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幾個字,結合之前的印象,讓她不得不多想。


    “這樣,你把你的事情說一遍,我把桃木劍給你。”


    說到這裏,她又頓了頓,有心讓事情真相大白:


    “謝必安為人正派,看不得那些殺人放火的家夥,你如果有心,最好當麵跟他說清楚,別來這一套。”


    小鬼不知道聽進去多少,思考了片刻,再次寫:


    「我這樣,他不喜歡?」


    清何答:“差不多就這個意思。”


    它苦惱起來,麵露哀婉:


    「想救他,可以不喜歡。」


    雖然這麽寫,表現的卻跟割它肉似的。


    這樣的單純,別說在人裏麵,在厲鬼裏麵都少見。


    厲鬼,顧名思義,就是那些有強烈不甘或仇恨的人,死後化為的。


    但就現在的情況來看,它的無私的顯然讓它哪方麵都不符合,隻是有點執念而已。


    清何好奇心起來了,探究的觀察它:“你生前經曆了什麽?”


    不知道哪個字眼刺激到了它,小姑娘的人形開始潰散,糾結扭曲的觸手在血潭裏翻滾掙紮,痛苦不堪。


    她一驚,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連忙把話題拉迴來:“桃木劍,你還想要嗎?”


    一句話足足重複了一刻鍾,水潭裏翻滾的觸角才漸漸平複下來,它從裏麵冒頭,臉上的痛苦還未消散。它扒在水潭邊,顫抖著小手寫下一句:


    「想要。」


    真執著。


    清何道:“那你說清楚吧。”


    「蘇家發請帖,想害他。我阻止,把他圈起來,不讓他去。」


    清何陡然嚴肅:“蘇家為什麽要害人?”


    「陣法,需要很多優秀的靈魂。蘇家靈魂不夠,找上他們。」


    也就是說,發出請帖的對象,都是他們布陣的材料。這些蘇家人也真是敢。


    清何再問:“什麽陣?”


    「一隻眼,很可怕,逆天改命。」


    清何忽然想起自己在陳雋迴憶裏也看到那一隻眼的圖案,神色凝重:“除了靈魂,他們還需要什麽?”


    小鬼歪著頭,努力想了很久,寫:


    「祭品,還有女腸。」


    女腸二字喚起她沉睡的記憶,她忽然想起很久之前,自己好像接觸過這些東西。


    這些東西是幹什麽的來著?


    她仔細想著,感覺一隻觸角碰了碰她的手背,軟濕冰涼的觸感。它繼續寫:


    「陳雋,是祭品。」


    她的眸子正式冰冷下來,眯起眼,身上散發著危險的氣息,喃喃低語:“蘇家......”


    這次是一個仙真正的殺意。


    旁邊的小鬼忍不住輕顫,離她遠一點。


    桃木劍扔給它,她再提不起別的興趣:“送我去陳雋身邊。”


    一個蘇家人還遊離在它構造的夢魘裏,不在他身邊一秒,她就不踏實。


    小鬼卷過木劍,因為是執劍人自願贈予,木劍沒有展現攻擊性。


    它有點害怕現在這人的氣勢,默默伸出觸角,帶著人一起迴到這裏。


    一人一鬼剛到這裏,清何眼前一花,陳雋早就衝上來,拉著她撤離。


    抱緊她,陳雋的力道有些大,手臂微顫,頗有失而複得後,恐懼的餘韻在其中。


    清何輕拍他的手臂,明明她失蹤,還得安慰他:“沒事了,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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