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草叢中,等著李福,看這房子破敗的樣子,這家也沒有後人了。李福兩個多小時才過來。


    “你怎麽才來?”


    “我不是告訴你先找嗎?”


    “我覺得還是等你來。”


    李福瞪了我一眼,看看左右沒有人,就進去了,我跟進去。李福直接就進了南屋,看來他對這裏還挺熟悉的。


    炕琴櫃子上著鎖,那種老式的小銅鎖。


    “你打開。”


    “沒有鑰匙。”


    “廢話。”


    我上炕,用手使勁一拉,鎖就開了。


    “把櫃門兒,打開。”


    我拉開櫃門,裏麵有東西,黑布裹著的什麽東西,一長條,一米五左右,在櫃子裏,然後就沒有其它的東西了。


    “這是什麽東西?”


    “不知道,你打開看看。”


    我也沒有多想,把東西扯出來,扯到炕上,然後把黑布一點一點的打開,竟然包了很多層。


    李福已經站在門口了,我沒有太注意,如果我注意了,我也不會動這個手。


    黑布最於打開了,我看了一個有點發黑的東西,然後我就狂叫一聲,一個高兒跳下炕,李福站在門口看著我。


    “你叫什麽叫?”


    “那,那……”


    “不就是一個幹屍嗎?一個老太太的幹屍,你怕什麽?”


    去他八大爺的,他明明知道,也不知道我,純心是想嚇我。


    “誰的?”


    “二爺喜歡的一個女人,有點和那婉的意思差不多。”


    我愣住了,知道二爺有女人。但是,這個女人他真沒有聽說過,甚至二爺從來就沒有提到過額吉村。


    “怎麽會裹屍呢?還放在炕琴櫃子裏。”


    “二爺就是等著自己死後,和她埋在一起,生死夫妻,生死夫妻,有生的夫,有死的妻,活著做不了妻,那就死了做。”


    我哆嗦了一下,看來二爺也是一個情種。


    “那你這是什麽意思?”


    “找一件東西,這件東西當然不在她的身上,二爺就想找到這東西,這麽多年來,他沒有找到,今天是一個機會。所以我讓你來。”


    “東西沒有在她的身上,你讓我打開它,幹什麽?”


    “二爺找了那麽多年都沒有找到,你以為會那麽容易?今天是這個老太太丟那東西的那天,而且也是奇怪了,十年後,那同樣的ri子死的,所以這才給了我機會,二爺是守墓人,對這巫師上的一些東西不懂。今天算你撿著了。”


    “你什麽意思?”


    “老太太丟東西的那天,事隔十年後,她死了,正好是丟東西的那天,而且今天也是十年後,丟東西和死是同一天,遇三同,是找東西的ri子,不管你丟了什麽都能找到。”


    “你知道是什麽東西不?”


    “不知道,你把老太太的手弄下來。”


    我打了一個冷戰,幹屍,不是骨頭,這二貨。


    “弄手幹什麽?二爺要是發現了,還不把我的手斷下來?”


    “有這個可能,三同相遇,她的手會指著東西丟的方向,就能找到。”


    “這事你來。”


    “你搞明白,我是來幫你的。”


    “我感覺你在炕我。”


    “你幹還是不幹?”


    李福要走了。


    我跳上炕,把老太太的手給弄了下來,汗就下來了。


    我拿著手遞給李福。


    “你拿著,出門後,那手就會有一個手指指方向。”


    出了門,老太太的食指出著,其它的竟然縮迴去了,我差點沒把手給扔了,這也太邪惡了。李福瞪我一眼說。


    “你別把手給扔了,這手要是粘上土,就消失了。”


    我拿著手,順著手指的方向就走。


    額吉村是在山裏的一個溝裏,從溝口出去,就直接上了山。


    額吉上山都是鬆樹,進去後,往山上爬,上了山梁後,就順著山梁走,小道像腸子一樣,曲曲折折的。


    “這是往什麽方向去?”


    “如果順著這山梁走,是往墳山去。”


    墳山原來不叫墳山,是白石山,那兒的石頭竟然全是白sè的。後來,『政府』歸劃,墳都埋在那兒,就叫墳山了,那裏的墳有上萬,一個挨一個的,每天都有燒錯紙的人,就是因為墳太多了,一夜間,就能冒出幾個新墳來。


    我去過一次,從山下看,那墳包,就讓你不寒而立。


    人們都說,到了半夜,這山上就熱鬧了,總是會有聲音傳出來,他們說那是鬼在說話,真的假的,我到是沒有聽到過,不過這兒總是出邪惡的事情到是真的。


    每天都會有人來這兒『自殺』,非常奇怪的事情,人好好的,就跑這兒來『自殺』了。


    他們說是鬼缺什麽人就找什麽人,少醫生了,就會招一個醫生過去,聽著非常的可怕。


    “你聽說過墳山的那個傳聞沒有?缺什麽就會招什麽人過去,我覺得他們肯定是缺巫師。”


    李福一聽,笑了一下說。


    “那是肯定的了,守墓人他們肯定也缺。”


    這二貨,說話都不會讓你占到便宜。


    老太太的手一指往墳山那邊指,看著墳山挺近的,實際走起來,也得一個多小時。


    我感覺很累的時候,就想坐下。


    “別停下,出來就不能停,就像棺材一樣,起棺不能停棺。”


    這講究還挺多,拿著這麽一個手,誰都不會舒服的。


    “你拿一會兒。”


    “我不拿,什麽好東西。”


    李福也知道不是什麽好東西。


    一個多小時後,到了墳山,進了墳地後,老太太的手指竟然在動,嚇得我一哆嗦,左指,右指,我看著,就往前走。


    李福跟在我後麵,突然他大叫一聲。


    我勒個去,差點沒有嚇死我。這是墳山,你沒事在身後大叫一聲,不嚇暈也得嚇『毛』了。


    我一個跳,迴頭看,李福半個身子在墳裏麵。


    我去他八大爺的。


    “你玩什麽呢?”


    “這是誰家的墳?真是造孽,都這樣的,也不收拾一下。”


    李福爬出來,踢了一腳墳說。


    “上輩子沒做好事。”


    我們接著走,手指還在動。


    這墳山上萬的墳,很大,看來老太太是在找墳一類的。


    我們轉了一個小時,老太太的手指還在動著,我不動了,手指就指著一個方向不動。


    “這都轉了一個小時了,快把墳山轉遍了,這可不是什麽好事。”


    “你太愛說話了,小守墓人,在墳山不要『亂』講話。”


    我隻好接著走,李福突然站住了說。


    “你等會。”


    李福看著一座墳,站在了那兒,沒有石碑。


    “你幹什麽?”


    “這墳有點怪。”


    “沒看出來,就你盜墓人能看出來。”


    “那當然,這叫專業。”


    “李福,你真不要臉,拿不要臉當光榮使。”


    李福不說話,圍著墳轉了三圈。


    “李福你別做損。”


    “管你屁事。”


    李福圍著墳轉三圈,那是圈墳,圈墳三年,墳裏的鬼就困在裏麵三年,看來這裏麵有什麽東西。


    李福站在墳前,嘟囔著什麽。


    “假的。”


    李福轉身就走。


    “怎麽了?”


    “我就感覺李麵有東西,竟然是假的。”


    “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盜墓人連這種小墳都弄不明白,還敢去弄墓,弄陵嗎?”


    李福這話說得沒有錯,就這墳你盜不好,都會把命丟在這兒,鬼氣纏身,七ri不死也瘋。


    李福到底盜過多少墓,多少陵,大概他也不記得了,這種墳他大概都看不上眼了。這樣的隻能叫墳,墓是有墓室的,能下去人,那基本上都會有點東西,家裏都有點錢財。


    建墓造陵那可是大工程,又造房子複雜得多,費用也高得多,一般人家就隻能是墳了。


    老太太手指終於指著一個墳不動了。


    “就是這兒,看這墳夠大的了。”


    “是挺大的,看樣了死得也挺早的。”


    “看不出來,從大小來看,恐怕是看不出來。”


    “你懂個屁。”


    李福彎下腰聞了一下。


    我勒個去,聞也能聞出來什麽東西嗎?


    “你也不是警犬,聞有個屁用。”


    李福搭理我,從包裏拿出折疊鍬來,遞給我,他接過老太太的手,我開始挖。


    李福的包裏長年的背著這些東西,真是一個專定的人才,他也不怕哪天讓警攔住,翻包。


    墳大,挖了快一個小時了,才見到棺材,是棺材,不是骨灰盒,這墳李福說得沒錯,是挺早的了,至少在火化政策以前了。


    棺材外麵塗了一種鬆油,竟然沒有爛。李福跳下來,把手遞給我說。


    “你上去。”


    李福拿出工具,把棺材板子撬開了,我擔心,人家的家裏人這個時候來,如果來了,我們兩個肯定是被會打死,然後暴屍荒野。


    有人上山來。


    “有人來了。”


    “上墳來的,怕個屁。”


    李福膽子真大,真不知道,他這麽幹的時候,遇到過人家的人沒有。


    果然是上墳的,李福早就把什麽都看清楚了。


    棺材蓋被撬開了,李福拿出手電往裏看。真不知道他的包裏還有什麽。


    他看了半天,站起來。


    “隻有骨頭,什麽都沒有。”


    “什麽意思?”


    “有可以是挖錯墳了。”


    我去他八大爺的,還帶這麽玩的?你以為是挖坑種樹呢?


    李福上來,把老太大的手拿過去,他看著。


    “沒錯呀!”


    老太太的手一直指著墳,不管你轉到什麽方向。


    李福又跳下去,竟然鑽到了棺材裏,半天才上來。


    “竟然壓在了身下麵。”


    李福手裏拿著是馬蹬戒指。


    “就這東西,你把墳埋上。”


    我沒有說什麽,李福畢竟是為了我。


    墳埋好後,老太太的手指也縮了起來。


    我們迴去,把手放迴去,把黑布裹上,放到炕琴櫃裏,離開了額吉村。


    在路上,李福把馬足蹬戒指遞給我說。


    “這個給你二爺,有兩點,一個你是給找到了這個東西,二一個就是情感上的攻式,你二爺愛這個人,但是沒有辦法娶,你要跪下,聲淚俱下,撕心裂肺的哭,讓他感動,想起當年他的愛情來,他會幫你的。”


    我看了一眼李福。


    “真的謝謝你。”


    “有點正經了。”


    李福笑了,拍了我一下說。


    “去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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