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國國都,皿城。


    莆將府。


    莆雲宛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抱著莆問薑,極盡誇張的嚎著:“爹啊,女兒舍不得離開您啊!女兒舍不得啊......這要是走了,一兩年都迴不來的話,女兒會痛苦死的......女兒舍不得您,舍不得娘親,舍不得咱們莆將府的所有人啊!”


    莆問薑翻了翻白眼,加重了手掌的力氣,一點點地掰開莆雲宛掐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指,頗有點咬牙切齒地說道:“有什麽舍不得的?不就是一兩年的時間嗎?你眨眨眼睛就過了。”


    “不要啊!爹啊......女兒一天都離不開您啊!”莆雲宛繼續嚎著,眼睛卻滴溜溜地偷瞄著周圍,瞧見門前除了府裏的老仆們根本沒有其他人,忍不住心裏著急了起來。她都嚎了半天了,怎麽還沒有人來救她?她那丫頭不是去請她娘來救場了嗎?怎麽還沒到?


    莆問薑咬牙一個使力,終於掰開莆雲宛的一隻手後,趕緊推著她就往門外送:“不要浪費時間,別府的公子小姐們估計都已經出城等著了,你要是再不走,會遲到的。”


    莆雲宛撇嘴,繼續嚎。她還巴不得不走呢,誰願意沒事出去送死啊?


    要說起來,莫名其妙來到這個世界,著實讓莆雲宛驚訝了好幾年。


    這片大陸有十六個大大小小的國家,遼闊的大陸上有無數的龐大山脈和森林,裏麵生活著各種妖獸怪物,是多國時時刻刻必須要對抗的最大隱患;而危險附帶的自然也有無數的珍饈秘藏更讓人趨之如騖。


    所以,人類和妖獸的爭鬥,從來不止。


    大陸以外是無垠的海域,擁有數以千計的浮島,浮島和海域裏有什麽,至今還沒有人知道,因為太危險沒人敢涉足。


    所以,各國現在的活動基本上還停留在陸地上的山脈和森林裏。


    而莆雲宛現在要麵對的就是一年一次的“獵生”活動。


    所謂“獵生”就是在國都祭祀之後,每個城市為年輕人組織的一個活動。一般都是由實力強大的武者領隊,帶領那些沒有出門見過妖獸的年輕人去曆練,獵殺各地作惡的妖獸,或者是軍隊參加保衛城市的戰鬥之類的。而這樣的活動,一般都會要等到隊伍裏所有人都“見過血”動過手之後,才會踏上返程,典型的就是歸期不定。


    更不要說,萬一死在外麵那可就麻煩了。


    莆雲宛最怕的就是這個了。


    好不容易撿到一條命到了這個世界,成了弗國皿城莆將府的小姐,她可不想才在這裏生活了十年又要莫名其妙地掛掉。


    她還年輕,她才十八歲啊!她還是美美的一朵嬌花!她還有大把的青春要揮霍在無數的美男身上呢!


    她不想死,她不想去“獵生”!


    她更不想離開莆將府那滿滿一府的壯碩型美男們啊!!


    想到這裏,莆雲宛哇地一聲又嚎了起來:“爹,我不想離開您啊!再待一年,再待一年,明年,明年我一定去.......”


    “不行!”莆問薑的態度很堅決,一把把莆雲宛另外一隻手也給掰開之後,雙手一個使力,幾步就壓的莆雲宛倒退到了莆將府大門邊,然後嚴肅地對著她說道:“前年,去年,你都是這麽說的。今年你無論如何都要去參加獵生了!宛兒,你已經十八歲了,年紀不小了.......”


    即使他願意留下莆雲宛,弗國的鐵律也不允許啊!


    十八歲之前,每個年輕人都必須參加獵生,除非重病、殘疾、或者是其他確實不能參與的理由才能豁免。


    就他家莆雲宛這體魄想要豁免,根本沒有可能。


    “爹.....您不記得我八歲重病時您對我說的話了嗎?”莆雲宛眼淚汪汪地看向莆問薑,極力地迴憶著當初她剛穿越過來時的那番場景,紅著眼動情地說道:“您當時說,永遠都不離開宛兒的啊?您現在怎麽這樣狠心,一定要送宛兒去送死啊?”


    “胡說!什麽送死!呸呸呸。”莆問薑神色一凝,朝著莆將府外看了眼,瞧著沒人注意之後趕緊說道,“這是曆練,各府子弟都要去的。再說了,你們這次有路猛大人帶隊,怎麽可能會有事的。路猛大人可是弗國十大將之一呢......”


    “萬一呢!萬一出現什麽意外呢!這東西誰說的清楚啊?”莆雲宛一副痛心疾首地低吼道。


    莆問薑抿唇,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似乎真的有些被說動了。


    “小姐,容老仆說一句公道話。”就在這時,一直站在莆問薑身後的覃伯歎著氣開口說道,“前年您就打遍莆將府無敵手了,放眼整個皿城,能和您動手過招的年輕人也沒有幾個了吧?您這樣天資卓絕,不出去闖蕩一番,著實可惜了!”


    莆雲宛瞧見莆問薑眉頭一鬆,神色恢複堅定地看向自己之後,頓時忍不住咬牙朝著覃伯瞪了過去。丫的,不提這茬不行嗎?再厲害還不是有被人陰死的一天?她又不是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百毒不死的神仙!


    他們這讓她去送死的決心很深沉啊!


    “再說了,小姐啊!外麵的青年俊傑可比咱們莆將府多多了,您的眼光要放寬些,別太拘泥於這裏了。外麵的世界,比這裏更大呢.......”覃伯一臉向往地對著莆雲宛說道,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腦海中那副美好的畫麵。


    莆問薑一聽這話,頓時眼睛也亮了亮,哈哈大笑了兩聲,寬厚的手掌拍了拍莆雲宛的肩膀說道:“是了,是了,我們莆將府的格局多小啊?看了這麽多年了,宛兒你也沒有看出一個夫婿來,還是出去多見識見識外麵的世界吧。說不一定你這出去一趟迴來就給老爹我帶迴來一個天下無雙的女婿呢!!加油吧,少女。”


    說完,也不等莆雲宛反應過來,莆問薑猛然一個用力,瞬間把她推出了莆將府的大門,覃伯迅速把手裏一直拿著的一個青色的包袱也給扔了出去,看著它朝著莆雲宛的方向飛落過去之後,趕緊嘣地一聲就關上了莆將府那扇厚重的大門。


    “爹........”莆雲宛瞪大了眼,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那扇關閉的大門,忍不住淒厲地叫了一聲。


    這一刻,她恍惚生出一個想法來:不會是莆問薑他們發現莆雲宛的內裏已經換人了,所以才想送她去死的吧?


    “宛兒,趕緊走吧,前幾日為父就已經和路猛大人說好了,今日你是一定要走的,別讓路猛大人來親自捉你,那樣會很難看的,有損你莆將府第一高手的威名。”莆問薑的聲音從大門後幽幽地響了起來,“為父等你一年後凱旋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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