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輕扇這一聲喊出之後,在場眾人都是把目光投向她。


    “莊主若是隻從我二人身上有沒有攜帶劍來判斷我們會不會劍法,未免太小覷了這天下人。”


    聽她這麽一說,莊主陡然來了興致迴道“請指教。”


    “小女子雖然的確使不得劍,但恰好曾得到一本劍譜,”楊輕扇說著從懷中取出一本劍譜,上書:銀瓶劍譜,“這本劍譜得來不易,在下苦讀多日終不得其解。眼下莊主對我等有恩,將這本劍譜贈與貴莊也未嚐不可。不過嘛,在下這位朋友卻是一位用劍的天才,年紀輕輕就已經有了手中無劍心中有劍的境界。莊主既提出了第一種解決方法,想來我這位朋友早就有些技癢難耐了,不如就讓他同這四位先切磋一下。若結果不如人意,小女子再將手裏這本劍譜贈與貴莊,至於看不看得上,到時候再說如何?”


    這一下,來了興致的不僅僅是莊主,就連那四位侍女也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隻有張之然聽完了心中大驚,不知道這位楊姑娘到底是打的什麽主意,什麽手中無劍心中有劍。。。那是什麽?自己可從來都沒聽說過。


    “沒想到小兄弟居然真人不露相,這倒是本莊主著相了,那不如就現在,由這位小兄弟和春夏秋冬過過招比試一下劍法如何?”莊主說著,目光已經從楊輕扇的臉上移到了張之然身上。


    張之然心想反正上場了自己也是半招都不會,當下便要開口推辭,卻聽身後的楊輕扇又說道:“莊主莫急,在下雖然對我這位朋友有信心,但是實在是這本劍譜得來不易,若是在下這位朋友一個疏忽輸了半招,實是不美,還請莊主容在下和他先聊幾句。”


    從四季山莊的規定來看,顯然是要逼客人們選擇第三項方式來離開這裏。但是看莊主和另外四位的反應,他們個人應該還是更喜歡選用第一種方式來解決問題的。


    “無妨,請便。”莊主一揮手,楊輕扇拱了拱手以示感謝,就拉著張之然來到客廳一角。


    張之然還不會以內力隔絕聲音的用法,隻能邊偷瞄那邊幾人的反應邊小聲說道:“楊姑娘你在說些什麽啊,在下根本就不會使劍。”“好了張兄,接下來的話你抓緊記住,隻要你能按照我說的去做,這四季山莊的考驗根本不是難事。”看著楊輕扇一臉嚴肅的表情,不知怎的,張之然還是選擇了相信。


    “你要麵對春夏秋冬四人,她們每人隻會一套劍法,各自這套劍法當中隻有一種招式。沒錯,就是她們名字前麵的那個字,刺斬斷折,想必張兄即使沒練過劍也當知刺斬的招式是什麽樣子吧,”見張之然點了點頭,楊輕扇繼續說道:“斷折兩種招式講解起來比較麻煩,好在這都不是什麽緊要之事。張兄你需要記住的是,待會你應戰以後,春夏秋冬會結成一道劍陣攻你,四人各使各的劍法,配合起來真如四季交替一般天衣無縫。”“啊?那在下豈不是毫無勝算?”張之然一聽要自己一對四也就算了,居然還是要對上這種四個一相加大於四的劍陣組合,不禁有些慌張地說道。


    “張兄不必驚慌,根據我的消息,這四位呢每次結陣與人對敵,看上去總是當季的那位最弱,但實則不然,反而是相對季節的最弱。如今是夏天,對應的便是冬季最弱,也就是那位折冬姐姐。張兄你不是會一手彈開對方攻勢的招數嗎?等到你上了場,就用這種招數來擋住其餘三位的攻勢,全力進攻那位折冬便可。”


    “可莊主明言過,要以劍法對敵啊?”


    “嘿嘿,一會我隻說張兄你以指代劍便是,至於那位莊主?放心,他看不出來。”


    楊輕扇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已經不是胸有成竹而是勝券在握了,張之然不明所以還欲再問,隻聽楊輕扇說道:“好了張兄,再讓對方等下去恐怕對方就要起疑了,快些迴去吧。”說完這句扭頭便走向莊主等人。


    “哦?兩位可是商量完了?”四季山莊的莊主坐在那邊品著茶,春夏秋冬四女依次站在莊主的身後,看樣子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莊主,在下剛剛為保手中的劍譜不失,勸張兄借貴莊一柄劍來。可惜張兄害怕傷到四位姐姐,隻是不肯,一會與四位姐姐交手,隻肯以指代劍。”


    反正之前楊輕扇的幾句話已經把張之然的形象烘托的夠玄乎的了,現在說起倒也沒讓對方生疑。莊主放下茶杯一拱手道:“那還要提前謝過小兄弟手下留情才是。如果再無他事,不如就現在下場如何?”


    眼看形勢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張之然也隻能硬著頭皮說道:“既如此,在下便獻醜了。”


    當幾人走到中間的演武場的時候,張之然的內心還是有些忐忑不安,可是在對麵的四位女子拉開架勢的一瞬間,張之然的心境卻突然平靜了下來。


    “請。”


    “請。”


    春夏秋冬四女同時嬌叱一聲,向張之然衝來,在衝過來的途中就自然而然地變成了兩前兩後的站位。前方是春夏二女,刺攻麵門,斬攻下盤。張之然還是第一次以少對多,當下也顧不得太多了,雙手並指做了個樣子,隨後先以彈字訣將正麵刺春一劍彈到身側,同時以內力對斬夏的劍施以重壓,使其幾乎要貼近地麵。如此一劍,自然輕鬆讓過。


    “這是什麽劍法?”觀戰的莊主突然說道。場中第一合交手,張之然隻是指了一下刺春的劍,刺春這一劍就刺偏了,又指了斬夏的劍,斬夏的劍就沉滯失力抬不起來。看上去就好像是張之然手裏真的握著兩把兵刃一般。


    “莊主,這就是手中無劍心中有劍的境界了,到了我張兄這個地步,已經可不借助外物發出劍氣,你所見景象就全是我張兄的劍氣所為。”楊輕扇這一番話說得玄之又玄,恐怕隨便來一個使劍的人都能揭穿她,可偏偏會用劍的四女現在都在場上,莊主聽完這句話竟是很認真地點了點頭迴道:“原來如此,看來這位小兄弟當真是一位使劍的天才,不過我春夏秋冬四位侍女還有絕招未使,姑娘你也不要高興的太早。”


    楊輕扇雖然的確在為用這樣明顯是假話的形容都能騙過莊主一事憋笑,但心中考慮的卻是別的事。腦海裏不斷閃過剛才張之然的動作,結合之前所見,和腦中一些事相對比之後。。。


    場中,張之然讓過春夏兩人後,便被四女圍在中間。這場“比劍”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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