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紅衣老者點點頭,似乎對陽雨勇敢反抗的意誌比較滿意,“繼續,接下來,揮劍。”


    陽雨隻能看見紅衣老者嘴巴一張一合地好像在說些什麽,神色看起來很平淡,但似乎帶著一抹微笑,四周的景色剛剛落下便再次升起。


    不是,攻略裏麵也沒有寫龍族試煉任務這麽變態啊,專門搞人心態嗎?


    陽雨接二連三遭受高強度的精神壓迫,現在已經有些精神麻木,看到現在自己突然身處在戰場中央,表情已經非常淡定。


    遼闊的戰場上一邊金光閃閃,天空中飛翔著眾多奇奇怪怪的人,手裏拿著武器,耀武揚威,下麵的軍隊氣勢高昂,由各種各樣的勢力組建成一支軍隊,一柄大蠹豎起,無風而動,但是看不清上麵寫著什麽,隻見刺眼的光芒從中向四周射出,驅趕了黑暗。


    而另一邊的軍隊則分成了兩批,前麵數量眾多的人群衣著簡樸,手持武器沉默不言,後麵則站著一群衣著華麗鎧甲的將領,鎧甲上珠光寶氣,十分華麗,貴氣逼人,身後的軍旗同樣看不真切,隻有一團燃燒的火焰扭曲升騰。


    戰鼓擂動,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盡管陽雨已經失去聽覺,但仍然能感受到那鼓聲在空氣中的震蕩,仿佛無形的波浪一樣衝擊著胸膛,心髒不由自主跟隨著那鼓點的節奏一起跳躍舞蹈,一股莫名的情緒開始在全身湧動。


    然而兩軍對壘之間,那濃重的殺氣如同冰冷的鐵鏈,再次將他緊緊束縛,手腳仿佛被無形的重力壓製,動彈不得。


    高地之上,士兵們陣型穩固,盔甲厚重,兵刃鋒利,戰車上的將領拔劍前指怒吼著,指揮部隊穩步前進,向對方的陣營衝撞過去,戰意澎湃,如同一支兇狠的惡獸,想要吞噬掉對方。


    眼看兩方軍隊都在向自己靠近,陽雨舉起手中的鐵劍,劍身冷冽的寒光在光芒下閃爍,映出一邊金光閃爍之師和另一邊王者貴氣之師,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指向誰。


    長戈與盾牌撞擊,短劍與長刀劈砍,弩矢與弓箭對射,兩支軍隊就在陽雨麵前搏命廝殺起來,金屬與血肉的聲音在空氣中迴蕩,通過眼睛照應進陽雨的大腦裏。


    戰車上的將領指著敵方向陽雨揮舞短劍,示意他趕快衝陣。


    戰馬上的貴族揮手招攬他,讓他趕快入陣搏殺。


    “快去!”


    “快去!”


    雖然耳朵已經聽不清,但是催促的命令直接傳遞到了腦海裏。


    一名衣著普通的士兵抓住陽雨肩膀,試圖將他拉進身後的陣型中,而另一邊一名短劍士兵試圖將一把長弓塞進他的手裏。


    “你們!好煩啊!”


    來迴的推搡最終激怒了陽雨,一把推開拉扯自己的眾人,猛地高舉鐵劍,用力劈砍而下。


    既然你們都想我來幫你們殺了對方,那就簡單點,你們都去死吧!


    沒有人可以替我做出選擇!


    戰鼓擂響震天響,號角齊鳴催戰忙。


    金戈鐵馬相交織,血染沙場殺意狂。


    各路英豪齊匯聚,璀璨軍旗舞金光。


    蔑視群雄如草芥,貴氣逼人不可當。


    一劍蕩開糾纏自己的士兵,迴身又踢開那名衣著普通的士兵,迴身帶劍,割開弓弦,反手提劍上挑,刺向那名短劍士兵的喉嚨。


    “嘩”


    如同雨幕突然落下,四周拚殺的戰場也散落消失不見。


    陽雨瞪著猩紅的雙眼,“唿哧唿哧”喘著氣,手中鐵劍刺出,被兩根修長蒼老的雙指穩穩夾住劍尖。


    “很好。”紅衣老者笑著,看向陽雨微微點頭,手指鬆開,鐵劍已經沒有前刺的力量,“哢嚓”一聲落下,刺進地麵石板的縫隙中。


    不同於光哥視頻裏還有評論中所說的機關,體力,技巧等試煉任務,陽雨遇到的龍族長者給出了三次考驗,每一次都是對心性意誌的審核。


    “能得麒麟一眸相助,說明你機緣深厚。


    “能在遠古天庭的威壓下拔劍,說明你意誌堅強。


    “最後一次雖然說你沒有看出真假氣運,但是你能不被世俗左右,以自己的選擇為道路前行,說明你的心性純良。”


    紅衣老者看向陽雨的眼神雖然還是十分嚴厲,但是眼底蘊含了一絲慈愛,修長的食指輕輕擦去陽雨雙耳的鮮血,竟然直接恢複了他的異常狀態。


    “那?”


    陽雨的聲音還有些嘶啞,眼神中充滿期待看向紅衣老者。


    “哈哈哈哈。”紅衣老者仰天大笑,迴身一腳踏出,下一步就落在了高台之上,背手轉身看向陽雨。


    “本座喚名‘頗歲’,入本座殿內,你可做好了準備?”紅衣老者頗歲的長袍無風而起,聲音在演武場中迴蕩,話語中帶著一絲親切,不再像之前那樣文縐縐地講話。


    “啊?”剛恢複聽力的陽雨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小子,愣著幹嘛,還不快喊師尊。”一旁的灰衣老者調笑著對呆愣的陽雨說道。


    “徒兒陽雨,拜見師尊。”一時激動,陽雨模仿之前的禮節動作迴應,本能反應之下說出了自己的真實姓名,而且還不自知。


    “哈哈哈哈。”頗歲大笑著,一直板著臭臉的他突然笑起來,感覺皮膚都不協調。


    “恭喜啊恭喜。”一旁灰衣老者站起來向頗歲道賀,“你個老東西,這麽多年了終於肯收“人”入殿了。”


    灰衣老者和頗歲是很多年的老朋友了,嘴上雖然在調侃,但是卻從心裏為他高興。


    “僥幸,僥幸。”頗歲笑了一陣,收斂了許多,但是臉上還是藏不住笑容,對灰衣老者略顯謙虛,實則驕傲地說道。


    灰衣老者看向台下整理自己狼狽模樣的陽雨,思索著什麽,突然抬頭對頗歲說道:“這孩子,心性果真上佳?”


    “嗯,雖然可能略有些愚鈍,但是本性不壞,可以傳承本座......”頗歲看著下麵的陽雨說著,突然轉頭看向灰衣老者,“你是想?”


    “嗯。”灰衣老者點點頭,“你我殿內,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人’入殿,多久沒有‘人’入天下了。”灰衣老者語氣暗淡,似乎在迴憶往事,“既然這小子不錯,讓吾也考校一番,如何?”


    頗歲聽著灰衣老者的話,一時間有些傷感,稍加思索便點頭同意,“本座既然已經收他入殿,也認他那聲‘師尊’,如此便替他同意你的考校。”說罷便迴身坐在剛才的棋盤旁邊,伸手向灰衣老者示意:“希望不會讓你失望。”


    下麵的陽雨還在躍躍欲試,等待傳授儀式,看著平台上兩位老者聊了一會兒,那位灰衣老者對著自己點點頭,便飄了下來。


    如雲,如雨,如霧,如風。


    灰衣老者不像是實體,仿佛自然界中的一份子,從平台上置換到麵前,好像根本就沒有進行過移動的動作。


    “陽雨?”灰衣老者聲音相對溫和,和頗歲一樣蒼老,發絲間隱隱透露出銀灰色,眯起的笑眼,慈祥的笑容,給人的第一印象比頗歲好很多。


    “是。”陽雨躬身行禮,直到現在還沒有反應過來對方叫的是自己真實姓名。


    “吾名為‘簇霽’,與你師尊一樣,都是龍族大司掌,已經多年沒有收徒,你師尊說你不錯,不如讓吾再考考你,過關了也可同時入吾殿內,可好?”簇霽的聲音如同春風化雨,滋潤無聲,親切地提出了一個讓陽雨無法拒絕的提議。


    難道我可以雙職業就職?陽雨心中想著,但麵對簇霽和藹的表情卻情不自禁咽了一下口水。


    “請前輩賜教。”


    “好好好。”簇霽滿意笑著點頭,盤膝坐下,看著站著不動的陽雨,對他招招手,“坐,不用那麽緊張。”


    陽雨不敢像簇霽那樣瀟灑隨意地坐下,畢竟在遊戲中遊玩了這麽久,多多少少都有點帶入,對長輩和強者不敢放肆,於是學著之前頗歲的樣子端正跪坐在簇霽麵前。


    “嗯~。”簇霽似乎很滿意陽雨在這些禮儀上的小細節,點點頭說:“此處並不是吾的大殿,原本那套試題就不適合你了,所以吾現在就簡單問你三個問題,你要仔細思考,認真迴答。”


    “是,前輩。”陽雨表情認真地迴答說。


    “那,第一個問題。”簇霽豎起一根手指,安逸地臨空靠在空氣上,好像有一個空氣靠枕支撐著他,“你看吾,像什麽?”


    簇霽悠然盤坐於地,雙腿交疊,神色中帶著一種不經意的灑脫,背部挺直而不僵,仿佛是自然形成的姿態,既莊重,又不失輕鬆。


    左臂輕輕抬起,手指微曲,似乎隨時準備撫琴或拈花,而實際上隻是懸空放置,周圍並無實物支撐,仿佛融進了空氣中,被風托起。


    簇霽麵容平和,眼神清澈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卻又沒有絲毫侵擾之意,嘴角始終掛著一抹淡然的微笑,仿佛曆經滄桑後,有一種從容與豁達。


    周圍的空氣似乎也因他的存在而變得柔和起來,連風都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吟,與簇霽的氣息相互唿應,寧靜而和諧,連時間都仿佛放慢了腳步,讓人不由自主沉浸地在這份寧靜與美好之中。


    杳冥之內藏玄機,恍惚之間見本心。


    窅然無形難捉摸,非漠有象似沉沁。


    “您像想一場雨。”陽雨思索片刻迴答道,“一場春雨,溫柔而和煦,讓人心生親近,倍感溫暖,細膩入微,滋潤著風,滋潤著地。”


    “嗯,很好。”簇霽笑著迴應,身體前傾,突然抓住了陽雨剛才伸向自己的手掌,臉貼的極近,盯著陽雨雙眼,輕聲說道:“那現在,吾,像什麽?”


    原本還是明亮的天空突然就感覺烏雲席卷,一雙遮天蔽日的眼眸出現在陽雨眼前,那雙眼眸竟似從遠古洪荒中蘇醒的巨獸之眼,深邃、幽暗,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與希望,其中蘊含的無上威壓,如同山嶽崩塌、江河倒流,讓人心生敬畏,又無法抗拒地感到恐懼。


    眼神中沒有絲毫殺意,但那股純粹的、壓倒性的力量,卻讓陽雨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迫感。仿佛被一頭無形的洪荒巨獸盯上,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顯得如此無力與渺小。


    想躲,想逃,但是那隻手如同鐵鉗一般,緊緊抓住了他的手腕,一股難以言喻的灼熱感如同烈焰焚燒,穿透了肌膚,直抵靈魂深處。


    那是一種對未知與強大的深深畏懼,心髒每一次跳動都伴隨著劇烈的疼痛,腦海中拋下了所有雜念,隻剩下一個問題。


    我像什麽?


    譎詭世間難羈絆,逍遙物外自為尊。


    靈台清明照萬象,心海澄澈映千鈞。


    “像雨,一場夏天的雷暴雨。“陽雨眼神直愣愣的,有些結巴地說道,”從四麵八方洶湧而來,將藍天吞噬得一幹二淨。”


    “嗯,非常好。”剛才還如同遠古兇獸蘇醒的簇霽笑眯眯鬆開了陽雨的手,自己兩手互相揣著重新坐好,不過這一次不知道是因為疲憊還是因為什麽,說話語氣有一絲無力。


    “那,這一次呢?”


    已經恢複清明的陽雨捂著手腕往後縮,這兩位龍族的老前輩,怎麽都喜歡這樣一驚一乍地嚇唬人。


    手腕沒有燒傷,剛才的都是幻覺,陽雨打量著麵前老者,此時的他沒有剛才那樣意氣風發,反而略顯滄桑。


    陽雨愕然地望著眼前這一幕,仿佛時間在他身上無情地加速流逝,與他先前所見判若兩人。


    雙手不再隨意放置,而是緊緊揣在寬大的袖口之中,顯得異常拘謹與無力,背脊不再挺拔,而是深深地彎曲著,仿佛承載了歲月無盡的重量,透露出難以言喻的滄桑與疲憊,臉上,溝壑縱橫,每一道皺紋都像是深深刻畫在時光之牆上的故事,記錄著過往的風霜雨雪。


    簇霽從那個意氣風發、瀟灑不羈的智者,變成了眼前這個滿是風霜、衰老不堪的老人,雙眼微閉,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不願被外界所打擾。


    沉穩的氣息透露出一種深邃與悠遠,仿佛看到了過往的輝煌與落寞,聽到了那些被歲月塵封的故事,在每一個靜默的瞬間悄然迴響。


    淚滴無聲濕錦袖,夢迴往昔已成秋。


    心湖微瀾映殘月,情愫暗湧似寒流。


    “您,像一場秋雨。”陽雨看著突然沉默的簇霽輕聲說道:“曾經磅礴、輝煌,滋潤了萬物,也映照了天空的遼闊,然而秋雨過後的世界,一片荒涼,帶著幾分淒清與落寞,這不僅僅是季節的更迭,更是歲月無情的見證。”


    “哦?!”簇霽低下的頭顱緩緩抬起,剛才的頹廢神情一掃而空,恢複了那副笑眯眯且瀟灑隨性的樣子。


    “哈哈哈哈哈。”簇霽突然大笑著,舒展身體一下站了起來,“吾就說剛才那個老東西笑什麽呢,要換成是吾,一樣也會這麽開心啊。”


    “陽雨啊,不錯,吾很喜歡你。”簇霽說著一揮手,將陽雨剛才接受試煉時褶皺的衣著恢複整潔,輕輕轉身就一下出現在了平台之上。


    “啊?”陽雨這才反應過來,之前自己說的是現實中的名字。


    平台上,簇霽站立著對頗歲說:“此子盛得吾的歡喜,不知能否割愛?”


    頗歲原本開心的麵容一下拉了下來,看著自己這個多年的好友,沉聲說著:“有屁就放,別拐彎抹角。”


    “哈哈哈。”簇霽笑著說,“好久沒有像現在笑的這麽多了,開個玩笑都不行?”


    “陽雨。”簇霽站在上麵對陽雨喊道,“同時入他與吾的殿內,可好?”


    真是雙職業!


    顧不上現實名字被暴露的問題,隻是一個密閉副本而已,應該問題不大。


    “徒兒陽雨,拜見兩位師尊。”熟知華夏傳統禮節的陽雨跪下行拜師禮,雖然和龍族不同,但是一板一眼都是莊重和禮節。


    “嗯,好。”頗歲應聲道,與簇霽並肩而站,對陽雨說道:“這座大殿,不同於外麵那些龍族後生,本座與他的傳承,在皮之下,在骨之上,在血肉之中。”


    “吾等傳承,是靈魂的傳承。”簇霽說道,“是精華,但也是磨難,你,可要準備好了。”


    有風險?


    陽雨腦袋中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不說任務,就職的成功率是不必定成功嗎?沒聽過有誰在最後關頭失敗的啊?


    剛想出聲詢問,就看向平台上兩位老者突然伸手插進自己的胸口之中,麵露難色,有一絲痛苦,緩緩向外拔出。


    天空中突然感覺暗了半個亮度,頗歲和簇霽的手從胸口中拔出,一顆刺眼的光球被輕輕托舉起,裏麵一根細小的黑線在瘋狂穿梭遊走。


    “本座離血龍,頗歲,龍族玉慶殿大司掌,


    “吾乃起蒼龍,簇霽,龍族晶宸殿大司掌,


    “在此納陽雨入殿,傳道統之精髓,望子得心靈之光,信念之焰,不辱其名,不負所托,以心中之道直行於天下......”


    兩位師尊的聲音伴隨手中光球的亮度越來越大,陽雨又聽不清他們說什麽了,就隻見二人臉色蒼白,十分費力的將手中光球向陽雨推來。


    兩顆光球化作了兩道流光,衝天而起,流光在空中交織、盤旋,漸漸顯露竟是兩條巨龍,一條血紅色,鱗片閃爍著妖異光芒,眼中燃燒著無盡的殺伐之意,仿佛能吞噬一切生命,另一條則是銀灰色,渾身散發著淡淡的法則波動,龍首高昂,透露出掌握天地奧秘的尊貴與威嚴。


    兩條巨龍在空中盤旋飛舞,相互纏繞,又時而分離,它們的每一次動作都伴隨著震耳欲聾的龍吟聲,震得四周空間都為之顫抖。


    就在此時,兩條巨龍突然俯衝而下,直奔陽雨而來。


    血紅色巨龍率先張開巨口,其內血光閃爍,仿佛能吞噬萬物;而銀灰色巨龍則緊隨其後,其口中流露出的法則之力,讓周圍的空間都為之扭曲。


    陽雨隻覺眼前一暗,那血盆大口已近在咫尺,眼前的一切瞬間消失不見,隻剩下白茫茫的一片。


    “玩家,愛吃靈芝的熊貓接受職業傳承*&&*……%)()*)”


    “玩家,愛吃靈芝的熊貓接受職業傳承————龍族離血龍,玉慶殿,司殿首座。”


    “玩家,愛吃靈芝的熊貓接受職業傳承*&&*……%)()*)”


    “玩家,愛吃靈芝的熊貓接受職業傳承————龍族起蒼龍,晶宸殿,司殿首座。”


    “玩家,愛吃靈芝的熊貓請保持冷靜,不要移動,傳送,下線,關機,職業傳承加載中1%,2%,3%......”


    緊張的陽雨保持著剛才的動作,一動都不敢動,靜靜地看著精度條緩慢加載。


    沒有參照物,不知道過了多久,在看到進度條達到百分之一百時,係統再次跳出提醒。


    “玩家,愛吃靈芝的熊貓,恭喜成功傳承職業。”


    “轟”的一下,還沒有來得及和兩位師尊感謝道別,身在白色光芒中的陽雨一瞬間被直接傳送了出去。


    原本熱鬧的演武場又恢複了平靜,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唉。”簇霽歎了一口氣,慢慢轉身迴到棋盤旁的蒲團坐下,“那就試一試吧。”


    “嗯。”頗歲應著,臉色同樣不好,他們二人的傳承是割下自己靈魂的一角,附加在陽雨靈魂之上,損傷不小。


    頗歲轉身看向棋盤,沉默不語,如果這時候陽雨能夠看見,就會發現,二人的位置有些奇怪,不像是兩位下棋人,反而像是兩位觀棋人。


    ——————


    現實,上國境內,北方一處荒無人煙的森林,上午。


    一處被鐵絲網包圍起來的軍事要塞,攝像頭,激光障礙,巡邏隊,裝甲車,都暗示著這裏非同尋常,閑人免進。


    一座山體已經被挖空,連陽光都不反射的金屬大門緊閉,裏麵藏著一棟高科技實驗樓。


    頂樓的一棟房間裏,一張與《最後一個紀元》一模一樣的數字世界地圖懸掛在牆壁上,麵前擺著一個奇怪的方形儀器,上麵隻有三盞燈,一盞黃色,一盞綠色,一盞紅色。


    這時綠色燈光突然亮起,嗡鳴聲在整棟樓層迴響,不多時,一名身穿白色大褂的男子撞開大門衝進來,期待地掃視了一眼世界地圖,然而沒有發現任何亮點,隨即希望地低頭關閉警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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