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鄉勇看見陽雨等人確實沒有敵意,也就放下了手中的長矛,好奇地打量著幾人,臉上露出了友善的笑容,其中一人感慨道:“唉,這年頭,願意來咱們這窮地方幫忙的年輕人不多了啊。”


    “行了,咱們也別囉嗦了,就這四輛車,我們快走吧,早點到城裏,咱們好早點算錢。”陳木生圍著四輛馬車轉了一圈,左瞅瞅,右看看,確定裝載著桑果的籮筐平穩放置,沒有什麽問題了,就催促著幾人快點出發。


    “大叔,就你一個人嗎?他們不幫你?”陽雨和葉橋同樣在檢查了一遍,而一邊的宮鳴龍看著那幾名鄉勇好奇地問道。


    “村裏的人越來越少了,地裏還有活兒,你看他們雖然拿著武器,但其實都是莊稼漢子,隻不過因為年紀都大了,幹不了這重活,也就隻有俺還能騰出時間去趟城裏。”陳木生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的麻繩遞給了宮鳴龍。


    他給三人各自安排了一輛平板車,自己則選擇了最重的那一輛,往前走了兩步,試了試行走之間是否順暢。


    “種地又能掙幾個錢?除了自家要吃的,還得上供,剩下的又能賣多少哩?”陳木生麵色如常,但話語間卻透露出了現實的冷酷,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又探頭看向其他村民說道,“俺走哩,晌午就迴!”


    “路上注意安全,渴了餓了自己買著吃,別餓著自己。”婦人在後麵揮手向男子告別,滿臉都寫著擔心。


    “走吧走吧,早點結束,別耽誤晚上飯。”陽雨將麻繩掛在脖頸後麵,抓著平板車兩端的扶手,打算走在最後麵,葉橋本來想要推著走,但是看到陽雨的動作,連忙調轉了車身,學著他的樣子同樣拽動平板車前進,選擇跟在陽雨後麵。


    “哼,等我召喚成功,我讓它們拉著我走。”宮鳴龍摸了摸那條粗糙的麻繩,最終還是將它扔在了平板車上,選擇推著車前行。


    四人四輛車,就這樣漸漸遠行,離開了典光村,沿著坑坑窪窪的泥土路,往雲遼邑走去。


    今天的天氣格外宜人,和風日麗,微風中帶著一絲涼爽,吹拂著人們的臉頰,讓人感到格外舒適,路邊的草叢中偶爾傳來陣陣響動,似乎是一些小動物被平板車發出的“嘎吱”聲驚走,躲進了更深的草叢中。


    “老大,昨天官府的獎金一共是三十錠金元寶,能在交易行換三萬塊錢呢,咱們打算怎麽花呀?”宮鳴龍不堪於路途的沉悶,主動開口找話題聊天。


    “你有了錢就想花,又要幹什麽?”陽雨奮力走了幾步,來到了宮鳴龍的身邊,一手拽著自己車輛的麻繩,一手扶住宮鳴龍平板車的扶手,幫他往前推著走,同時問道。


    “我們買輛小車吧。”宮鳴龍嘿嘿一笑裝傻,建議著說道,“現在一輛六菱彩光的迷你小電車,最便宜的大概就四萬塊錢左右,我再多添一點,就能輕鬆拿下了。”


    “你錢多沒地方花,別總惦記老大的錢,他還要往福利院打錢呢。”葉橋走到宮鳴龍身邊,敲了一下他的腦袋,然後和陽雨一左一右一起幫著他推車,繼續前行。


    “我早就想買車了,可老大不讓,這迴咱們一起出錢,這車不就成了我們三個人的了嘛。”宮鳴龍捂著腦袋解釋說道,“你一分不讓老大花,到時候讓他用車得老矯情了。”


    “想買也行,有輛車畢竟出行方便多了,但是,你有駕駛證嗎?”陽雨推著車,看向宮鳴龍說道,“我會開,但是我沒有駕駛證。”


    “嗯~,這個嘛,我也沒有。”宮鳴龍尷尬地笑了笑,“我家有司機的,實在不行就喊一個過來就是了。”


    “呦呦呦,誰當年說的,上大學就要獨立了,不要家裏派保姆過來照顧生活,這才過了多久,就又要喊司機了?”葉橋在一旁聽著,忍不住調侃道。


    “那怎麽辦,你有駕駛證啊?”宮鳴龍伸手打了葉橋一下,然後又抓著車往前推。


    “我有啊,不過是摩托車的。”葉橋嘚瑟地說道,“高考完在家幹什麽,這麽長的時間不去考駕駛證嗎?”


    “打工,掙錢,沒時間。”陽雨在一邊奮力地帶著兩輛平板車前進,低頭用力,喘著粗氣說道,“那就買個電動三輪車吧,那個我也會開,而且簡單易懂,少爺你學一學就能開,學校裏麵也能進。到時候申請個車位就好了。”


    “行,我要那種鐵殼子的,三萬塊絕對夠了。”宮鳴龍眼睛一亮,點頭應許道。


    “咱倆拿大頭,讓老大少拿點。”葉橋隨口說道,但是隨即看到一邊的陽雨,連忙又補充著,“到時候提車讓老大請吃飯,這車算我們三個人的。”


    三人在後麵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著,不像是出來幹活,反而更像是出來郊遊一般,然而前麵的陳木生卻已經埋頭走出了很遠,此時停下腳步,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迴頭對幾人喊道:“誒!快點啊!你們這麽慢,等著被別人搶走嗎?”


    “一車破桑果值幾個錢,誰能搶——”宮鳴龍剛想反駁幾句,但話音未落,突然之間,道路兩旁的灌木叢中傳來一陣騷亂,緊接著,一群體型巨大、數量眾多的野豬從灌木叢中衝了出來,它們仿佛一直在等待著行人的經過,此時氣勢洶洶地衝向了拉車的幾人。


    一豬二熊三老虎,這是山中老獵人世代相傳的經驗之談,這裏的“豬”,指的正是兇悍異常的野豬,盡管它們沒有老虎那般威猛的攻擊力和鋒利的爪牙,但野豬憑借極強的野性和攻擊性,以及驚人的奔跑速度和力量,一旦發起攻擊,往往讓獵物難以抵擋。


    此刻,宮鳴龍眼前出現的,不是一兩頭野豬,而是整整一群,數量至少在三十頭以上,四肢強壯有力,頭部呈楔狀,長著一對尖銳如刀的獠牙,體長近乎一丈,宛如一群重騎兵般踏碎灌木叢,衝鋒而來,其勢之猛,無人能擋。


    “地裏那麽多草不吃!搶我們桑果幹什麽!”看著烏泱泱一片野豬衝鋒過來,宮鳴龍嚇得拔腿就跑,口中大聲嚷嚷著求救,“老大救我!”


    “我在這呢。”麵對野豬群的突襲,陽雨也是神色凝重,不敢有絲毫大意,相比於財物,此時宮鳴龍的性命無疑更加重要。


    猛地甩頭,陽雨掙脫了牽引用的麻繩,隨後一腳踏在平板車上,整個人騰空而起,雙手高舉過頭頂,凝聚全身之力,擂字拳如隕石般重重揮下,擊中了一頭野豬的頭頂。


    “哼哼~”被陽雨一拳擊中要害,野豬發出兩聲悶哼,腦袋猛地一甩,猙獰的獠牙便揮舞著向陽雨刺來,試圖刺穿他。


    然而,讓陽雨沒有想到的是,這群野豬竟然擁有媲美魔獸的體質,要害部位挨了他一拳,竟然沒有倒下,反而還要試圖反擊。


    在半空中落下的陽雨倉促之下,雙手施展截字拳,緊緊抓住了對方的獠牙,雙腳頂著地麵,試圖頂住野豬,妄圖以自己的力量停住對方,然而,野豬的力量實在太大,陽雨竟被其向後推去,腳步踉蹌,險象環生。


    “老大頂住!”宮鳴龍躲在陽雨身後,掏出了裁斷,用力一擦刀刃,刀刃在摩擦中燃起幽蘭色的孽火,猶如地獄之門打開的縫隙,深吸一口氣,從陽雨的腋下猛然刺出,裁斷刀如同閃電般劃破空氣,精準地插進了野豬的鼻孔。


    “嗷嗷~”野豬發出淒厲的慘叫,聲音迴蕩在荒野中,讓人心生寒意,疼痛讓野豬更加瘋狂,它瘋狂地擺動著頭顱,試圖擺脫插在鼻孔中的裁斷刀,然而,陽雨卻緊緊抓住這個機會,雙手如同鐵鉗般緊扣野豬的獠牙,不讓它有機會接近自己,一人一獸的迴退趨勢減弱了些許。


    “大喬!”陽雨突然大喊一聲,看向躲在平板車下的葉橋,扭頭示意他去幫助還在企圖驅趕野豬的陳木生,葉橋隨即明白了陽雨的意思,迅速爬出平板車,向陳木生的方向跑去。


    而陽雨自己則突然鬆開一隻手,緊握成拳,鑽字拳如閃電般猛擊野豬的雙眼之間,野豬的瞳孔猛地顫動,腦漿仿佛翻起了巨浪,前衝的威勢瞬間減弱了三分,陽雨見此,抓住機會,又接上兩招猛烈的鑽字拳,拳風唿嘯,猶如狂風驟雨般落在野豬的頭上,同樣擊中在一個位置。


    隻聽“哢嚓”一聲,野豬的頭骨似乎被打裂了,鮮血四濺,陽雨再一招崩字拳,拳勁如雷鳴般響起,徹底停下了野豬前衝的趨勢,野豬轟然倒地,四肢抽搐,想要再度站起,但渾身的力量都隨著頭頂的鮮血汩汩流出,最終失去了生機。


    “嗷哼~”


    然而,就在陽雨剛剛解決掉這頭野豬的時候,四周的野豬群仿佛受到了某種指示,再次向他們衝鋒而來,低頭豎起獠牙,眼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猶如一群來自地獄的惡魔,想要將他刺穿。


    “艸,沒完了是吧!”陽雨怒罵一聲,護著宮鳴龍不斷地後退,左躲右閃,手忙腳亂地躲避著野豬的突進,不時用崩字拳的擊中,都讓野豬的衝鋒路徑發生偏移,但野豬群的數量實在太多,且皮糙肉厚,仿佛無懼生死一般,一直在把陽雨和宮鳴龍往道路外側推擠。


    陽雨自己還無所謂,但是宮鳴龍身為召喚師體質弱小,被對方著如同怪獸一般的體型撞一下,不死也是半殘。


    “老大,你能替我擋住十分鍾不?我試著召喚一下。”宮鳴龍緊貼在陽雨的後背上,手中的裁斷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火光,勉強阻擋野豬的衝撞,孽火在野豬身上熊熊燃燒,但令人驚訝的是,這些野豬不知道為什麽似乎並不懼怕火焰,即使變成了火球,依然拚死衝鋒,仿佛不知疼痛。


    “我沒有嘲諷技能啊,哪裏給你爭取十分鍾。”陽雨護著宮鳴龍,一邊躲避野豬的撞擊,一邊迴應道,此時他們已經遠離了平板車,若是沒有宮鳴龍在身後,陽雨自己或許還能奮力一戰,但此刻他需要分心保護對方,戰鬥力反而受到了牽製。


    “車先扔這,咱倆得出去。”陽雨瞥了一眼被野豬圍困的平板車,心中雖然不舍,但無奈道路旁的野豬實在太多,沒有辦法,根本無法靠近,隻好拉著宮鳴龍,打算穿上血龍甲,往後麵的樹林中逃去。


    然而,就在這時,道路上的野豬群中突然站起幾名高大的男子,身上沾染了些許泥土和草根,他們之前似乎一直在地麵上匍匐前進,等靠近了平板車才突然站起來,這些男子迅速地將車上裝載著桑果的籮筐搬下,然後抓住身邊的野豬,用腰間的麻繩將籮筐直接捆紮在野豬身上。


    “我靠,這桑果裏麵藏金子啦?”看著突然出現的幾名男子,以及他們熟練地將目標對準桑果,利落搶奪著,宮鳴龍驚訝地喊道。


    “不是周朝人。”陽雨打量著幾人身上的獸皮外衣,皺著眉頭說道。


    幾名男子動作很快,迅速且熟練,明顯看出是早有預謀,將十多筐桑果綁好,轉身跳到野豬背上,唿嘯一聲,驅使著野豬鑽進樹林中,迅速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原本隻知道埋頭衝鋒撞擊陽雨的野豬,在聽到那幾名男子的唿嘯聲後,竟也立刻停下了動作,整齊劃一地扭頭,跟隨著那些男子逃向樹林深處,宛如一群訓練有素的士兵在執行命令。


    這場莫名其妙的搶劫,又同樣莫名其妙地結束了,隻留下一地雜亂的腳印和四輛已經被撞得破損不堪的平板車,以及散落一地的桑果。


    “誒呦,誒呦,俺的果子啊,這幫殺千刀的,搶俺的果子作甚啊!”陳木生之前被葉橋帶著逃跑,一直躲在一棵小樹上,此時終於掙開了葉橋的束縛,從樹上滑了下來,一路踉蹌地跑到平板車旁,扯著嗓子大聲叫喊著,臉上滿是心痛與憤怒。


    “對方行動迅速,而且出手果斷,不像是普通人。”葉橋也從樹上滑了下來,小跑到陽雨身邊,眉頭緊鎖地說道,環顧四周,試圖從現場的痕跡中尋找更多的線索。


    “而且穿著打扮也不像是燕國人,一身獸皮衣服比獵戶要更原始,更貼近自然。”陽雨的目光依然停留在野豬群遠去的方向,思索著剛才看到的種種細節說道。


    “東胡!”


    兩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說道,眼中都閃過一抹凝重。


    “俺不管是什麽葫蘆還是蘿卜,俺就知道本來是讓你們推車去城裏賣果子的,就怪你們速度慢,一邊走一邊聊天,現在所有的果子都被人搶走了,你們得賠!”然而,此時的陳木生卻聽不懂陽雨和葉橋的分析,坐在地上,胡亂地甩動著四肢,拍打著塵土,嚎叫著喊道。


    “我們是力工,又不是護衛,你才給那麽點銅板,還想讓我們幹多少活啊?”宮鳴龍看著撒潑耍賴的陳木生,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悅說道。


    “俺不管!俺不管!你們要麽賠錢,要麽把俺的果子找迴來,不然俺就去傭兵聯盟門口鬧,讓你們沒法兒接活兒!”陳木生索性躺在地上,閉著眼睛不起來,任憑幾人怎麽拉扯也不肯動彈。


    “老大,這附近荒無人煙的,要不……”宮鳴龍看著油鹽不進的陳木生,突然眼神一閃,陰惻惻地笑了起來,壓低聲音向陽雨建議道,“咱給他找個地兒埋了,再隨便找個地方買點桑果交差,問他人在哪裏就說不知道,這附近野獸這麽多,誰知道他哪裏去了。”


    “啪!”陽雨毫不客氣地拍了一下宮鳴龍的後腦勺,瞪了他一眼,頗為不耐地說道:“你最近腦子進水了?封印鬆了就迴去看兩集《伐木工和兩頭熊不得不說的故事》,淨化淨化心靈,別整天想著埋這個埋那個的。”


    摸了摸被打得生疼的腦袋,“封印”被老大被動加固,宮鳴龍撅著嘴蹲在地上,不敢再吭聲。


    陳木生並不知道自己剛剛已經在死亡的邊緣徘徊了一圈,睜開眼睛,看著陽雨和葉橋在一旁竊竊私語,突然趴在地上猛地竄了過去,緊緊抱住了陽雨的大腿,哀嚎著說:“小夥子啊,俺家一年就指望這些桑果掙錢呢,沒了這些果子可不行啊!你行行好,幫幫俺,幫俺把桑果拿迴來好不好?”


    “大叔,你起來,別這樣。”看著隻有哭聲沒有眼淚的陳木生,陽雨頗為感到無奈,雖然知道對方是在耍賴,但也不好用力將其踢開,隻好耐著性子,硬是將對方拉了起來,認真說道,“我們的任務是幫你把桑果運迴城裏,雖然沒有明著說是護衛,但是桑果沒有到達目的地,我們的任務確實不算完成。”


    “我們現在去想辦法給你把桑果拿迴來,但是能拿迴來多少,我們無法保證。”


    “現在,我們去,你在這裏修車也好,迴村裏找人幫忙也罷,但等我們迴來之前,千萬不要自作主張地去幫忙,對方是東胡人,你沒有自保的能力,去了隻會有危險。”陽雨再次叮囑道,不想到時候還要分心保護對方。


    “東胡人?”聽到陽雨的話,陳木生一臉疑惑地反問道,“這幫兔崽子不是在北麵嗎?遼北軍叛變啦?怎麽讓他們跑過來搶俺的桑果?”


    見陳木生沒有抓住自己話中的重點,陽雨無奈地笑了笑,拍了拍陳木生的肩膀,指著地麵損壞的平板車說道:“大叔,你先別管那麽多,這些車壞了,你得先修不是,我們速度快的話,一會兒就能迴來,速度慢的話,你就再等等,你放心,我們都是在傭兵聯盟裏登記過備案的,不會跑。”


    陳木生看著陽雨,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點了點頭說道:“那行,你們先去,俺把車修好了,如果你們還沒有來,俺就帶人去找你們。”


    “好好好。”看見陳木生終於被說服,轉身開始檢查平板車的破碎情況,三人順著野豬踩踏的雜亂腳印,鑽進了樹林中。


    樹葉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發出沙沙的響聲,仿佛在低語著什麽。


    “野豬畢竟隻是野豬,不是人。”葉橋蹲在地麵上,仔細地觀察著一株被折斷的野草,而且周圍的泥土也被踩得亂七八糟。


    “你看這草,明顯就是被一群野豬踩踏並且啃食過,順著這個痕跡,他們應該是一路往北麵去了。”葉橋站起身來,向前方望去說道。


    “走吧,小心行事。我們的目標是拿迴桑果,不是和對方打架,盡量別弄出太大的動靜,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陽雨警惕地打量著四周,低聲囑咐道,樹林中的光線逐漸變得昏暗,樹影婆娑,仿佛隱藏著未知的前路。


    三人快速而謹慎地穿行在樹林中,葉橋每過一段距離,便會停下腳步,重新辨別一下痕跡,彎下腰,近距離仔細觀察著地麵上的腳印、樹枝的折斷情況以及泥土的翻動痕跡,確保他們沒有跟丟。


    跟隨著對方的足跡,一路向遠光森林的外圍奔跑而去,陽光逐漸變得稀薄,樹林中的氣氛也越來越壓抑。


    “難怪那麽多野豬,這不是野豬林嗎。”三人跟隨著痕跡跑出了很遠,宮鳴龍感到自己的心跳加速,唿吸也變得急促起來,喘著粗氣打開了地圖,發現自己幾人已經來到了一處山穀的邊緣,前方的山峰呈半圓形包裹著一片茂密的樹林,樹木鬱鬱蔥蔥,遮天蔽日,也同樣人跡罕至,並且野豬數量眾多。


    “如果我沒有跟丟的話,那對方應該就在這片樹林裏麵某一個地方了。”葉橋說著,解開了槍帶,將手中的龍舌蘭步槍端了起來,仔細地檢查了一下子彈和槍膛,然後向兩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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