一眼那道人的手中的劍。


    隨心真人此時正站在院中,正殿廊下站有一人,也是一身道士裝扮,真是整個色調卻明顯偏黑,而道袍之上秀的也不是什麽八卦太極圖形,而是一些蟲子。


    “最近送死之人是越來越多。各個都是替天行道。看來天也不幫你們啊。”那黑衣道人不屑地說到。


    “你做下如此喪心病狂之事,自然要收到天道懲罰,我等不是天道要幫之人,而是天道對你的懲罰。我勸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隨心真人說到。


    “哪來的狗屁道士,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黑衣道人諷刺到。


    “既然你不聽勸,那就隻好動手了。”隨心真人沒有上去進行搏殺,隻是緩緩坐下,成打坐姿勢,拂塵放於雙腿之上,但雙手卻合十,怎麽看都是佛家僧人的做派。此時本來妖氣繚繞的東茂山的天空,仿佛被撕裂開一個口子,陽光透過那道被死咧開的口氣直射在此道觀,讓人有一種說不出的暖心。


    “出神!”黑衣道人大吃一驚,言畢立刻掐指念念有詞,然後身後的正殿中突然衝出五個道人,五人麵容卻都如門外之人,氣孔流出黑血。五位道人,有用拂塵的有用劍的,但是姿勢卻都統一且僵硬,他們衝出的同時,黑一人卻轉身向後山逃去。


    隨緣也想不了那麽多,就準備去追,可就在此時,隨緣感覺到師父身上衝去六道氣息,其中五道衝向正攻來的五位道人,另一道勢如閃電般的衝向了那黑衣道人。此六人被氣息衝擊二中時,全部定住不動,更令人稱奇的是其中有三人身形還在半空中,定在空中就好像時空都靜止了一般,這一幕可是把隨緣給驚奇到了。原來自己的師父這麽厲害。


    謝謝支持,謝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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