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一直保持沉默的肖紅,此時也像是被點燃了炸藥包似的,對著袁百卉大聲嚷嚷道:


    “做不成同學就做不成,左右大家都隻還有不到一年就畢業了,我在乎什麽?我還就不信了,趙英男還能永遠把葉晨給看的死死的?別讓我逮到機會,要不然我直接偷了她的家,讓她後悔一輩子。”


    袁百卉看著執迷不悟的肖紅,隻感覺一陣頭疼,她知道自己的閨蜜一根筋,隻是卻沒想到她會執著到這個地步。她苦口婆心的對著肖紅勸慰道:


    “小紅,算了吧,葉晨的眼裏根本就沒有你。就像你說的,他不像是顧明,是個純情小處男,也不像是秋水,浪到劃船不用槳。你剛才摔倒在地上,我在他眼裏,隻看到了隱藏的極好的厭惡,他對你沒有一丁點的喜歡和憐憫,你醒醒吧!


    你堅持了七年,不停的往葉晨和趙英男那裏揚沙子,可是人家就好像是修煉了金鍾罩、鐵布衫,壓根兒就沒受你任何的影響,直接把你給無視掉了。


    你要是再繼續這麽往前走,隻有死路一條,我跟你講,你現在就是要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然後呢,徹底忘記那些煩惱和痛苦。我跟你說啊,上次那哥們兒我還沒拒絕人家呢,要不然咱們再見一下?”


    閨蜜做到袁百卉這個地步,可以說是仁至義盡了,可惜此時的肖紅已經徹底的鑽進了牛角尖兒,聽不進去任何人的勸解,隻見她對著袁百卉說道:


    “百卉,我真心覺得相親是件特別惡心、特別沒有臉、特別沒有尊嚴的事兒。”


    袁百卉看著眼下狼狽的肖紅,嗤笑了一聲然後說道:


    “你現在就很有臉了?你信不信咱們班的同學百分之八十都看不上你這種時刻惦記別人家男人的女人?因為她們要防著哪天會被你背刺一刀的痛苦,所以莫不如直接對你敬而遠之。


    小紅,如果你不是我閨蜜,你以為我會這麽千方百計的幫你安排相親?我是不想看到你再繼續這麽沉淪下去了。我給你介紹的男生,多少女生想破腦袋遇都遇不到呢,等你住上大house,開上大奔,就不會覺得相親是件丟臉的事兒了。”


    肖紅突然板著小臉對著身旁的袁百卉說道:


    “袁百卉同誌,我必須製止你這種封建腐朽的思想,不然你哪天肯定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袁百卉一把甩開攙扶著肖紅的胳膊,然後大聲說道:


    “你閉嘴,我這都是為了你好,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家夥。不理你了,你自己去醫院吧!”


    袁百卉轉身正要離去,結果卻被肖紅一把抱住了胳膊,隻見肖紅可憐兮兮的說道:


    “百卉,你就忍心看到我這樣貌美如花的受傷弱女子一個人去醫院?真要是被那些心懷歹念的人把我給惦記上了,我該多危險啊?到時候真要是出事兒了,你作為我的好閨蜜,可是要一輩子都承受良心的譴責的!”


    袁百卉看著肖紅不要臉的模樣,也是一陣無語,她嘴裏嘟囔著:


    “我這是上輩子做了什麽孽了?怎麽就遇到你這種死皮賴臉的貨了?!”


    袁百卉帶著肖紅迴到醫院掛了急診,對手上的傷口進行了清創、縫合,肖紅的手被碎玻璃割開了一道如同小孩兒嘴那麽大的口子,往外翻翻著,最終被縫了四針,包紮完後,兩人正要離開醫院,朝著宿舍走去的時候,袁百卉卻被肖紅給一把拽住了。


    袁百卉撇了眼肖紅,然後對著她說道:


    “不是,大姐,你這又要抽什麽風?這都眼瞅著快要九點了,再不迴去宿管大媽該不讓你進去了!”


    肖紅指了指電梯那邊的方向,然後對著袁百卉說道:


    “百卉,你看那倆人是誰?”


    袁百卉順著肖紅指的方向看去,發現是葉晨和趙英男正拎著禮品朝著電梯裏走去。她有些疑惑的說道:


    “這麽晚了他們倆來這兒幹嘛?這是生日宴結束了?”


    肖紅盯著的則是二人手中拎著的禮物,眼珠子一轉,開口說道:


    “他倆不會是因為趙英男出國的事兒給哪個領導送禮了吧?要是這樣的話我一定要舉報她,扼殺住這種不正之風!走,咱倆跟上去看看!”


    說著肖紅不顧手上剛縫完針,蹦蹦跳跳的朝著電梯的位置跑去,袁百卉拉都沒拉住,最終隻得無奈的跟了過去。肖紅盯著電梯顯示的樓層看去,結果卻發現電梯停在了九樓,她的臉色一凝,因為那裏是住院部的一病房。


    跟過來的袁百卉也看到了,她對著肖紅說道:


    “祖宗,別折騰了,趙英男和葉晨明顯是去看病人的,咱倆趕緊迴去吧!”


    肖紅搖了搖頭,然後對著袁百卉說道:


    “不對勁兒,據我所知,趙英男的父母都在部隊,他們即使生了病也應該去軍醫總院或者是三零一這樣的部隊醫院去看病。那就隻有一個可能,是葉晨這邊的家人生病住院了,據我所知,葉晨常年跟他爺爺生活在一塊兒,父母都不在身邊,走吧,咱倆也跟上去看看!”


    袁百卉都快要氣瘋了,她一把拉住肖紅然後說道:


    “小紅,你沒大病吧?就不能盼著點人家好?沒準兒是他倆的朋友在這裏住院呢?再說了,就算是葉晨他爺爺生病住院了,你以什麽身份去探病?說你是葉晨和趙英男中間的第三者?”


    肖紅沒有理會袁百卉在身旁喋喋不休的的嘲諷,而是不停的按著另外一部電梯,神色非常執著,直到電梯門打開了,肖紅一個跨步走了進去,然後對著袁百卉問道:


    “百卉,你到底進不進來?”


    袁百卉一拍腦門,然後憤恨的指著肖紅說道:


    “我上輩子一定是欠了你什麽?要不然老天爺怎麽會讓你這輩子這麽折磨我?”


    肖紅嬉皮笑臉的一把將袁百卉拉進了電梯,然後說道:


    “我就知道我們家百卉最好了!”


    電梯到了九樓的住院部,肖紅和袁百卉出來後,直奔護士台,然後問道:


    “護士,剛才來的一男一女,是跟我們一起的,男的叫葉晨,女的是趙英男,他們去了哪間病房了?”


    肖紅常年在醫院,她深知住院部的探訪流程,來到這裏探視病人,是需要進行身份登記的,這也是為了保障病人的權益和醫院的安全。小護士讓二人出示一下證件,正巧袁百卉的實習醫生掛牌洗白大褂的時候揣在了身上的外套裏,她掏出來然後說道:


    “護士,我們也是這家醫院的,我是兒科的實習醫生。”


    “剛才那兩人去了917號病房,你們往前直走,然後左拐就看到了!”


    在護士的指引下,肖紅和袁百卉順利的來到了病房外,她們倆沒有冒冒失失的進去,畢竟是不速之客,肖紅踮著腳順著門上的窗口朝裏看去,然後就愣住了,小聲對著袁百卉說道:


    “咦,妖刀怎麽也在裏麵?百卉,你來看看,躺在病床上的那個人是不是辛夷?”


    袁百卉愣了一下,然後擠開肖紅往裏看去,確認是辛夷後,喃喃自語道:


    “我說辛夷怎麽從今天開始就休假了,原來是生病住院了,也不知道他病的嚴不嚴重?現在兒科就剩我自己在那兒實習,平時連個說話的人都沒了。”


    見到不是葉晨的家人生病,肖紅沒了興致,再說她平日裏就跟妖刀的關係不怎麽樣,因為妖刀和趙英男走的很近。肖紅扯了扯袁百卉的袖子,然後說道:


    “想知道嚴重不嚴重,去護士台問問不就知道了?走吧,迴宿舍。”


    兩人朝著電梯的方向走去,路過護士台的時候,袁百卉想了想,走上前對著值班護士問道:


    “護士你好,我是917號病房病人辛夷的同班同學,我能冒昧的問一下嗎?辛夷是得了什麽病?病情嚴重嗎?”


    如果是外來人員,護士可能還懶得理會,可肖紅和袁百卉到底都是一個醫院的,護士耐心的幫著翻了翻病曆查了查,然後迴道:


    “辛夷是吧?腎細胞癌一期,目前正在調養身體,等著大後天的手術呢。”


    袁百卉和肖紅都呆住了,不過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在對小護士表示了感謝後,兩人坐著電梯下了樓,袁百卉喃喃說道:


    “我一直以為死亡是距離咱們很遙遠的事情,沒想到就發生在身邊,辛夷多好的一個人啊,怎麽就得了這個病呢?”


    妖刀因為性格的高冷,可能在同學間不大受待見,但是辛夷卻完全不同。他性格憨厚老實,而且對妖刀一往情深,女生們都說妖刀能遇到辛夷,絕對是上輩子積了德了,把他譽為最佳男朋友的樣本。


    肖紅是跟辛夷從軍訓一直走到最後的同學,她認識辛夷的時間要比袁百卉長,此時她精神也有些萎靡,再沒了往日嘻嘻哈哈的勁頭,輕聲說道:


    “其實有時候想想也挺沒意思的,咱們都是學醫的,身為一名醫者卻不能自醫,這是一件多麽悲哀的事啊。”


    袁百卉也有些感慨,她有些傷感的對著肖紅說道:


    “我跟辛夷一個科室,平日裏和他一起跟著導師查房。你也知道兒科被稱為“苦窮累”,大部分的醫學生都不願意從事兒科,可辛夷真的對那些來看病的小孩兒很有耐心,這麽樣的一個好人怎麽就沒好報呢?”


    肖紅陷入了久久的沉默,兩人從電梯裏走出來,走在迴去宿舍的路上,肖紅突然想到了什麽,對著袁百卉說道:


    “據我所知,辛夷的父母也都是醫生,他們可能還不知道辛夷得了這種病,要不然還不知道該有多難過呢。


    百卉,咱們迴去組織同學幫著辛夷募捐吧?辛夷這些年跟妖刀處對象,平日裏的生活費都搭在妖刀身上了,肯定沒多少錢。好歹咱們也算是盡到了同學的一份心意,你覺著怎麽樣?”


    袁百卉點了點頭,班級裏雖然有像厚樸、王秀玉那樣出身貧寒的農村孩子,可是其中也不乏富二代,她自己就是其中之一,已經出國留學的劉婷婷就更是不用說了,至於尤悅也是隱藏的有錢人,隻從她平日裏的穿著打扮就能看得出來。袁百卉想了想,然後對著肖紅說道:


    “這樣吧,女生這邊我來組織,至於男生那邊你人頭熟,你去辦!”


    肖紅點了點頭,然後對著袁百卉說道:


    “今天太晚了,男生那邊通知不到,明天再說吧。不過這件事情最好私下裏進行,瞞著點妖刀、葉晨和趙英男。隻看他們沒通知班裏的同學,就能猜到葉晨和趙英男應該是幫著把手術費之類的事情給扛下來了,咱們不能隻讓他倆專美於前。”


    袁百卉知道肖紅一直跟葉晨和趙英男較著勁呢,翻了個白眼然後說道:


    “知道了,知道了!”


    ……………………………………


    這天晚上下了班,肖紅來到了留學生宿舍來找顧明,顧明對於肖紅的意外到來,表現的很驚喜,把他讓到了屋裏,幫著倒了杯水遞過去,然後興奮的說道:


    “小紅,我這前腳剛進屋,你就過來了,吃飯了沒?我請你去吃肯德基啊?”


    肖紅淡然一笑,然後對著顧明開口說道:


    “小白,其實我今天過來,是有事找你的,辛夷生病住院了你知道嗎?”


    顧明有些茫然的搖了搖頭,然後對著肖紅迴道:


    “我去廣州找我媽了,剛下飛機迴到宿舍,前兩天看他還好好的啊?他得什麽病了?居然還要住院治療?”


    肖紅往後捋了捋自己有些散亂了的頭發,然後說道:


    “腎細胞癌一期,明天正等著做手術,你再迴來的晚一點,估計就錯過了。”


    顧明瞬間想到了前些日子辛夷找自己喝酒那天,打聽靶向藥的事情,他小聲嘀咕著:


    “我說這個家夥怎麽跟我打聽有關靶向藥的事情,這下好了,一下子就串聯上了。小紅,你領我去醫院看看他吧!”


    肖紅搖了搖頭,然後對著顧明開口說道:


    “這時候辛夷最缺的一定是錢,我們女生宿舍這邊已經開始募捐了,男生宿舍那邊還沒有通知到,我想麻煩你過去通知一下,對了,千萬要記得避開葉晨,不要讓他知道!”


    顧明有些疑惑的看著肖紅,然後問道:


    “為什麽啊?大家都捐錢這不好嗎?怎麽還要繞過他?”


    肖紅長出了一口氣,然後不得不耐心的解釋道:


    “因為這家夥早就知道辛夷的事情了,已經瞞著大家出了大頭了,他跟咱們這麽見外,咱們幹嘛要告訴他?”


    ……………………………………


    男生宿舍這邊,眾人下了班迴到宿舍,學習的學習,看書的看書。正在這時,班長厚樸從外麵走了進來,手裏拿著剛從收發室取到的幾個信封,一進門就對著黃芪說道:


    “黃芪,你的米國來信!”


    坐在黃芪對麵的杜仲笑了笑,然後開口問道:


    “不用猜也知道,是劉婷婷來的吧?”


    厚樸撇了眼杜仲,然後用他那不太標準的英語發音說道:


    “no,she is ting ting liu!”


    屋裏的眾人莞爾一笑,然後就見厚樸又遞給葉晨一封信,然後說道:


    “葉晨,你的也是米國來信,看信封上標注的地址是stanford university school of medicine,是你的邀請函吧?”


    葉晨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對著厚樸一抱拳:


    “謝了班長!”


    這時厚樸又把最後一封信扔到了秋水的桌上換了旁人,他可能還有探究的心思,然而對於秋水,因為上次他背著大家讓母親去找趙主任走動關係,這讓厚樸深惡痛絕,所以他連調侃兩句的心情都沒有,直接轉身就走。


    秋水這邊看了眼信封,發現是《燕京文學》雜誌社寄來的,他拆開來看了看,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陰沉,因為這又是一封退稿信,退稿的原因居然是“小說文筆粗俗澀情,主題思想含混不清,充斥著不可理喻的自我膨脹。”


    正在這時,宿舍裏突然傳來了黃芪的啜泣聲,隻見他用信紙擋著自己的臉,然後傷心的痛哭。坐在他對麵的杜仲連忙問道:


    “黃芪,你怎麽哭了?”


    厚樸和葉晨也來到了黃芪的身邊,厚樸關心的問道:


    “你這是怎麽了?出什麽事兒了?”


    正在這時,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了過來,隻見秋水嗤笑了一聲,然後說道:


    “這還用問啊,肯定是跟劉婷婷掰了唄,真正分手的那種。”


    宿舍裏的人全都對著秋水怒目而視,黃芪的哭聲更大了,厚樸對著黃芪問道:


    “是他說得那樣嗎?為什麽啊?你們在一起這都多少年了?怎麽就說分就分啊?”


    黃芪仍舊沉浸在分手的悲痛中,甚至是哭的說不出話來,就在這時,秋水那公鴨嗓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還用問嗎?黃芪無法滿足劉婷婷的基本戀愛需求,他無法陪伴在劉婷婷的身邊,所以這段感情在僵持了八年後,劉婷婷最終還是選擇了與他徹底翻篇兒。”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諸天影視從四合院開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灑家要吃肉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灑家要吃肉並收藏諸天影視從四合院開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