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味道一定很好吃!


    大老鼠四肢刨地想衝過去享受這頓美餐,卻突然感覺自己脖頸一涼、身體一輕,仿佛飛了起來一般,四周的視野開始旋轉、模糊,猛然間看到了一個沒有腦袋的身體趴在地上。


    啊,好餓啊。


    隨即閉上了眼睛,再也看不見。


    發出聲音的宮鳴龍無疑為眾多老鼠指明了攻擊目標,然而每當它們衝向這邊來時,就會迎來斷腳、斬首等殘酷的懲罰,這時空氣中才緩緩浮現出一道身影,相比於普通的白骨士兵更加修長、高挑,帶有一絲尊貴和典雅。


    切刀卒宛如優雅的舞者般在戰場上穿梭著,冰冷且不帶有一絲氣息地,身高六尺有餘,身著華麗花紋的戰甲,雙手拉長,從手腕開始延展出一把鋒利且纖細的骨刀,閃爍著淒涼而又致命的光芒,揮手間便帶走了一個個生命。


    每當斬殺一個敵人後,切刀卒都會輕輕一甩骨刀,滴落下血水,似乎是在為逝去的生命哀悼,然而轉身之間便又消失在了空氣中,從另一隻老鼠身邊再次浮現出來,無情地將其斬殺於刀下


    除了一百名切刀卒,還有一支一百人的卷杖卒從虛無縹緲的風中緩緩顯現,步伐輕盈至極,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無形的風上,手中緊握著一柄與自己身高相同的法杖,頂端鑲嵌著各式各樣的骷髏腦袋。


    每十名卷杖卒自然地聚集在一起,彼此靠攏,高舉著手中的法杖,以風聲作為咒語的吟唱,刹那間一陣狂風平地而起,肆虐地向四周擴散,卻奇跡般地繞過了風暴之師的戰友,僅將那些還在狂歡中的鼠群牢牢定在了地麵上,隻能無助地後退,再也無法前進半步。


    混亂的局麵被暫時穩定,卷杖卒開始旋轉起舞,身影分散又聚攏,如同風中飛舞的花朵般絢爛,身邊悄然更換了同伴,再次舉起法杖,一道道旋風具現而出,卷起了那些被定住身形的老鼠,將它們高高地拋向天空,隨後重重地摔落在地,化作了一團團難以辨認的肉泥。


    白骨士兵迅速肅清防線中的老鼠,但四周仍然有一道鼠牆矗立著,鼠牆的後麵則是無邊無際的鼠海,陽雨雖然成功地堵住了腳下的洞口,但外麵的老鼠仍然在瘋狂挖洞,“吱吱”的鼠叫聲如同魔音貫耳,讓他煩躁不堪,內心的怒火遲遲無法平息。


    那就來一場更加猛烈的風吧!大風,颶風,淩冽鋒利的風!吹倒這堵肮髒醜陋的城牆!


    罡風洞雲落,唿嘯響晴空。


    天落長風!


    一道比卷杖卒所釋放的狂風,更加犀利的風暴驟然而起,席卷著向鼠牆撲去,其中遍布著密密麻麻的風刃,如同鋒利的刀刃般切割著老鼠的屍體,伴隨著一陣令人作嘔的“噗呲”聲,鼠牆向後傾斜了一些,但由於後麵堆積的屍體支撐,並未完全倒塌。


    麵甲下的陽雨雙眼赤紅,壓抑許久的殺氣在宮鳴龍和葉橋身邊悄然泄露,此前在二人身邊時,從不輕易泄露,然而現在這股殺氣似乎被某種力量刻意引導出來,使得晶宸殿中的能量團都在閃爍光芒,期待著他的召喚,而琉璃藏上也散發出奪目的光輝,與其遙相唿應。


    還不夠,這遠遠不夠!還需要力量!更強的力量!


    撞開它!用錘子撞開它!用堅韌,冷峻,鋒利無比的金屬!撞開它!


    贏金鑄蒼茫,刃光映寒霜。


    千縷金芒!


    “啊~~~!!!”陽雨無法再忍受這份壓抑,咆哮一聲向鼠牆衝鋒而去,手掌前推,一根由金屬鍛造成的攻城錘凝聚在前方,重重撞擊在鼠牆上,“轟隆”一聲巨響過後,無數屍體碎片四散飛落,鼠牆在巨大的衝擊力下被撕開一個巨大的缺口,將包圍風暴之師的屏障徹底打破。


    “吱吱~!吱吱~!”


    看到突然出現在眼前的食物,眾多老鼠心中對於食物的渴望短暫地壓製住了命令的束縛,紛紛撲了上去,瘋狂地啃咬陽雨身上的蒼龍甲,“嘎吱嘎吱”的聲音不絕於耳,一道道尖牙磨損的痕跡在蒼龍甲上出現又消失,反複消耗著陽雨的魂力進行修補。


    外麵的老鼠如同瘟疫一般,在地下城到處散播著黑暗和混亂,現在還需要一把熊熊烈火,燒光它們,一場洶湧,狂舞,熾熱無盡的火!


    業火燃薪禾,點林起火海!


    燎原野火!


    一條憤怒的火龍從陽雨的雙掌之中噴吐而出,向四周飛舞、蔓延,點燃了老鼠的皮毛、鮮血以及滿地的屍體,如同地獄中的酷刑般焚燒著鼠海,撕開了一條通往前方的通道,陽雨此刻似乎有點神誌錯亂,竟然不管不顧地向前衝殺而去。


    看到陽雨的狀態明顯不對,葉橋心中一緊,迅速扣動扳機,將麵前湧來的老鼠一一擊斃,隨後毫不猶豫地轉身朝著陽雨追了上去,與此同時宮鳴龍的心中也是焦急萬分,但此刻正處於召喚儀式之中,無法擅自移動。隻能拚盡全力盡快結束這場戰鬥,以支援陽雨。


    “飆騎卒為先鋒!舞騎卒!狂騎卒!至騎卒!陷陣敵軍!給我衝!”


    宮鳴龍聲嘶力竭地大喊著,聲音在戰場上迴蕩,一隊兩百人的重裝騎兵率先衝出,身披重甲,整個右手前臂都與一杆兩丈餘長的堅韌騎槍結合在一起,前端粗大的槍頭如同重錘一般,和西瓜般大小,一馬當先衝進了鼠群之中,雙手端住超長騎槍,直接撞碎老鼠的身體,如同箭頭在前方開路。


    其後又是兩百名刀盾騎兵率先衝出,身披重甲,手持武器,如同鋼鐵洪流般向前推進,繼續擴大戰果。


    緊接著一隊兩百人的長刀騎兵也緊隨其後,手中的雙手長柄大刀閃耀著寒光,如同死神的鐮刀般收割著生命。


    最後一隊一百人的投矛遠程騎兵也被穹頂的狂風送下,手中的投矛飛舞而出,刺穿了一個個老鼠的身體。


    三支騎兵部隊互相配合,沿著陽雨撞開的鼠牆衝鋒出去,搶先一步將周圍的老鼠屠殺殆盡,並且向鼠海的另一端衝鋒,直指那名一直在“吱吱”叫喊、指揮鼠群的老鼠領主。


    “暴刀卒!斬首敵將!”


    宮鳴龍的召喚沒有停歇,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一隊一百人的重裝步兵如同天降神兵般掉落進戰場中,身形強壯,步伐矯健,手持一把一丈長的雙頭巨刃,刀柄位於中間位置。


    暴刀卒作為風暴之師的王牌兵種,落地的第一件事就是肅清陣營中的老鼠,雙頭巨刃這種異形武器在他們的手中仿佛變得輕若無物,身體如同落葉般輕盈起舞,但揮手間卻如同狂風驟起,直接將老鼠碾成粉碎。


    待陣營之中歸於平靜後,暴刀卒猛地開始助跑加速,高舉雙頭巨刃,竟然直接飛了起來,後方的卷杖卒見狀,抬手便召喚出一道狂風,幫助暴刀卒飛得更高更遠,跟隨在騎兵旅後麵,向老鼠領主飛去。


    “風暴車!碾碎它們!”


    宮鳴龍的臉色已經有些蒼白,在孽火的照耀下更顯得不正常,此刻咬緊牙關,再次發出了召喚,這一次最後一支王牌部隊從空中落下,一共為十輛戰車。


    戰車前方牽引著一隻體型巨大、麵容兇惡的野獸,這些野獸雖然和風暴之師的其他士兵一樣,周身覆蓋著幾丁質白骨皮膚,但麵部卻長有一張滿是獠牙的大嘴,四肢粗壯有力,看起來力大無窮。


    後方的戰車上則坐著十名白骨士兵,其中一人負責操車,其餘有四名定刀卒,手持長戈和方盾負責近戰防禦和攻擊,四名裂弩卒負責遠程射擊,還有一名卷杖卒負責施展法術為車隊提供支援。


    “啪!”隨著操車手用力拽動韁繩,空氣中響起了一聲震耳欲聾的聲響,巨獸怒吼一聲,猛然加速衝鋒出去,根本不需要加速距離,霎那間就提到了衝鋒速度,並且不知疲倦地用力奔跑著。


    車輪旋轉間發出嗚咽的慘叫聲,仿佛厲鬼催命一般,車輪上鑲嵌的刀刃在旋轉間輕易地撕碎了老鼠的屍體,將皮毛和血肉拋向身後形成一道道血色的弧線。


    風暴車上的定刀卒豎起方盾,保護其他戰友,同時將長戈探出車外,憑借風暴車的速度,長戈幾乎不需要多餘的動作,就能輕鬆地割開老鼠的身體,血液順著鋒刃流淌向地麵,形成了一條條紅色的溪流。


    其餘的裂弩手則將左臂搭在定刀卒的方盾上,瞄準鼠海中的老鼠人和綠角大老鼠進行射擊,原本就力道十足的弩箭,再加上風暴車的速度,更加輕鬆地射殺了對方,減輕了後方陣營的壓力。


    而最後一名卷杖卒則時不時地吹動狂風,為風暴車再次加速,並且將四周的老鼠卷到空中,翻滾,掙紮,最終無力地落在地上摔死,並且還砸死了一隻又一隻倒黴的同伴。


    “風暴席卷!全軍出擊!”


    宮鳴龍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發布了最後一個命令,隨後有些搖搖欲墜地站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隻留下切刀卒作為守衛,其他士兵互相聚攏,擺出一個嚴密且帶有殺氣的方陣,開始向前推進,如同鋼鐵洪流般,勢不可擋地向著鼠海深處推進著。


    而此刻的關刀士兵,麵甲下的靈魂之火突然變成了純金色,如同活了過來一般,饒有興趣地看著風暴之師推進,以及在鼠海中搏殺的陽雨,手中的關刀靈巧地轉動著,帶著一絲女性化的柔美,隨後同樣衝陷敵陣,同眾人一起殺進了鼠海深處。


    以飆騎卒為箭頭的鋒矢陣型,在鼠海中猶如一艘破浪前行的戰艦,不顧一切地向前衝刺,七百人的隊伍仿佛一座移動的山嶽,將沿途的一切障礙都碾壓的血肉模糊,為後續的部隊開辟出一條血路。


    “老大!老大!”葉橋在地麵上滑行,緊追前方的陽雨,手中的槍械不斷開火射擊,擊飛試圖從屍體堆中偷襲的老鼠,看到就在眼前的自家老大,伸手想要去抓住他的肩膀,喚醒對方。


    “唿!”此時的陽雨意識已經跌入深淵,隻有身體還在憑借本能進行戰鬥,身上的蒼龍甲布滿了老鼠牙齒啃咬的痕跡,當感受到肩膀傳來的拉扯力量,本能想要反擊,手指捏住了一枚風團揮舞過去,但當看到葉橋焦急而關切的眼神時,手臂在半空中顫抖著,最終被僅存的理智止住,沒能揮下。


    “啊嗚嗚嗚~~~!”風暴戰車轟鳴著從兩人身旁掠過,巨大的車輪將再次圍攏過來的鼠海碾壓得血肉橫飛,為這片濕潤的血肉地毯又增添了幾分厚重,後來居上,逐漸趕上了前方的騎兵旅。


    聽到了那刺耳且令人心痛的慘叫聲,陽雨的神誌短暫清醒了片刻,恍惚之間看到了晶宸殿的大殿之內,琉璃藏被一團金色的火焰所包裹,就像關刀士兵頭盔中的靈魂之火一般耀眼,但同時又帶著一絲與祈年相似的威嚴,其中夾著戲謔和好奇。


    “砰!”就在葉橋想要伸手拉住麵前呆立的陽雨時,此時好像被賦予了神誌的關刀士兵突然衝了過來,一記飛踹將陽雨踢飛出去,手中的厚重關刀在她手中如同輕盈的蝴蝶般翻飛,刀身向後,刀柄後背,左手前推瞄準了陽雨,擺出一副討教一二的架勢。


    “吼!”剛剛緩和的神誌再次被這一擊撞得煙消雲散,陽雨四肢著地,如同野獸一般怒吼著向關刀士兵撲去,盡管他記得葉橋是自己可以性命相托的兄弟,但此刻的他已經認不出眼前的關刀士兵是剛才共同戰鬥的戰友了。


    “你要幹什麽?!臨陣倒戈嗎?”葉橋對著關刀士兵咆哮著,抬起手中的威士忌瞄準了對方的頭盔,但是還沒有等他扣動扳機,關刀士兵卻靈巧地旋轉手中的關刀,用刀尖勾住了葉橋的衣領,將他向後甩飛出去。


    “轟!”看到葉橋遭受對方攻擊,一道夾雜著火焰的狂風向關刀士兵席卷過去,天卷長風配合燎原野火,如同一道火焰龍卷風,摧枯拉朽地向對方狂奔而去,地麵上死亡的老鼠屍體隨風而起,化作一團團燃燒的火焰,撞擊在關刀士兵的盔甲上麵。


    “噗呲!噗呲!”關刀士兵揮舞大刀,將火球淩空劈砍成一朵朵血花,毫不在意這些攻擊,依舊饒有興趣地探頭看向陽雨,似乎在觀察他的本事。


    “吼!吼~!!!”眼看火龍卷都沒有撼動對方分毫,陽雨突然詭異地揚起上半身,雙手高舉過頭,琉璃藏在這一刻散發出刺眼的光芒,上麵同樣燃燒起了金色的火焰。


    圍繞關刀士兵的火龍卷猛然間變得更加劇烈了三分,其中凝聚出一片片鋒利的刀鋒,隨著狂風飛舞旋轉,不停地向關刀士兵圍攏過去,意圖將她絞殺在這片火海之中,與此同時腳下的土地也開始沙化,仿佛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用力拉扯著關刀士兵的雙腳,讓她緩緩向下陷落。


    “嘖嘖嘖。”身為構裝生物的關刀士兵,竟然發出了一絲不屑的聲音,麵對陽雨的猛烈攻擊,絲毫沒有感到窘迫和害怕,反而嫌棄對方的招式威力不夠強大。


    關刀士兵大剌剌地站在金屬火龍卷之中,抬腳用力一跺,竟然止住了下沉的趨勢,隨後關刀前伸,一朵如同蓮花般的金色火焰出現在刀尖之上,輕輕一抖手腕,將這朵金色火焰送向了陽雨。


    渴望,但是恐懼。


    兩種不同的情緒在陽雨的腦海中交織著,金色火焰中蘊含的力量可以進一步激發自己的潛能,但是代價卻是打開了他心底深埋著,如同海洋般浩瀚的殺氣閘口,一點點向失控的深淵滑落,甚至就連意識都開始模糊,眼皮越來越沉,腦海中開始閃現如同走馬燈一般的迴憶。


    十七年前,鎬京城郊,一家被時代遺忘的破舊福利院孤零零地矗立在寒風之中。


    天空中烏雲密布,厚重的雲層仿佛要將整個天空壓垮,而本就寒冷的冬季,在這片陰霾的籠罩下更顯蕭瑟,吝嗇的陽光沒有透露出一絲溫暖,大地依舊沉浸在一片死寂之中。


    福利院一樓的大門前,兩名男子靜靜地站立著,一名男子身著一件破舊的軍大衣,而另一名則穿著仿冒的狼爪衝鋒衣,他們的目光不約而同地投向了庭院的角落。


    那裏一名頭發淩亂的小男孩,身穿一件手工縫製的簡陋棉衣,正蹲在地上,用一根樹枝一筆一劃地在泥土地上寫字,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屬於這個年齡的孤獨,周圍的小朋友都感受到了他身上那股不同尋常的氣息,紛紛避而遠之。


    隻有一個小女孩,不顧一切地從其他地方撿迴樹枝,在他身邊搭建起一堵簡陋的“城牆”。


    “那家夥就是你說的‘好苗子’?”穿著衝鋒衣的男子摳了摳自己同樣淩亂的頭發,有些疑惑地看向身旁的好友。


    “對啊,一眼就能看出來,骨骼驚奇,天資聰慧,任督二脈天生就已經打通,簡直就是練武奇才啊!但我這點微末本事根本不管用,你們姬家的家學淵源深厚,肯定有適合他的功法,要不然這麽好的徒弟,我能輕易讓給你?”身穿軍大衣的男子攏了攏衣袖,神情中帶著一絲惋惜與期待,目光緊緊鎖定在小男孩身上。


    “你個老狐狸,分明就是看上了我這身本事吧!我家哪套功法能壓製住他這身與生俱來的殺氣?都五歲了還不送去幼兒園上學,不就是因為你也沒辦法引導他這股力量嗎?”衝鋒衣男子翻了個白眼,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與調侃。


    “嗬嗬。”軍大衣男子尷尬地笑了笑,瘦弱的身體在寒風中微微顫抖,似乎有些抵擋不住刺骨的寒冷,靠在大門前的柱子上,眼神慈祥地看著小男孩,一刻也不願意轉移。“雖然我是因為一些原因才收留的他,但是身為福利院的院長,我也不能見死不救啊,不知道他上輩子經曆了什麽,這股濃重的殺氣轉世之後都沒有散去,如果放任不管,恐怕活不過幾年。”


    “都說姬雲起有三套絕學,一套源自古代石板的‘苦芝玉蘭經’,其中一百零八招拳法浩瀚如海,深不可測,僅僅學會二十招就能打遍天下無敵手;還有一套是你自創的‘山海’拳法,巧妙借鑒形意拳的神韻,模仿《山海經》中的異獸,攻守無雙,威力驚人,還有一套參悟河流山川的劍法,劍意通神,登峰造極亦可登仙。”


    “我要求不高,你三套功法隨便教他一點就夠了。”軍大衣男子打了一個哈欠,似乎因為說了太多話而感到疲憊。


    “還要求不高?老子就這三套傍身的絕學,你讓我都教給他?那我另一個徒弟怎麽辦?”衝鋒衣男子咧了咧嘴,雖然話語中帶著幾分不情願,但語氣已經明顯緩和了下來。


    “我也活不了幾年了,幫不了天下人,但總得幫幫眼前人吧。”軍大衣男子看向自己的好友,微笑著說道,神情中帶著一絲淒涼,“我就當你同意了啊,我算過了,你另一個徒弟命裏當有一劫,收下他,還能給你的小徒弟當一個護道者呢。”


    見衝鋒衣男子沉默不語,軍大衣男子頓時開心地笑了起來,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臉頰,試圖讓自己的臉色看起來更加精神一些,然後轉過頭對正在寫字的小男孩喊道:“陽雨!過來過來!我給你找了一個師父!”


    “誒誒誒!別喊‘師父’!我哥門下收了一堆,可我這一門的規矩是隻能收一個徒弟!”衝鋒衣男子連忙拒絕道,“喊歸喊,但是我可不答應啊!”


    “你一個老爺們兒,還立什麽‘傲嬌’人設。”軍大衣男子嫌棄地說道,隨後將小男孩摟進了懷裏,小男孩冰冷且帶著一絲暴虐的眼神,在此刻被一股暖流融化,變成了這個年齡段小孩子應該有的純真與好奇,有些愣愣地迴頭看向衝鋒衣男子,眼中閃爍著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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