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說到趙天裂以絕學『雲煙無定掌』製造出一個極冷的冰雲將姚劍軒罩在裏麵,使姚如置身於一個冰冷的環境中,且不斷用寒冰勁灌入姚的體內。


    姚對武學一道本來資質就高,對於馮季子所授無招無式的『太虛禦引術』都可學會,這『冰火無極功』前有秘笈,後又經過梁月瑛與趙天裂兩人詳述,對於冰火兩氣的運行之法可說是了然於胸。


    先前一運炎陽勁便控製不住,乃因姚體內除了炎陽勁外還有其他的內力,而後一連串事情讓姚根本無法好好靜下心來消化那些內勁,再加上受過炎陽勁焚體之苦的經驗,使姚不自覺的心生恐懼,不敢輕易運功。


    而後在盤蛇穀的洞中,姚以渾元功將體內的其他內力給消化後,當他運起炎陽勁毀去鎖著殷萬白的鐵鏈時,再未服雪蛤冰晶的情況下,雖然內息運轉不順但稍加調息也無大礙。


    盡管如此,姚還是沒有放下心裏那莫名恐懼,嚐試以渾元功去消化炎陽勁,但他不知道渾元功已吸收了部分炎陽勁的熱力,所以當他對趙月華運起渾元功時,趙月華才說他內勁帶著灼熱之氣。


    直至此刻,姚才下定決心要將炎陽勁給化解了,心魔一但克服,其餘的對姚來說就不是問題了,在趙天裂的相助下,姚不但練成了寒冰勁,而且還以渾元功將冰火兩勁給融合,形成一種不同於『冰火無極功』的內力。


    當此時,姚就覺得這股吸收了冰火之力的渾元功遊走全身,衝破了那水火交濟、龍虎交會的關頭,任督二脈就此打通,氣走全身再無絲毫阻礙,『太虛禦引術』也就不自覺的使了出來,趙天裂就覺得體內真氣不斷被吸走,驚道:“這好像隨風子前輩散我功力時所用的武功,要是我再不停手,這身功力豈非就此被散去。”


    嚇的趙天裂趕忙撤勁,他這一收勁,姚的真氣也就跟著打出,這一下便將罩住他的冰雲給震了開,那渾厚的真氣朝四周噴而散去。


    一旁的公孫仇與趙月華就覺得一股溫暖雄厚的內力撞向自己,這一下就將公孫仇震退了數步,那勁風更使趙月華忍不住舉手閉目去擋,待其放下手時就看姚劍軒精神奕奕的站在原地,雙目是炯炯有神。


    趙天裂知道姚劍軒是大功告成,忍不住想:“想當初我還需要服下赤焰丹才能練這門功夫,我這小師弟居然未服赤焰丹就練成此功,難怪馮季子前輩對他會如此稱讚。”


    趙月華趕忙上前關心,問道:“你感覺如何?”


    姚道:“好到不能再好。”


    趙月華碰了碰他的手,覺得既不冷也不熱,便轉頭看趙天裂,問道:“爹爹,他這是練成了『冰火無極功』嗎?怎麽感覺不太對,既沒有炎陽勁的熱,也沒有寒冰勁的冰。”


    姚自己也是好奇,因為此時他像剛才一樣沒感覺到兩股勁力。


    趙天裂笑道:“他確實沒有練成『冰火無極功』。”


    聽趙天裂這麽一說,趙月華又看了看姚劍軒,心想:“沒成功?可看他這樣子一點也不像是沒成功的樣子,這是怎麽迴事?”


    姚也不解,問道:“師兄,我沒練成嗎?可我怎麽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


    趙天裂道:“師弟啊,你這應該叫做『冰火渾元功』了,你的渾元勁不但將寒冰勁與炎陽勁都給吸收了,我要不收功,差點連我的功力都要被你給吸了去。”


    趙月華對姚說道:“好啊你,又使那卑鄙的功夫,上次偷我武功不夠,這次連我爹的武功也想偷。”


    姚辯道:“胡說,我哪有這個意思。”


    趙天裂則道:“傻ㄚ頭,這可不是什麽卑鄙的武功,這功夫隨風子前輩也會使。”


    趙天裂這樣一說,趙月華要再罵,就等於把爹娘的師父都給罵進去了,隻好轉移話題道:“那他以後還會發作,受炎陽焚體之苦嗎?”


    趙天裂迴道:“我想是不會了。”


    這時公孫仇也正繞著姚身子轉,對於姚的進展頗感興趣,忍不住想試試姚此刻的功力,便拿煙杆朝姚的穴位打去,姚就覺得被什麽東西撞了一下,但穴位卻沒被封住,迴看是公孫仇偷襲自己,便道:“臭……你做什麽?”


    原本姚想罵臭老頭的,但礙於趙天裂等人麵前不好說粗話,便硬生生收了迴去。


    可公孫仇沒有停手,煙杆一轉,連點姚身上七處大穴,可結果還和剛才一樣,沒把姚的穴位給封住。


    姚就道:“你拿著煙杆亂捅我幹嘛?”


    就聽公孫仇嘖嘖稱道:“小子,你這護體罡氣不錯啊,我一連打你七處穴位,都被頂了迴來。”


    姚心想:“原來你在試我的武功啊。”


    這才樂道:“不用這麽大驚小怪,這對我來說是很正常的事。”


    趙月華道:“給你三分顏色,你還開起染房來了,我看你不要臉的功夫才是天下第一。”


    姚此刻大功告成,心情甚好,笑道:“那沒關係,隻要能做第一就好。”


    趙說一言,姚迴一句,兩人很快又吵了起來。


    兩子吵鬧的同時,梁月瑛則是問趙天裂道:“你看我們這小師弟如何?”


    趙天裂道:“別的不說,就說他這一身筋骨就比我強的多。”


    梁月瑛懷疑道:“他的身子能承受的住這樣力量?”


    趙天裂道:“此刻他的內力比之先前不知要強上幾倍,如果我再灌功力給他的話,很可能就能和我一樣,一直突破上去,直至九重功,我也是擔心他的身子承受不了才收功。”


    頓了頓後說道:“你想想隨風子前輩要是也將炎陽勁給練了那會如何?”


    梁月瑛笑道:“對師父來說應該沒什麽差別。”


    趙天裂也樂道:“說的也是,他老人家的武功都已經到了那種境界,再練什麽武功也沒有差別了。”


    梁月瑛問道:“瞧你這意思是我們這小師弟還會再變強?”


    趙天裂想了想後說道:“這渾元功本就是一極為玄妙的功夫,既然他能將四重功的冰火勁與渾元功融合起來,很可能也能將九重功的勁力也融入。”


    梁月瑛不禁想道:“那他日後豈非會比你還厲害?”


    趙天裂笑道:“那以後就更沒人敢欺負月華了,不是更好嗎?”


    兩人看著趙月華與姚劍軒打鬧也是微笑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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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姚劍軒治好了內傷,趙月華對趙天裂便道:“不公平,不公平,爹爹你也要助我提升冰勁的功力。”


    趙天裂笑道:“你又不會使那『太虛禦引術』,我要怎麽幫?”


    趙月華想了想後,對公孫仇道:“叔,那你讓我也服下假冰晶試試。”


    公孫仇道:“這假冰晶的效力可不及小姐寒冰勁的功力,便是服下了無助於提升寒冰勁。”


    趙月華看姚那得意的樣子,甚是不服氣,便鬧道:“你們偏心,你們都偏心,為什麽隻幫他練功,不幫我。”


    梁月瑛說道:“月華,你跟他先天上就存在差異,用他的方法助你隻是害你。”


    趙月華不服,說道:“娘可以借著雪蛤冰晶練到寒冰勁的九重,我自然也可以,爹,你也用那冰雲幫我練功嗎。”


    趙天裂搖頭道:“那隻會變成我倆的寒冰勁互相抗衡而已。”


    姚道:“哎呀,你生什麽氣呢?我是你師叔啊,你求我教幾套功夫也是可以的。”


    趙月華聽姚這一說就更生氣,說道:“叔什麽叔,你再拿這亂七八糟的輩分壓我,我就……”


    趙月華話沒還沒說完,就被梁月瑛斥道:“月華!有些話可是不能亂說的。”


    趙月華隻覺得突然間人人都站在姚劍軒那邊了,想開口罵又不能,隻是狠狠的瞪著姚,心想:“看你能得意多久。”


    趙天裂最寵這女兒了,知道她極為好強,便說道:“好了,好了,我教你一套掌法如何?”


    趙月華問道:“什麽掌法?”


    趙天裂道:“陰風掌法。”


    趙月華道:“這我早就會了。”


    趙天裂道:“你確定你會了?”


    趙月華道:“當然,我從小就練這套掌法怎麽不會。”


    趙天裂道:“那你試著朝我攻來看看。”


    趙月華心想:“這有什麽難的。”


    便道:“要是我勝了呢?”


    趙天裂笑道:“要是你勝了,那我這寨主之位給你如何?”


    趙月華道:“我才不要。”


    趙天裂問道:“那你要如何?”


    趙月華道:“我就想和娘一樣,練到寒冰勁九重功。”


    趙天裂道:“好,要是你勝了我,我就親自去抓四眼雪蛤迴來助你練功。”


    趙月華道:“好。”


    這好字一出,人就竄了出去,趙月華快,趙天裂更快,姚就看兩道影子在院子裏繞了起來,前文說過這陰風身法與短距離的縱躍趨避甚是迅捷,這院子不大,正好適合陰風身法的施展,可姚就看趙月華始終追不上趙天裂。


    趙天裂道:“你這陰風身法練得不錯,以寒冰勁出掌試試。”


    趙月華道了聲好後,便使出一十六路陰風掌法,這套掌法是趙天裂教給她的,自然也傷不到趙天裂。


    就聽趙天裂道:“不壞,不壞,掌勢配上寒冰勁甚是淩厲。”


    趙月華迴道:“我就說這陰風掌法我早就練熟了。”


    趙天裂道:“是嗎?那換你接我的掌試試。”


    說著趙天裂就不再閃避,而是迴身朝趙月華攻了去,啪啪啪啪兩人於一瞬間交手數下,可沒一會,趙天裂的身法與掌勢就變了,掌法看起來變慢了,但其實是以更快的速度打來,趙月華就奇怪了,心道:“這是怎麽迴事?這招明明也是陰風掌法,可怎麽和我使的不一樣。”


    一連幾下,趙月華明明看趙天裂的掌還在半路,可身子卻已然中招,趙天裂輕拍趙月華幾掌後便退了迴去。


    趙月華喃喃道:“這是陰風掌法嗎?要說不是,那式子與身法卻沒有不同,可要說是卻又與我使的不太相同。”


    趙天裂道:“這是我融合了雲煙無定掌後改良的陰風掌法,以你現在的寒冰勁功力,應該也能做到。”


    趙月華這才樂道:“那你快教我。”


    心裏是想:“我可不能被他給比下去。”


    趙天裂道:“不急,不急,天色不早了,難道你還怕爹爹跑了不成,明日我再傳你這套掌法的變化還不行嗎?”


    原來此刻太陽已要西落,趙月華這才說道:“那說好了,可不食言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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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日一早,趙月華就去纏著趙天裂傳她武功,趙天裂隻好陪著。


    趙天裂道:“我先以寒冰勁使掌,讓你看看。”


    就見人影一晃,隨著那道人影飛過,趙月華就感到數道冰冷如利刃的掌風打向自己身旁,趙天裂使起這陰風掌法,可和趙月華不一樣,趙月華是身法是身法,掌法是掌法,出掌攻擊的時候身法不免就略有停頓。


    可趙天裂卻不是,攻擊與閃避之間沒有斷點,即便是閃避時還可發出陰風掌刀讓對手無法近身,將一套陰風掌法使完後,趙天裂才道:“如何?我適才也隻是用五重的寒冰勁。”


    趙月華開始還想說這是寒冰勁修為不同所致,此時聽趙天裂這麽一說,才明白自己的對這套陰風掌法還練不到家。


    沒等趙月華說話,旁有一人道:“原來是你的功夫沒練好,跟內力沒有關係。”


    趙月華道:“爹爹教我武功又有你什麽事了,跑來湊什麽熱鬧。”


    說話這人自然是姚劍軒了,就聽姚道:“誒,我來關心我師侄的進度,難道有錯嗎?”


    趙月華沉著臉道:“姚劍軒,你再這樣占我便宜,看我還理不理你了。”


    這玩笑開一次時,姚見趙月華一副不服氣的樣子,還覺得好玩,這時再說,趙月華就沒像之前那樣了,姚可是很會看人臉色的人,見趙月華真的生氣了,這話也就不說了。


    就聽姚故意幹咳幾聲後說道:“那個……那個不光是你要求師兄,我也有很多不解處要向師兄請教,你要練完了,麻煩挪挪位,把時間讓給我一點。”


    這點姚倒是沒說謊,昨天好不容易解決了他的內傷,是高興的一晚沒睡好,在房裏就練起了『太虛禦引術』,隻覺得自己納氣的器量較之前要深上數倍,便想:“我不過才練到冰火無極功的四重功就有如此進展,如果練到九重功會如何?”


    所以也起了大早想與趙天裂請教,這才看到了趙天裂與趙月華過招的情形。


    趙月華道:“你想得美,我跟爹爹再學武功,你在旁邊偷看,這算什麽?”


    趙月華的話才剛說完,就聽一人爽朗的笑道:“這麽早就這麽熱鬧,也讓我參一腳吧!”


    就看一道褐色人影從姚的上方飛過,這速度之快完全不下於剛才趙天裂的陰風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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