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物是人非
去妖界的事情可以緩一緩，若是師傅因為自己，遭了天界那些人說三道四，那她可就是大大的不孝了。
可說實話，滄若是不想迴去的，去了也隻有關在晨曜宮，不然外出遇到扶桑她可沒有啥心情應對了，萬一一衝動給捅死了，還要給師傅惹一身騷。
晨曜宮的事情，確實很久沒有處理了，單靠司陽一個人，怕是忙不過來的，而且她也可以借這個機會迴天界去瞧瞧清淺那個混天魔王。
“不礙事，司陽會處理的。”忘塵不在意的說道，把玩著滄若的發絲，話鋒一轉，又道“要不，若兒陪為師一起迴去一趟。”
思考了一會兒，滄若朝著門外喚了一聲“引渡！”
因為送趙青青去輪迴，在聽到了滄若的召喚後，急趕慢趕的，白引渡還是姍姍來遲，他半跪在地上“大人！”
滄若輕聲道“我離開一段時間。”
“是！”白引渡恭敬的應道，雖然他很想知道大人要去什麽地方，去多久，但是他懂得起，大人的事情能不問就不問，因為他可不想被大人討厭。
而且以往大人去什麽地方都不會給自己講，如今她都願意講出來了，也算是將自己放在了心上吧。
他還是安安分分的守著陰陽殿，再怎麽說，這也是大人被貶之後，在冥界的家。
“師傅，我們走吧。”不去管白引渡，滄若起身拉著忘塵就要走。
“若兒真的打算同為師去天界嗎？”忘塵其實也不想去天界，因為在哪裏滄若總是有很多的顧忌和束縛，他不喜歡讓滄若不開心。
“嗯，師傅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還有我也想去瞧瞧清淺。”
清淺畢竟算是滄若在天界屈指可數的朋友，上兩次迴去都沒有瞧見她，如今她曆劫迴來了，滄若覺得還是去看看比較好。
“好。”滄若都說了，忘塵怎麽會不答應！
這一次上天界，有忘塵牽著，所以守著南天門的天將也沒有說什麽，就將他們放了進去。
一路上雖然會引來很多的仙家側目，但是滄若也不畏懼，與忘塵比肩而行。
不過還沒走到晨曜宮門口，清淺就氣衝衝的殺了過來。
“君滄若！”
聽她的語氣，看來是斷了她十世情緣這件事，讓她真的很生氣。
滄若遞給忘塵一個放心的眼神，忘塵微微點頭，然後留下滄若一人，轉身就進了晨曜宮。
“清淺！”滄若看著衝向自己的粉衣女子，柔聲喊到。
“君滄若，你說說你做的都是什麽事情？”清淺一走近，劈頭蓋臉的就吼到“我和水月的十世情緣呀，我求了司命好久的。”
不過清淺這話有出入呀，她會去求司命嗎，在滄若看來，她不拿著刀架在司命脖子上就不錯了，怎麽會去求他！
說到求，滄若很淡定迴答道“這樣的結果，也是你求我的。”
滄若話一出，清淺就無語了，她思考了一會兒，道“那你為什麽會突然人間，你就不該來。”
“......”
這種話都能說出來，不愧是清淺，滄若沉默了。
見滄若沉默，清淺臉色緩和了一些，以往都是，清淺說一句話，滄若她能迴懟三句，可是現在的滄若話沒有那麽多就算了，說個話也細聲細氣，有氣無力的。
“這些年，你過的好嗎？”清淺現在的態度，與之前可謂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滄若莞爾一笑，還沒有說話，清淺又劈頭蓋臉的罵道“笑什麽笑，我問你話呢！”
聞言，滄若眼角一抽，清淺去曆了一趟情緣，脾氣咋越來越火爆了？讓她都有點愧對司命了，這種脾氣，司命多半都吃不消。
“冥界的風水果然不好，好好的一個孩子就這樣傻了。”清淺歎息了一聲，向滄若伸出了友愛的手。
滄若一掌拍開她的手，道“你才傻！”
毫無疑問，滄若的反擊完全沒有用，就像是軟綿綿的雲朵。
沒有碰到滄若的清淺也不在意，她湊到滄若的眼前“走吧，我帶你逛逛天界。”
“不去。”雖說清淺是好意，但是滄若真的不想去。
這天界除了清淺他們幾個，大多數人都見不得她，對她都是仇視的。
可是清淺豈是那種會管你的想法的人，她直接忽略掉滄若的拒絕，也不管滄若的抗拒，拖著她就走了。
她們一離開，司陽就從晨曜宮的大門處出來了，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隻有雙眼一直黏著的她們的背影，直至消失在雲層裏麵。
相比較清淺，那些仙家看到她是帶著微笑的問候，看到滄若就隻是例行公事的行禮。
“滄若。”兩人就這樣走著，期間也沒有說過一句話，終究是清淺忍不住了，率先開了口“你不打算迴天界了嗎？”
滄若想都沒有想，直接說道“不打算。”
“為什麽？”清淺很詫異，畢竟晨曜神君是天界的人，滄若她難道會放著神君不管，一輩子呆在冥界。
滄若沒有迴答，在她看來，冥界確實被天界好很多。
清淺繼續問道“那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去妖界。”
這一次換清淺沉默了，她駐足盯著滄若，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天邊的彩雲太過於晃眼，清淺的眼睛有點不適的眯了眯。
自打滄若被貶九幽之後，清淺就偶然從酒仙的口中知道了妖星的事情，當初天君沒有將滄若挫骨揚灰就是因為她妖星的身份。
天君也是厲害，妖星的事情，他隻字未提，裝出一副長輩的樣子，說什麽滄若畢竟是自己的孫女，所以改了刑罰。
但是天界的人也不傻，他們大多數都猜出了滄若的身份，隻是不敢隨意討論而已。
滄若此番說去妖界，必然是為了另外一個妖星，傳說中她的胞弟。
好久，清淺才又輕啟唇瓣道“滄若，不管發生什麽，我永遠站在你這邊。”
聞言，滄若側首看著離自己已經有一些距離的清淺，詫異的說道“你離我好遠。”
明明是一起走的，為什麽清淺離自己這麽遠了？
聽了滄若的話，清淺不滿的一甩腦袋，然後跟了上去，心裏卻咒罵了一句，這個笨貓！
清淺走近，滄若問道“你剛說什麽？”
“沒什麽。”清淺撇撇嘴，視線落在彩雲上，歎息一聲“時過境遷，物是人非。”
當初那個滄若已經不在了，而自己似乎也與當初的自己背道而馳了。
遠遠望去，天的一邊，白衣女子和粉衣女子相錯佇立，兩人的墨發皆在微風中拂動，宛若一副絕美的畫卷。
“清淺，你和司陽？”雖然師傅說讓滄若問司陽，但是司陽那種人肯定是什麽都不會說的，還不如問清淺。
提到司陽，清淺的麵色凝了一下，隨後才笑著一把抓住滄若的肩“小滄若，好奇心不要太重。”
滄若“......”
這句話，滄若聽清淺說了兩次，隻是沒有想到對於這件事情，清淺也會閉口不提。
滄若一般不會去打探他人的事跡，隻是因為這件事跟清淺有關，所以才多嘴問了一句，不過她沒有意料到，清淺會岔開話題。
算了，不願說就算了！滄若也不是死纏爛打非要知道不可的人！誰還沒有一個不能說出口的過去！
滄若的想法，清淺是不知道的，若是知道，依照她的性子，應該也會告訴滄若的吧。
——
兩人就這樣站在天際，誰人都沒有開口說話，清淺隻覺得滄若變的和以往不同了，她雖然就站在自己的眼前，但是卻有一種離自己好遠的感覺。
“清淺上仙，滄若公主！”兩人眼前突然出現一個仙侍，雙手交疊，恭敬的行了一個禮。
滄若先清淺一步反應過來，她輕聲問道“何事？”
看清來人之後，清淺眼睛微眯，這仙侍是九玄宮的！既是九玄宮的自然就不是來找她的。
仙侍道“天君有令，請滄若公主去一趟九玄宮。”
聽到九玄宮三個字，滄若眼中閃過一絲蔑視，她睨了一眼那個仙侍，冷言道“不去。”
仙侍沒有想到滄若會直接拒絕，原本垂著頭的他揚起了腦袋，在他的眼中滄若的墨發翩飛，神情淩然，一股桀驁的氣息油然而生。
清淺聽了滄若的話之後，也是一愣，這笨貓去了冥界之後，雖然越來越傻了，但是膽子卻越來越大了呢！
之前不怕扶桑，現在連天君都不放在眼中了！
“天君有令，還請滄若公主配合！”仙侍垂下腦袋，態度算是比較合規矩。
滄若沒有說話，清淺一把將她拽到身後，衝著仙侍就吼道“都說了不去，你聽不到嗎？”
九玄宮去不得，就算滄若不拒絕，她清淺也會想辦法攔住的，到時候把鍋甩給晨曜神君就好了，神君抗的住！
“還請滄若公主移步。”仙侍忽視掉清淺的話，壓低了自己的身形。
滄若也懶得同他廢話，握著袖袍，轉身就走，清淺也丟給仙侍一個不屑的眼神，然後拾步跟了上去。
眼前的人離開，仙侍一個閃身，直接到了滄若的前麵，他雙手交疊，繼續說著之前的話“還請滄若公主移步九玄宮。”
“.......”
滄若都懶得迴答他，換了一個方向繼續走。
仙侍繼續閃身“請滄若公主移步九玄宮！”
“......”
如此反複幾次，不管滄若朝什麽方向，這貨都會跟過來，大有滄若今天不去，他就會一直纏著滄若的架勢，滄若無奈的扶了扶額頭，道“我去。”
聽到滄若同意，仙侍鬆了一口氣，伸出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公主，請！”
“不行，我不允許你去。”清淺一把拽住滄若袖袍。
“沒事的。”因為滄若知道，天君不會拿她怎麽樣，頂多就是幫他的寶貝女兒嘲諷一番自己，為了他天君的麵子，他是不會動手的。
之前不想去，隻是因為不想看到那張臉，可是現在滄若隻想擺脫眼前這個跟屁蟲，因為她是一個極其怕麻煩的人。
“那你穩住，我去找神君。”丟下一句話，清淺一溜煙兒的就衝了出去。
滄若越過仙侍，朝著九玄宮的方向邁出了步子。
仙侍恭敬的跟在身後！
到了九玄宮的時候，滄若直勾勾的盯著那龍飛鳳舞的三個字，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
跨過宮門，滄若頎身而立，雙手負於身後，縱使已經和天君來了一場對視，依然沒有說一句話。
“天君，滄若公主到了。”仙侍走到滄若的身前，雙手抱拳，恭敬的說到。
天君的聲音渾厚，不怒而威“好了，你下去吧。”
仙侍一走，整個大殿上就被寂靜充滿了，除了剛進來的時候，滄若看了一眼天君，此時的她根本就不屑再看他一眼了。
滄若的態度，天君自然是看在眼中，過了好久才斥責的說道“你可知道你做錯了什麽？”
“不知。”做錯事？這話說的，真像一個笑話！
“扶桑可是你姑姑，你怎麽能傷了她的護體仙障？”
果然是為了扶桑，真的是應了凡間的那句俗話，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滄若輕笑道“我若出手，她就不會活著。”
大抵上是被滄若冷漠的態度刺激了，天君的雙眼中全是怒火，他狠聲道“當初就不該留你。”
“你現在就可以殺了我！”滄若不反駁，順著他的話接了下去。
“你以為本君不敢嗎？”天君憤憤的說著，繼而補充道“不要以為晨曜神君護著你，在天界你就可以為所欲為。”
滄若冷聲道“我以為，你不敢！”
有師傅護著，確實可以為所欲為，畢竟師傅是天君都要禮讓三分的人。
滄若不知道她現在說話的樣子真的很欠揍，連一向穩重的天君都忍無可忍了。
“去給扶桑道歉，這件事就算了。”就算忍無可忍了，天君最後還是忍住了。
道歉？滄若眉毛上揚，她沒有聽錯吧，不過叫她給扶桑道歉，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天君找我來就為了這事？”
“不然，你以為本君會想要見到你嗎？”
“那我若是不呢！”
“君滄若，你不要得寸進尺！”
天君的聲音又升了幾度，若不是扶桑來求他，他才不會讓君滄若來九玄宮。
去妖界的事情可以緩一緩，若是師傅因為自己，遭了天界那些人說三道四，那她可就是大大的不孝了。
可說實話，滄若是不想迴去的，去了也隻有關在晨曜宮，不然外出遇到扶桑她可沒有啥心情應對了，萬一一衝動給捅死了，還要給師傅惹一身騷。
晨曜宮的事情，確實很久沒有處理了，單靠司陽一個人，怕是忙不過來的，而且她也可以借這個機會迴天界去瞧瞧清淺那個混天魔王。
“不礙事，司陽會處理的。”忘塵不在意的說道，把玩著滄若的發絲，話鋒一轉，又道“要不，若兒陪為師一起迴去一趟。”
思考了一會兒，滄若朝著門外喚了一聲“引渡！”
因為送趙青青去輪迴，在聽到了滄若的召喚後，急趕慢趕的，白引渡還是姍姍來遲，他半跪在地上“大人！”
滄若輕聲道“我離開一段時間。”
“是！”白引渡恭敬的應道，雖然他很想知道大人要去什麽地方，去多久，但是他懂得起，大人的事情能不問就不問，因為他可不想被大人討厭。
而且以往大人去什麽地方都不會給自己講，如今她都願意講出來了，也算是將自己放在了心上吧。
他還是安安分分的守著陰陽殿，再怎麽說，這也是大人被貶之後，在冥界的家。
“師傅，我們走吧。”不去管白引渡，滄若起身拉著忘塵就要走。
“若兒真的打算同為師去天界嗎？”忘塵其實也不想去天界，因為在哪裏滄若總是有很多的顧忌和束縛，他不喜歡讓滄若不開心。
“嗯，師傅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還有我也想去瞧瞧清淺。”
清淺畢竟算是滄若在天界屈指可數的朋友，上兩次迴去都沒有瞧見她，如今她曆劫迴來了，滄若覺得還是去看看比較好。
“好。”滄若都說了，忘塵怎麽會不答應！
這一次上天界，有忘塵牽著，所以守著南天門的天將也沒有說什麽，就將他們放了進去。
一路上雖然會引來很多的仙家側目，但是滄若也不畏懼，與忘塵比肩而行。
不過還沒走到晨曜宮門口，清淺就氣衝衝的殺了過來。
“君滄若！”
聽她的語氣，看來是斷了她十世情緣這件事，讓她真的很生氣。
滄若遞給忘塵一個放心的眼神，忘塵微微點頭，然後留下滄若一人，轉身就進了晨曜宮。
“清淺！”滄若看著衝向自己的粉衣女子，柔聲喊到。
“君滄若，你說說你做的都是什麽事情？”清淺一走近，劈頭蓋臉的就吼到“我和水月的十世情緣呀，我求了司命好久的。”
不過清淺這話有出入呀，她會去求司命嗎，在滄若看來，她不拿著刀架在司命脖子上就不錯了，怎麽會去求他！
說到求，滄若很淡定迴答道“這樣的結果，也是你求我的。”
滄若話一出，清淺就無語了，她思考了一會兒，道“那你為什麽會突然人間，你就不該來。”
“......”
這種話都能說出來，不愧是清淺，滄若沉默了。
見滄若沉默，清淺臉色緩和了一些，以往都是，清淺說一句話，滄若她能迴懟三句，可是現在的滄若話沒有那麽多就算了，說個話也細聲細氣，有氣無力的。
“這些年，你過的好嗎？”清淺現在的態度，與之前可謂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滄若莞爾一笑，還沒有說話，清淺又劈頭蓋臉的罵道“笑什麽笑，我問你話呢！”
聞言，滄若眼角一抽，清淺去曆了一趟情緣，脾氣咋越來越火爆了？讓她都有點愧對司命了，這種脾氣，司命多半都吃不消。
“冥界的風水果然不好，好好的一個孩子就這樣傻了。”清淺歎息了一聲，向滄若伸出了友愛的手。
滄若一掌拍開她的手，道“你才傻！”
毫無疑問，滄若的反擊完全沒有用，就像是軟綿綿的雲朵。
沒有碰到滄若的清淺也不在意，她湊到滄若的眼前“走吧，我帶你逛逛天界。”
“不去。”雖說清淺是好意，但是滄若真的不想去。
這天界除了清淺他們幾個，大多數人都見不得她，對她都是仇視的。
可是清淺豈是那種會管你的想法的人，她直接忽略掉滄若的拒絕，也不管滄若的抗拒，拖著她就走了。
她們一離開，司陽就從晨曜宮的大門處出來了，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隻有雙眼一直黏著的她們的背影，直至消失在雲層裏麵。
相比較清淺，那些仙家看到她是帶著微笑的問候，看到滄若就隻是例行公事的行禮。
“滄若。”兩人就這樣走著，期間也沒有說過一句話，終究是清淺忍不住了，率先開了口“你不打算迴天界了嗎？”
滄若想都沒有想，直接說道“不打算。”
“為什麽？”清淺很詫異，畢竟晨曜神君是天界的人，滄若她難道會放著神君不管，一輩子呆在冥界。
滄若沒有迴答，在她看來，冥界確實被天界好很多。
清淺繼續問道“那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去妖界。”
這一次換清淺沉默了，她駐足盯著滄若，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天邊的彩雲太過於晃眼，清淺的眼睛有點不適的眯了眯。
自打滄若被貶九幽之後，清淺就偶然從酒仙的口中知道了妖星的事情，當初天君沒有將滄若挫骨揚灰就是因為她妖星的身份。
天君也是厲害，妖星的事情，他隻字未提，裝出一副長輩的樣子，說什麽滄若畢竟是自己的孫女，所以改了刑罰。
但是天界的人也不傻，他們大多數都猜出了滄若的身份，隻是不敢隨意討論而已。
滄若此番說去妖界，必然是為了另外一個妖星，傳說中她的胞弟。
好久，清淺才又輕啟唇瓣道“滄若，不管發生什麽，我永遠站在你這邊。”
聞言，滄若側首看著離自己已經有一些距離的清淺，詫異的說道“你離我好遠。”
明明是一起走的，為什麽清淺離自己這麽遠了？
聽了滄若的話，清淺不滿的一甩腦袋，然後跟了上去，心裏卻咒罵了一句，這個笨貓！
清淺走近，滄若問道“你剛說什麽？”
“沒什麽。”清淺撇撇嘴，視線落在彩雲上，歎息一聲“時過境遷，物是人非。”
當初那個滄若已經不在了，而自己似乎也與當初的自己背道而馳了。
遠遠望去，天的一邊，白衣女子和粉衣女子相錯佇立，兩人的墨發皆在微風中拂動，宛若一副絕美的畫卷。
“清淺，你和司陽？”雖然師傅說讓滄若問司陽，但是司陽那種人肯定是什麽都不會說的，還不如問清淺。
提到司陽，清淺的麵色凝了一下，隨後才笑著一把抓住滄若的肩“小滄若，好奇心不要太重。”
滄若“......”
這句話，滄若聽清淺說了兩次，隻是沒有想到對於這件事情，清淺也會閉口不提。
滄若一般不會去打探他人的事跡，隻是因為這件事跟清淺有關，所以才多嘴問了一句，不過她沒有意料到，清淺會岔開話題。
算了，不願說就算了！滄若也不是死纏爛打非要知道不可的人！誰還沒有一個不能說出口的過去！
滄若的想法，清淺是不知道的，若是知道，依照她的性子，應該也會告訴滄若的吧。
——
兩人就這樣站在天際，誰人都沒有開口說話，清淺隻覺得滄若變的和以往不同了，她雖然就站在自己的眼前，但是卻有一種離自己好遠的感覺。
“清淺上仙，滄若公主！”兩人眼前突然出現一個仙侍，雙手交疊，恭敬的行了一個禮。
滄若先清淺一步反應過來，她輕聲問道“何事？”
看清來人之後，清淺眼睛微眯，這仙侍是九玄宮的！既是九玄宮的自然就不是來找她的。
仙侍道“天君有令，請滄若公主去一趟九玄宮。”
聽到九玄宮三個字，滄若眼中閃過一絲蔑視，她睨了一眼那個仙侍，冷言道“不去。”
仙侍沒有想到滄若會直接拒絕，原本垂著頭的他揚起了腦袋，在他的眼中滄若的墨發翩飛，神情淩然，一股桀驁的氣息油然而生。
清淺聽了滄若的話之後，也是一愣，這笨貓去了冥界之後，雖然越來越傻了，但是膽子卻越來越大了呢！
之前不怕扶桑，現在連天君都不放在眼中了！
“天君有令，還請滄若公主配合！”仙侍垂下腦袋，態度算是比較合規矩。
滄若沒有說話，清淺一把將她拽到身後，衝著仙侍就吼道“都說了不去，你聽不到嗎？”
九玄宮去不得，就算滄若不拒絕，她清淺也會想辦法攔住的，到時候把鍋甩給晨曜神君就好了，神君抗的住！
“還請滄若公主移步。”仙侍忽視掉清淺的話，壓低了自己的身形。
滄若也懶得同他廢話，握著袖袍，轉身就走，清淺也丟給仙侍一個不屑的眼神，然後拾步跟了上去。
眼前的人離開，仙侍一個閃身，直接到了滄若的前麵，他雙手交疊，繼續說著之前的話“還請滄若公主移步九玄宮。”
“.......”
滄若都懶得迴答他，換了一個方向繼續走。
仙侍繼續閃身“請滄若公主移步九玄宮！”
“......”
如此反複幾次，不管滄若朝什麽方向，這貨都會跟過來，大有滄若今天不去，他就會一直纏著滄若的架勢，滄若無奈的扶了扶額頭，道“我去。”
聽到滄若同意，仙侍鬆了一口氣，伸出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公主，請！”
“不行，我不允許你去。”清淺一把拽住滄若袖袍。
“沒事的。”因為滄若知道，天君不會拿她怎麽樣，頂多就是幫他的寶貝女兒嘲諷一番自己，為了他天君的麵子，他是不會動手的。
之前不想去，隻是因為不想看到那張臉，可是現在滄若隻想擺脫眼前這個跟屁蟲，因為她是一個極其怕麻煩的人。
“那你穩住，我去找神君。”丟下一句話，清淺一溜煙兒的就衝了出去。
滄若越過仙侍，朝著九玄宮的方向邁出了步子。
仙侍恭敬的跟在身後！
到了九玄宮的時候，滄若直勾勾的盯著那龍飛鳳舞的三個字，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
跨過宮門，滄若頎身而立，雙手負於身後，縱使已經和天君來了一場對視，依然沒有說一句話。
“天君，滄若公主到了。”仙侍走到滄若的身前，雙手抱拳，恭敬的說到。
天君的聲音渾厚，不怒而威“好了，你下去吧。”
仙侍一走，整個大殿上就被寂靜充滿了，除了剛進來的時候，滄若看了一眼天君，此時的她根本就不屑再看他一眼了。
滄若的態度，天君自然是看在眼中，過了好久才斥責的說道“你可知道你做錯了什麽？”
“不知。”做錯事？這話說的，真像一個笑話！
“扶桑可是你姑姑，你怎麽能傷了她的護體仙障？”
果然是為了扶桑，真的是應了凡間的那句俗話，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滄若輕笑道“我若出手，她就不會活著。”
大抵上是被滄若冷漠的態度刺激了，天君的雙眼中全是怒火，他狠聲道“當初就不該留你。”
“你現在就可以殺了我！”滄若不反駁，順著他的話接了下去。
“你以為本君不敢嗎？”天君憤憤的說著，繼而補充道“不要以為晨曜神君護著你，在天界你就可以為所欲為。”
滄若冷聲道“我以為，你不敢！”
有師傅護著，確實可以為所欲為，畢竟師傅是天君都要禮讓三分的人。
滄若不知道她現在說話的樣子真的很欠揍，連一向穩重的天君都忍無可忍了。
“去給扶桑道歉，這件事就算了。”就算忍無可忍了，天君最後還是忍住了。
道歉？滄若眉毛上揚，她沒有聽錯吧，不過叫她給扶桑道歉，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天君找我來就為了這事？”
“不然，你以為本君會想要見到你嗎？”
“那我若是不呢！”
“君滄若，你不要得寸進尺！”
天君的聲音又升了幾度，若不是扶桑來求他，他才不會讓君滄若來九玄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