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順著樓梯往下走去,每一步都顯得格外小心,隨著深入,看樣子應該是來到了地下一層,因為牆壁上又出現了一幅壁畫。


    這幅壁畫中,那頭巨獸依舊占據著畫麵的中心,它仰天長嘯,聲震四野,其身後跟隨著一群形態各異的強大魔獸,它們或猙獰、或狡黠,與建築外圍牆上雕刻的魔獸遙相唿應,彰顯著這片土地曾經的動蕩與不安。


    然而,在村莊的一側,村民們不再是之前壁畫中那般緊張對峙,而是紛紛放下了武器,好像認命了一樣,但就在這絕望之際,村莊前卻屹立著一個非凡的身影,一個渾身散發著光輝的人類,手持一把幾乎與自身等高的巨大長劍,英勇無畏地與那頭巨獸對峙著。


    看來這或許是講述了一段關於英雄討伐野獸,拯救村莊的傳奇故事,野獸雖作惡多端,但終有正義之士挺身而出,誓要將其鏟除。


    但是這裏村莊前的人類雕像,摸起來手感和牆壁上的石頭手感不同,牆壁上的石頭摸起來更加的粗糙且厚重,感覺更具有年代的沉澱感覺,而這個人類雕像明顯手感更加細膩光滑,雕刻手法極為精細,連人物衣服上的華麗紋飾都被一一描繪出來,栩栩如生,仿佛真人一般。


    隨著陽雨繼續深入地下,來到了第三層,這裏的光線更加昏暗,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奇異的氣息,仿佛能嗅到曆史的厚重與變遷,主動伸手去摸索四周的牆壁,很快,一幅新的壁畫映入眼簾。


    這次壁畫上的景象與前兩幅截然不同,畫麵中的巨大野獸安靜地趴在地上,眼神中似乎帶著一絲溫順與好奇,注視著村莊裏忙碌的人群,而麵前則擺放著各式各樣的貢品,顯示著人們對它的敬畏與恭奉,村莊內的景象也煥然一新,村民們不再與野獸對峙,反而和諧共處,他們騎乘著各式各樣的魔獸,或耕地、或捕魚、或勞作,每個人的身邊都有一隻魔獸在協助,構成了一幅溫馨而奇妙的畫麵,村莊外還出現了由騎乘魔獸的人們組成的軍隊,他們四散警戒,保護著這片土地的安寧


    而上一層壁畫中那位與野獸對峙的人類,此刻竟端坐在巨大野獸的頭頂,長劍深深插入野獸的頭頂,但看其姿態,更像是征服者的象征。


    細細摩挲,可以感覺出原本野獸頭顱的部位削下一塊,重新雕刻了長劍和人類,最後再安裝上去的。


    陽雨看著這幅壁畫,心中五味雜陳,微微搖頭,為這頭野獸的命運感到一絲憐憫,轉身摸索著牆壁,繼續往下走去。


    當陽雨終於踏下螺旋樓梯的最後一階,來到了建築中的最深處,這裏,除了一個不斷向外吹送著冷風的巨大洞穴,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麵前那幅最後的壁畫。


    壁畫中的景象已經遠遠超越了之前的所有描繪,原本的村莊已經蛻變為一座繁華的城市,高樓林立,街道縱橫,人類與魔獸在這片土地上和諧共存,彼此相輔相成,共同構建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文明,而那頭曾經肆虐的巨大野獸,此刻依舊被長劍貫穿頭顱,靜靜地趴在地上,但它的姿態卻不再顯得那麽兇猛,反而多了一份莊嚴與神聖。


    人群圍繞著這頭野獸建造了一個巨大的祭壇,將其包圍在內,仿佛是在紀念這位曾經的霸主,又或是在向它表達某種敬意,而那位曾經與野獸對峙,最終征服它的男子,此刻正站在祭壇前的廣場上,他的身影高大而威嚴,享受著眾人的膜拜與敬仰。


    這個祭壇很可能就是此刻所在的這座建築的原型,廣場也一樣,人們走向了更好的生活,但是在這一層,那名男子的雕像同樣和壁畫有些格格不入,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後人想要彰顯他的豐功偉績,所以才讓他的形象如此特別。


    四處尋覓無果後,確認沒有其他壁畫能夠再提供一些信息,陽雨凝視著“唿唿”作響,仿佛在低語的洞穴,其內吹出的風,帶著一股令人心悸的血腥與冷冽,猶豫再三,深吸一口氣,雙臂緊緊覆蓋上司殿首座的絲線臂甲,緊貼著凹凸不平的牆壁,步伐雖緩,卻堅定地向洞穴深處邁進。


    一踏入洞穴,視線所及之處,幾十米外的一點微弱光芒,如同夜空中最孤獨的星辰,指引著方向,陽雨逆風而行,每一步都踏得異常沉重,一步一步穿過隧道,來到了那光芒的邊緣,小心翼翼地將身體探出半邊,往外看去。


    隻見麵前是一個廣闊無垠的地下洞穴,其規模之大,仿佛是由巨人親手開鑿,上萬平米的空間內,迴響著風的低吟與歎息,陽雨站在開鑿的洞口邊,腳下是萬丈深淵,頭頂則是上百米的泥石天花板,一種渺小與宏大的對比,讓人不禁感到自身的微不足道。


    洞穴之內,空蕩而寂寥,唯有五根自天花板垂下的巨大鐵鏈,孤零零地懸掛在半空,末端消失在黑暗中,如同被空氣吞噬,血腥的風,在洞穴中肆意穿梭,匯聚於陽雨所在的洞口,又帶著無盡的哀怨唿嘯而去。


    望著這貧瘠而神秘的洞穴,沒有能夠扭轉現在局麵的寶物,陽雨剛打算迴頭出去,看看信號彈的光芒是否退去,好去尋找失散的宮鳴龍與葉橋。


    但是不經意間迴頭,陽雨的視線捕捉到地麵上一個被粗布緊緊包裹的長條物體,隨著洞穴內莫名湧動的風,時而向前搖曳,時而向後擺動。


    長條物體看起來十分眼熟,陽雨打量了一眼四周的牆壁,從新手包裹中取出之前在新手村購買的結實麻繩,兩捆一百米的麻繩首尾相接,形成了一條足夠長的生命線。


    接著,抬手間凝聚出一枚細長的金失,釘入了堅硬的牆壁之中,小心翼翼地將麻繩的一端仔細綁在金失上,再用土塊加固,確保萬無一失。隨後順著洞口,將這條臨時製作的攀岩繩索緩緩垂下,直至觸及地麵,卷落一團。


    用力拽了拽,確認臨時充當攀岩螺釘的金失暫時還算穩固,又細心地用繩索打了一個八字結,用手抓住方便控製速度,又在腳部位置係上一個雙套結,方便更加靈活地利用雙腳來輔助控製身體平衡和速度,確認一下牆壁上沒有障礙物,陽雨深吸一口氣,向外一跳,從洞口處躍向底部。


    離了洞口的束縛,繩索因快速摩擦而散發出陣陣焦糊的味道,陽雨不斷利用腳尖踩在牆壁上輕輕蕩漾,每一次觸碰都如同蜻蜓點水般輕盈,既減緩了下降的速度,又減輕了繩索的負擔。


    “撲通。”


    沒多長時間,陽雨便從洞口落到洞穴底部,抬頭望了望自己剛剛下來的位置,心中暗自盤算著一會兒還要原路返迴,隨手將繩索妥善放置在一旁,確保能夠隨時取用。


    轉身看向地麵上那根不斷滾動的長條物體,陽雨快步走去,仔細打量之下,不由得啞然失笑,簡樸的粗布麵料包裹著的,正是當初與獨眼巨人激戰中自己砍下的手臂,迴想起當時戰鬥的慘烈,以及宮鳴龍贈予的守護者上衣如今已破碎不堪,隨風輕舞,心中頓時有些五味雜陳。


    再次麵對自己的斷臂,陽雨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新奇感,不知道怎麽會掉落在這麽遠的地方,快走兩步,想要將它撿起來帶走。


    “咚~~~!”


    然而,就在他剛邁出兩步,低頭伸手欲撿之際,一聲沉悶巨響在洞穴中驟然響起,迴蕩不絕。


    捂著腦袋後退兩步,一臉愕然,近在咫尺的手臂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禁錮,無法觸及,陽雨看著麵前一抹黯淡的鮮血映在麵前的空氣牆上,那是之前受傷時所留下的幹渴血跡,此刻竟被蹭在了這堵無形的空氣牆上。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陽雨感到莫名其妙,環顧四周,試圖尋找這空氣牆的來源,但是空曠的洞穴內並無一物,隻好手上緩緩凝聚起一顆風團,想要試試能不能將這堵空氣牆打碎。


    “嗡~~~!”


    但是還沒有等手中的風團凝聚成形,陽雨能夠明顯感覺出手中的魂力緩緩散去,被麵前的空氣牆吸走,而眼前的血跡也隨之化開,仿佛成為了某種媒介,讓空氣牆泛起了層層漣漪,這些漣漪迅速擴散,就像是水麵被投入了一顆石子,向四周蕩漾而去。


    就在這一片漣漪之中,一隻體型龐大的魔獸緩緩顯現,仿佛是從另一個維度被撕裂開來,降臨於這洞穴之中。


    修長的身體盤臥在地上,月白色的毛發此時已經髒亂斑駁,看似很長時間沒有打理,卻依然難掩其曾經的輝煌與高貴,一條大尾巴當做被子蓋在身上,勉強遮擋住全身上下被捆綁住的鐵鏈,既是遮掩也是休憩。


    魔獸的頭部細長,眉心處一抹鮮紅色的符文異常醒目,就像是第三隻豎立的瞳孔,透露出一種古老而神秘的氣息。


    巨大的魔獸一直在沉睡中,雙眼緊閉,鼻息間的喘息就是洞穴中一直唿嘯的狂風源頭,此時似乎因為空氣牆的遮掩失效,被陽雨驚訝的視線驚醒,緩緩睜開眼睛,隻露出一條細小的縫隙,裏麵如同黃金般閃爍的金色瞳孔,帶著一股莫名的威嚴與力量,看向陽雨。


    “又是誰家的後輩?這麽多年不來了,就本本分分的待在家中不好嗎?”巨大魔獸的嘴巴沒有張開,一陣威嚴雄厚的聲音直接在陽雨的腦海中響起,帶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威嚴與滄桑,如同一位沉睡千年的老者。


    此時巨大魔獸又微微挪動了一下身體,狹小的洞穴顯擁擠不堪,讓它隻能蜷縮著趴下,“老夫在這裏睡得安穩,不用再惦記著帶老夫出去,你們能夠在外麵好好生活就好。”


    然而此時的陽雨還在震驚眼前的巨大魔獸,目光緊鎖在那龐大而憔悴的身影上,心中湧動著難以言喻的震撼,它與洞外螺旋樓梯上描繪的壁畫驚人地相似,卻又多了一份歲月的沉重與虛弱,並且按照最後一幅壁畫,它不是應該被人類英雄斬殺了嗎?


    巨大魔獸還在假寐,並未察覺到陽雨的內心波動,但是沒有聽見對方的迴答,猛然睜開那雙如探照燈般明亮的巨瞳,憤怒與質疑瞬間彌漫整個洞穴,吼聲在陽雨的腦海中迴蕩,如同雷鳴般震撼,直指人心:“怎麽?你是投靠了那個外神?想要過來看看老夫是否還活著嗎?!”


    巨大魔獸支撐起龐大的上半身,張開大口,唿嘯的颶風帶著一絲血腥的氣息,吹刮向陽雨,將他向後推去。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攻擊,陽雨連忙豎起橫字拳,擋住狂風,而另一隻手聚集出一顆風團,捏在手中,警惕地打量麵前的魔獸,盡管空氣牆的存在讓魔獸無法直接突破而出,但是謹慎一些終究沒有壞處,任何一絲的疏忽都可能是致命的。


    “龍族的魂力?”巨大魔獸的目光落在陽雨雙手上的藕絲臂甲上,語氣中充滿了驚訝與好奇,那雙金色的瞳孔仿佛能洞察一切,將陽雨的身份與來曆盡收眼底。


    麵對這情緒多變、時而安詳時而癲狂的巨獸,陽雨心中不禁生出幾分退意,有點想要掉頭就走。


    “你是頗歲和簇霽的後代?這兩個老小子誰下的蛋?”巨大魔獸的聲音再次在陽雨腦海中響起,多了一絲驚奇,金色的瞳孔中也滿是疑惑,身後的尾巴不知覺地搖擺著。


    “晚輩愛吃靈芝的熊貓,是人類。”陽雨緩緩收起拳架,但是沒有解除絲線臂甲,用龍族的禮節向巨大魔獸致以敬意,繼續說道,“晚輩已入玉慶殿與晶宸殿,蒙師尊頗歲與簇霽厚愛,擔任司殿首座一職。。”


    “哦?這兩個家夥終於收人入殿啦?”巨大魔獸的聲音中多了幾分玩味,憤怒的姿態瞬間消散,重新趴迴地麵,身上的鐵鏈隨著它的動作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閉上眼睛,似乎又迴到了那種假寐的狀態,但話語卻清晰地傳入陽雨的腦海,“既然你是他們的弟子,那便不是外神的信徒,否則,你那兩位師尊絕不會留你至今。”


    見對方的語氣,似乎和離血龍,起蒼龍有著深厚的淵源,且地位相當,陽雨更加謹慎起來,不敢輕易言語,微微向後退去,心中暗自盤算著如何離開這個未知與危險的洞穴,自己的手臂就扔在這裏好了,拿迴來也不能裝上第三隻手。


    而巨大魔獸雖然閉著眼睛假寐,但是還能和陽雨交流,甩著尾巴,似乎在尋找一個更為舒適的姿勢,重新鋪開蓋在自己的身上,隨後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再次響起,“那你是怎麽進來的?外麵的村民還好嗎?外神的子嗣還在接受他們的供給?”


    “村民?倒是沒有了,晚輩剛來此處,您現在在一處廣場下麵,而廣場外是一座地下城,已經是一座空城了,死寂無聲,地上倒是又一座‘祈年鎮’,但是也被獨眼巨人占領,四周遊蕩,沒有任何村民的跡象。”陽雨聞言,心中不禁泛起一陣酸楚,緩緩答道。


    “地下?空城?沒有人?”巨大魔獸聞言,身軀猛地一顫,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擊中,緩緩立起上半身,眼中閃爍著難以置信的光芒,“獸騎兵呢?那些和你一樣的人類不應該安穩生活在祈年村裏了嗎?”


    “迴稟前輩,祈年村應該是擴建了,變成了祈年鎮。”陽雨迴想著之前的壁畫說道,聲音中帶著幾分沉重,“但是獸騎兵,晚輩所見,皆是他們幹枯的遺體,顯然已逝去多時,如今竟成了獨眼巨人的盤中餐,無論是地上還是地下,都是一座鬼城。”


    “荀況明!你這個不要臉的畜生!你當初答應老夫的‘安穩生活’在何處!外神子嗣竟然以獸騎兵將士為食!你個卑鄙小人!老夫就說為什麽近十年來再也沒有見過祈年村人!”巨大魔獸聞言,憤怒與悲痛如潮水般湧上心頭,猛然站起,巨大的身軀幾乎要撐破這狹小的空間,聲音中充滿了對背叛者的憤怒與對逝去戰友的哀悼。


    隨著巨大魔獸的狂怒,洞穴內狂風驟起,四周牆壁仿佛承受不住這股力量,發出陣陣轟鳴,天花板上垂下的五條粗壯鐵鏈,此刻更是泛起了耀眼的深藍色光芒,如同活了過來一般,緊緊纏繞在它的身上,試圖壓製住它狂暴的怒火,狂風在洞穴內迴蕩,碰撞四周牆壁,發出“叮咚”金屬的聲音,久久不息,仿佛在為這段被遺忘的曆史,唱響一曲悲壯的挽歌。


    ——————


    外麵的街道上。


    兜帽男子帶領壞家夥傭兵連,十分困難地行走在街道上,每隔幾步就會莫名其妙的出現各種陷阱,如同幽靈般不時浮現,無聲地嘲笑著他們,阻擋他們前進。


    這時拐過了前麵的街道,眼看前麵的封印祭壇近在咫尺,在微弱的信號彈光亮中若隱若現,但是原本街道兩邊似乎本來用作裝飾的騎兵立柱,此時卻全部密密麻麻地堆積在街道上,麵容在歲月的侵蝕下變得可怖,空洞的眼眶仿佛凝視著每一個過往的靈魂,手中的工具在微弱的光線中閃爍著不祥的寒光,不再是裝飾,而是成為了阻礙他們前進的鋒利武器。


    “上!”


    兜帽男子的聲音低沉而堅定,不再多說什麽,一個簡單的手勢,足以讓開路小隊心領神會,直接上前,一眾短打玩家跑步過去,蹲在眾多矗立的立柱雕像前,從背包中掏出了數個炸藥包,放置在立柱雕像堆的不同角度,試圖一舉將眾多立柱雕像直接炸飛,開闊出道路。


    “轟隆!轟隆!”


    這時,整個地下城突然顫抖起來,仿佛被喚醒,顫抖著迴應某種唿喚,信號彈照耀的天空上,五條粗壯的鐵鏈如同沉睡的巨龍被驚醒,在黑暗中顫抖,震動,發出雷鳴般的摩擦聲,緊接著,一道道藍色能量如同怒海狂濤,自穹頂之上洶湧而下,最終匯聚於封印祭壇之中,全部湧入地下。


    開路玩家手中拿著水晶石製作的引爆裝置,猶豫地看著兜帽男子,不知道是否應該按下。


    兜帽男子也在這一刻抬頭望向那五條粗壯的鐵鏈,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猶豫再三後,招手示意開路小隊撤迴炸藥包,沉聲說道:“戰團戒備,其餘人員,挪開雕像,速度快。”


    命令一出,眾人立刻行動起來,俘虜隊迅速將宮鳴龍和葉橋交給戰團看管,隨後也加入到挪動雕像的行列中,兩兩一組,合力抱住立柱雕像的底座,用盡力氣將它們一一挪開。


    宮鳴龍緊貼著葉橋,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低聲問道:“喂,你……你感覺到沒,這地方怎麽越來越冷了,像是有股子寒氣直往骨頭縫裏鑽。”他的眼神在昏暗的光線下四處遊移,似乎想要找到這股冷意的源頭。


    葉橋聞言,眉頭緊鎖,思緒依舊停留在如何逃離這個鬼地方,迴到地麵上去找尋陽雨,微微側頭,目光穿過厚重的黑暗,勉強迴應道:“別自己嚇自己了,這地方本就陰森,感覺冷也是正常的,要不就是有鬼吧,陰氣重,越往前麵鬼越多。”說到這裏,葉橋自己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但語氣中仍帶著一絲對未知的不屑與無奈。


    宮鳴龍聽罷,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顯然對葉橋的“胡言亂語”感到既好氣又好笑。


    ——————


    封印洞穴中。


    氣氛凝重而壓抑,巨大魔獸的身軀因長久的封印與掙紮而顯得疲憊不堪,其身上纏繞的鐵鏈在微弱的光線中閃爍著幽藍的光芒,如同深海中的波濤,將它包裹在一片冰冷而神秘的海水之中,隨著狂風逐漸消散,最終無力地癱倒在地,金黃色的眼眸中失去了往日的兇悍,盯著天花板,似乎想要將其洞穿,去看看它心心念念的“祈年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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