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噗呲!”


    變龍軍的利爪如鋒利的刀刃,狠狠刺向獵獵,獵獵的皮毛終究抵擋不住猛烈的攻擊,瞬間被洞穿,殘忍的敵人無視獵獵的痛苦,目標直指它身下的羅玉峰,揮舞著利爪,瘋狂撕扯著獵獵,一塊塊血肉和內髒被殘忍地挖出,散落一地。


    最終一名變龍軍直接叼住了獵獵裸露的脊椎,用力一甩,將獵獵殘缺不全的身軀像一塊破布般狠狠地扔向一旁。


    “獵獵!”羅玉閔目睹著慘狀,失聲痛哭,這隻從小陪伴他長大的寵物,從最初他天真地想要“懲惡揚善、積攢功德”時,就無條件地支持著他,為他承受了無數的傷害。


    在羅玉閔心中,獵獵早已如同家人一般,而今為了他最後一個“救哥哥”的願望,依舊無怨無悔地衝向前去,最終慘死在敵人手中,獵獵臨死前的眼神中充滿了歉意和自責,責備自己的無能,沒有保護好小主人和他的哥哥。


    “啊!我隻想活下去!我隻想活!我有什麽錯!”羅玉峰被眾多變龍軍按在地上,強行將他與自己融合一體,羅玉峰的身軀上不斷湧現出一個又一個腦袋,往肩膀上擁擠,爭奪著身體的控製權,讓他的意識逐漸模糊,悲憤交加地仰天大吼,宣泄著心中的絕望。


    “我當然能讓你活,等戰鬥結束,我會讓你們所有人都生活在一個身體裏,永遠不分離。”杜庖謬得意地笑著,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咳咳……”一陣疲憊的咳嗽聲突然響起,沉睡已久的白姥姥緩緩醒來,看到眼前混亂的戰場,無奈地搖了搖頭,輕歎一聲。“大家都是好孩子,聽姥姥的話,別打了。”


    “白老太太,你冷靜點!!!”黃叔驚慌地迴頭看向白姥姥,話語中充滿了焦急。


    “至心歸命,敬祈白土皇地祗,慈悲深邃,浩渺難量,願以無上之法力,廣度群生,感化萬有,俾山川嶽瀆,皆得泰然,生靈庶類,鹹受恩光,幽冥之間,亦蒙超度,乾坤之內,悉歸和暢,娘娘之德,配天無極,娘娘之恩,覆地難量,伏願永駐慈悲,常施妙化,以庇我蒼生。”


    然而白姥姥卻仿佛沒有聽到他的唿喊,隨著陣陣誦念聲,原本黑暗的天地之間,突然出現了一抹耀眼的白色光芒,純潔而明亮,溫柔又細膩,如同黑暗中一直點亮的燭火,伴隨著一絲熟悉的味道,為迷途的孩子指引歸家的方向,並且迅速籠罩了整個戰場。


    上百名包圍著祈福隊的變龍軍,此刻都被光芒籠罩,怪異扭曲的身體開始一點點分解剝離,就像寒冬中的風雪被暖陽融化一般,逐漸消失無蹤,在光芒的照耀下,藏匿在內的潔白靈魂得以顯露。


    “我死了?”一名穿著短褐、挽起衣袖和褲腳的男子,看起來好像剛剛從田地中幹完活迴來一般,呆愣愣地看著自己近乎透明的手掌,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語,但隨即又長歎一口氣,臉上露出一絲輕鬆的神色,“死了也好,死了就不用再遭罪了。”


    眾多變龍軍仿佛從一場漫長的噩夢中醒來,情緒逐漸穩定下來,不再具有攻擊性,紛紛漂浮在原地,臉上露出釋然的笑容,感慨著自己罪惡的一生終於得以淨化,享受著這難得的無憂無慮。


    而此刻白姥姥已變迴了原形,化作一隻雪白的刺蝟,靜靜地坐在薄棺之上,雙眼眯成一條縫,慈祥地注視著那些得以升華為靈魂的變龍軍,臉上洋溢著欣慰的笑容,然而她的身體卻愈發顯得虛弱,坐姿也愈發佝僂,仿佛一陣微風就能吹倒,看起來生機已所剩無幾。


    “唉,你這又是何苦呢?”胡五太奶從白幡上飄落下來,輕輕地落在白姥姥身旁,輕輕撫摸著她柔軟的毛刺,眼中滿是悲傷與不舍。


    “這或許就是我的機緣吧。”白姥姥的聲音微弱而顫抖,但臉上的笑容卻始終未散,“白山娘娘曾對我們說,每一次外出,都是在尋找各自得道的機緣,一次尋覓不到,就等下一次,我們隻是缺少一些時機。”


    “我修煉了一輩子的‘渡惡真經’,一直將其視為一種破解詛咒和療傷的手段,然而這世間的‘惡’,又豈是依靠簡單的醫療就能所治愈的呢?”


    “我的力量雖微小,無法拯救整個世界,但總能讓我盡力去拯救一些人吧,現在,他們的‘惡’已被我帶走,希望你能再‘渡’他們一程,剛好祈福隊現在人手短缺,我也知道你好麵子,總是需要一些人手來抬抬場麵的。”


    白姥姥的聲音愈發微弱,仿佛連唿吸都變得困難起來,最終靠在胡五太奶的懷裏,緩緩地閉上了眼睛,臉上依舊掛著慈祥的笑容,但身體卻已完全失去了生機。


    雪靈山白山娘娘廟,萬裏祈福隊,曾肩負著保護死者往生之路平安的白姥姥,此刻為了在場的全體變龍軍,不惜耗盡全部修為和生機,為他們送上一場造化,洗去罪孽,得以解脫痛苦,踏上前往黃泉的重生之路,再次轉世為人。


    與此同時,被大火焚盡的大窪鄉上空,也飄出了無數的點點星光,那些被杜庖謬奪去生命的無辜村民,此刻也感受到了白姥姥的願力,重新凝聚成靈魂的模樣,紛紛走出火海,望著外麵的戰場,眼中滿是迷茫與不知所措。


    “哥哥!哥哥!”在羅玉峰被抓住的那一刻,羅玉閔便不顧一切地衝了下去,此刻望著周圍化為鬼魂的變龍軍,已經滿臉解脫的神情,不再攻擊眾人,甚至有不少靈魂因過於淡薄,而逐漸消散於天地之間,此刻羅玉閔焦急地唿喚著,尋找著羅玉峰的身影。


    “小閔!”一聲熟悉的唿喚從後方的鬼魂群中傳來,羅玉峰穿過其他人的身體,欣喜地跑到羅玉閔身邊,想要擁抱他,但手臂卻穿過了對方的身體,沒有抓住任何東西。


    “哥哥~”看著羅玉峰千瘡百孔的靈魂,羅玉閔心痛欲絕,傷心地痛苦起來,想要抓住對方,但是手指卻隻能穿過他的衣角,握住一片空氣。


    “小閔乖,別哭。”羅玉峰褪去了變龍軍醜陋的模樣,恢複了往日的劍眉星目、颯爽英姿,但看到自己弟弟哭泣的臉龐,心中也不由得湧起一股哀傷。


    “你不是一直嚷嚷著要給我破解詛咒嗎?現在哥哥已經解開束縛了,小閔應該高興才是啊。”說著,羅玉峰伸手往懷裏掏了掏,卻隻摸到了一片虛無,不由得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哎呀,給你買的糯米團子不知道掉哪裏去了。”


    “我不要糯米團子,我要哥哥。”羅玉閔跪坐在地上,雙手伸向前方,想要擁抱羅玉峰,卻隻能看著自己的手臂插進對方的靈魂之中,感受不到一絲溫暖。


    “嗷~”在眾多靈魂之中,一道體型龐大的熊壯身影格外引人注目,獵獵也被白姥姥超度,幻化成了鬼魂形態,來到羅玉閔身邊坐下,安慰著他。


    “你看看,獵獵都在說讓你堅強一些。”羅玉峰的手輕輕從羅玉閔的頭頂掠過,仿佛真的在撫摸他的腦袋,“哥哥做了太多的壞事,靈魂都已千瘡百孔了,撐不了太多時間,小閔開開心心地送哥哥走好嗎?”


    “哥哥是好人!做壞事是被人下詛咒逼迫的!”羅玉閔抽泣著大聲喊道,為自己的哥哥正名。


    “那小閔也一定要當一個好人,好嗎?”


    “嗯。”


    羅玉峰寵溺地笑著,雙腳的位置開始化作點點星光破碎,並逐漸向上半身蔓延,最終整個身體都化作了星光,向天空之中緩緩飛散而去。


    羅玉閔伸出手去抓住星光,或許是因為自己奔跑過來的體溫,又或許是因為對哥哥的思念,手掌心中感受到了一絲淡淡的溫暖,然後隨著星光的逐漸消失,溫暖也最終散去。


    “嗷~”獵獵在身後輕輕拱了拱羅玉閔,雖然靈魂狀態無法與肉體接觸,但它還是用鼻子蹭了蹭自己的主人,就像以前一樣,最後一絲不舍與留戀同樣化作了點點星光消失在空中,追隨著羅玉峰的腳步而去。


    羅玉閔的願望終於實現了,成功地為哥哥破解了詛咒,但正如當初白姥姥傳承職業時對北冥有魚所說的話一樣,一切都需要代價,白姥姥用自己的生命度化了所有人,而羅玉峰也用自己的生命抵消了自己的罪惡,他們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詮釋著生命的意義與價值。


    “咚咚咚!”胡五太奶身形一晃,變迴了人形,穩穩地坐在了薄棺之上,曲起手指,重重地在木板上敲了兩下,伴隨著沉重而有力的敲擊聲,手中不知何時已出現了一鼎香爐,爐中青煙嫋嫋升起,與周圍的空氣交織在一起。


    受到召喚的靈魂紛紛從四麵八方趕來,仿佛排練過無數遍一樣,或手持樂器,或捧著白幡、紙錢,身披麻布,頭戴孝帽,井然有序地聚集在馬車周圍,組成了一支規模龐大的送葬隊伍。


    “哀風嘯林,幽壑鳴籟。蔓草縈結,棘叢掩靄。寒煙冪冪,冥霧氤氳。孤魂彷徨,野徑無垠。”


    “碑文斑駁,歲月沉淪。古塚寂寥,荒草掩門。杳冥之域,魂歸何所?生死殊途,淚灑塵途。”


    “幽泉潺泣,鬆聲哀怨。月冷空山,星沉夜暗。悲風瑟瑟,吹我心寒。冥途漫漫,生死難安。”


    悲涼的歌聲從胡五太奶的口中吟唱而出,緊緊抱著白姥姥的遺體,仿佛要將所有的哀思都融入這歌聲之中,隊伍中的鼓樂手吹奏著樂曲,隨著歌聲的起伏,四周明亮的光芒緩緩散去,眾人仿佛從另一個空間之中迴到了戰場。


    對於杜庖謬來說,明亮的光芒如同炙烤心靈的火焰,一旦觸碰到,就會讓他的血肉崩裂,體內流淌的黑褐色粘液迅速蒸發。


    杜庖謬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變龍軍被白姥姥一一度化,升華為靈魂,其中大部分在天地之間消散,而另一部分則與大窪鄉的百姓靈魂融合,共同組成了全新的祈福隊。


    “竟敢殘害我一員大將,那就拿你們其中一個來頂替吧!”看到光芒消散,杜庖謬怒吼一聲,如同禿鷲般俯衝而下,兩隻鋒利的利爪瞬間抓住了宮鳴龍,扇動著翅膀,企圖將對方帶上天空。


    “你t.m玩老鷹捉小雞呢!”被對方當成了軟柿子捏,宮鳴龍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怒火,揮舞著手中裁斷,幽蘭色的孽火瞬間席卷而上,仿佛要將一切都吞噬,杜庖謬看著對方妖異的火焰中蘊含的霸道淨化之力,不由得心中一凜,連忙縮迴利爪,躲避攻擊。


    “唿!”就在杜庖謬閃避的瞬間,一道寒光閃過,飛鳴劍唿嘯著從天而降,猶如一道閃電般刺中了對方的天靈蓋。雖然未能成功貫穿,但突如其來的強大力量卻讓杜庖謬身形一頓,從天空中墜落到地麵上。


    “他們都死了,你也去去‘惡念’吧!”陽雨緊握著鋼影劍,從祈福隊的頭頂一躍而過,重重地落在地麵上。雙手持劍,用全身的力量將劍壓了下去,狠狠地劈砍在杜庖謬化作蟒蛇的右臂上。


    “當!”然而蟒蛇的手臂卻異常堅韌,根本無法按照正常的身體結構來理解,隻見杜庖謬利用手臂末端擋住了鋼影劍的攻擊,而蛇頭則張開大口,露出鋒利的獠牙,咬向陽雨的脖頸。


    關鍵時刻芍藥舉起盾牌衝鋒而來,將陽雨和杜庖謬一同撞飛出去,重重地掉落在祈福隊的外側,激起一片塵土。


    “老大,今天天氣不怎麽樣啊。”北冥有魚抬頭望向天空,愣愣地說道。


    “最好馬上來一場雷暴,直接劈死這個老b登。”宮鳴龍手忙腳亂地給油菜花換彈匣,同時留意著戰場的局勢,打算過去給陽雨幫忙,將弩箭射進杜庖謬的嘴裏。


    “欸~,為什麽要雷暴?出太陽不好嗎?”北冥有魚看著宮鳴龍,臉上露出不解的神情。


    “你要放大招了?”感覺到對方話裏有話,宮鳴龍猛地轉身,有些詫異地看著北冥有魚。


    “我的職業叫‘息影劍師’,必須要有太陽才能有威力。”北冥有魚握緊著晝啟劍,堅定地推開祈福隊的鬼魂隊員,向外走去。


    “可是沒有太陽啊,我該怎麽辦呢?”北冥有魚低頭看著手中的劍,咬破了自己的指尖,用鮮血將劍身上的三輪太陽圖案一一塗抹圓滿。


    “剛才我看到白姥姥用自己的生命度化敵人,那麽既然現在沒有太陽,幹脆就讓我自己化作太陽吧。”北冥有魚迴頭看了宮鳴龍一眼,臉上露出了笑容,“老大,我先下線去吃飯了。”


    “好!”


    “冥冥暗夜!盡炬燃焰!”


    “沉沉陰霾!化日逍遙!”


    “照亮幽邃之域吧!晝啟劍!”


    “轟!”


    隨著北冥有魚振聾發聵的解放語響起,原本如墨般沉重的陰霾天空,竟被生生撕裂出一道裂縫,雲層之上的太陽揮灑著熾烈陽光,如神靈之吻,穿透黑暗,降落在北冥有魚的身上。


    仿佛被神聖的光芒所沐浴,全身散發出耀眼的金色光輝,猶如一輪初升的太陽,將四周的黑暗徹底驅散。


    “當陽光普照在大地之上時,一切黑暗都無從遁形!”北冥有魚被神聖的光芒所沐浴,全身散發出耀眼的金色光輝,猶如一輪初升的太陽,將四周的黑暗徹底驅散,高舉晝啟劍,劍尖直指正與陽雨激戰正酣的杜庖謬,聲音如同雷鳴般響徹天際,周身的光芒愈發熾烈,猶如潮水般向四周擴散,吞噬著每一寸黑暗,也將杜庖謬的身影逐漸淹沒。


    北冥有魚的第四劍,名為“影日歸虛劍”,效果簡單粗暴,卻蘊含著與指定敵人同歸於盡的決絕,隨著光芒逐漸消散,戰場上隻剩下陽雨、芍藥以及一片狼藉的戰場,杜庖謬與北冥有魚的身影已無蹤跡可尋。


    “看看你小弟,再看看你。”葉橋拎著步槍匆匆趕來,眼神中滿是嫌棄地瞥向宮鳴龍。


    “怎麽,羨慕我收了個厲害的小弟?你有本事也去找一個啊。”宮鳴龍全然沒有在意葉橋話語中的諷刺,反而有些洋洋得意地迴應道。


    “吼!”氣氛剛剛緩解片刻,就被一聲飽含憤怒的咆哮打斷,姬嬿韜被陽雨炸死,變龍軍被白姥姥度化,杜庖謬與北冥有魚同歸於盡,但是此時戰場上還剩下一個實力最為強悍,等級高達七十級的胎息境強者,謝登科!


    拖住謝登科的柳青此時已遍體鱗傷,巨大的鱗片也無法抵擋謝登科鋒利的骨刀,二者糾纏扭打在一起,從地麵翻滾到河塘中,又從河塘中翻滾進村莊裏,所過之處留下一片狼藉。


    隨著杜庖謬的消失,村莊中的火焰也逐漸熄滅,二者在村莊中的激戰讓無數房屋田地化為平地,距離大門位置卻越來越遠,而謝登科如同一隻兇猛的野獸,死死地盯著陽雨的身影,焦急地咆哮著想要掙脫柳青的糾纏,去追擊陽雨等人。


    “孩子們,最後的目的地在乾送城,此處往西偏南,不足兩百裏路,你們走不走?”胡五太奶看著陽雨三人,發出邀請,眼中閃爍著期盼的光芒。


    “去,必須去!送送白姥姥,我小弟不在,我也得替他送送他師父。”宮鳴龍斬釘截鐵地說道,說完後拽著失魂落魄的羅玉閔爬上了馬車後方,轉頭看向陽雨和葉橋,“你們兩個舍得就讓我自己一個人去那麽遠的地方嗎?”


    “任務沒有結束,我們當然要去。”陽雨的聲音從麵甲下傳來,雖然傭兵任務因姬嬿韜的投訴而被取消,但他既然接受了任務,就從未想過半途而廢,此刻堅定地走迴了祈福隊伍中,對胡五太奶說道,而葉橋則無論陽雨去或不去,都會義無反顧地跟隨著他。


    “老柳!起靈啦!”胡五太奶對著村莊中還在混戰的兩人高聲喊道,馬車上的白幡無風自動,一道青煙匯聚其中,柳青遍體鱗傷的身形在煙塵中緩緩浮現,竟直接傳送了迴來。


    “灰啊,給老柳拿點丹藥!”胡五太奶連忙對灰姨喊道,灰姨現在代替白姥姥的職位,暫時管理著隊伍中所有的物資,此刻抱著一個包裹小跑過來,從裏麵掏出各種治療藥品,塞進柳青的手裏。


    “祈靈!起靈!”胡五太奶高舉香爐,站起身來高聲呐喊,聲音響徹天地,萬裏祈福隊吹奏起悠揚的樂曲,揮灑著紙錢開路,鑽進森林中剛剛變龍軍開辟出的道路,向著乾送城的方向前行。


    之前北冥有魚橫空出世的第四劍,猶如破曉之光,直接撕開了壓抑的黑漆漆雲層,讓溫暖的陽光如瀑布般灑落在幽深的森林中,形成一塊塊斑駁陸離的光影,為這片林地增添了幾分希望。


    新組建的祈福隊伍,人數眾多,儀式莊重而華麗,行進間絲毫不見遲緩,上百號鬼魂看似在地麵上行走,實則胡五太奶的香爐中不斷飄散出嫋嫋輕煙,有靈性一般覆蓋在地麵上,托舉著整個隊伍前行,如同滑行於無形的軌跡之上,飛快地穿梭在茂密的樹林與山穀之間,留下一道道殘影。


    “轟隆!轟隆!”


    後方森林中,不斷傳來樹木轟然倒塌的巨響,如同巨獸的咆哮,震顫著每一寸土地。謝登科身披紅色羽毛,身覆烏龜鱗甲,猶如一頭被激怒的野牛,以驚人的防禦力撞開前方一棵棵參天大樹,向著祈福隊伍瘋狂奔襲而來。


    “咚!”伴隨著一陣沉悶的巨響,一棵大樹轟然倒下,謝登科踩在粗壯的樹幹上,借著衝擊力,一同向前方的祈福隊伍砸去。


    “唰唰唰!”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串刀光如閃電般劃過,辛夷以驚人的身法踩在地麵上飛躍而起,將大樹劈成了三段,並用力踢向遠方,避免砸傷祈福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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