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和奧斯勒有過一麵之緣,是赤潮工業的前任執行官.他自居住的公寓大樓墜落,死狀極為慘烈.警方的初步推斷為因為事業受挫,而導致的自殺.赤潮工業的董事局對此反應強烈,他們一再強調自己已經妥善的為其辦理了辭退事宜,而且補償金也一分沒少的發給了他.警方沒有聽信他們的一麵之詞,所有赤潮高層都要接受調查,剛剛擺脫危機的集團再次陷入輿論的風波.


    警方調取了公寓園區的安保監控,同時詢問了許多也居住在此的居民.他們從中發現這位執行官的業餘生活很是豐富多彩,他常常尋花問柳,幾乎每兩天就會帶一個女人迴到公寓中,而且很少重複過.他身亡的前一天也有一位火辣的美女陪伴.在那之後美女離開了這個公寓園區,而執行官就隻再露麵過兩次,一次是他去便利店買酒,另一次就是骨肉分離的趴在地上.


    他在淩晨時分自自己居住的20層樓躍下,摔得血肉模糊,發出的異響讓安保無人機飛過來查看,再之後所有人都知道有人跳樓了.那棟公寓大樓的20和21整層皆是他名下的,如果依照赤潮工業所言,那麽他的資產和辭退金也夠他花銷幾十年,隻要他不大手大腳,甚至一輩子都夠他用.或者他靠這筆費用低調幾年,等人們都忘卻了赤潮的事件後,重返社會也是可以.他才40歲,還有大把人生可以揮霍,沒理由因為赤潮把他辭退就尋死.


    目前沒有直接的證據表明這是他殺,但奧斯勒覺著這案子發生的時機不太對,他讓警署將那邊的情況實時匯報給他,他好從中發現端倪.


    這個住宅區位於高加索城,名為藍藻園區.因為園區毗鄰一條河道,水中飄浮大量藍色藻類而聞名,這些藻類有著淨化廢氣的奇特功效,所以河流兩側皆是熱門地帶.這個園區的規劃也是以舒適為主,算得上是喀戎高端的住宅區.死者曾去過的便利店店主應該是他生前最後接觸過的人.那個執行官也算是富有人士,根本沒必要自己下來買酒,隻要讓無人機配送就好了,為什麽非要出來這麽一下,讓所有人不得其解.但臨死之人的心理活動,外人不可能知道,也許他是臨死前想出來走走,順便買上一瓶酒最後享受一番.


    店主的供述沒有什麽價值,執行官在昨日下午獨自一人來到便利店,店中隻有他和店主兩個活人,他們之間隻有簡短的兩句對話:''200點,謝謝.'',''嗯.''店內的安全監控和店主本人的敘述沒有差錯,執行官拿了店中一瓶酒,到結賬走出去前後花了不到半分鍾時間,再正常不過.視頻記錄中顯示他的表情很平靜,沒有一絲不妥.


    他居住的兩層公寓中基本上都被收拾的整整齊齊,隻有餐桌上放著的空酒瓶,酒杯,因為屋主已經身亡而沒人收拾.房間智能管家和家政機器人都被恢複了出廠並停機,隻有放在酒杯旁的id手環上有殘留的遺言,所有的現象都表明他做好了一切準備,然後自殺了.


    不過警署還是找到了他前一天約會的女人,並向她了解情況.那女人是個二線的女模特,她表示自己隻是被叫過去,然後和其喝了不少酒,她不勝酒力醉得不省人事,至於她倒後有沒有和其發生關係她自己都不知道,隻知道等醒來時已是臨近旁晚,然後被他請了出去.當警方詢問她與執行官是什麽關係時,她倒也直言不諱,她隻是想讓自己知名度高一些而已,曾經她還主動聯係過執行官,隻是那時他還在赤潮工業任職,身邊一點不缺女人,輪不到她上位.這次他主動聯係她,即便他不再擔任赤潮的執行官,但依舊有些影響力,所以她就應約而來.


    隻是沒想到,她走後的夜裏,這個家夥就自殺掉了,她對她的此次出行深感不值.她對執行官的印象不多,本來就沒怎麽接觸過,所以之間的對話也有限,沒能向警方提供有參考價值的線索.那之後警方還陸陸續續找到了其她幾個,曾和執行官近段時期內接觸過的女人,她們大部分都沒有嫌疑,還有幾個不知道身份,無從找起,想必她們也不會主動站出來給自己找麻煩,她們不會像那位模特一樣為了出名不在乎自己的名聲.


    警方在連續搜查多天後一無所獲,隨即初步判定執行官的死是自殺,但隨之又一起赤潮雇員的意外事故讓眾人再次警惕起來.同樣是位曾經任職於赤潮工業的主管人員,在出行時乘坐的飛行器出現故障,撞上了一艘大噸位的運貨機當場死亡.他當時使用的是自動駕駛,飛行記錄儀表明飛行器是突然收到了某種幹擾,失去導航功能自行撞上了運貨機,死者曾嚐試切換成手動駕駛模式,或者跳離飛行器,但顯然他都失敗了.現代飛行器都被設計有很強的抗幹擾能力,除非是從非常近的距離或者內部安置幹擾裝置,否則沒那容易受影響.


    死者的座駕被撞得稀爛,收集起來的零件中沒有多餘的東西,警方隨即加大了對事發地點周圍的探查.如果說一個執行官的自殺是偶然,但兩個赤潮的雇員死亡就不是巧合了.奧斯勒有理由懷疑是牝鹿再度出手了,而且是湯瑪斯正在實施他的報複,這兩個人都是把他從赤潮踢出局的主謀之一.這次警方也從監控中發現了一些端倪,他們發現了一位行跡可疑的人,那家夥從事發地點附近的大樓中背包離開,而且帶著麵罩無法知道真實身份.


    ''你是誰?''奧斯勒盯著監控喃喃自語,他明白案件的突破口就在這個陌生人身上,大樓中的監控也隻是記錄下來其身影,除了體型他沒有露出絲毫信息,但僅靠體型也判斷不出來他是誰.不過,警方仍有機會,既然湯瑪斯開始為報複殺人,那下一個目標也會是赤潮工業的離職人員.因為上次風波,赤潮工業共辭退了6位涉事的管理層人員,這六位有四位是直接或者間接讓湯瑪斯被離職的推手,另外兩位是因繼續研究湯瑪斯留下的違禁品而被撇開.現在已經身亡兩位,剩下兩個人將會是警方重點的保護對象.


    他們辭退湯瑪斯也是為了集團的利益著想,當沒想到如今集團為了自保隻好也將他們犧牲,這多少讓他們心裏有些不平衡.雖然赤潮為他們提供了不菲的賠償金,足以讓他們重新整頓生活,但現在湯瑪斯要的是他們的命.


    餘下的兩位幸存者,一位是赤潮工業前設備維護主管,一位是前研發中心的主管.這對三十多歲男女在各自家中看新聞時,就注意到了兩則不幸的消息,一開始他們隻是為執行官感到惋惜,但後來的交通事故則讓他們惴惴不安起來.緊接著警察的主動上門''服務'',則更加印證了他們的猜想,一股股恐懼感襲上他們腦海,他們從沒想到湯瑪斯的報複心理如此強烈,這也證明了他們當初辭退他是無比正確的選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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