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夫人本來就尷尬的神色,在聽到沈小小的話更尷尬了;她看一眼林夫人,見林夫人依然專心的吃茶,便幹笑了兩聲:“我來時備了幾樣東西,不敢說給三姑娘添喜,姑娘留著賞人吧。”


    葉大姑娘自剛剛就低著頭,此時有些忍不住的抬起頭來,但是聽到葉夫人的咳嗽聲,隻能恨恨的垂下頭。


    沈小小全當沒有看到,隻是盯著葉家進來的幾個丫頭,看她們抬著東西進來的,心裏便樂開了花。


    顯然葉夫人說的話隻是自謙,看來葉家這次是真的破費了。


    當然沒有當場打開箱子的道理,大家大戶的講究那麽一點臉麵,所以東西都記在禮單上送到了沈小小的手中。


    當沈小小看到金簪金珠金花金釵之類的都是二十支,銀的東西都是百支時,才明白人家葉夫人是在說實話:真給她準備來打賞人用的。


    不過,沈小小才不會打賞人呢,再說了她以後就是太子妃,哪裏用得著動不動就打賞人金銀之物?給個笑臉就是最大的獎勵了。


    所以她很滿意的把東西收下了:“葉夫人,時辰也不早了,明兒我還有的忙,失禮之處還請夫人包涵——我就不送夫人去二門了。”


    她說著話站了起來,意思就是現在就送人走;她是真的累,東西又到手了,以後也不打算和葉家打交道,她還用得著客氣嗎?


    葉夫人剛喝了一口水就噴了出來,林夫人終於開了口:“葉夫人不要見怪。”也隻有這麽一句,至於留客的話她是半句也沒有說。


    看來想要留下來的話,就要靠自己了。葉夫人瞪一眼葉大姑娘,不得不再次賠上笑臉:“三姑娘,我們葉家也是書香門第,葉家子弟向來是說一不二。”


    “一來做為賠禮,二來也是秀麗自己話——我知道姑娘過了明天就要入宮了,所以特意把人送過來。”


    “如果不是備那些小玩意用了點時間,昨天我就應該帶著秀麗過來的。以後秀麗就是姑娘的丫頭,有什麽需要調教的,姑娘不用看我們葉家的臉麵。”


    她說完看向葉大姑娘:“你還不向三姑娘叩頭?!”


    沈小小一直都穩如山嶽,倒不是她性子如此,實在是累的沒有力氣做出過多的表情來;但是葉夫人這幾話還是讓她驚到了,下巴都差點掉在地上。


    葉府,原來沈小小不知道是什麽人家,現在她可是很清楚的:葉家和汪家是姻親,也是大梁的豪族之一。


    哪怕現在有些不如從前,但也不能小瞧啊——葉家的姑娘給人家做丫頭,就算是庶出的,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


    葉秀麗姑娘就算闖得禍大了些,這賠禮也實在是太讓人震驚了。至少沈小小一時間沒有開口,隻是呆呆的瞧著葉夫人。


    “葉夫人說笑了,”還是林夫人清清淡淡的開口了:“她們小孩子家有點意氣之爭,哪裏就到了這個地步?葉夫人你如此說,可是折煞我們素君了。”


    沈小小連連點頭:“就是就是,葉夫人您千萬不要這樣說笑,都嚇到我了。還有,我身邊的丫頭已經足夠了,您也知道入宮的人數是有限的。”


    她看一眼葉秀麗,不知道葉家是想把禍事轉嫁出來呢,還是想要把葉秀麗送入宮中。


    不過依著葉秀麗的性子,送進宮裏葉家也不怕她惹禍?不過想到她真入宮會是自己的丫頭,就意味著她闖的禍都要她這個做主子的承擔,沈小小更感覺葉家不懷好意。


    果然不會無緣無故的送東西給人啊,葉家打的好算盤:送出了葉秀麗,就等於是把葉秀麗闖的禍也送了出來,那些受傷的姑娘再找人算帳,隻能找到東宮裏來了。


    葉夫人笑了笑:“太子妃身邊的一等丫頭是四個,這個人數足不足的,我也不敢亂說話。二等的丫頭怎麽也要六七個,秀麗這丫頭如今能做個二等丫頭就是姑娘賞她臉了。”


    她站起來拍了一下裙子:“是秀麗這丫頭自己說的,她不如人的話就給姑娘你做丫頭。”


    “我這做母親的沒有管教好女兒,總不能再讓葉家子孫壞了葉家的名聲,所以就讓她償了她的誓言——秀麗,你自己說的,如果你表哥不同意和你的婚事,你就寧願做三姑娘的丫頭,對吧?”


    “可不是我做母親的心狠,也不是你父親不心疼你。唉,打擾了,打擾了。先向三姑娘道喜,向林夫人道喜,後天一早我還要來討一杯喜酒。”


    她說到這裏又看向沈小小:“就算不能帶進宮去,她要如何處置都由三姑娘,留在林府做個丫頭給姑娘看院子,那也是她的造化。”


    林秀麗木著一張臉:“一切全是我的意思,同父母無關;累父母為我操心,從此之後不能再在父母麵前盡孝,女兒我不孝。”


    她說著話跪下對著葉夫人就叩了幾個響頭,然後就走到沈小小身側站著不動了,看來還真的就是她的意思,她就要做林素君的丫頭。


    沈小小可不敢收林秀麗,就算林秀麗沒有闖禍她也不敢收她,因為她深深記恨著林素君,天知道她過來是不是要謀害林素君。


    萬一哪天沈小小喝一杯茶就送了小命,就算林秀麗給她抵命,她也不幹啊:林秀麗死不死她不管,可是她自己還想活個長長遠遠呢。


    “葉夫人,你們這是要送丫頭啊,還是要逼親呢?”沈小小可不是沒有脾氣的人,當即就把話挑明說了——在林府說什麽汪家的親事,你們葉家人能說姓林的人還不願意聽呢。


    “要逼親就去汪府,不管是葉大姑娘瞧上人家了,還是和人私訂了終身,她要的人都姓汪不姓林。”沈小小抬手一指門外:“如果是來送丫頭的,我不需要。”


    林夫人這才抬起頭來:“葉夫人,原來你來林家要找的人是我,倒是我向來不聰明,居然到現在才明白過來。”


    “那現在就請夫人帶著葉姑娘,隨我去汪府走一趟吧?有關汪家的事情,在林家可真談不出什麽來。”


    她說到這裏又看向葉夫人:“不知道你們和汪府議親請的是哪一位為媒,一並去知會一聲,不然這事就算到了汪府也不好說啊。”


    葉秀麗聽到林夫人的話,氣的雙眼冒火:“林夫人,殺人也不過是頭點地,我們來賠罪可是用了很多銀子的,又讓我為奴為婢——你們林家但凡有一點人性,也不能說出如此難聽的話來!”


    沈小小看著她:“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兒嗎,啊,有你說話的份兒嗎?!”


    葉秀麗氣的抖著身子,仿佛一陣風吹來就能把她吹倒了:“我憑什麽不能說話,你和我一樣的年紀,還不是一樣說話?你能說我便能說。”


    沈小小笑了,看向葉夫人淡淡的道:“也難怪汪家不同意結親了,你們家姑娘的教養實在是不敢讓人恭維。”、


    “不過,我沒有教葉家教女兒的閑心,葉夫人你就這樣任她鬧下去?”真是高看了葉秀麗,看來葉家有什麽打算,也不是葉秀麗想出來的。


    葉夫人原本想著任葉秀麗說上兩句,讓林家的人不好再直接推到汪家身上去,那個時候她再開口斥上兩句,事情就總會有個結果。


    卻不想林素君根本就不給葉秀麗半點臉麵,就仿佛林家要和葉家死磕了一般,倒讓她心頭跳了好幾下:“秀麗!”


    她不得不開斥責葉秀麗了:“你還不退下去?這裏哪裏有你說話的地方——林夫人是長輩,而三姑娘身份尊貴,王妃見了她都要施禮的。”


    葉秀麗隻能咬著牙閉上了嘴巴,可是一張臉上全是氣惱,顯然是不服氣的。


    林夫人微笑:“我們這就去汪家吧。”


    葉夫人有些難堪的笑了笑:“汪家的事情是我們不對,不應該多那麽一句嘴——那事兒本就和今天的事情無關。”


    “我看這丫頭還沒有得到教訓,雖然我們葉家有心賠罪,卻不能給太子妃添麻煩。今天的事情先這樣吧,這丫頭我帶迴去好好調理一番,哪天她知道深淺規矩了,再給太子妃送過來。”


    她說完起身告辭,帶著葉秀麗灰溜溜的走了:再不走,難道真的要去汪府嗎?那可真就是往死裏得罪汪家啊。


    沈小小沒有送葉家的人,林夫人也隻是意思了一下便迴來了。


    她把丫頭都打發下去,坐下來半晌也沒有說話;沈小小也不知道她要做什麽,雖然想要趕人,倒底那話還是有些說不出口。


    “她,快要迴來了。”林夫人長長的歎了口氣:“我打發去找她的人,雖然沒有找到她,但是應該也快追上了。”


    沈小小倒也不意外,林夫人怎麽可能不去找林素君呢?她沉默了一會兒見林夫人不再說話,隻能答了一句:“我收到了她的信,她說在迴來的路上。”


    這句話說完沈小小便不再作聲了,林夫人也垂頭看著手指不知道在想什麽,屋裏靜的隻有燈花偶爾爆開發出的聲響。


    沈小小猜測著林夫人的心思,再過一天太子就大婚了,林夫人現在提起林素君來,難道是想等林素君迴來嗎?可是皇上的旨意已經下了,太子大婚的事情由不得林夫人來安排。


    “她,迴來的太晚了,倒底是趕不上了。”林夫人的聲音有些發澀:“她就算是迴來,怕也不會、怕也不會乖乖的入宮。”


    “是我對不起你。”她長長的歎了口氣:“我知道你不是素君,東宮的賜婚也同你無關。可是,現如今也唯有你入宮,才能救林氏一族上上下下幾千人。”


    她說到這裏艱難的抬起頭來,看了一眼沈小小:“我真的想過,偷偷的讓你離開,給你備好銀兩,讓你走的遠遠的。”


    “可是,可是……”她連說了兩句“可是”,後麵的話卻依然沒有說出來。她不用說出來,沈小小也明白也的意思。


    可是她做不到,所以到了最後林夫人的選擇就是留下沈小小,任由沈小小頂替林素君入宮。


    沈小小心裏湧出了失望。她絕對要入宮,因為要查清楚當年的大火,要找到殺父母的仇人:就算林夫人讓她走,她也會留下來。


    但是林夫人再一次的決定犧牲她。


    沈小小靜靜的笑了,緩緩的抬頭看過去,第一次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看著林夫人:“隻為了林氏一族的人?!”


    “如果我不頂替林素君的話,林素君就犯下了大罪,皇上震怒定會發下海捕文書,她隻要在大梁境內就一定會被捉到。”


    “放走了我,您也一樣會被送進大牢,不管捉不捉得到林素君,您和林大丞相都會被問罪。”


    “林氏族人死多少有什麽關係,最重要的是林素君要死、您要死,林家上上下下很多人都要死。”


    “隻要我肯替嫁,那麽林素君就可以活的逍遙自在,就可以依著她的喜好、和她所愛的人白頭到老;而林家自然也會平安無事,您也永遠都是一品誥命。”


    “對您來說也不難,多年前您用我一人換來您在林家地位的永固,多年後的今天,您還能用我一人換來您和林家的平安無事。”


    “夜深了,我也累了,您請迴吧。我會入宮,但不要指望我為您、或是為林素君,或是為林家做哪怕一點點事情。”


    沈小小站起來沒有看林夫人:“因為我姓沈,同林家沒有半點關係,同您也隻是陌路。您,隻要保護好您的那雙生的兒女就好,我不過就是一個外人。”


    她說完轉身就走,一刻也不想和林夫人共處在一間屋裏:這個結果並不意外,但是她的心依然很痛。


    因為她很想問一句話:為什麽是我,為什麽每一次要犧牲的都是我?同投娘胎,同樣出生,可是每一次被放棄的為什麽都是我?!


    她沒有問出來,是因為她好累,累的不想問,或者是不敢問?她自己也不清楚,隻知道現在她真的真的很需要好好的睡一覺。


    明天太陽還會升起來,明天會是新的一天,而她就會忘了今天晚上的事情,重新成為一個生龍活虎的人。


    林夫人的眼淚一滴一滴滾下來,最終消失在那些錦繡的衣衫間;她很想去抱住沈小小,很想告訴她不是她所想的那樣:她,一樣很疼愛沈小小。


    可是她說不出口來,當她想了這麽久最終做出決定後,這個結果讓她無法再看著沈小小說出疼愛兩個字來。


    她知道沈小小在備嫁,但是她莫名就是認為沈小小如果想逃,林家是困不住她的;但是大婚當日林家不能沒有新娘。


    不能有萬一,一定要萬全!所以她才想和沈小小好好的談一談,卻沒有想到沈小小吐出來的話如刀子般,一下子就刺穿了她的心。


    最讓她傷心的是,她無言以對:因為沈小小的話沒有說錯,不管她的心有多痛,不管她有多麽的舍不得,不管她有多少愧疚——沈小小對她的指責都是對的。


    燈光搖曵,林夫人的身影被拉長、縮短,可是她的人卻一動不動,一直坐到天色泛白。


    沈小小睡的不錯,原本她以為自己會睡不好的,卻不想一挨枕頭就睡了過去,再醒過來就聽到院中有人活動。


    她對自己的心大也有點意外,不過新的一天總想那些無用的做什麽?明天她就要入宮了,今天要擠出點時間來去看看兩位哥哥。


    所以沈小小起床了,很快收拾利索挑開門簾出來,卻看到花廳中端坐著的林夫人。


    林夫人一夜之間仿佛老了很多,麵容有些蒼白,眼角的皺紋深的一眼就能讓人看的極清楚。


    “你,坐了一夜?”沈小小還是有點吃驚的,不過很快她就明白過來,拍打了一下衣裙:“我會入宮,我會乖乖的入宮,也絕對不會向人吐露實情。”


    “自我入宮後,我便和林家綁到了一起,雖然我不會幫林家人,但我也不會害林家人,尤其是林素君——不然被人察覺的話,我也是死罪。”


    對,林夫人讓沈小小替嫁入宮,就是把沈小小推到了風口浪尖上:隻要事發,林家人不會有一個人能逃罪,而沈小小同樣會沒有性命。


    這才是讓沈小小傷心至極的原因,因為她的性命在林夫人心裏真的不重。


    林夫人的身子一震,緩緩的站起來張開嘴巴想要說什麽,最終隻是發出一聲歎息:“我、我會打點好一切的,讓你能在東宮的日子好過些。”


    聽聽,就算事情不敗露,林夫人也明知東宮是龍潭虎穴日子不好過,但她還是想讓沈小小入宮。


    沈小小點點頭:“你,可以迴去給林大丞相一個交待了。”她沒有什麽不懂的,隻不過經常是裝作不懂罷了。


    林夫人這下更是無話可說,看一眼沈小小眼圈又紅了,卻知道在沈小小麵前落淚,隻會讓沈小小更討厭,所以她轉過臉去離開了。


    香蘭等人終於鬆了口氣,匆匆進屋發現沈小小精神不錯,三個丫頭誰也沒有提昨天晚上的事情,隻管擺飯說些笑話故意逗沈小小開心。


    林夫人離開後直接去了書房,不用人通稟就推開了書房的門。


    書房內林大丞相依然穿著昨天的衣袍,精神並不太好,顯然也是一夜未睡;看到林夫人進來,他才精神一振:“素君,可答應了?”


    林夫人看著他嘲諷的一笑:“這麽多年來,你眼中、心中的女兒是香君、是梅君,何曾有過素君?!”


    “此時卻想起素君來,想讓她在太子麵前多說話——可是你又招了香君和梅君來談什麽?!你如此的三心兩意,想在每個皇子麵前討好,你想過被太子知道後,素君的下場嗎?!”


    林大丞相臉露不快:“我何嚐願意,但你知道我不能隻為自己女兒著想,把林氏一族棄之不顧。”


    “現在朝中形勢不明,皇上也沒有一個準主意,誰知道最終的結果是什麽?萬一太子不成呢,到時候難道要我們林氏一族為素君陪葬!”


    他一拍椅子站起來:“你如此說話,是不是素君不肯答應?”


    林夫人緩緩的坐了下來:“你早就猜到了結果,又何必非要我說出來?不是你猜到了結果,昨天晚上你招了香君和梅君說話,為什麽不把素君叫來也說一說?”


    她見林大丞相變色,不想再給沈小小增加麻煩,便隻好壓下火氣:“我沒有那個臉同素君說,素君如何做我不清楚,你真想知道就自己去問吧。”


    林大丞相的臉色好看多了,卻還是不滿的看了一眼林夫人:“夫妻一體,我也是為這個家好,你不幫我好好的勸一勸素君,還和素君一樣的不懂事。”


    “你從前是極賢惠的。”他說到這裏見林夫人變了色,便馬上轉了話題:“素君的性子你我都清楚,她現在還不會原諒我這個父親,說什麽也不管用。”


    “太子在朝臣中還是極有名望的,最主要的是大半的文臣和一半的武將都支持他,所以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素君嘛,隻要她明白過來,就能體諒我們的苦處。”


    他說到這裏看一眼林夫人:“我這也是為女兒好。你想一想,萬一太子那什麽了,隻要香君或是梅君那邊可以——我們到時候也能想法子保素君一命,對吧?”


    “再說香君和梅君,並不是我送去兩位殿下的身邊,隻能說是因緣際會,”他歎口氣:“我原本不想如此的,怕皇上生出什麽想法來。”


    林夫人譏笑:“是啊,大丞相已經安排好了人過去嘛——私生女難道不算女兒?還有姻親家的女兒,你認為如此皇上便不生疑了。”


    林大丞相咳了幾聲:“先說素君的事情,你這都說到哪裏去了?”他用手指點了點桌案:“那些嫁妝,嗯,換一換吧。”


    “除了九套頭麵外,其它的金銀之物,我是說那些小玩意兒都拿下來吧;再加上幾個莊子和幾個鋪子,嗯,那個金線牡丹的雙麵繡屏風也加上。”


    “還有庫房裏那一對雪景的瓶子,換下那些書畫來吧——書畫有個十來張就可以了。”


    林夫人越聽越氣,一拍桌案急了:“你如此是什麽意思,讓素君拿什麽去賞人?!在宮中,沒有銀錢豈能安身,豈能有個好名聲?!”


    林大丞相卻不為所動:“我也沒有虧待了素君,換給她的東西都是珍寶;說到莊子和鋪子,那更是好東西了,活錢啊。”


    “說到沒有打賞的東西,難道我們林家的姑娘還能手緊?隻不過是她經經事,然後才能明白過來,沒有娘家的支持她在宮中就是無根之萍。”


    “我不是讓她單方麵的幫我,本來就是要我們先支持她,才能讓她有那個能力在將來幫我。”


    他說到這裏再次起身:“行了,這事兒就這麽定了!關係著林氏一族的存亡,你不要給我弄手段。”


    最後一句話他就是在警告林夫人了。


    林夫人氣的雙眼通紅,但是也拿林大丞相無法,隻能離開書房迴去自己生悶氣,早飯都沒有用。


    最終她也隻能是拿出自己的體己來,又把她的陪嫁拿出一些來賠補給沈小小:原本,她已經把陪嫁分好,三分給沈小小,三分給林素君,最後就是留給林仁君的。


    現在林大丞相在沈小小的陪嫁裏動手腳,她隻好再把陪嫁重新整理過,希望能給沈小小多帶一些東西進宮。


    林夫人在房裏發愁的時候,沈小小已經離開林府去找沈大勇兩人了。


    沈小小看到沈大勇兩人頂著黑眼圈,便笑著搖頭:“我入宮了也不是就出不來,哥哥還是先顧好自己,讓我在宮中能安心。”


    沈大智哭喪著臉:“昨天我們接到了聖旨,大哥被封為五品虎尉了,而我被封了一個伯爵,還給我賜了一門親事,就是那位郡主。”


    沈小小嚇了一跳:“這麽快?!”而且還真的成了,她原本以為雅郡主就算去求皇上也不可能的。


    她摸了摸腦袋:“那你們為什麽沒有趁著無人注意時逃走?”


    “逃走,為什麽要逃走?我讓他們升官晉爵,他們為什麽要逃走?”雅郡主自內室走出來,看著沈小小的眼中全是不滿:“我都沒有讓太子逃走呢。”


    “我現在知道了,他們救過你,同你是情同兄妹,以後你就是我的小姑子了。在宮裏有什麽不妥當,隻管對我說。”


    她揮了一下拳頭:“有我在,在宮裏就沒有人敢對你擺臉色的。要知道,我娘可是因為救皇上而死的。”


    “宮裏誰敢不給我麵子,我就去請我娘的牌位出來哭一場給她們看,哼哼。”她說完拍一下沈小小的肩膀:“他們你就放心,有我在誰也不敢欺負他們的。”


    沈大智卻隻聽到了一句話:“你娘真救過皇上,你真的能在宮中護住太子妃?”他們兄弟最擔心的就是沈小小的安全了。


    雅郡主一掌就拍在了沈大智的肩膀上:“那是當然了,你還信不過我?走了,今天都去我那個新郡主府住下,這兩天咱們再去收拾伯爵府。”


    她說完拉起沈大智就走,沈大智隻來得及同對沈小小擠了一下眼睛:“你有什麽事情就打發人找雅郡主。”


    為了妹妹,賣身給郡主也不算虧。沈大智一下子就說服了自己,跟著雅郡主走了,而且今天他很是給郡主麵子,把雅郡主高興壞了。


    沈大勇拉了沈小小坐下,他原本還是要去太子府當差的,但是因為雅郡主,現在他隻能是掛個閑職了;不過這樣也好,沈小小有什麽要辦的事情,盡可能交給他。


    兄妹兩人說了一會子話,互相都是在寬對方的心,倒也沒有說到什麽傷感的地方。


    時辰差不多了,沈小小隻能先迴去;沈大勇看著沈小小離開後,便出門去賜給沈大智的宅子裏瞧瞧。


    他前腳剛離開,後腳就有人跟上了,直到他進了伯爵的宅子,那人才轉身迴去:他是自林家後門進去的,轉了幾轉就有人帶他直接去了書房。


    “查一下他們的底細。”沈大丞相原本沒有把沈大勇兩人放在心上,可是現在他們一飛衝天,居然有一人尚了郡主,他便不能再輕視之。


    他倒想知道,這兩個人是因為什麽被林素君所用:這個女兒,他還真是有點小瞧了;不過是迴祖宅一趟,居然有了她自己的人。


    隻不過還是太嫩了,不然的話哪裏會被他發現呢;也正是因此,這個女兒他才有信心能捏在掌心裏。


    沈小小迴來後就一直在等中午時分,不止是能休息,太子也會來嘛;她要讓太子關照兩個哥哥一點兒:飛來的橫福,讓她心裏不是那麽的安穩。


    可是子卻沒有來。


    沈小小飛快的用過午飯就迴房了,把人打發出去說要好好睡一下,便是等來等去,就是沒有把太子的人等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晚上睡得太好,累的全身酸痛的沈小小,在床上翻來翻去就是睡不著了。


    後來,她在床上躺著隻有一個念頭:太子為什麽沒有來呢,他不會是出了什麽事兒吧?


    生平第一次,除了兩個哥哥外她擔心另外一個人了,而且這種煎熬讓她有點六神無主,一個下午學什麽都經常出錯,連嬤嬤們也不得不承認沈小小是累壞了。


    沈小小躺的心煩意亂幹脆起身,琢磨著要不要香蘭去看看太子時,香蘭就進屋了:“三爺來了。”


    林仁君來了?這兩天他可是來的有點太勤了,雖然說姐弟感情不錯,但是男女倒底有別,平常林仁君並不會經常進來找他的。


    不過也正好,沈小小不用再左思右想,很幹脆的讓香蘭去東宮瞧瞧太子。


    香蘭看著沈小小歎氣:“姑娘你也給我點東西送過去,要不就讓我代句話,不然的話我巴巴過去做什麽呢?”


    沈小小想也不想的道:“你就問他為什麽今天沒有過來。”


    香蘭咳了兩聲:“就要大婚了,太子和姑娘是不能見麵的;這話問的實在無禮,姑娘您就沒有其它的話要說?”


    沈小小搖頭:“沒有其它的話了,如果太子問你呢,你就這麽答他;如果太子不問你,你看他正忙,就直接迴來。”


    香蘭也沒有法子隻能領命去了,沈小小這才出屋來見林仁君。


    林仁君今天穿了一身天藍的衣袍,束發的也是同色的錦帶;他坐椅子上正看向窗外,眉頭微皺的模樣讓人生出疼惜來:很想為他抹去眉間的憂愁。


    沈小小不知道先開口說些什麽好,所以隻能輕咳兩聲提醒他;林仁君聞聲轉過頭來,看著沈小小半晌沒有說話。


    “姐姐,你自祖宅迴來後,變了呢。”他開口時的聲音有些幽幽的,仿佛對林素君的變化有些幽怨:“性子變的,有些不像姐姐了。”


    沈小小心頭一跳,不知道為何被林仁君一說,她的後背有些發冷:“被丟在那個破地方太久了,一點不變我就是神人了。”


    “還有一迴來就被賜婚了,”她歎口氣:“壓我都透不氣來,無端就感覺束手束腳的,連我自己都感覺不像我自己了。”


    林仁君笑了,露出了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姐姐是怕嫁人吧,尤其是嫁給太子殿下。”他搖搖頭:“姐姐不會喜歡宮中的日子,但是我卻認為姐姐很適合宮裏。”


    沈小小睜大眼睛看著他沒有作聲,感覺和他說話總是很費神。


    “姐姐,太子鋪子裏的那兩個人是怎麽迴事兒?”林仁君又看向了窗外:“父親的人盯上了他們。”


    “如果他們有什麽不能見人的,姐姐還是早點處置了吧,免的到時候又被父親責罵。”他說完轉過頭來,笑容純淨的如同一個孩子:“我都知道了他們,怕是知道他們的不會隻是父親。”


    沈小小心頭發緊,想不到他對兩個人的性命如此的不放在眼中,張了張嘴巴就要決定人的生死。


    “他們在路上救過我,所以我便帶著他們迴京;隻是他們後來要去找妹妹離開了幾天,現在找到京城,我也不能置之不理。”


    她說的輕描淡寫,心裏卻有些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太子把人救出來帶到京城,是不是已經把尾巴都收拾幹淨了。


    萬一被林大丞相或是林仁君發現了什麽,那她和林素君之間的秘密也就不會再是秘密了。


    林仁君歎口氣:“最煩這種人了,伸伸手幫了點忙,就以為攀上了高枝,死貼上來不放。”


    “姐姐給銀子不能打發走他們吧,唉,倒讓他們真的尋到門路,也不知道他們走的什麽運道,居然被郡主給看上了,倒真的飛黃騰達了。”


    他看向沈小小:“隻是如此一來更不好打發,他們又以恩人自居,隻怕姐姐以後少不了要費心。”


    “不過他們倒底算是姐姐的恩人,現在姐姐真的不能對他們如何,不然的話讓人知道就是個大錯。嗯,那個郡主倒是很得聖眷,如果姐姐能和她多來往,說不定還能得到些助力。”


    沈小小隻得又把雅郡主的事情說了一遍,林仁君才算放下心來:“如此甚好。嗯,今天正好是三公主的芳辰,雅郡主必會去的。”


    “我到時代姐姐向她說幾句問候的話吧。”他終於站起身來,自袖中掏出一些銀票來放在桌子上:“姐姐,父親發話換了你的嫁妝,這些你先帶在身上應應急吧。”


    “其它的,我再想想法子。”他看著沈小小眼睛有些泛紅:“今天晚上的家宴,我在公主府裏迴不來——我實在怕會落淚,也惹的旁人又說我們姐弟的閑話。”


    “姐姐大婚時,我定會一直送姐姐到東宮的。”他說完話,抿了抿唇:“姐姐,你想要在宮中得勢,你的性子還要再改一改的。”


    “以後,就算是母親也不能護你了,在宮中隻能靠你自己。”他長長的歎氣:“如果我尚了公主的話,可能你也就不會被賜婚了。”


    沈小小在心裏哼了一聲——小子,你果然是生疑了,林素君說的沒有錯,在林家最先能看破她的人會是林仁君:林夫人不能算,因為個中內情林素君也算不到的。


    她瞪了一眼林仁君:“又來胡說八道了。你對三公主的心思要仔細放在心裏,不要說旁的,隻任你是我們家僅有的嫡子,父親也不會答應你尚公主的。”


    林仁君的眼睛裏有了暖意:“嗯,我知道。我走了,姐姐你不要再和父親硬碰硬。”


    他這次沒有再說什麽,踏著滿地的陽光離開了。


    沈小小卻沉默了好一會兒:她還是不習慣用京城這些大戶人家的習慣想事、做事,不然的話,她隻不過去見了兩個哥哥兩三次,居然就被許多人看在了眼中。


    她想要在宮中活下去,想要為父母報仇,她就要好好的學一學林家人的行事,不能再做事直來直去:她不再是小乞丐,有的是人在盯著她的行蹤。


    有心讓人給林大勇兩人送個信,可是香蘭還沒有迴來,瑚兒是不能信的、珠兒也不能讓知道的太多。


    就是香蘭去送信兒,能讓她傳什麽話呢?想了想,沈小小還是作罷了,讓沈大勇他們知道的越多,說不定對他們越不是好事兒呢。


    這些事就由她來處置吧,以後小心些也就是了。


    打定主意後,沈小小又想起太子來:她自己也有些奇怪了,為什麽今天自己這麽的坐立不安呢?


    直到香蘭迴來,她的心才安穩不少;香蘭沒有帶迴太子的話來,隻帶迴了一張紙條,上麵太子親筆寫了一句話:想我了?


    沈小小的臉一下子紅了,把紙條狠狠的攥起來,抬頭看一眼香蘭,發現她並沒有在自己身邊不會看到紙條,她才稍有些心安。


    她的神色裏有些狼狽,讓香蘭生出些不安來:“太子是不是有什麽事兒?我看東宮裏沒有什麽啊,太子隻是太忙而走不開——難道那隻是假相?”


    沈小小連忙搖頭:“沒有,沒有。”卻怎麽也不肯和香蘭多說了,把香蘭趕了出去,她才撫上自己的臉。


    狼狽是因為太子一句話正正擊中她心中所想,那層想法本來還是模糊的,還是藏在心裏的,卻被太子*裸的拉到了她的麵前。


    嗯,她的確是在想太子了。


    沈小小坐下來看著窗外發呆:可是,那個人是太子啊,她是誰?她隻是小乞丐沈小小。


    下午沈小小自然又是學什麽都出錯,嬤嬤們真歎氣,卻又不能太過苛責她;怎麽也是太子妃啊,哪裏是她們這些人能指責的。


    太陽落山,嬤嬤們終於離開了,林家的家宴也開始了。


    除了林仁君外,哪怕是隻有六歲的小孩子也出席了;除了林家人外,還有汪家的人——汪家可是林素君的外祖家,所以今天晚上出現也極為正常。


    隻是汪輕侯黑著一張臉,一句話也不說隻是喝酒,等到大家都喝酒的時候他卻不喝了,卻拿直勾勾的眼神盯著沈小小。


    因為沈小小的身份就要是太子妃了,所以今天晚上她坐在林大丞相的身邊:如此顯眼的位置,沈小小被汪輕侯盯的全身都不自在。


    林香君今天晚上臉上全是笑容,仿佛她一直喜歡的男人都是謹王;今天晚上她更是一次又一次的向沈小小敬酒。


    當著許多人,沈小小也隻能陪著林香君表演姐妹情深,酒是喝一杯又一杯,終究抗不住酒力,她離席去喝醒酒湯。


    沈小小一連喝了兩碗湯,又歇了一會兒才感覺臉上的熱度消下去了;打發珠兒去看了一眼,發現席上的眾人正吃酒吃的高興,她決定還是先躲一會兒。


    她讓香蘭在這裏守著,因為她有功夫嘛,來迴跑的快:眾人喝的差不多時她來送個信兒,沈小小就能盡快迴來。


    今天晚上的家宴林素君是主角,所以沈小小不能就此迴房縮著不出來了。


    沈小小也不敢走的太遠,更沒有去陰暗的地方:她對林家人都不相信,躲酒也不能讓自己陷入更大的危險中。


    就沿著長長的遊廊走下去,走到一半沈小小就坐了下來;可能是吹了夜風,她感覺已經消下去的酒意,居然又漸漸的湧了上來。


    她想要走迴去再吃醒酒湯,可是站了起來就天旋地轉,隻能打發瑚兒迴去取湯來。


    珠兒和她有一句沒一句說話,然後“咚”的一聲響,珠兒居然就摔倒在地上;沈小小心中一驚,想也不想直直向前撲去,才躲過了腦後的一陣風。


    轉頭,她才發現林香君拿著棒子:“你,想做什麽?!”


    林香君微微一笑:“我想做什麽?我不想做什麽,隻不過是想成人之美罷了。你看,你那個表哥那麽的傷心,你真能狠得下心來?”


    她一步一步逼過來:“你躲啊,躲啊,看你能躲的哪裏去?!”她說完揮起棒子來又來了一記,落空了,接著又是一記。


    沈小小頭重腳輕,還是被林香君的棒子打在了頭上,隻來得及說一句:“你如此做,林家人都會被問罪的!”


    林香君笑的冷冰冰的:“他們都應該死!不幫我就算了,居然還要讓我好好的討謹王的歡心——謹王就不是個能扶上牆的,可是父親的眼中哪裏有我?!”


    “他隻要太子好,或是二皇子好就可以了,但是那都和我無關了。不管我如何求,父親也不肯幫我。”


    “我得不到,你們誰也不要想得到。林家的人都應該去死,可是你最應該去死!不過,我不會那麽輕易讓你死的。”


    她盯著沈小小的眼睛:“你母親不就是因為出自汪家才是正妻嘛,我毀了汪家,看她還有什麽可自持的。”


    “你先和你的表哥快活一段日子吧,記得要感謝我。”她說完又揮起棒子,正中沈小小的頭上,把沈小小打暈過去了。


    然後她就開始撕扯沈小小的衣裙,把沈小小身上的衣服都扒了下來,隻餘下貼身的衣物,她才停下手來。


    她死死的盯著沈小小胳膊上的守宮砂:“怎麽可能呢,她找到什麽法子能保住守宮砂的?”


    “姑、姑娘。”牡丹帶著哭音:“我讓柱子哥把汪侯爺扶到馬車上去了,現在、現在咱們怎麽辦?”


    林香君指著沈小小:“我讓人拿的布袋呢?把人裝進去,快。”她和牡丹齊心合力才把沈小小裝進了口袋。


    “叫兩個婆子來抬上她,然後你如此這般……”林香君吩咐完,看著牡丹帶著婆子抬走了沈小小,抬頭看一眼黑夜中的林府:“一把火,就全幹淨了。”


    她說完神經質似的笑起來,笑的眼淚都流了出來:“幹淨,哈哈,幹淨,這裏就是火也不能把它燒幹淨的,太髒了,實在是太髒了。”


    林香君也不迴去了,命人取了酒壺來坐下開始喝,一直喝到人事不省的醉倒在地上。


    沈小小不知道林香君醉的人事不省了,她感覺頭好疼,也沒有作聲先小心的聽了聽聲音:有人!


    她的身側有個人唿唿的喘著粗氣,嗅到的酒氣告訴她,身邊人的喝的不少;但是她卻不知道此人是誰。


    沈小小又聽了一會兒,感覺身邊的人雖然動來動去,但是動作還算輕柔,似乎還沒有打算弄醒她或是傷害她。


    她可不會認為身邊的人會是好人,能和林香君混到一起的,那絕對是黑了心肝的東西。


    她小心翼翼的睜開了一條縫,頭也不敢動,努力的放鬆著全身,生怕也引起什麽人的注意來:眼前是一片漆黑。


    沈小小又等了一會兒,才確定不是她的眼睛有問題,而是眼前真的很黑,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睜開眼睛也沒有什麽用,沈小小感覺了一下,認為自己應該是在馬車上:等了一會兒,身側的人也沒有動靜,她便用不靠人那一側胳膊隨著馬車的節奏向外移動著。


    很快她就碰到東西,過了一會兒她才確定那是車廂壁。


    “醒了這麽久了,”一個暗啞的男聲響起來,就在她的耳邊:“你也不作聲在想什麽?是不是在想如何伺候大爺我?”


    沈小小聞言忽然暴起,一拳向著聲音所在擊出,身子翻過來的同時膝蓋屈起,狠狠的撞向身邊的人。


    她雖然想先找點什麽東西,然後再找個時機脫身,但是現在被人發現了,那隻能搏一搏了。


    可惜的是,她的全力一擊全落了空:手被人捉住了,而膝蓋也被人抵住了——她倒底不是練武之人,會的一兩招對付平常人可以,但對上會武之人鐵定會吃虧的。


    但是從前她和兩個哥哥,哪裏會想到他們兄妹會對上會武之人呢?要知道,小乞丐是不會去招惹那些會武之人的。


    一張嘴巴湊了過來,伴隨著一聲長長的吸氣:“嗯,好香,來,給大爺香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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