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仇原本是打算自己對上南宮烈應是幾招之間就分出勝負,沒想到南宮烈的實力遠超乎他的預期,兩人隻打個平分秋色,再看旁人,原來指望姚劍軒能像以往一樣出奇製勝,怎想到他居然被夏景淵打的是奄奄一息,反倒是趙月華對上殷萬青居然占了上風,幾人裏麵隻有石剛是看似要分出了勝負來。


    胡野間幾日前才與石剛交過手,知道石剛這人是銅皮鐵骨,身體堅硬異常連自己的絕招『梅花三弄』都傷不了他,故見石剛朝自己奔來心裏就有些怯了,心想:“他們幾人之中隻怕這怪人的武功最高,我也不一定要和他打,隻要拖住了他就算勝了。”


    胡野間既然這樣打定就和石剛來個你追我躲,他的折梅手原本就是分筋錯骨的狠招,善於近身短打,現既然決定不與石剛硬拚,就將這折梅手由沾衣纏身、鎖骨錯位,換成了拍與推,再實在是躲不過石剛的鐵拳時就以此手法拍過石剛的拳勁而後又閃身逃了開。


    石剛知道公孫仇將胡野間分給自己就是要自己以最快的速度將胡野間給敗下,好去幫助其他人,哪知道這姓胡的是避不交手,一昧地逃跑,石剛也知道胡野間打的算盤,罵了聲:“卑鄙!”


    胡野間道:“嘿嘿,我們的目的是趙月華,可不是和你這怪人分出高下。”


    石剛也不答話,再朝胡野間衝去,可那胡野間一見石剛要動就早一步朝反方向逃去,這胡野間的逃跑身法還真不是普通的厲害,每每當石剛要追上胡野間的時候,胡就來個急停轉折,石剛心急想趕快打敗胡野間,故每次衝出都使出全力,來勢雖快但就無法像胡野間這樣急停收勢,可若石剛速度不快,胡野間就幹脆不停下,直接逃走,將兩人距離給拉開。


    兩人如此追了幾次,石剛都被胡給甩開,一時間還真沒想出製服胡野間的辦法。


    石剛能做的就是不斷加快速度,一次又一次,雖然胡都逃了開,但心裏的壓力是愈來愈大。


    胡心道:“這人厲害是厲害,但頭腦不行,都被我甩這麽多幾次還是用相同的方法衝來。”


    石剛似乎不懂得放棄又一次朝胡衝去,和剛才一樣,胡先是快速朝反向逃去,待要被石剛追上時又是一個轉折閃過,同樣的戲法重複使來,石剛也不是笨蛋,他猜想胡必定會急停轉身,就在快要追上胡的時候,直接躍起從空中踢出一記重腿,但這腿不是踢向胡,而是踢向地麵,藉此來停住前衝之勢。


    胡野間沒想到石剛的方法就這麽簡單、直接,還奇怪他這一踢是要踢向何處?


    這一分神就給石剛抓到機會了,也不用使出雷霆拳勁,隻是一輪快拳就將胡給弄得手忙腳亂。


    要知道石剛出拳原本就快,現在好不容易逮住了胡,哪會放他走,是拳若雨點般的落下,胡野間情急之下,自然的使出了看家本領折梅手,兩人閃電般的交手,就聽啪啪之聲連響,是胡野間以折梅手法欲將石剛的拳勢於發勁前給拍住不讓石剛能徹底出拳,兩人拆招之際底下腳步也絲毫未停,就看二人是一個急退,一個急追,打進了樹林中。


    石剛見拳勢被封,無法順利打出,幹脆改以半拳出招,如此力道雖小但速度卻是加快,胡野間雖然截住了石剛大部分的拳但要想一直架住石剛那硬如鐵石的拳,他也受不了,感覺兩手是愈來愈麻,心裏暗道:“不行,要再這樣下去,我這手還就得生生的被他給打斷,還得想辦法逃走。”


    看石剛渾身上下隻有眼睛是正常人的顏色,便想:“老子就不信你連眼睛都能練的和鐵石一樣。”


    便出招戳向石剛的眼睛,石剛見胡打來,喝道:“好,你要我這一對招子,我要你的命。”


    居然沒有閃躲之意,一記重拳直朝胡野間打去,是個兩敗俱傷的打法,胡野間這人一向陰險,哪裏想得到會有人如此不顧一切,見這石剛這份無所畏懼的氣勢,如此玩命的打法,心裏一怯,那攻向石剛的手就慢了,可石剛卻是沒有絲毫的猶豫,胡的另一手雖然於最後收迴守住了胸口,但還是被石剛這一拳給震的不輕。


    石剛的拳勁如雷,將胡直接轟上了空中,這還不算完,石剛幾乎沒有任何停留,第一時間就朝胡奔了去,就看石剛如豹子般追上了胡,跟著就是一個急縱躍至空中,打算從上而下將胡給牢牢地壓在地上。


    可就看石剛的手就要抓到胡的時候,眼前突然一灰,不知什麽東西朝自己撒來遮住了視線,石剛趕緊將眼給閉上,那手仍是朝剛才胡野間所在的位置抓去,身上、臉上被戳、打、拍了幾下,但不礙事,石剛依舊向下撲去,可這一下又撲了空,一抹臉,手上都是沙,石剛忍不住說道:“還有什麽下三濫的手段盡管使出來。”


    原來胡野間朝石剛這態勢,自己早晚要被追上,便於閃躲之際抓了把沙在懷裏,果然救了自己一命,可剛才這一下也把他嚇得夠嗆了。


    此時石剛已經是極度厭煩此人,而且他現在已經和趙月華等人有些距離,石剛需要盡快分出勝負,見身旁有幾根樹枝遮住視線就順手將它給折了下來,原本就要將那樹枝給丟掉,無意間看了看那樹枝被折的缺口是又尖又邪,便想:“繼續這樣追下去,又平白被他浪費不少時間,他逃跑的時候那後背不都露給我了嗎?如果將這朝他丟去……”


    心裏有了主意,便一個反手將樹枝射去,咻的一聲,莫看這隻是個尋常樹枝但在石剛這一丟之下,威力可不亞於出弦利箭,可若以為這樣就能傷了胡野間那就太天真了,胡側頭一閃就避過了那樹枝,這一下對石剛來說便夠了,石剛要的就是胡野間為了閃避停下,就看石剛又如一隻野豹般朝胡野間衝去,可這次不同,他是邊跑邊以手切樹枝,眨眼間他懷中就有了幾根樹枝。


    胡野間見石剛又來,是轉身就要跑,就在他轉身的這一瞬間,後方傳來淩厲的破空聲響,胡野間不得不迴頭看清來物,這一轉頭,就看數根切口尖銳的樹枝飛到了身前三丈,胡野間不得不停下腳步先將這些樹枝給打下。


    好個胡野間,就看他兩手快速翻動,使出了折梅手的纏功,一手就纏住了兩根樹枝而後迴勁一甩,那幾根樹枝就朝石剛射了迴去,連續兩波的反射,胡以為能讓石剛怎麽也要和自己一樣停下腳步,可這一刻他忘記了石剛有著異常堅硬的身體,即便射來的真的是利箭他也不會停下腳步。


    啪!啪!啪!啪!一陣爆響是樹枝撞到石剛身上炸開的聲音,說時遲那時快,石剛這時已經來到了胡野間的身前,胡野間心道不妙,要逃已然不及,隻得以折梅手中的纏功迴擊,想多少封住石剛的拳勁。


    就聽磅的一聲響,是石剛的鐵拳砸在胡野間左肩的聲音,這一下將胡打是半身酸麻,即便如此胡野間也不敢停下,右手朝石剛的眼拂去,石剛根本不裏會,又是一記重拳打來,胡野間此刻已經知道了石剛的性子,知道他一定不會閃避,這拂手是假,藉這一手繞住石剛避開那記重拳才是真,這一個閃身,胡野間就立刻朝旁邊遁去,心裏罵道:“這怪人可真是我的克星,在他麵前我好像是什麽招都不好使,看來還得想辦法拖延時間,話說那個楊無懼在搞什麽?怎麽還不出手?難不成他要在這關鍵時刻變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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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卻說那能讓楊無懼念念不忘的精彩一架是怎麽一迴事?


    這事情還得從數十年前說起,那時候的楊無懼是武林上讓人聞之喪膽的人物,仗著自己武功高強,想要錢便出手去搶,看哪家的女子漂亮便強行擄來糟蹋,要是聽說哪人武功厲害,管他有仇沒仇就找上門去比試,且出手是沒有輕隻有重,在他手下死傷的武林之人,有正派的,也有邪派的。


    起初有幾位武林人士就在想:“我與他無冤無仇,這楊無懼鬧為何找上門來?是對頭派來的嗎?還是如何?”


    後來才知道楊無懼可以說就是一個完全被欲望支配的家夥,所做的一切隻為了滿足他個人私欲,對暴力的渴望,對力量的絕對崇拜。


    而他這一身橫練的武功就被一個人給看上。


    一日在一個雪山上,一個名叫嶽長山的人找上門,帶了好幾壇酒與一柄大如門板般的巨刀。


    嶽長山這人長得也是威武,雖說比不上楊無懼可也是高人一等。


    從來隻有仇家找上門,楊無懼自是也當嶽長山是來尋仇的,說道:“好家夥,比這刀大的武器我還沒見過。”


    嶽長山把這刀朝楊無懼一扔,說道:“這把刀不是給我用的,是給你用的!”


    楊無懼接過此刀,秤在手上看了看,跟著又耍了幾下,說道:“好!好!好!”


    跟著說道:“這倒是新鮮,仇家給我來送禮,是想拿你自己替這把刀開鋒嗎?”


    嶽長山沒答這問題,自己也開了一壇酒,跟著咕嚕嚕喝了一大口後道:“這算是我敬你的。”


    而後將酒丟了過去,楊無懼接過後道:“在酒水裏下毒這種方法也想取我性命,也太小看我了吧。”


    跟著也大喝了幾口。


    喝完後嶽長山又開了一壇,然後又開了一壇,楊無懼道:“看來你是想以酒量來分勝負,好,好,好,這也是新鮮,爺陪你。”


    楊無懼看這嶽長山喝酒的氣魄,倒也直爽,很快地二人就將酒給喝的是一滴不剩。


    而後嶽長山才道:“我不是你的仇人,我是你的朋友。”


    楊無懼聽完後先是一愣,跟著哈哈大笑,然後道:“嘿嘿,我打江湖靠的是我的拳頭,我的實力,哪裏需要朋友?”


    嶽長山道:“正所謂雙拳難敵四手,好漢也架不住人多,我打聽到有一群自命正派的人士要來與你為難便前來相助。”


    楊無懼道:“雙拳難敵四手?那得看那是怎樣的雙拳,要是像我這副拳,別說四手,就是十手我都能把他給折了,再說這事和你有個屁關係。”


    嶽長山道:“你可以當我隻是對那些自命非凡的人不齒而已,我們辛辛苦苦學了這一身的武功為的是什麽?不就是想象楊兄一樣能隨心所欲的過好日子嗎?可那些正道人士一口一個理,非說什麽要行正道,否則他們就要替天行道,但那所謂的正道、邪道還不是他們說了算。在我看來,他們就是一群以言語包裝的虛偽之徒,那骨子幹的還不是和我們一樣的事,可你知道,我們與他們之間的差別是什麽嗎?”


    嶽長山一口一個兄,到後來直接說成我們,無意間就將彼此的關係拉近了。


    且嶽長山說的些話楊無懼愛聽,便問道:“是什麽?”


    嶽長山道:“是一個根據地。”


    楊無懼樂道:“笑話,要那頂個屁用?”


    嶽長山道:“有了根據地就能豎立起旗號,招兵買馬,那些正派人士不也是如此壯大的,你想,幾百人,幾千人,甚至幾萬人拿著打著你的旗號,在你的號令下,說幹啥就幹啥,豈不叫現在痛快百倍。”


    聽嶽長山這麽一說,楊無懼不免這麽一想:“若有這樣一群人供自己差遣,嘿嘿,這也是有趣。”


    楊無懼不知道,嶽長山給他談的其實就是『權力』兩字。


    見楊無懼麵露喜悅之情,嶽長山便繼續問道:“楊兄,你知道人生最苦的事情是什麽嗎?”


    楊無懼心想:“人生最苦的事?這問題我還真沒想過。”


    沒等楊無懼說話,嶽長山便道:“是了,楊兄活得痛快哪有想過此事。”


    楊無懼聽到痛快兩字,便說道:“活著不就是圖個痛快。”


    嶽長山道:“人這一輩子,若是活的庸庸碌碌,最後窩窩囊囊,默默無聞的死去,和螻蟻有什麽兩樣,如此算不算是苦事。”


    楊無懼道:“他苦他的與我有什麽關係?”


    嶽長山是一拍大腿,站起說道:“我不想讓楊兄這樣的一個人物成了螻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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