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慣周容華的人可不止隻有沈小小。


    沈小小隻是單純的不喜歡周小鸞,但是雲容可不僅僅是看不慣,而是惱恨了:太子原本和她說好,要在今天晚上過去坐一坐。


    本來嘛,今天是太子和太子妃的大婚,太子也就隻是去她那裏坐一坐,不可能留在她那裏的。


    可是沒有想到,周小鸞周容華真是天生的狐媚,居然中間跳出來,打發人請太子過來:這也要搶?!


    雲容更氣的是,今天就是這個周容華第一個出賣的她,如今還要欺到她的頭上去,她就是泥人兒也忍不了啊。


    如果不是她久在東宮,到處都是她的人,周小鸞打發人去請太子的事情,她還真得不會知道:此時,她就還會在祥雲閣中老實的等太子前來。


    想一想,周小鸞對不起她在先,然後連太子要和她幾句話的丁點寵愛也來搶!所以雲容沒有再忍,直接帶著人前來問罪。


    雖然今天雲容在沈小小的手中吃了虧,但是最終得到最大利益的人也是她:她哪裏會得到教訓?!


    所以雲容還是那個雲容,在東宮這一畝三分地上兒,讓她真正敬著的人是太子殿下,讓她懼了三分的人是太子妃——其它人在她的眼中什麽也不是。


    在雲容想來,隻有她搶了旁人機會的份兒,哪裏有人來奪她寵愛的理兒?!


    周小鸞也是一肚皮的火氣,不過就是個太子說說知心話的機會,也就是能給太子留個極好的印像,根本就不可能侍寢,雲容也容不得?


    雲容昨天的囂張她就極為不喜,今天雲容得了教訓後,還敢欺到她的頭上來,真把她當成一個泥人兒了。


    不過,她向來不喜歡直來直去,向來習慣於扮柔弱而讓他人為她出頭,所以她的話才會那麽的中聽。


    “我,就在這裏等殿下!”雲容恨恨的盯著周容華:“到時候看殿下是留下還是不留下。”


    她就要狠狠的掃周容華臉麵,才能讓她知道在東宮裏有什麽是不能招惹的。


    小銀子隻是著急的跺腳,卻就是說不出一句話,看著周小鸞和雲容是越吵怒氣越大。


    “姐姐要不要去屋裏等殿下?就算姐姐此時迴去了,我也定會請殿下去姐姐那裏的。”周容華是綿裏藏針,話裏話外無非就是殿下看重的人就是她周容華。


    雲容盯著她:“你包藏禍心——太子妃今日大喜,你卻使人去請殿下,居心何在?!你是想讓太子妃和殿下不睦,還是你想取太子妃而代之?!”


    “我原就是要和殿下開解幾句,不想因你們之事而讓太子與太子妃生了誤會,不想你還要借機生事,要引了殿下來你處。”


    “你,還不跪下,難道想讓我去迴了太子妃不成?!”她逼上一步:“今天是太子妃的大喜之日,我不欲讓太子妃不快,你最好自己快快跪下,好好的在這裏思過。”


    “等到三天後,你自去太子妃那裏請罪,否則我就隻能為了東宮的清寧,不得不做個惡人迴稟太子妃了。”


    她說到這裏指著周小鸞喝道:“還不跪下?!跪下!”她久在宮中,可比周小鸞更清楚如何才能占住道理。


    沈小小挑了挑眉頭,都忍不住要喝彩了:厲害啊。雖然她把雲容留下來對付上官良媛等人,但是她也沒有認為雲容會勝出。


    今天一看,她才發現自己還是小看了雲容啊,她一個人橫掃東宮有點難,但是對付周小鸞幾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周小鸞接連後退了好幾步,看著雲容眼淚就滾了出來,一顆一顆的往地麵上砸去:“原本就是殿……”


    小銀子咳了兩聲,給她一個眼色上前扶住雲容:“您何必動這麽大的氣呢?我本來就是送信給周容華,讓她早早安歇的。”


    周小鸞的臉色大變,但她倒底是個聰明的,馬上就低下了頭:她當然不會怨太子,更不會認為太子在算計她——她隻是認為太子是不得已。


    雲容倒底伺候了太子很久嘛,她鬧了起來,太子總會安撫她一二;至於自己所受的委屈,已經吃了虧如果再不體諒太子,那就真虧了。


    所以她定要賢良大度,才能讓太子心生愧疚,就算今天不能來她這裏,他日太子也會有所補償。


    幾個唿吸她也就想明白得與失,立時就跪倒在地上;不過她並沒有說什麽話,除了輕泣外就是輕泣,當真是極為可憐。


    雲容被小銀子連勸帶拖的弄走了,而地上的周容華自有小金子去相勸:在他的安撫下,周小鸞也起身進了屋。


    沈小小等小金子迴來一瞪眼:“就看這個,有什麽意思,還不如去看戲呢。”她說完招唿香蘭就要迴去,卻不想被小金子拖住了。


    小金子笑道:“當然不止這些了,您跟小的來。”他引了沈小小到一旁的假山後藏起來,不多時就看到太子匆匆的來到了金風閣外。


    沈小小的眼珠子都要滾出來了:“殿下不是要去祥雲閣嗎?”


    “殿下今天本來就要去的就是祥雲閣和金風閣,這兩個地方少去一個都不成的。”小金子得意洋洋的道:“這是殿下的計謀。”


    太子進了金風閣也就有盞茶的功夫便出來了,而周小鸞親自送太子,當真是依依不舍:周小鸞的臉上隻有迷戀,絕對沒有半分的怒或是恨。


    沈小小看著太子離開了,周小鸞還站了好久才轉身進去,還能聽到她的吩咐:“備墨,我今天要給太子畫一幅小相,明兒殿下來了正好給殿下看——殿下想來會極喜歡的。”


    喜歡?!沈小小看一眼太子消失的方向,心裏琢磨著太子應該去祥雲閣了:他要是喜歡才真的有鬼了呢。


    她也不用小金子提醒,提起裙子帶著香蘭和小金子就直奔祥雲閣;隻是轉了兩個彎後,她還是乖乖跟在小金子的身後,因為她不識得路。


    到了祥雲閣不遠處,沈小小三人就看到了小銀子,便確定太子就在祥雲閣裏麵。


    小銀子迎上來,帶著他們到一旁說話:“不用看什麽了,也沒有什麽好看的了,一會兒殿下就會離開。”


    沈小小聞言搖了搖頭:“你們殿下今天吃酒吃多了吧?那邊不久留,這邊也不待,他折騰什麽呢?”


    小銀子和小金子都吸了一口涼氣,然後齊齊的瞪著她:“殿下如此全為了太子妃您啊。”他們實在為自己主子抱屈,嘖,你忙半天人家太子妃不領情啊。


    香蘭也歎口氣:“太子妃,您的嘴巴不這麽快的話,能少得罪不少人。”她也有點看不下去。


    “你們都看得懂?”沈小小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香蘭三人點頭,香蘭更是理所應當的道:“當然看得懂。殿下早在之前就告訴小銀子了,小銀子又告訴了小金子,小金子早一步告訴了奴婢。”


    沈小小一掌就甩了過去,沒有半分保留,那是因為她知道自己打不中香蘭的。


    四個人剛說笑幾句,就聽到太子喚小銀子——小銀子小跑著迴去了,太子也就踏出了院門。


    太子身後當然就是雲容,他迴身輕握住雲容的手:“你沒有事兒孤也就放心了,今天實在沒有興致了。周容華知道孤來你這裏,孤多坐一會兒也是給你招恨啊。”


    “來日方長,過了這兩日,孤再來看你。”他說完看著雲容的眼睛,然後低下頭在她的耳邊輕輕的說了幾句話。


    雲容的眼睛都亮了,可是一張臉卻透出紅色來,羞惱的輕輕扭了扭身子:“恭送殿下。”


    她是帶著喜色送走太子的,但是太子走遠了後,她卻把帕子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周容華——!”


    沈小小聽的都不自禁為周容華擔心,嘖,看雲容的樣子,就是生吞活剝了周容華都不一定能解恨呢。


    她這次沒有著急離開,拿眼看向小金子。


    小金子卻道:“小的送您迴去,不過小的想,殿下一準兒在前麵等您呢。”


    被小金子說個正著,太子正在不遠處擦手呢,看小銀子手中的毛巾,他擦了足有四五條毛巾之多。


    沈小小看太子的手:“你吐了?”


    “那還不至於。我隻是感覺一會兒和你在一起,萬一身上有她們的味兒,讓你惡心。我,也不喜歡和人太過接近。”太子把毛巾丟下,看著沈小小笑道:“說說吧,學到些什麽?”


    沈小小張大了嘴巴:“你是為了教我?”她原本還真的有些不以為然,認為這麽一點子熱鬧有什麽好看的?無非就爭寵嘛,卻想不到太子的用意是這樣的。


    太子牽起沈小小的手來:“我知道你聰明,可是在宮中僅聰明是不夠的。今天你學了多少先不管,有一點你可要記住了。”


    “不要輕易相信人,在宮中沒有什麽人是可靠的。”他看著沈小小的眼睛:“除了我,你誰也不要十成十的相信。”


    沈小小想到雲容和周小鸞那一臉對太子的依戀,她撇了撇嘴巴:“你才真是那個騙死人不賠命的呢。”


    太子聽的心頭一緊,手微用力:“小小!我那麽對她們,絕不會那麽對你。”他有些懊惱,早知道不這樣教沈小小了。


    沈小小聽的心頭暖洋洋:“嗯,我信你。”她說完晃了晃頭:“雲容用宮中的規矩說事兒,周小鸞卻用裝可憐博同情,她們兩個你打算讓誰贏?”


    她當然看的懂,所以知道雲容和周小鸞要比的除了手段外,還有就是她們在太子心目中的地位。


    說白了,在東宮中太子讓誰贏誰就會贏;就如同六宮裏,德妃自貴妃變成了德妃,但是皇上找個借口就能讓她成為皇貴妃:為什麽要爭寵,不爭你就要甘於做踏腳石。


    太子仔細看一眼沈小小:“我真的不會那麽對你,小小。”他感覺自己真是走了一步臭棋,萬一真讓沈小小心中存了疑,說不定就會在日後生出誤會來。


    “我要的從來不是這個天下,”他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隱現在衣袍中:“我隻是想要能活的自在些,可以有真心相對的人,可以不用時時去琢磨周圍的人在想什麽。”


    “不用過的那麽累,可以不必去算計人,因為你不算計人也不會有人來害你;高興了就可以開懷大笑,傷心了就可以放聲大哭,不用因此而被父皇申訴,也不用因此而讓母後失望。”


    “我愛的人,他們愛的人就是我這個人,不是太子殿下;我可以不用做太子,可以放心的犯錯,可以安心的放肆。”


    他看向沈小小:“我發現,以前你就這樣生活的,你擁有的一切都是我想而得不到的。”


    “所以,我不想你留下來,看到你開心的笑我的心也是暖暖的;所以,我不允許任何人奪去你笑、你哭、你怒、甚至是你撒潑耍賴的權力。”


    沈小小聽的滿心感動中,忽然就被“撒潑耍賴”四個字給叫醒了,一拳就打在太子的身上——打上了她才驚覺,啊,那可是太子爺!


    不過她隨即就放鬆下來,打了就打了唄,反正他也不會生氣的。


    太子任她的拳頭落在身上,看著她眼中出現的驚懼消失,然後笑的更暖了:他就知道,她會明白的。


    “所以,我不會那麽對你的,小小,我發誓。”太子以無比認真的態度,再次向沈小小強調了一遍。


    沈小小點點頭:“你說完了啊,我都說我相信了。我信你的,太子。”


    太子看著她的眼睛,然後抿了抿唇:“我第一次感覺自己像個傻子,說了半天都是廢話啊。”不過,他說她就信,讓他的心裏好暖好暖——其實,這樣真好。


    沈小小哈哈大笑起來,抱住太子的胳膊晃來晃去:“你才發現自己傻?”她和他又開始說些幼稚的、無聊的話,但是兩個人都沒有發覺且還樂在其中。


    小銀子和香蘭是越走越慢,漸漸的遠離兩人;他們當然還跟在後麵,卻沒有跟近,因為跟近了太子殿下會生氣的。


    不過聽到太子的笑聲,小銀子和香蘭都歎了口氣:他們跟了太子多年,但是那些年加起來,也比不過近來這些天太子笑的多、笑的歡暢。


    沈小小放開了太子的胳膊,向前跑了幾步迴頭:“我告訴你,今天晚上你慘了,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你好大的膽子!”一個尖厲的聲音響起來,然後沈小小就被拉住了頭發,然後一記耳光狠狠的甩在她的臉上。


    沈小小被打的有點頭暈,正想穩住身子又被人踹了一腳,直直的撲進了太子的懷中:當然了,如果不是太子出手,她就狠狠的跌在地上了。


    她扶著太子站好,太子的手已經輕輕撫過她紅腫的臉:“很痛吧?有沒有嚇一跳,不要怕,有我在你不會跌倒的。”


    他沒有去理會那個動手的人,而是著急安撫著沈小小。


    沈小小拍開他的手:“我又不是紙糊的。”就算是再被人踢出七八腳,跌上十個大跟頭,她也不會嚇到的。


    她現在要看的是那個敢向她動手的家夥,怎麽說現在她也是這皇宮的第二號人物啊——堂堂的太子妃,居然也有人敢打?!


    可是她抬頭沒有看到人,低下頭才發現那人已經跪在地上,而她的雙臂都被扭到了後背:按住她的人正是香蘭和小銀子。


    真正治服人的是香蘭,小銀子不過是追過來後,做個樣子按住人罷了:沒有她,此人也逃不出香蘭的手掌心。


    “你怎麽打人呢?!”沈小小氣乎乎的——她本來以為是東宮的哪位妃嬪,卻不想壓根兒就不認識此人。


    “太子哥哥,我的胳膊要被這個賤人弄斷了!”被扭過的人終於能開口說話了——剛剛香蘭可是按住了她的啞穴,沒有太子的示意她是說不出話來的。


    沈小小翻個白眼:又是皇家的人!


    太子冷冰冰的道:“太子哥哥也是你能叫的?!來人,掌嘴。”


    香蘭不客氣的就給了人十個大嘴巴,打的那人臉都腫起來,她才意猶未盡的放下手來:瞧她們家太子妃的臉,大婚當天啊,被人打腫了!


    她這個護衛,真的可以抹脖子了。真讓暗衛那幫家夥知道,鐵定會恥笑她半年以上的。


    “你、你敢打我?!”女子拚命掙紮也掙不開香蘭的手:“我會告訴皇後的,賤人,你死定了。”她指著香蘭罵完,又瞪向太子:“我可是皇後請來的,和你按民間的說法也是表兄妹,叫你太子哥哥有什麽不成的。”


    她麵對太子依然囂張的讓人震驚,沈小小和香蘭都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此女:皇後這是在哪裏請來的,全天下怕也隻有她一個這樣的人吧。


    “姐姐?啊,殿下!”林梅君小跑著過來,但是氣也不喘,額頭鼻尖上都沒有汗水;她到了近前屈膝向太子施禮。


    太子皺了一下眉頭:“觀禮的女眷都在那邊,你是迷了路吧?來人,送林四姑娘迴席。”他一開口,小銀子立時就過去請林梅君走人。


    林梅君卻沒有抬腳:“殿下,我不是迷了路,隻是在尋鳳長公主。”她看向香蘭按住的人,馬上就急了,撲通一聲向太子跪倒:“鳳長公主是貴客,殿下。”


    太子的眉頭鬆開了,這次看也不看林四姑娘——鳳長公主是何人,他是大梁的太子,難道還用得著旁人來告訴他?!


    隻不過剛剛是想好言好語的打發走林梅君罷了,現在林梅君想走也走不了:因為太子認定她同鳳長公主的事情有關。


    太子剛剛還在奇怪,貴為太後的外甥女,又是北齊國的長公主,怎麽會一個人出現在東宮裏。


    今天皇宮大宴百官,觀禮的女眷極多,都在六宮那邊由皇後為首的妃嬪們“陪”著:誰陪誰就難說了,但無論如何鳳長公主也不應該出現在東宮裏。


    鳳長公主瞪向香蘭:“知道本宮是誰了嗎?還不放開!”她用力一掙,可是香蘭的手文絲不動。


    她怒極看向太子:“太子哥哥,你這是做什麽?本宮好心來看你,你就這樣對待我?!不就為了一個宮人嘛,我打她都是對她的恩賞,就是殺了她又能如何?!”


    “她就是賤命一條,殺了也就殺了,你為一個賤奴和我生氣!哼,她敢那樣對你不敬,還敢和你拉拉扯扯,打她一下都不算懲罰。”


    鳳長公主的一雙眼睛死死的瞪過去,盯著沈小小的臉:“賤奴,你等著,本宮會讓人斷了你拉扯太子哥哥的手,然後再讓人殺了你!”


    她雖然到大梁不止一年了,但是對大梁公主自稱本宮,還不是很習慣,一著急“本宮”和“我”都雜在一起了。


    太子看著鳳長公主:“要殺人去你的北齊殺,這裏是大梁。不要說宮人是賤奴的話,在大梁沒有奴隸。”


    “太子哥哥!”鳳長公主大怒:“你知道不知道,她辱我就是辱你?!皇後娘娘說了,一個月後,就選個吉利的日子封我做太子側妃。”


    她抬高了下巴:“她對你不敬就是對我不敬,對我不敬就是對你不敬。她、還有她,都該死。太子哥哥,你現在就處死她們,我還能原諒你。”


    “然後,我再陪你去瞧瞧那個什麽太子妃——本來太子妃應該是我的,太子哥哥,她敢搶了去,我要讓她今天好看!”


    沈小小點了點頭,看向林梅君笑了笑,露出了一口整齊的牙齒;但是她笑的太過詭異,所以並沒有任何美感:“原來如此啊,我說你怎麽會剛好和她出現在東宮裏呢。”


    林梅君迎著沈小小的目光沒有懼色:“姐姐,你這句妹妹真的不懂。”她一點兒也不怕,就算人人都懷疑鳳長公主是她帶來的又如何?


    沒有證據,她如今也是王爺側妃,有位份的人,誰也不能想打就打了。


    沈小小看看香蘭,然後轉頭看向小銀子:“就你吧,勞累你的手,嗯也要讓你的手受委屈了——給我打!”


    小銀子聽到沈小小的話,半點猶豫沒有,抬手就是一個大嘴巴打了過去:不要說是王爺側妃了,就是正妃來了,有太子妃的一句話,他眼睛都不眨就打過去。


    太子的命令他可以想一想,但是太子妃的話他如果敢猶豫,太子殿下就容不得他:他之所以能跟在太子身邊多年,眼力勁兒是整個皇宮裏頭一份的。


    林梅君沒有想到沈小小問也不問,直接就命人打她:把她側妃的位份壓根兒沒有放在眼中。


    “姐姐,你憑什麽打我?!無緣無故的,你就打人到哪裏能說的過去?而且你又憑什麽打王府的人?!”


    “就憑太子妃是皇長嫂,有句話不是說嘛,長嫂如母——太子妃代我教府中人規矩,實在是勞心費力了。弟妹我,在這裏謝過太子妃。”開口說話的人一頭的汗水,卻並不破壞她的美。


    妝容極為精致,身上所用的無一不是精品,如果換一個會讓沈小小很不喜歡:裝,這種人太假了,她向來是敬而遠之。


    可是眼前的麗人,就算身上的東西都精雕細琢,也隻是讓她平添了三分的威嚴,並沒有減少她的親切。


    沈小小聞言已經猜到她是誰,笑著還了一禮:“王妃客氣了。隻因為她本是我娘家的妹子,想著不能讓她給王妃丟臉,才讓人多教訓她兩下。”


    王妃上前就握起沈小小的手來,笑容裏透著無比的親切:“皇嫂你才真是客氣呢,我府裏的人能得你教一教,才是她們的福氣呢。”


    她說完給了沈小小一個眼色,往前半步低低的道:“想怎麽打都成,隻要留口氣就好,出了天大的事情也有我頂著,絕對不會麻煩到皇嫂。”


    啊?這麽直接好嘛,說起來沈小小還和她並不認識呢。


    沈小小的眼光一斜,發現太子並沒有阻止的意思,還向她眨了一下眼睛,好像暗示她可以和福王妃多說幾句話。


    想一想也是,福王妃和她一樣都是正妃,但是王爺和太子一樣都不是隻有一個王妃,什麽側妃、妾侍一大幫,王妃心裏想來也是煩的很。


    “皇嫂有什麽可擔心的,我向來說一不二,京城的人都知道。咱們才是真正的姐妹——娘家的姐妹也就那麽一迴事兒,不是一個娘肚子裏爬出來的,不害你的那都能叫姐妹情深。”福王妃真不一般二般的直。


    “所以嫁了出來,咱們這些妯娌才是真正的姐妹,我不幫你、你不幫我,難道叫這起子小妖精成事?!”


    她說完看向林梅君:“妹妹,你還有什麽不服?規矩府裏的嬤嬤都教過你,不是忘了吧?還不謝謝太子妃的恩典?”


    林梅君沒有想福王妃也會跟來,她垂下頭低聲道:“王妃,我、我現在還是……”


    她如今還沒有被抬進王府呢,所以什麽王府的規矩,可管不著她。


    福王妃彈了一下手指甲:“你是沒有進王府呢,但是你進呢還是不進?進,就老老實實聽我的話——王府裏,我的話就是最大的規矩!”


    “我曾曾祖父開始,到我兄弟這一輩兒,全家都是武將出身;你不要和我說太多,我不耐煩,總之福王府裏就是我做主。”


    林梅君呆住了。她見過不講理的,可是沒有見過如此不講理的。


    沈小小笑了,她反手握住福王妃的手:“我和你真是一見如故呢,就像是上一輩子的親姐妹。”她真的很喜歡福王妃的性子。


    林梅君看向鳳長公主,發現她正在努力掙紮著想要脫身,壓根兒就沒有理會她這邊兒。


    她,要靠自己了。在這一刻,林梅君感覺到上天極為不公,如果她是林家嫡女,此時站著的那人就是她!


    “姐姐……”她不得不開口,可是卻被沈小小打斷了。


    “你閉嘴。你在福王妃麵前喊誰做姐姐?我是太子妃,你是福王的側妃,這點規矩嬤嬤也沒有教你?看來,我要給父親說一說,嬤嬤需要換個嚴厲些的。”沈小小一點兒也沒有給她留麵子。


    一個側妃在正式場合,就算是見到一母同胞卻身份地位比她高的姐妹,也不能以姐妹相稱的:因為女子以夫、以子為貴。


    林梅君咬一下嘴唇:“是,太子妃。不知道太子妃因何讓人打我?無憑無據,就算您貴為太子妃,也不能無緣無故就打人。”


    沈小小白了她一眼:“白癡,打了就是打了,什麽應該不應該的?來人,再打上幾下讓她清醒清醒。”


    她看著被打的林梅君:“我打你不需要給你理由,也不需要什麽鐵證如山——我就是打錯了你,又如何?”


    林梅君瞪著沈小小,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了。


    原本太子妃為人是要賢良淑德,要很在意名聲才可以,因為她是將來要母儀天下的人,絕不能讓人對她的名聲指指點點。


    可惜的是,沈小小不是林素君,她也沒有想過要做什麽皇後,所以名聲是什麽東西——能吃嗎?!


    福王妃聽的鼓掌:“好,真好,皇嫂所言真是對我的心思!今天皇嫂大喜,我就不打擾了,改日定要好好的和皇嫂吃幾杯酒才可以。”


    她說完對太子施了一禮,看也沒有看那個鳳長公主,權當沒有那麽一個人存在,吩咐丫頭拖上林梅君,直接走人了。


    太子直到人走了,才在沈小小耳邊道:“福王妃是個妙人兒,可以走動但不能深交,因為她倒底算是皇貴妃的人。”


    “不過,就像她所說,你們是妯娌,所以有些事情你們的利益是一致的,倒是可以聯手的。”


    沈小小眯起眼睛來:“謹王成親了沒有?”


    “孩子都有四個了。”太子說到這裏歎氣:“隻有我,兒子在哪裏還不知道呢。”


    鳳長公主早就知道她打的人不是宮人了,但是並沒有因此就感覺錯了,反而正在得意中:大婚的當天被人打了臉,以後看她這個正妃還有什麽臉,在她鳳長公主麵前充正妻。


    至於福王妃等人,她根本沒有放在眼中,因為她鳳長公主不需要任何人的幫助;還有,這也是她和太子以及所謂太子妃的事情,不用其它人亂插手。


    她有著十足把握,太子會知道如何取舍;不要說是一個太子妃,就是以後的皇後,她照樣能讓其退位讓賢。


    “原來你是太子妃,卻自甘下賤穿宮奴的衣服,哪裏有半點的皇家風儀。”她開口依然是不齒沈小小的所為,帶著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我本來就是要教訓你的,所以剛剛那一掌也不算打錯了。你,就算現在是太子妃了,以後也檢點些。”


    她瞪著沈小小:“沒有我的允許,你離太子哥哥遠遠的。隻有我,才能給太子哥哥生下皇上的皇長孫!”


    “我今天是給你送避子湯的,我要看著你一口一口把它喝下去。你如果敢不喝,哼,我就會讓你知道什麽叫做生不如死。”


    沈小小聽的直摸後腦殼,其中幾次看向天空,想確定一下今天的太陽的確是在東邊升起來的:這丫的腦袋是被門夾了吧?!


    她一直不作聲的聽著,隻因為還想聽聽她倒底能說出,多麽不知天高地厚的話來,卻沒有想到人家還瞪了她一眼:“裝傻是蒙騙不了我的!”


    沈小小看一眼太子爺,發現他老人家又不作聲,知道他這是想甩手看熱鬧;反正他不怕事大,她也不擔心熱鬧。


    “你,是病糊塗了,還是吃酒吃多了?你還在我的手上,知道嗎?她,是我的護衛頭子。”沈小小指了一下香蘭,卻被香蘭幽怨的看了一眼——香蘭對護衛頭子四個字很有意見。


    “你哪裏來的自信呢,還避子湯——你知道的倒是不少。”她說到這裏勾起鳳長公主的臉來看了看:“你知道不知道大梁有句話就是,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鳳長公主鄙夷的看著沈小小:“你敢動我一根頭發嗎?”


    沈小小馬上就扯下她一絡頭發來,看著她的眼神就和看傻子一樣:“你再來一句我敢打你嘛——說吧,說吧,快點說。”


    一邊說她一邊舉起手來,一臉期盼的看著鳳長公主。


    鳳長公主氣惱至極:“太子哥哥,我可是北齊的長公主,是你將來的皇後娘娘,你就這樣看著她欺負我?”


    “你如果讓人把她的手斬下來,再讓人打她三十鞭子,把避子湯親自喂她喝下去,我就原諒你!”


    太子咳了好幾聲:“那個,太子妃,我說我根本不認識她,你相信不?”他感覺好丟人,太丟人了。


    雖然以前知道鳳長公主有些跋扈,但是也沒有想到她的腦子和旁人生的完全不一樣:神一樣的想法,絕不是旁人能理解的。


    在大梁,她居然敢威脅大梁的皇太子!還有,大齊現如今可欠著大梁不少銀錢和糧食,今年又打發人來求糧,說是國內上百萬人等著救命呢:她憑什麽認為大梁的太子要乖乖的聽她話。


    就憑她是皇後妹妹的女兒,所以他這個所謂的表哥就應該完全聽她的?


    沈小小瞪了他一眼:“你不認識她?表哥表妹什麽的,最容易處出感情來了。”她說完看向小銀子:“還不搜一搜,那個什麽避子湯她肯定還在身上。”


    小銀子不用搜身,就知道鳳長公主的東西放在何處;因為他和太子認識鳳長公主可不是一天了,對她的習慣還是很了解的。


    沈小小還有點不確定,不太明白鳳長公主的信心是哪裏來的,怕萬一太子真的有什麽把柄在她手裏就不好了:“他不會聽你的。”


    對付鳳長公主這種人,你問什麽絕不會問出答案來,倒不如激她幾句,不用問就能得到答案。


    鳳長公主聞言一翻白眼,看著沈小小不屑的道:“不聽我的?你問問你的太子殿下,他的那些個女人,有哪一個敢近他的身?!我收拾那些女人的時候,東宮裏可有人敢攔我?!”


    “你以為,現在我要收拾你,太子哥哥會阻止?!你做夢吧——太子哥哥,我收拾那些女人時你也攔過,可是你攔住我了嘛,最後還不是聽我的。眼前這個,你居然不讓我收拾了?”


    沈小小看著鳳長公主叫囂,完全沒有想要阻止的意思,她要看看這個鳳長公主倒底還能說出些什麽來。


    比如說,東宮原本的那些妃嬪,似乎沒有接近太子的機會?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如果鳳長公主所說都是真的,嘿,鳳長公主還真是太厲害了些。


    皇後弄這麽一個人給太子,倒底是不是親生的?難道說,太子殿下也是皇後換迴來的,而眼前這位鳳長公主才是皇後的親生骨肉?


    沈小小想著想著就想遠了,所以她的目光掃過太子和鳳長公主時,便有些古怪。


    太子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咳了幾聲背過身去:“豈是她的功勞?那不過是我看上幾個滿心算計的女人罷了,不要汙了我自己,所以借一借她的手罷了。”


    沈小小的下巴差點掉下來:“真、真的?!她說的都是真的?!”太過吃驚,所以她的聲音難免有些過大,就被鳳長公主給聽到了。


    “我說的當然是真的,我就是要太子哥哥守身如玉的等我。”鳳長公主大聲的叫喊著,想以此來吸引太子和沈小小的注意力——沈小小不時和太子說兩句悄悄話,讓她看的極為不爽。


    沈小小看一眼鳳長公主,然後看向太子:“你該不會、該不會還是隻童子*?!”市井厘語,是她不小心才會吐出來的。


    也不能怪她,雖然她聽鳳長公主的話,猜測太子沒有碰過那些女子,但是她心裏並不認為會是真的。


    一來鳳長公主這人怎麽看也不靠譜,二來嘛就是太子不碰東宮的妃嬪,這事兒宮裏宮外可沒有半點消息泄出去。


    太子如果不碰那些女人,隻怕禦醫們有的忙了,肯定要確定一下太子是不是有什麽隱疾。


    沈小小不小心想的不隻是遠,還有點多了,她的目光掃過太子的下身臉上有泛紅:“你,沒有讓禦醫給瞧瞧?!”


    太子正在為“童子雞”三個字咬牙呢,就又聽到了禦醫兩個字,依他的聰明隻一眼就看透了沈小小所想;他握了握手,打量著沈小小:“你說,讓我打哪兒更能解氣些?”


    沈小小連退兩步,這下子她認定太子的確是童子雞,嗯,還是一隻有那種毛病的童子雞:“這病了啊,就得治,是不是?”


    太子一把就拉了沈小小到懷中:“是不是有毛病,晚上你要不要親自驗一驗?!”他的目光有點嚇人。


    沈小小被他盯的臉更紅、心更慌了,但是沒有什麽驚恐;當下她就明白過來,是自己想的過多了——這家夥真有什麽毛病的話,絕對不可能如此說話。


    她莫名就是相信太子不會有毛病,心裏也是微微一鬆:嗯,她鬆什麽鬆,就算有毛病也不是她生病了!


    她鄙夷的啐了自己一口,推了幾下都沒有推開太子。


    小銀子翻個大白眼,輕輕轉過身子不但自己不看,還以身子做遮擋物,讓鳳長公主也無法再瞧上一眼。


    香蘭也低下了頭,對太子和沈小小光天化日之下的行為,很想勸上兩句,但是又感覺不應該說。


    唉,你們兩個人大喜的日子,想要恩恩愛愛迴房裏去不行?非要青天白日的,這不是讓他們伺候人的為難嗎:離開不行,不離開又很不好。


    “你離開太子哥哥,聽到沒有,我讓你離開太子哥哥!太子哥哥的懷抱,隻能我一個人享受!”鳳長公主看不到就更著急了,所以扯著嗓子就嚎開了。


    太子看著懷中的沈小小:“我沒有毛病,嗯,我的確還是童子身。”童子雞什麽的,真是太難聽了。


    他說完臉有些紅了,咳幾聲後他板著臉很正經的道:“我,一點兒也不感覺丟人。”


    沈小小愣了一會兒才大笑起來,一麵笑一麵拍著他的胸:“不丟人,絕對不丟人,咱可是半點也不丟人。”


    她笑的前仰後合,完全無視了太子轉青的臉:丟人當然是不丟人,但是太子鄭重其事的說出來,那真的太可笑了。


    她倒是不想笑,可是忍不住啊。


    太子本來有些氣惱的,他可是在說正經事兒!但是看沈小小笑的上氣不接下氣,最後還咳起來了,他又擔心沈小小真嗆到自己,隻好伸手給她拍起後背來。


    不管如何,沈小小知道了;而他就是要讓她一點一點的了解他,然後依戀他再也離不開他。


    至於宮中的生活,他既然想要留沈小小在身邊,自然不會讓她過的委委屈屈;他會保護她是其一,也會教她如何在宮中享受欺負人的樂趣:總要讓她有點消遣吧,不然的話也太無聊了。


    沈小小終於不笑了,然後她歪著頭看太子好半晌,才輕輕一拍太子手示意他放開自己:“你,真的是個好男人。”


    她所知道的男人,哪怕是個窮的隻有三間草房的老農,因為老天的關係多收幾石糧食,還動心要納妾呢。


    想不到堂堂太子爺,居然還真的像鳳長公主所說的守身如玉;當然了,太子不可能是為鳳長公主守身的。


    太子的眼睛直立就要看到天上去了,下巴更是抬的不能再高了:“那還用得著說?”這天下間如果隻有一個好男人,那隻能是他了。


    就算天下間的好男人不是一個,那最好的一位也鐵定是他!太子爺就是這樣認定的,所以他自然有驕傲的資本。


    沈小小直接丟他大白眼:“真不禁誇。”然後就丟下太子看向了鳳長公主——這人,要怎麽處置呢?


    殺人嘛,沈小小可不會無緣無故生出可怕的念頭來;打上一頓?倒也不是不可能,沈小小也沒有什麽怕的,隻不過對鳳長公主來說不會有什麽作用。


    責罵?就憑鳳長公主的腦子,你罵的太深刻了她怕是聽不懂;如果你罵的太直接了,她怕是會直接給你對罵迴來——比嘴巴的髒與臉皮的厚度,沈小小是甘拜下風。


    這樣放人不是沈小小的行事作風,可是不放人沈小小還想不出整治鳳長公主的主意來:嘖,這事兒居然讓沈小小第一次知道了進退兩難的感覺。


    “你的女人,你處置。”沈小小想不出法子來便耍賴,把人丟給太子去頭疼,她不打算管了。反正,太子不會讓她吃虧的。


    太子捏了一下她的臉:“知道有事找我了?”他總是站在一旁看沈小小收拾人,看的很是開心;不過,他更想聽到沈小小開口把事情交給他。


    他希望沈小小自己能意識到,隻要沈小小需要,他一直都在她的身側,也一直會支持她、保護她。


    沈小小白他一眼:“時辰不早了,快點,咱們迴去正好傳晚膳。”吃飯不叫吃飯叫做傳膳——不過沈小小感覺挺新鮮的,除了有些不習慣倒也沒有什麽反感。


    太子拉起她的手來:“我也餓了。嗯,怎麽人還沒有來呢?這小家夥應該飛一樣的趕過來才對嘛。”


    沈小小聞言正想問誰,就看到一團大紅色飛奔過來,讓她不自禁生出不好的聯想來:那個葉大姑娘,就喜歡弄一身大紅色。


    到了近前,她才發現此大紅非彼大紅,至少身形嬌小很多,應該是個孩子。


    “有哪個公主敢在宮裏囂張?啊,在這宮裏還有人能比本宮更囂張?!真是讓她吃了熊心豹子膽——本宮倒要好好的瞧瞧,哪裏來的鄉下丫頭,敢在本宮麵前充公主!”我們可愛無敵的楚國公主殿下到了。


    她可是大梁國正兒八經受封的公主殿下,可不是鳳長公主能比的:大梁人稱一聲鳳長公主,那不就是句客氣話。


    在大梁人的眼中,鳳長公主算是哪門子的公主,隻有他們大梁的公主殿下才是真正的九天之鳳!


    “你利用小孩子?!”沈小小的眼睛瞪的老大,瞪一眼太子:“你就不怕楚國公主吃虧?”


    太子老神在在:“你真是不了解這個小魔王啊,她能吃虧?她如果真吃了虧,我把天上的月亮給你摘下來!”


    輕聲嘀咕完悄悄話,他揚起一張笑臉向楚國公主揮了揮手:“皇妹,這人就交給你了——皇兄好不好?”


    楚國公主已經掐著腰站住了,先對沈小小展現一個大大的笑容,然後才迴太子的話:“皇兄最好了!隻有皇兄才會想著我。”


    她一擺手自有人上前接過香蘭手中的鳳長公主——囂張的鳳長公主此時的臉有點發白,說話聲音居然小的如同蚊子哼哼:“楚國,不關你的事兒,這是我和太子哥哥的事兒。”


    “還有,我可是得了皇後允許的,楚國你不要亂來……”她雖然努力的想要強硬些,但是話裏還是透出了怯意。


    楚國笑嘻嘻的:“本宮有了新皇嫂呢,這個新皇嫂本宮很喜歡,還是本宮的師父。嗯,今天本宮高興,也讓你長長臉吧。”


    她一伸手,身側高材高挑的衛女史就遞上一隻毛筆,然後翻手就掏出了一盒顏色齊全的顏料來。


    鳳長公主張嘴就喊:“我……,啊,啊——!”楚國公主把毛筆伸進她嘴巴攪了攪,把毛筆弄濕了才去沾頭等顏料。


    第一筆,楚國公主就畫在了鳳長公主的眼睛上,長長的、粗細不一的、而且線條也是彎彎曲曲的大紅色,破壞了鳳長公主精致的妝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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