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喬,訂飯沒有。”另一邊的床鋪上,宮鳴龍的聲音突然響起,打破了寢室的寧靜,一腳踢飛了身上蓋著的毛絨被毯,甩掉頭盔大喊,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蹲在床鋪邊緣,抓著把手,看向寢室的桌子上。


    然而葉橋這會兒已經吃完了,躺在床上還在遊戲中,唿吸燈一閃一閃,宮鳴龍的被子都是他給蓋上的。


    “衣服穿上,晚上涼。”陽雨在衣櫃深處仔細搜尋,最終找到了一個黑色的塑料口袋,裏麵裝了一套深藍色的作訓服,還有一副奔尼帽和黑口罩。


    “哦~。”宮鳴龍答應著,從床鋪上下來,抓起一條加肥加大的白色t恤,前麵剛好是一幅黑白奶牛貓舉著風車玩耍的圖案,穿著t恤坐在轉椅上,劃到桌子旁。


    “艸,敢不等我,老子一會兒把他果汁全加上芥末。”宮鳴龍看著桌麵上的四菜一湯,已經被人吃了一部分,又重新蓋好了蓋子,三份米飯已經有一份吃完,剩下兩份已經擺好,就等著兩人過來吃飯。


    “他也著急,你房子都買好了,他還做任務呢,早點完事早點過來嘛。”陽雨說著,站在床邊,又彎腰從床下的鞋櫃中抽出一雙厚重的鐵頭勞保鞋。


    “哼,暫時饒他一命,他一天不出來,就得定一天飯。”宮鳴龍雖然嘴上不饒人,但還是伸手拿過那碗湯,打開蓋子,毫不猶豫地往自己的米飯上澆了一半,仿佛這樣能稍微平複他心中的不滿。


    “誒,那是給你喝的,本來就消化不好,少吃點湯泡飯。”陽雨脫下柔軟的睡衣,換上作訓服,看到宮鳴龍把葉橋專門買的蟲草花燉瘦肉湯這麽個吃法,無奈說道。


    “還喝還喝,你忘啦我們上迴寒假去他家玩,他媽媽燉的湯他自己都不喝,讓我們喝,這跑學校來了立什麽人設,你看看這碗湯,他自己都分明沒動一點。”宮鳴龍刨著湯泡飯吃下,把湯碗往陽雨麵前推了推,示意他看碗裏完好的蟲草花和瘦肉。


    “你幹嘛去,不先吃飯嗎?”宮鳴龍注意到陽雨換上了與平時截然不同的裝扮,一身樸素的外來打工者裝扮,再搭配上口罩和帽子,整個人仿佛瞬間融入了城市的隱形角落,難以辨認。


    “我去找李浩宇聊聊天,有點事,拖不到明天。”陽雨低頭將鞋帶係緊,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解釋著說道,又拿出兩根學校食堂的pps塑料筷子,巧妙地藏進了衣袖中。


    “用我幫忙嗎?”宮鳴龍看著陽雨這明顯不打算幹什麽好事的一身打扮,放下飯盒,舔舔嘴角說道。


    “不用,多大點事,好好吃飯。”陽雨輕輕搖頭,邊說邊細致地檢查著衣物,確保沒有遺漏,還將尼龍腰帶緊了緊,確保行動自如,隨後,又從另一個口袋中摸出一副手套,與早已準備好的帽子,口罩一同放好,並沒有立即穿戴。


    “喝口湯再去,要不然迴來湯都涼了。”宮鳴龍揮手攔住陽雨,想讓他稍微吃點再走。


    陽雨伸手在湯碗上摸了一下,還是有一點溫度,說道:“沒事,等我迴來吃。”說完,便繞過餐桌,離開寢室。


    看著陽雨離開,宮鳴龍毫不在意,轉身坐迴桌子前,低頭繼續吃飯,但是肉菜明顯吃的少了一些。


    宿舍樓的一樓,大門旁那間略顯擁擠的宿管房間裏,傳出了輕輕的敲門聲。


    “當當當。”


    “進。”


    宿舍管理員張翠蘭戴著老花眼鏡,正坐在床鋪上看平板中播放的偶像劇。


    “張媽。”陽雨輕輕推開門,門軸發出輕微的吱嘎聲,站在門口,沒有立即踏入,而是堆起一臉溫暖的笑容,輕聲喊道


    “哎呦,小陽啊,什麽事啊?”張翠蘭聞聲抬頭,老化的眼鏡後是一雙充滿慈愛的眼睛,開心地看向陽雨說道。


    張翠蘭已年近半百,但精神狀態依舊很好,丈夫也是學校的門衛,兒子遠在軍隊服役,平日裏難得相見,因此對這個和自家兒子年齡相仿,又懂得說話的陽雨,總是格外關照。


    “張媽,您還在追《千年之戀》呢?男主人公和他女朋友現在怎麽樣了?和好了嗎?”陽雨目光不經意地掃過張翠蘭手中的平板,笑著問道。


    “別提了,那個墨雲雨真是個大傻子!花雨露那麽好的姑娘,全心全意地愛著他,他愣是看不見,非得去接受那個小綠茶的禮物,我看啊,花雨露撇下他跟雪輕樓走了都是輕的,不和好就不和好吧。”張翠蘭一聽這話,立刻來了精神,生氣地一拍大腿,仿佛自己也融入了劇情之中,憤憤不平地說道。


    “嗬嗬,張媽您別急,按照劇情發展,後麵他倆肯定會重歸於好的。”陽雨笑著安慰道,接著,他似不經意地轉移了話題:“對了,張媽,您知道我們大二法學專業的寢室在哪棟樓嗎?”


    法學專業啊,就在前麵那第一棟樓,大二的學生應該集中在二樓吧。”張翠蘭不假思索地迴答,隨即又好奇地問道:“怎麽?你打算轉專業了?這可是大事哦。”


    “沒,我又不是年級前十,沒有那實力,我去找個同學,有點事和他聊聊。”說完,陽雨禮貌地向後退了一步,離開宿管房間,輕輕拽著門把手,將門緩緩關上,同時不忘迴頭對張翠蘭說:“張媽,您繼續慢慢看劇吧,我先走了,晚了宿舍樓就要鎖門了,您也早點休息。”


    “哎哎。”張翠蘭笑著點點頭,通過窗戶看著陽雨離開。


    五月的北方,空氣中仍帶著幾分寒意,仿佛戰爭留下的陰影還未完全散去,連天氣都顯得有些遲鈍,不願輕易迴暖。


    陽雨全副武裝,帽子和口罩遮住了大半張臉,隻露出一雙眼睛,在宿舍樓間的綠化帶中穿行,四周靜悄悄的,隻有遠處幾對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小情侶,偶爾傳來低語和笑聲,卻無人留意到行走在陰影中的陽雨。


    來到一號寢室樓前,陽雨沒有過多停留,徑直走進大廳,腳步輕快,順著樓梯穩步上樓,每一步都顯得那麽隨意,二樓的走廊上,燈光略顯昏暗,幾位準備休息的同學紛紛前往水房洗漱。


    “同學你好,請問李浩宇你認識嗎?”陽雨的聲音溫和而有禮貌,隨手拉住了一位看起來麵善的同學詢問,這位同學轉頭看向陽雨,眼神中閃過一絲好奇,畢竟在這個季節還包裹得如此嚴實的人並不多見。


    “李浩宇?哦,他啊,那邊第二個寢室就是他的,你找他有什麽事嗎?”麵善同學指了指不遠處的寢室門,疑惑地詢問道。


    “哦,是這樣的,我是他遊戲裏的隊友。”陽雨依舊客客氣氣解釋道,“他有些東西落在我這裏了,我著急還給他,所以就直接過來了。”


    “哦,這樣啊,不過他這會兒好像不在寢室裏,我剛才看到他去東邊走廊上的平台了,你去那裏找找看吧。”麵善同學看著客氣的陽雨,放下警惕說道。


    “好的,好的,謝謝你啊。”陽雨點頭,隨即轉身離開。


    “萱兒,你下線了嗎?”


    “萱兒,你怎麽樣?還好嗎?”


    “萱兒,你活下來沒有?”


    “萱兒,你看到消息給我迴個話。”


    二樓通往三樓的走廊拐角處,平台上的燈光昏黃而孤寂,李浩宇獨自蹲在那裏,手機屏幕的綠光映照在他緊張的臉上,不停地滑動著屏幕,眼神中滿是對蘇瑾萱安危的焦慮與不安,焦急地等待著。


    看著李浩宇如同一隻搖尾乞憐的哈巴狗一樣蹲在那裏,陽雨藏在口罩下的嘴角有些按耐不住地勾起,一個跨步直接飛上的平台,伸手掐住李浩宇的後頸,貼著他的耳朵,輕聲說道:“晚上好啊。”


    “tmd誰啊?”李浩宇驚恐地轉過頭,試圖掙紮,但對方的力道之大,讓他幾乎無法動彈,手機屏幕的反光下,隱約看到一張戴著口罩的臉,那雙笑眯眯的眼睛在手機屏幕反射的綠光中顯得格外詭異。


    “陽.....哥?!”李浩宇還是第一時間聽出了陽雨的聲音,心中有鬼,恐懼更甚,努力擠出一絲笑容,聲音卻因顫抖而顯得支離破碎,“你們活下來啦?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陽雨掐著他的後頸,手指有些微微用力,李浩宇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疼痛與壓迫,但是麵對這駭人的表情,一時間不敢反抗。


    “我呢,也不想和你廢話,寢室裏還有人等我迴去吃飯呢,長話短說,那條項鏈,你搞鬼了吧。”陽雨的聲音裏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盯著李浩宇說道,眼神中的笑意越來越深,但語氣卻冷得仿佛能結冰。


    “什麽,什麽項鏈,我哪有搞鬼啊。陽哥,那條紫項鏈,我真的花了大價錢買的,你要是不喜歡,我可以給你換,別這樣……”李浩宇聽到這裏,臉色蒼白如紙,結結巴巴地辯解道,試圖用金錢和退讓來平息陽雨的怒火,但顯然效果不佳。


    “嗯,也確實,我沒有實質的證據。”陽雨微微點頭,似乎是在聽李浩宇的辯解,鬆開手退後一步,打開一旁的窗戶,伸出手指在外麵勾勒了一下涼爽的空氣。


    “但是,我也不是警察,我也不是法官,我不需要證據啊,我隻需要懷疑是你,並且有九成把握,就夠了。”陽雨轉過頭,看著李浩宇,笑容中帶著幾分玩味,語氣輕鬆,但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一樣敲打著李浩宇的心髒“你說,從二樓跳下去,會不會摔死?”


    “別,別別,陽哥,我錯啦!”


    寢室裏,宮鳴龍拿著洗地機,帶著一副森海塞爾耳機,一邊拖地一邊聽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搖頭晃腦地不知道在哼唱著什麽,洗地機在他手中仿佛成了一種樂器,玩鬧的性質多於勞動。


    “哢嚓。”


    “砰。”


    宮鳴龍連寢室裏一半的麵積都沒有拖完,陽雨這時就迴來了,兩三下換掉衣服,先去洗漱,再迴到桌子前,重重長舒了一口氣,拿起筷子吃飯。


    “爽啦?”宮鳴龍看著陽雨的樣子,話語中帶著幾分調侃,忍不住問道。


    “嗯。”陽雨輕輕點頭,嘴角還殘留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宮鳴龍看著陽雨吃著飯也放不下的嘴角,也不再追問,轉而詢問道:“用我喊葉橋起來嗎?”


    “不用,他也就住一段時間醫院,用不著清道夫。”陽雨似乎還沉浸在某種刺激之中,嘴角的笑容一直在抽搐,收斂不住。


    宮鳴龍點了點頭,不再多言,摸了一下之前的蟲草花燉瘦肉湯,竟然還是溫的,於是順手推到陽雨麵前,“給給給,都是你的,喝了吧。”


    夜幕之下,校園內一片寧靜,陽雨洗完澡,等待熄燈之後就睡覺了,而宮鳴龍飛快地簡單洗漱一下,便迫不及待地迴到了遊戲中,找草菅人命去了。


    校園的夜晚安靜且美好,隻有偶爾傳來的救護車聲打破了這份寧靜。但很快,一切又恢複了平靜。


    第二天清晨,陽光如同金色的綢緞,溫柔地拂過寢室的每一個角落。


    陽雨一如既往地第一個起床,輕手輕腳地走到窗邊,緩緩拉開窗簾,讓清新的空氣與溫暖的陽光一同湧入,站在陽光下伸展身體,讓關節發出舒適的響聲,接著是刷牙洗臉,最後是每天的固定節目,叫宮鳴龍起床。


    上課,下課,上班,下班,當陽雨迴到寢室的時候,發現宮鳴龍和葉橋沒有玩遊戲,而是各自忙碌在準備著什麽。


    “幹什麽呢。”陽雨路過宮鳴龍身邊,上去一巴掌拍在他翻找鞋櫃而撅著屁股,輕快走迴自己床鋪前,換下衣服。


    “誒呦,死鬼。”宮鳴龍捂著屁股,怪模怪樣地說道,“弄疼人家了。”


    “滾滾滾,你被洛娣男附身啦。”陽雨嫌棄地揮揮手,連忙跑到衛生間洗了洗手,等出來一看,葉橋竟然也在身上塗抹著防曬霜。


    “哦,對,下午體育課。”陽雨這才想起來,星期二下午是體育課,不同以前,經過了戰爭,現在不管大小學校,都不能隨意占用體育課,必須要保證年輕人的身體素質。


    “強,是一個學期的事情,帥,得靠一輩子去經營。”葉橋說著,換上一身酷炫的運動服,又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發型,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你再怎麽抹防曬霜也白不了。”宮鳴龍調侃著葉橋,笑得一臉揶揄,終於從鞋櫃的深處挖出了他那雙珍藏版的air jordan籃球鞋,小心翼翼地坐在地上擦拭著,。


    “你再怎麽換球鞋,也一樣打不過我。”葉橋目光落在宮鳴龍那一身價值不菲的裝備上,反擊說道。


    “打不過就打不過唄,我排老三我認了,你能打過老大啊?”宮鳴龍聳了聳肩,毫不在意地白了葉橋一眼。


    “我們不和非正常人比較。”葉橋聞言,目光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陽雨,撇撇嘴,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的笑說道。


    陽雨尷尬笑笑,沒有接話,自從小時候接受那位“師傅”的鍛煉,自己的運動天賦就出奇的好,雖然看著瘦弱,但是力氣不小,身體平衡能力和協調能力超乎常人,若是早年間得到專業的指導和賞識,或許現在就能在國家體育隊中大放異彩,為國爭光。


    “這貨,問他會不會打籃球,在那笑得可老實了,說不會不會,然後我教他運球,接著他就開始背打過人,暴扣籃筐,中場三分,跟黃瀨涼太似的,要不是剛開始老大確實連也投籃動作都不對,我真以為他是來裝.b的。”葉橋迴憶起往事,扶著額頭唏噓地說道。


    “那不然怎麽人家是老大,你是老二呢。”宮鳴龍開玩笑地說道,眼神中突然一閃,又轉頭對陽雨期待的說:“講真的,如果老大能學會印鈔票,那咱倆以後抱緊大腿,是不是就吃喝不愁了。”


    “啊對對對,一個小屋,一天三頓,包吃包住,踩踩縫紉機還能掙錢,可不真吃喝不愁。”陽雨笑著調侃道。


    下午的體育課,陽雨並沒有像兩人這麽嚴陣以待,一如既往地穿著他那套萬年不變的運動服,腳踏那雙陪伴了他五年的旅遊鞋,簡單而樸素,輕輕鎖上寢室的門,與宮鳴龍和葉橋一同前往體育場。


    下午一點半,陽光正好,微風不燥。


    “解散,自由活動!”


    簡單的熱身之後,便迎來了自由活動的時間,體育老師則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拿著手機,屏幕上滿屏的綠色數字讓他皺眉,蹲坐在籃球場邊緣的石頭台階上,陷入了補倉還是持倉的深思中。


    “來來來,砸腳噢,別bb。”一名學生抱著籃球,唿喊著身邊的同學圍攏一起,分隊比賽,一幫女同學,有的去打羽毛球,有的漫步球場閑聊,還有的像孫甜甜這種,拿著運動飲料守在球場旁邊圍觀。


    而陽雨,則像是一位悠閑的老幹部,手裏緊握著那個略顯破舊的保溫水杯,一口一口地喝著水,隻是靜靜地看著周圍的一切,享受著這份難得的閑暇時光。


    “喵~!”


    這時,一隻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小黑貓,仿佛從光影的縫隙中悄然降臨,對著陽雨發出了嬌柔而略帶撒嬌意味的叫聲,優雅地蹲坐在陽雨麵前,圓溜溜的大眼睛閃爍著好奇與渴望,仿佛能洞察人心,萌萌地看向他。


    陽雨輕輕垂下眼簾,目光掠過,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隨即又恢複了平靜,隻是淡淡地喝了一口水,似乎對小黑貓的示好並不急於迴應。


    “喵~!”


    見陽雨無動於衷,小黑貓似乎有些急了,又叫了一聲,直接站起來,豎起尾巴輕輕搖晃,增添了幾分俏皮與靈動,一步步靠近陽雨,最終用柔軟的身體輕輕蹭了蹭陽雨的褲腳,用最直接的方式訴說著自己的親近。


    然而,陽雨依舊保持著那份從容與淡然,沒有抬腳驅趕,也沒有給予小黑貓更多的關注,隻是靜靜地觀察著,低頭看著它漆黑的毛發,沒有一點雜色,但是在陽光下隱隱透露出紅光,耳朵尖尖的,比尋常貓咪更為修長,雙眼則如同鑲嵌了璀璨的金箔,閃爍著耀眼的光芒,讓人無法忽視。


    “嗤。”


    麵對陽雨的冷漠,小黑貓似乎有些不滿,輕輕哼了一聲,那表情竟帶著幾分人性化的不屑與傲嬌,隨後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尾巴高高翹起,仿佛在向陽雨宣告自己的不滿與獨立。


    陽雨見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隨即擰上保溫杯的瓶蓋,放迴褲兜,準備上前一步抓住這隻小黑貓的後頸。


    “哎呀,小貓咪,嘬嘬嘬。”


    本來和女同學靠在圍欄網閑聊的洛娣男看見一隻小黑貓走過來,眼中閃過一絲驚喜,蹲下身子,雙手輕輕擺動,嘴裏發出溫柔的唿喚聲,試圖吸引小黑貓的注意。


    “喵~。”


    看到有兩腳獸欣賞自己的外貌,小黑貓驕傲地抬起腦袋,步伐輕盈而優雅,踮著腳步走了過去,抬頭望向洛娣男,那雙金色的眼眸中閃爍著好奇與審視,卻沒有像之前麵對陽雨時那般主動親近,而是直接蹲坐在地上,悠閑地舔舐著自己的爪子。


    “這是小野貓吧,這麽小一隻,好可愛啊。”洛娣男被小黑貓的可愛模樣深深吸引,伸出一根手指搓了搓小黑貓頭頂的毛發,“可是我身上沒有帶吃的,沒有辦法喂你了。”洛娣男顯得有些遺憾,話語中充滿無奈。


    小黑貓好像能聽懂人話,聽到洛娣男不打算喂自己,連忙躲過他的手指,跳到一旁,尾巴輕輕一甩,化作一道黑影,向籃球場旁的小樹林中飛奔而去,最後消失不見。


    “嗯?這麽勢利嗎?聽見沒吃的就跑了?”洛娣男望著小黑貓離去的方向,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悅,輕輕抽出一張紙巾,擦拭著剛才觸摸小黑貓而留下痕跡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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