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點二十分左右,三人終於匆匆走進了班級,時間比預定的七點三十分隻早了一點點,教室裏已經有學生入座,喧囂打鬧著。


    宮鳴龍一如既往地閃過後門,直接坐在最後一排,動作如同行雲流水般順暢,抽出椅子,坐下,然後迅速趴在桌子上睡覺,這一切都是迴到教室後的必然環節,一年多來,這套動作已經練習得爐火純青,每一次都顯得那麽自然。


    陽雨靠在他旁邊,挨著開啟的後門,放下書包,裏麵裝著三個人的書,抽出椅子,慢條斯理地坐下,然後從書包裏拿出保溫水壺,擰開蓋子,細細品味著淨水器過濾後的水,雖然帶的是保溫杯,但是裏麵裝的是涼水。


    葉橋按著宮鳴龍的腦袋作為支點轉彎,背靠著牆壁側著坐在兩人前麵,動作嫻熟而自然,伸手拉開陽雨的背包拉鏈,從中取出自己的平板電腦,專注地觀看起來。


    三人正沉浸在短暫的悠閑時光中,享受著這份難得的寧靜,可是這時,走廊外的公共休息區裏,一個身影靜靜地站在那裏,眼神不時地往班級內打量,看到陽雨幾人過來,抿著嘴角,最後下定決心,走向班級的前門。


    “學長學姐好,請問陽雨學長在嗎?”一個帶著眼鏡的腦袋從門邊探了出來,聲音柔弱而帶著一絲可憐兮兮的味道,向班上的其他同學詢問著,同時還不忘伸著脖子往裏麵查看,似乎在尋找著什麽。


    看見後排的陽雨,臉上露出一絲驚喜,但又馬上轉變成一副哀切的模樣,低著頭,捏著衣角,一步一步挪動著腳步向他們走來。


    李浩宇此時以一副清純小奶狗的形象走進教室,裝扮和氣質都顯得格外引人注目,黑框眼鏡為他增添了幾分斯文的氣息,蓬鬆且濃密微長的頭發,前額劉海兒隱約間能擋住眼睛,讓他看起來多了幾分青澀和可愛,皮膚白皙,好像還噴了淡淡的香水。


    “陽雨學長,對不起!”李浩宇走到陽雨麵前,臉上的表情變得複雜起來,看了他兩眼,最後認命一般猛地彎腰低頭,大聲喊道,引起全班同學迴頭觀望。


    “那是誰啊,好乖啊。”


    “怎麽又是陽雨,真就是沒人管,又打誰了?”


    “嗚嗚,橋神總和他在一起玩,是不是也被他威脅了。”


    班上同學們的議論聲隨之而起,但大多數人隻是在一旁觀望,不敢輕易上前,看著可愛的學弟屈服於愛打人的陽雨的威懾之下。


    而這邊的三人對於班上同學的反應習以為常,葉橋抬起眼睛掃了李浩宇一眼,顯然並不認識他,對於他這種大張旗鼓又讓人下不來台的道歉方式心中不免有些厭煩,轉身向陽雨投去詢問的目光,開玩笑地問道:“怎麽?你私生子?”


    “宮鳴龍的。”陽雨瞥了一眼還彎著腰的李浩宇,並沒有出聲讓他站直或坐下,輕輕抿了一口杯中的純淨水,語氣輕鬆地說道。


    “少爺,有人和你搶家產了。”葉橋推推睡覺的宮鳴龍,翹起一條腿,抱著平板電腦,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


    “啊?外賣到啦?”宮鳴龍原本還沉浸在清晨的困倦中,抬起腦袋,眼睛還沒有完全睜開說道,但是看到麵前的李浩宇,和班上議論紛紛的同學,臉色瞬間陰沉,壓著聲音憤怒地說道:“你就是這麽來道歉的?有誰給你出招了?”


    “沒有,我就是按照宮學長的吩咐,在今天,當著眾人的麵給陽雨學長道歉的!”李浩宇依然保持著彎腰的姿勢,聲音似乎因為緊張而顯得有些顫抖,但這樣的解釋在宮鳴龍聽來更像是推卸責任。


    “陽雨學長!請你原諒我!都是我的錯!”李浩宇低著頭,不知道是在哭,還是在笑。


    “我tm讓你這會兒來?!”宮鳴龍的怒火並未因此平息,生氣地一拍桌子站起來,伸手就要抓向李浩宇。


    這時,陽雨卻突然攔住了宮鳴龍即將爆發的怒火,看著李浩宇埋在陰影下的臉,說道:“你已經道完歉了,現在可以走了。”


    “不行!陽雨學長沒有原諒我!我不能走!”李浩宇的唿喊聲在教室裏迴蕩,吵鬧聲引來的圍觀同學越來越多,走廊上也有人趴在窗戶上觀看。


    陽雨不以為然,麵對眾人的視線淡然自若,輕聲說道:“滾,最後一次機會,要不然我就送你滾。”說著放下手中的保溫杯,用力擰緊瓶蓋,這時可以看見,陽雨的鐵質保溫杯上坑坑窪窪,仿佛在訴說著它經曆過的無數次“意外”。


    “你要賭一下我敢不敢嗎?”陽雨沒有看向李浩宇,而是將椅子往後挪了挪,為自己留出了一條可以離開的空隙。


    空氣似乎短暫凝結了一下,李浩宇沒有猶豫,抬頭轉身就走,快步離開,手捂著嘴,逃似地離開了教室,緊張氣氛終於得到了緩解。


    “完蛋玩意兒,連讓我陽哥拔刀的機會都沒有。”走廊外,有男生在走廊外調侃道,原本聚集看熱鬧的同學們也紛紛散去,他們的笑聲和議論聲逐漸遠去。


    “哼,那幫臭男生,陽雨兇巴巴地,哪裏好了,給人家小學弟都嚇哭了。”


    然而,前排座位上,洛娣男的眼神卻顯得格外不同,注視著李浩宇離開的背影,心中若有所思,趁著別人不注意,悄悄跟了上去。


    走廊中,李浩宇躲在無人的角落裏暗暗咧嘴笑著,計謀得逞,還有tm高人指點,老子就是高人,你看看那些人對陽雨指指點點的樣子,我要讓他身敗名裂!


    “同學?”這時,身後傳來一聲叫喊,一隻手宛如女子般纖細的手搭在李浩宇肩膀上,讓他不由得迴頭一看,臉上的笑容都還沒有來得及收起來。


    那抹狡黠的笑容,瞬間被洛娣男捕捉到了,一下就明白了情況,也同樣笑了起來,自我介紹道:“洛娣男。”


    “李浩宇。”


    “咱聊聊?”


    教室內,宮鳴龍看著李浩宇顫抖著肩膀離去,仿佛承載了無盡的複雜情緒,連忙對一旁的陽雨解釋道:“老大,我不是讓他這會兒來的,讓你下不來台。”


    陽雨揮揮手,手中的保溫杯輕輕旋轉著,先緩緩抿了一口涼水,才悠然開口:“他故意的。”說著,輕輕拉過宮鳴龍,示意他坐下,“能不能和香姐商量商量,咱重新組個隊伍玩。”


    “我和香姐說過這事了。”宮鳴龍揉了揉自己頭發,顯得有些無奈,“香姐說了,李浩宇給過錢算金主,退肯定是退不了了,但按合同沒剩下多少了,最慢,這周就能結束,到時候就給他踢了,再招一個人。”


    “我要是不出意外,今天晚上就能過來。”葉橋一手抱著平板,看向正討論得熱烈的兩人,輕聲插話道。


    宮鳴龍一揮手,並未立即迴應葉橋,而是向陽雨繼續說道,“香姐畢竟掙著錢了,這麽直接踢人說不過去,咱倆再等兩天,畢竟像香姐這種輔助職業的指揮並不多見。”


    “嗯。”陽雨點點頭,這畢竟隻是他和李浩宇之間的恩怨,牽扯到宮鳴龍完全是因為義氣,但強製要求香芋冰淇淋做出取舍,多少有點說不過去。


    “tm的。”葉橋看兩人不搭理自己,猛地一拍桌子,聲音裏夾雜著幾分不滿,喊道:“老子今晚就匯合了,你倆是不是得高興一下。”


    “哇,我好高興啊。”宮鳴龍故意用誇張的表情迴應道,一旁的陽雨則是輕輕拍了拍手掌,但那表情依然顯得相當淡然。


    “你這話說了多少次了,我都聽煩了,你是不是動漫看多了,還在新手地圖裏麵苟著呢,等滿級了再出來?”宮鳴龍聞言,嘴角的不屑更加明顯。


    “我今天晚上真的過來。”葉橋也知道自己好多次“狼來了”的故事讓幾人不信,誠懇地說道,“我就剩最後一個任務了,中午迴去交一下,晚上上線再弄一弄,就過來了。”


    “啊對對對。”宮鳴龍聳了聳肩,擺出一副“隨便你”的態度,隨後豎起中指對著葉橋推了一下眼睛,轉頭再次趴迴桌上裝死。


    “同學們靜一靜。”


    隨著教室門口傳來的沉穩聲音,一位年約三十多歲的男子步入教室,步伐堅定有力,走起路來虎虎生威,一步跨上講台,拍了拍桌子,以此吸引所有人的注意,隨後扶正了鼻梁上的眼鏡,看起來有些生氣,嚴肅且認真地說:“今天叫大家來,是講一下這個學期的貧困助學金問題。”


    “根據學校的相關規定,經過領導的嚴格審查和綜合考慮,我們決定將這筆寶貴的助學金發放給杜元同學,錢在下個月給請這個同學上來講話。”


    男子是陽雨班級的導員,名字叫樂毅,說著這段話時有意無意間往陽雨的位置看了一眼,在提到“領導”二字時,特意加重了語氣,後麵半句話就有些不耐煩了,語速不自覺地加快了一些,讓出了講台位置走下來。


    杜元原本還沉浸在和同學歡笑的氛圍中,突然間聽到自己的名字與貧困助學金聯係在一起,心中湧起一股狂喜,但又馬上繃住,迅速調整情緒,臉上換上了一副看似苦大仇深的表情,仿佛承受著千斤重擔一般緩緩走向講台,哭哭啼啼地,光見打雷不見下雨。


    “我要感謝我的老師,是您們的辛勤耕耘和無私奉獻,讓我在知識的海洋中找到了方向;我要感謝我的同學們,是你們的陪伴和支持,讓我在求學的路上不再孤單;還有我的父母,他們含辛茹苦地把我養大,為了我的未來付出了太多太多......”


    說到這裏,杜元的聲音開始有些哽咽,用手捂住了臉,似乎在努力克製自己的情緒,但又好像輕輕擦了一下嘴角,緊接著再摸眼睛時,淚水便流了下來。


    陽雨坐在教室的角落裏,目光平靜地落在杜元身上,看著對方時髦的衣服褲子,新潮的發型耳釘,還有他桌子上最新款的蛇果手機,心中並未激起太多波瀾。


    大學雖為象牙塔,卻也已悄然與社會接軌,這裏的競爭與現實,遠比想象中更為複雜,沒有人再包容你讓著你,有些東西,不是說看起來屬於你,就一定會是你的。


    “小陽,對不住了。”樂毅不知何時已悄然來到陽雨身旁,輕輕拍著他的肩膀,語氣中滿是歉意,“我才隻是個導員,能做的有限,能量還是小了。”


    陽雨轉頭,對樂毅報以理解的一笑,輕輕拍了拍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有這個傷心的功夫,自己還不如想想怎麽多掙錢,好多寄點錢迴去,給弟弟妹妹們吃點好的。


    班會在樂毅的刻意主持下,沒有過多的冗長和拖遝,飛快結束,眾人一哄而散,教室裏充滿了各式各樣的聲音和動作,有條不紊地離開了教室,前往各自接下來要上課的教室。


    “艸,老杜那家夥憑什麽總拿貧困助學金啊,他吃的比我都好。”宮鳴龍的話中帶著明顯的不滿和不甘,憤憤不平地說道。


    “他和年級主任的關係好嘛,走後門嘍。”葉橋聳聳肩,冷靜且戲謔說道。


    “艸,我還以為多大的官呢,我讓我爸在我們學校建個獎學金,專門給老大發,氣死他們。”宮鳴龍義憤填膺地說,大家都知道他家很有錢,但是到底能多富裕,誰也不知道。


    陽雨沉默地走在前麵,對於宮鳴龍剛才的話並沒有反應。


    意識到自己剛才說錯話的宮鳴龍一驚,連忙轉變態度,堆砌出笑臉,對著陽雨說:“老大,咱不稀罕那點臭錢,連我零花錢的零頭都不夠,我上個月的零花錢都剩下了還沒有花光,咱一會兒點奶茶喝,幫我花點。”


    “給我帶一杯。”葉橋說著從陽雨的書包中掏出自己的書本,他是跨文化交流與管理專業的,和陽雨,宮鳴龍不是一個專業,周一的第一節課不一樣,拍拍陽雨肩膀,沒有多說什麽,便匆匆趕往自己的教室。


    剩下的兩人是外國語言文學類專業,陽雨選這個專業是因為在爭取和平,對外積極溝通的大環境下,能多掙點錢,宮鳴龍完全是動機不純,就因為這個專業的女孩子多。


    第一節課是《高級不列顛語言》,授課老師是一位將近三十的萊茵國人,擁有一頭精心打理的金發,略帶自然卷曲的弧度,麵容英俊而深邃,鼻梁挺直,碧眼深邃如海,很受女同學的歡迎。


    但是今天老師的注意力顯然沒有完全集中在教學內容上,手機鈴聲總不合時宜地響起,打斷了課堂節奏,幾次起身離開教室去接電話,每一次迴來時,臉上的焦急之色都更重了幾分。


    陽雨畢竟和宮鳴龍不一樣,他自幼沉浸在精英教育的熏陶之下,對於那些看似尋常的口語課程,早已駕輕就熟,課堂上的每一刻,於他而言,不過是閑暇時光的點綴,待到考試之際,總能滿分佳績。


    而這些對陽雨來說都是新知識,過去的他,在高中的前幾年裏,渾渾噩噩,沒有將心思放在學習上,後來有了第四年,才猛然覺醒,奮力追趕,但那份努力更多是為了跨越高考的門檻。


    如今,站在夢寐以求的大學校園裏,選擇了這個將決定未來職業道路的專業,開始以全新的姿態麵對學習,每一堂課都全力以赴,每一份新知識都如饑似渴地吸收。


    隨著外教老師略顯心不在焉的授課聲漸漸淡去,下課鈴聲如約而至,為這略顯沉悶的課堂畫上了句點。


    宮鳴龍動作迅速,幾乎是在鈴聲響起的同時,便將書本一股腦地塞進陽雨的書包,連同手機也一並扔了進去,留下一句“我去趟廁所”的匆匆話語,和一個略顯慌亂的背影,便消失在了教室門口。


    “是不是又涼著了?”陽雨一邊收拾東西一邊關切地喊了一聲詢問著。


    “沒有。”迴答他的隻有走廊上迴蕩的宮鳴龍那略顯急促而又“堅定”的聲音,隨後便是腳步聲漸行漸遠,直至完全消失。


    第二節課是一堂四個班級共上的大課,地點在一樓寬敞的階梯教室。


    陽雨耐心地等待了一會兒,但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卻始終不見他的身影,無奈之下,隻好喊了一聲,就自己先下去了。


    一樓的人還是很多的,學生們或匆匆趕往下一節課的教室,或三兩成群地聚集在一起交流著課間的趣事,這會兒階梯教室的周圍人尤其多一些,匯聚了來自不同班級的學生。


    走廊盡頭的公共休息區,仿佛成了這片喧囂中的一抹獨特風景,這裏人群的流動似乎變得格外緩慢,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微妙的氛圍,每當有男生經過這裏,步伐總是不由自主地變得緩慢,眼神閃爍,裝作不經意地迴頭,目光輕輕掠過,臉頰便不由自主地泛起了紅暈,心跳也隨之加速,隨後迅速收迴目光,與身旁的朋友低頭私語,分享著那份心動與羞澀。


    陽雨在人群中穿梭,朝著階梯教室的方向穩步前行,然而,不經意間的一次迴頭,一個熟悉的身影躍入了眼簾。


    “大喬?”


    “嗬嗬,老大,救我。”


    葉橋的聲音傳來,帶著幾分無奈與求助,他近乎一米八的身高,在此刻卻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傲氣,整個人如同受驚的鵪鶉一般,縮著脖子,老老實實地站在公共休息區的窗戶邊,身旁緊挨著孫甜甜,兩人的姿態顯得有些尷尬,似乎正在接受著周圍人群目光鞭撻。


    “哦~?陽雨?”這時,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順著聲音望去,隻見一個修長挺拔的身影緩緩走來,其魅力瞬間吸引了周圍所有人的目光。


    一頭柔順曼妙的長發,如同瀑布般傾瀉而下,直至腰間,增添了幾分柔美與神秘,身上穿著一件黑色蕾絲邊吊帶,恰到好處地展現出她性感的脖頸和白皙的鎖骨,掛在脖頸上的耳機,看似裝飾性多於實用性,為她平添了幾分時尚感。


    腰部線條流暢,盈盈一握,既不見一絲贅肉,也不顯肋骨的痕跡,完美詮釋了何為“增一分則肥,減一分則瘦”,一件藍白相間的襯衫被她隨意地係在腰間,既顯得隨性又不失優雅,露出的肌膚若隱若現,更是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下半身的寬鬆牛仔短褲與腰間的襯衫相得益彰,隨著她輕盈的步伐,襯衫的衣擺輕輕劃過她修長的大腿,增添了幾分動感與魅力,而那雙透明的高跟涼鞋,更是將她的雙腳修飾得纖細而迷人,腳趾上塗抹的指甲油在陽光的照耀下微微反光,引人遐想。


    “郝......仁?”看著眼前展現著性感女子魅力的郝仁,陽雨一時間竟有些難以置信,沒有和《最後一個紀元》中那副彪悍英武的女將軍聯想到一起,過了好一會兒才終於迴過神來,確認了眼前之人的身份。


    郝仁手持葉橋的筆記本,將其卷成筒狀,隨後略帶調皮地撩起了陽雨前額的劉海兒,目光專注而深邃,仿佛能穿透一切,直視著陽雨的眼睛,注視了幾秒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輕聲說道:“嗯,還是遊戲裏看著比較帥。”


    陽雨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有些手足無措,尤其是那雙黑色如同夜幕般的眼睛緊緊盯著他,讓他感到一陣心悸,再加上郝仁那白皙得幾乎發光的皮膚,以及鼻息間若隱若現的花朵清香,這一切都讓陽雨有些恍惚,以至於他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郝仁到底說了什麽。


    “哼,呆子。”郝仁見狀,不由得輕笑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嗔怪和羞澀,看著陽雨那傻愣愣的模樣,心中莫名湧起一股暖流,同時也有些臉紅,背過身去,抱著雙臂,目光轉向牆角,似乎是在掩飾自己的羞澀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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