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隻留下一串歡聲笑語迴蕩在小巷裏,陽雨望著他們離去的方向,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然後轉身走進院落,輕輕關上了大門。


    “老大,用不用報j?”葉橋悠然自得地躺在前院的竹床上,四肢攤開,顯得既隨性又慵懶,微微側頭,目光穿透夜色,落在獨自走進院落的陽雨身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狡黠地說道。


    “他不比你懂這個?”陽雨似乎想起了以前的事情,輕笑一聲,開玩笑說道,“不如你把他拖出去槍斃一百次。”


    “我還嫌棄浪費子彈呢。”葉橋一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隨即又懶散地重新躺平,笑著說道。


    目光掠過自己尚未完全解除的“虛弱”狀態,才差一些時間才能解除,陽雨坐在竹床的石凳上,瞥見旁邊還堆放著下午用來製作熏香的材料,心中一動,想起剛才宮鳴龍的委托,考慮到草菅人命也是近戰職業,打算再做一個蠟乳香丸。


    “有點太黑了。”然而,夜色已深,陽雨打量了一眼庭院,光線略顯不足,雖然天空中星光璀璨,但是終究和白天太陽的光線不能比。


    “黑?我這有燈泡。”葉橋聽到陽雨的嘟囔,一下從竹床上翻身站起,打開小皮箱,一陣翻找後,從裏麵掏出了好幾個籃球大小的玻璃球,用力晃了晃,玻璃球便緩緩散發出柔和的白光,如同燈泡一樣,照亮了四周。


    陽雨看著周圍驟然明亮的環境,不由得點頭稱讚說:“嗯,你的裝備比我們都更現代化嘛。”


    葉橋聞言,得意地笑了笑:“那是,雖然這個是能量核心的失敗產物,但是在我手裏,一樣變廢為寶。”說話間,左右打量一番,最後將目光鎖定在院中的銀杏樹上,沒有讓陽雨動手,自己一個人爬上爬下,在一根粗壯的樹枝上接連綁上四個玻璃球燈泡,微微調整了一下角度,坐在上麵對石凳上的陽雨喊道:“怎麽樣?”


    “好。”陽雨看著周圍明亮了許多,滿意地點了點頭,看著樹上的葉橋,同時不忘提醒著喊道:“下來注意點。”


    “誒,沒事。”葉橋嘴上答應著,自己卻抓著樹枝往下蕩去,稍微晃悠兩下,直接跳到地麵上,拍拍手上的灰塵,看起來非常輕鬆。


    有了光線,陽雨坐在石凳上,迴憶起當初成功製作香丸的過程,再次做出了一顆精致品質的蠟乳香丸,站起身,看著坐在後麵竹床上正專注擦拭保養槍械的葉橋,說道:“我這邊忙完了,太晚了,沒什麽事情我就先下線睡覺了。”


    “老大沒開休息模式嗎?”葉橋聞言,抬頭望向陽雨,手中還給龍舌蘭塗抹槍油,疑惑著詢問道。


    陽雨聞言,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啊,那個……我還真不知道怎麽開休息模式。”撓了撓頭,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葉橋無奈地咧咧嘴,說:“那老大你迴去睡吧,我再玩一會兒,等會兒也下線睡覺。”


    “行,別玩太晚,我走了。”陽雨點頭應允,隨即下線離開了遊戲。


    看著陽雨的身影消失不見,葉橋呆愣了一陣,然後飛快地重新組裝起槍械,手指翻飛間,隻能看到一道道殘影,然後又爬上了銀杏樹,關閉了玻璃球燈泡。


    夜色再次籠罩了庭院,葉橋卻沒有絲毫困意,一個人轉身前往了後院,繼續調試下午還有完成的裝備,享受著這份屬於他的孤獨。


    現實,北方大學,淩晨二點左右。


    剛從遊戲中退出,寢室裏彌漫著一種靜謐而微涼的氣息,陽雨摘下頭盔掛在牆上,坐起來伸了伸懶腰,舒展著因長時間遊戲而略顯僵硬的身體,不經意間感受到寢室裏的一縷涼風,趴在欄杆上往外看去,原來是陽台上的窗戶還敞開著。


    宮鳴龍和葉橋的頭盔遊戲唿吸燈,在昏暗的寢室裏忽閃忽閃的跳動,陽雨從床腳的樓梯走下來,拖鞋在地板上踢踏出輕微的聲響,拿起自己的玻璃杯,走到陽台上。


    昨天剛吃完晚飯的時候,天空還是依稀可見幾顆星星,月亮照射校園的晴朗天氣,這會兒出了遊戲,陽台外,夜色如墨,天空上黑壓壓,低沉沉的,烏雲密布,遮住了原本應該點綴夜空的星星和皎潔的月光,讓整個世界顯得更加深邃和壓抑。


    伸手直接關上了窗戶,隔絕了外界的寒風,然後走到淨水器前接了一杯清水,這個牌子的廣告在顫音上見過,宣傳說其水質堪比天然礦泉水,但是陽雨隻能喝出柔軟的口感,卻完全沒有品嚐出來山間清泉的清甜味道。


    站在陽台上,陽雨的目光透過窗戶,望向遠方,下午體育課上的大馬蜂一直到現在也沒有消息,不知道明天會不會再次突然出現在校園,又是否會在未來的某一天再次出其不意地襲擊其他人。


    然而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籃球場上,夜色中,一群體格魁梧的男子悄無聲息地占據了四周的綠化帶,腰間鼓鼓囊囊,顯然裝備齊全且訓練有素,眼神銳利如鷹,不時地掃視著周圍,將這片區域徹底封鎖,確保沒有任何外部幹擾。


    籃球場上,沒有開燈,幾支手電筒也有意識地故意壓低,將光亮鎖定在地麵上,一群身穿白大褂的人員低著頭,彎著腰,手中捏著什麽,一點點仔細排查著籃球場的每一個角落。


    “有什麽發現嗎?”一名當初在某個森林軍事基地中關閉警報的男子,此時出現在這裏,關切地詢問。


    一名白大褂張開手掌,裏麵是一枚細長的透明水晶,剛好一拳能夠握住,中心位置懸浮著一團渾濁的液體,他臉色慚愧地說:“何主任,我們已經搜查了六遍,隻有這團地上殘留的血液,但是非常渾濁,似乎摻雜了其他液體,味道太香了,這也給我們的分析工作帶來了不小的困難,完全分辨不出來是何種生物,更糟糕的是,我們至今還沒有找到與這團血液相關的任何屍體或線索。”


    何主任聞言,眉頭緊鎖,沉思片刻後,重重唿了一口氣,抬頭看了一眼烏雲密布的天空,眼神中閃爍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


    低頭對著眾人沉聲說道:“再找,我們時間有限,大家辛苦一點,堅持到天亮,重複排查,地毯式搜索,好不容易找到了天軌重合時候的入侵痕跡,這些都是研究課題的證據,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是,何主任。”白大褂男子點頭答應道,有些可惜地說:“如果當地機關係統負責一點,早點上報,不是等我們係統自動檢查出來,沒準能到的更早,就能發現屍體到底是憑空消失還是人為拿走了。”


    “現在說這些也沒有什麽用了,快去吧,趁著現在太陽還沒有出來。”何主任歎息一聲,抬頭看向四周,籃球場周圍雖然也有監控攝像頭,但都是些擺設,年久失修,早就不能工作了。


    白大褂男子聞言,雖然心中有些遺憾,但也知道現在不是抱怨的時候,沒有在多說什麽,點頭答應,隨即組織起人手,再次投入到緊張的搜索工作中去。


    而在校園的另一角,食堂樓頂上,一隻小黑貓正悠閑地躺在一個紙盒箱中,享受著它的寧靜時光,舔舔爪子,梳理著嘴角的毛發,似乎剛剛才美餐了一頓,那份慵懶與愜意與下方籃球場上的緊張氛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一夜無話,很快天明。


    天空依舊被厚重的烏雲所籠罩,仿佛在低語,預示著即將來臨的風雨。


    周三上午第一節沒有課,陽雨也就沒有在折騰宮鳴龍,讓他多睡一會兒,享受這難得的懶覺,自己則像往常一樣準時起床,簡單的拉伸和舒展讓身體逐漸從睡眠狀態中蘇醒過來,隨後便步入衛生間,開始洗漱。


    洗漱完畢,走到窗前,看著外麵陰沉沉的天氣,心中不免有些感慨,輕輕推開窗戶,讓清新的空氣湧入室內,但很快,寒風將一絲絲涼意也湧進房間裏,於是隻讓窗戶開了一小會兒,便又迅速關上。


    迴到床邊,看了一眼手機,淩晨五點多時,校園通發來了一條通知,告知大家因大馬蜂而實施的校園活動封鎖令已經正式解除,從今天起,學校的各項活動將恢複正常進行,同時今天也正常上課。


    想來可能會有不少同學因此失望,同時假期,陽雨微微笑道,並不在意。


    昨天葉橋將三人的衣服都扔進了洗衣機中,早就已經清洗幹淨並且烘幹,陽雨則將幾人的衣服取出,拔下洗衣機的電源插頭,拿迴到自己的桌子上,又一一疊好,放進了他們自己的衣櫃中。


    最後看了一眼時間,食堂應該已經開始供應早餐了,考慮到外麵有已經陰天,陽雨找了一身外出衣服,和一件深棕色的襯衫充當外套,看樣子似乎也穿著了很長時間,顏色已有些發白。


    整個衣櫃中,陽雨沒有一件短袖和短褲,當他脫下睡衣更換衣物時,可以看見陽雨的四肢上到處都是傷口,有細微的劃傷,有圓點的燙傷,最嚴重的是在他腰腹,有一處大概碗口大的傷口,更是顯得格外猙獰,似乎後期的治療並不完善,導致皮膚沒有恢複平整,而且在腰後同樣的位置有一個差不多大小的同樣傷口。


    葉橋不知道幾點退出的遊戲,此時也摘下了頭盔,平躺著還在安睡,宮鳴龍也把頭盔甩在一邊,側躺著將毛毯被踢到了一邊。


    陽雨輕手輕腳走上另一側的樓梯,將葉橋的頭盔掛在牆上,又轉身給宮鳴龍蓋上被子,將他的眼鏡放在遊戲頭盔中也掛好。


    然後又輕輕地走下樓梯,特意放慢了動作,拿起自己的手機和飯卡,換好鞋子,打量了一眼寢室,確認沒有什麽遺漏,最後走出寢室小聲地關上房門,出去給幾人買早飯。


    清晨的校園,靜謐而清新,空氣中帶著一絲微涼,仿佛能洗淨一夜的塵埃,時間還有些早,隻有幾名早起晨讀和鍛煉的同學起床。


    剛走出寢室大門,陽雨就看見前麵的綠化長椅上,坐著一道倩影,郝仁不知道什麽時候跑到男生寢室樓下麵,穿著新潮靚麗,但顯然對早晨的低溫準備不足,正抱著肩膀,哆哆嗦嗦地蹲坐著。


    “陽咩咩!”郝仁的聲音突然響起,帶著幾分不滿和焦急,看樣子似乎早就到這裏等待很久,莫名有些發脾氣,大喊一聲,讓幾個早起的同學不由自主地迴頭打量。


    郝仁年輕漂亮,身材也好,今天專門化了一副珊瑚色妝容,讓她看起來更加明媚動人,頭發微微燙了一些大波浪,增添了幾分成熟與嫵媚,穿著一件淡藍色與白色漸變的無袖泡泡衫連衣裙,完美地展現了她白皙的肩膀和鎖骨,盈盈一握的腰肢,鬆鬆垮垮掛著一根絲綢腰帶,裙擺下麵露出纖細的小腿,在白色長襪和黑色圓頭小皮鞋的映襯下更顯優雅。


    腰間挎著一個粉色鑲金的小皮包,裏麵鼓鼓囊囊不知道裝著什麽,這時候跳下長椅,氣勢洶洶地向著陽雨走了過來。


    “你起這麽早幹什麽?你們今天第一節不是沒有課嗎!”郝仁氣鼓鼓地插著腰質問陽雨,聲音清脆悅耳,臉上掛著幾分不悅與疑惑,靚麗的模樣在這片烏雲密布的天空下如同一朵盛開的鮮花,不畏風雨,堅韌而明媚。


    麵對郝仁突如其來的質問,陽雨瞬間有些手足無措,偷偷瞄向郝仁那因憤怒而微微嘟起的嘴唇,話語在喉間打轉,卻遲遲未能出口,不知道是被對方的氣勢嚇住,還是因為郝仁今天的打扮讓她那張生動的臉龐更加迷人,就連那略顯生氣的模樣也顯得格外可愛,讓陽雨不禁有些心猿意馬,忘記了要如何迴答。


    “哼。”郝仁見狀,嘴角輕輕勾起一抹微笑,抱著胳膊嬌哼一聲,對於陽雨呆愣地模樣有一絲得意,輕輕地甩了甩剛在淩晨精心打理過的卷發,然而,清晨的寒風似乎看不慣兩人之間的火苗,一陣突如其來的冷風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阿嚏。”郝仁連忙捂住口鼻,背過身去壓製著聲音打了一個噴嚏,然後又轉過身來,迅速從粉色小皮包中掏出一罐蜂蜜,不容分說地塞進陽雨懷裏。


    “昨天被蜜蜂蟄到沒有?聽說如果被蟄出個大包,抹點蜂蜜就會好了。”郝仁拉著陽雨的手,展開胳膊上下打量,明亮的大眼睛仔細看看他是否有受傷的跡象,生怕錯過任何一絲細微的傷痕。


    “嗬嗬,你聽誰說的,摸蜂蜜哪裏會好。”陽雨一手抱著那罐蜂蜜,感受到沉甸甸的關切,另一隻手則被郝仁柔軟的手掌握住,臉上浮現出一抹紅暈,羞澀之情溢於言表,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半步,試圖抬頭望向烏雲密布的天空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仿佛天空中有什麽能讓他暫時忘卻這份尷尬與心動。


    郝仁見狀,眉頭輕輕蹙起,眼神中帶著幾分不滿與嬌悍交織的情緒,故作嚴厲地說道,“給你就拿著,哪有那麽多廢話,蜂蜜老娘有的是,不差你這一罐。”


    此時習慣性地想抬腿踢他一腳,但是馬上想起對方並不是自己那幫弓箭社團的小弟,連忙又放下腿,轉而用眼神假裝兇狠地盯著他,說道:“不準還給我,要不然你就自己吃掉。”想了想,又補充道,“不準給眼鏡猴和黑皮葉那兩個家夥吃,聽到沒?”


    “好,好。”陽雨聞言,無奈地笑了笑,寢室裏還在酣睡的兩兄弟,此時並不知道自己又多了一個外號。


    “哼,那兩個家夥,想要讓他們自己買去。”郝仁見狀,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手上卻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昨天聽到孫甜甜說上體育課時被一群特別兇悍的大馬蜂攻擊,心中擔心陽雨,又通過葉橋打聽到陽雨每天早上都會早起去食堂吃飯,今天就早早起床打扮,穿了一身裙子過來,沒想到今天竟然陰天,所以此時感覺到有些冷。


    看到郝仁的動作,陽雨連忙脫下了自己的襯衫,輕輕披在了她的肩上,關心地說道:“今天冷,別感冒了。”


    “沒事沒事,老娘我年輕,火力……”郝仁本想逞強,剛打算把襯衫還給陽雨,但是在襯衫披在身上的時候,觸碰到自己裸露在外的胳膊,其中的溫暖仿佛有魔力一般,讓她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舒適與安心,被這柔和的暖意包圍時,鼻尖還縈繞著襯衫上淡淡的清新氣息,讓她鬼使神差地立馬改口說:“……弱,女孩子嘛,當然怕冷。”


    陽雨看著郝仁那既矛盾又可愛的模樣,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忍不住笑著,“早上幾點起來的?要去晨讀嗎?早飯吃了沒?”關切地詢問道,眼神裏滿是溫柔。


    “我早……餐還沒吃呢,一會兒迴寢室裏吃就好了,有人幫我到外麵早餐店買。”郝仁聞言,臉頰微紅,閉口不談早起化妝打扮的事情,隻是含糊其辭地說明自己的早飯已經安排好了。


    “別讓她給你帶了,算作你送我蜂蜜的迴禮吧,走,我請你去食堂吃飯。”陽雨笑著說道,帶著郝仁,走向食堂。


    “吃食堂?”郝仁頓時感到好奇,平時的飯食都是外麵的飯店解決,從未早起到過食堂吃早飯,此時抱著一絲新鮮感,跟在陽雨後麵,邁著輕快的步伐,一起前往食堂。


    撩開塑料門簾,一股夾雜著各式飯菜香氣的溫暖水蒸氣迎麵撲來,瞬間將外界的寒意隔絕在外,食堂內十分溫暖,熱氣騰騰。


    郝仁緊跟在陽雨的身後,眼神中滿是好奇與興奮,這是她第一次在早上來到這個地方,每一個窗口都散發著誘人的光芒,各式各樣的餐食琳琅滿目,讓人目不暇接,心中湧起一股衝動,,什麽都想嚐一點。


    “你平時都喜歡吃些什麽呢?”陽雨走在前麵,不時迴頭望向郝仁,見她正逐一審視著各個窗口,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快步走到郝仁身邊,輕輕拉了拉她的衣袖,低聲說道:“別光顧著看,他這裏並不是每一個吃的都幹淨,你想吃什麽,直接告訴我,我幫你買。”


    陽雨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濕潤的氣息,輕輕拂過郝仁的耳畔,讓她不禁感到一陣酥麻,臉頰微微泛紅,不知道是食堂內的熱氣所致,還是因為陽雨這突如其來的親密舉動讓她感到害羞,努力克製著自己不去看陽雨那雙充滿笑意的眼睛,生怕自己的心思被對方看穿。


    “嗯……有雞蛋、有肉、還有蔬菜就好了。”郝仁的聲音有些僵硬,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一些,但內心的波瀾卻難以掩飾,偷偷瞄了一眼陽雨,隻見對方正認真地聽著自己的話,眼中閃爍著溫柔的光芒,感到既安心又羞澀。


    打量了一番已經開啟的櫃台,陽雨心中暗自思量,郝仁雖然性格開朗,但平日裏也是個對生活品質有所追求的女生,於是,他帶著一絲歉意地對郝仁說:“學校的食堂確實在食材上可能沒那麽講究,別擔心,樓上我認識一家做手抓餅的小店,你放心,很幹淨,味道也不錯,能吃。”


    郝仁聞言,先是一愣,隨即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但語氣中卻帶著幾分俏皮和不滿:“我不是養尊處優的小二大小姐好吧,手抓餅老娘還沒吃過?看不起誰呢。”說著話,她這次結結實實踢了陽雨一腳,然後快走兩步,先踩著樓梯跑到了二樓。


    這一腳非但沒有讓陽雨感到疼痛,反而踢得他癢癢的,看著郝仁蹦蹦跳跳的背影,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腳步,小跑著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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