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哥們醒了哈!”


    風小心將大劍放到呂大樹的脖子旁邊,一臉熱情的說道。


    呂大樹一臉懵逼,剛蘇醒過來,他的腦子還不是很利索。


    風小心也不著急,挺有耐心的等待。


    過了十來秒鍾,呂大樹一雙牛眼中的迷茫終於是散了開去,隻是這時候他也感覺到自己此時狀態貌似有些不太對勁。


    一動身子,卻發現自己竟然是動彈不得,而且四周都傳來擠壓感。


    他低頭一看,然後因為用力過猛,整個下巴碰在地上,又給彈了迴來,然後剛好和風小心對上了眼神。


    他有一雙牛眼,在黑夜之中視物還是能夠做到的。


    隻是他現在寧願沒看到風小心。


    此時他通過身體的感受,也已經清楚了自己的處境。


    地球人。


    這是呂大樹做出的第一個判斷。


    他沒帶頭套!


    這是呂大樹第二個念頭。


    這個地球人,不作任何遮掩,讓自己能夠看清他的樣貌,這說明了什麽?


    說明了人家一定是不會留下活口啊!


    雖然不是很清楚自己原本在據點裏好好呆著,怎麽會被這麽一個地球人給帶到這裏還埋了起來,但他很明白,今天晚上,他估計懸了。


    風小心看到呂大樹那雙牛眼中的恐慌竟然逐漸消散,隨即竟然變得平靜無比。


    這就讓風小心有些不爽了。


    幾個意思?


    一個鏡麵陣營,這種處境之中,看到一個地球人,竟然這麽快就調整好了心態?


    這是瞧不起他的手段呢,還是瞧不起他?


    “兄弟,牛頭人魔法師?”


    呂大樹此時已經轉變了心態,今天晚上“王達·切”這個角色是必死無疑了,雖然被一個有遊戲裏的npc給弄死了有點丟人,但沒關係,反正一個月之後他又能再創建一個新的角色。


    死就死唄,以前又不是沒死過,這事兒他也算是有經驗了。


    “呦嗬?”風小心見他毫不答話,一副“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的表情,心中的更氣了。


    他這還沒開始問話呢,就這麽一副不配合的表情?


    怎麽說,難道綠洲的這些玩家,死了之後不會對他們本人造成影響嗎?


    可是伍不為明明說過的,那些所謂的“玩家殺手”一旦在地球上受創……


    是了,地球終究和鏡麵是不太一樣。


    而且玩家進入鏡麵的方式也不一樣,說不定在鏡麵這裏身死,還真的不會對玩家本人造成什麽影響……


    風小心眯了眯眼,臉上的笑意更盛。


    他將放在呂大樹脖子旁的大劍拿起,重新放到呂大樹的牛角上。


    “嘶~哎你幹什麽?”


    呂大樹被碰到傷口,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然而這迴輪到風小心不說話了,他拿著大劍就就開始在那個缺口上繼續磨了起來,而且這次不是水平了,而是開始斜向下方。


    “疼疼疼!”呂大樹想要掙紮,但風小心挖的那個坑就是剛好把他塞進去,讓他伸不開腿,也張不了手,隻能搖頭晃腦得躲開風小心。


    隻是他這一躲,那大劍倒是不在缺口上了,卻砸到他的腦袋上,瞬間開過刃的大劍就在他頭上留下了一道小小的痕跡。


    大劍是風小心按照法蘭大劍的形狀和重量來打造的,別說開過刃了,就是光這麽砸下去,一般人也是頭破血流。


    此時呂大樹更慘,大劍沒有太過深入,隻是堪堪破開了一旦頭皮,然而這才是最疼的。


    他整個人眼淚都出來了,當下也不敢亂晃了,萬一這大劍再砍到別的地方去咋辦?


    風小心看他老實下來,輕彈了一下劍柄,呂大樹五官頓時疼的扭曲起來。


    “別別別!別動了!”呂大樹這時候是真哭了,他此時都不太敢大聲說話,生怕臉上的肌肉牽扯,帶動頭上的傷口。


    牛角上的傷口還好一些,至少不會流血,可頭頂可還有一柄大劍呢!


    “我去,大兄弟你會說人話啊?”風小心好似才聽到似的,他抱歉道,“剛才我看到你,還以為是從地裏長了一個大牛頭出來呢!所以有些好奇,就試驗了試驗,看看是不是活的。沒想到還真是個活的哈!”


    呂大樹一陣無語。


    你在這裏裝什麽啊?


    剛才說話的不是你嗎?


    這分明就是打擊報複吧?


    呂大樹在心中瘋狂吐槽著,但確實是一句話都不敢說,甚至還要露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怪我睡得太死,有點迷迷糊糊的。”


    “哈,大兄弟你不光是睡得太死啊,你這睡覺還不老實呢!竟然都能把自己給睡土裏去。”


    呂大樹幹笑道:“那這位……這位大哥,能不能請你把你的劍收走啊?放我頭上感覺還蠻沉的。”


    “誒?這不是我的劍啊。”風小心鬆開手,“我來的時候這劍可就在這裏了。”


    大劍沒了風小心的支撐,從劍柄的位置瞬間下落,呂大樹隻覺得傷口一翹,一股細密的熱流從頭頂滑落。


    這種疼痛感讓他都翻起了白眼。


    風小心這還是第一次看到牛眼翻白眼的模樣,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呂大樹的表情。


    他這麽做是相當不人道的。


    可拋開呂大樹綠洲人的身份不談,單說這些在羅盤之地上的兩撥人,早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麵。


    或許呂大樹這些綠洲人也不知道真相,但這種涉及到生命乃至整個地球的事情,風小心是不會認為什麽不知者不罪的。


    這是戰爭。


    而戰爭從來沒有對錯。


    這也是為什麽說戰爭是悲哀的。


    刹那間的劇痛感逐漸減緩,呂大樹的脖子上已經有一層細汗冒出。


    風小心沒有再和他扯皮,表情變得冷淡:“我問,你答,你應該知道我的……”


    “好好好,你問,我答,趕緊問完給我一個痛快!”呂大樹直接打斷風小心的狠話,讓他後麵的“手段”兩個字都說不出口了。


    風小心看他這副模樣,總覺得這孩子認慫的是不是太快了?


    難不成這人是在演戲,就是故意說謊來騙自己?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既然綠洲是在鏡麵這一邊的,那就是實打實的對立麵。


    他想問的自然是情報,所以……


    風小心思量片刻,將大劍重新懸迴呂大樹的頭頂:“你,先自我介紹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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