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牆受到『童姚一氣功』的合擊之力下,除了悶響外卻無其他異狀,童、姚使完這招後,也感難受,畢竟身體感官突然膨脹數倍,雖然可發出較大勁力,但因為用力過巨,反震之力也是平常的數倍,二人得好好迴氣調息一番。


    休息了一會後,童峰於牆上仔細觀察,尤其是他們擊出的那部分,姚問道:“怎麽樣?有用嗎?”


    童峰道:“好像沒什麽不一樣……”


    姚便道:“該死!我就說吧,白費力氣了。”


    童峰道:“師父說過,隻要持之以恆滴水之力也可穿石,我就不信合我們兩人的力量還不能逃出這裏。”


    姚道:“很少看你這麽有鬥誌,好,我陪你。”


    童峰突然說道:“若是我爺爺在此,說不定一擊就能將這門給碎了。”


    姚奇道:“你爺爺有這麽厲害?”


    童峰道:“他曾經和我說過天下萬物都有弱點即使是最堅硬的東西,如果能發現那弱點以全力擊破,那麽再堅硬的東西都檔不住。”


    姚有些不信,說道:“再堅硬的東西都能擊破?真的假的啊?”


    童峰道:“我看過他用一指之力將一人高的巨石戳個粉碎,連刀都被他給抓碎。”


    姚忙問道:“那你會不會使那功夫?”


    童感歎道:“他還來不及教我就被人害死了……”


    姚也知道童峰的事情,輕拍其肩安慰道:“沒事的,像你爺爺說的,既然萬物都有其弱點,那這破牆也一定如此,我們雖然沒有你爺爺的功力,但我們勝在時間多,一次一次試,一寸一寸打,總會找到那所謂的薄弱之處,等我出去後一定要把那老頭跟那老太婆給關進來,讓他們也嚐嚐這滋味。”


    童峰也道好。


    二子便以手指敲打牆麵,用牆所發出的聲音猜測哪邊是弱點,而後重複以童姚一氣功擊之,反正裏麵霧氣蒸騰,從暗門看進來是什麽也看不到,即便聽到些聲響,吳嬸也隻是認為二子在裏麵發脾氣而已。


    這一試就是五天,開始時是無頭緒的胡亂發力,累的要死,卻沒任何進展,後來姚提議道:“這風孔的存在就是這牆的一個缺口,我們不如就把目標放在這缺口上。”


    童峰也覺得有道理,二人就力量集中在風孔附近,一次又一次,除了一日兩餐與睡覺外,就是做這件事,終於讓他們將風孔打的凸了出去,二子是大為興奮,雖然這離破牆而出還很遙遠但至少是個進展。


    又過了幾日,二子發現蒸氣的濃度是愈來愈高,幾乎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裏麵也是愈來愈熱,二子照慣例問吳嬸怎麽迴事,吳嬸也照慣例迴答不知道。


    就在當晚,二子正休息時,突然發出框的一巨聲,嚇得兩人都從地上跳了起來,剛開始以為是牢外的開門聲響,叫了幾迴,沒人迴應。


    姚還想難道是自己聽錯了,便問童峰道:“你也有聽到吧?”


    童峰道:“嗯,像是什麽東西撞到牆壁所發出來,難道說我們成功了?”


    姚立刻朝那牆摸去,在他們發力打凸出去的地方摸到了一個奇怪的東西,


    那東西不知從何處而來,正好崁入了那風孔,將風孔的周圍的牆都砸裂開,那物摸起來甚是圓滑,且頗為厚實。


    童峰從牆的裂口處伸出手去摸,發現那物裏麵是空的,便道:“這好像是一個大爐子。”


    換姚也伸手去摸,也覺得是個爐子,從撞的方向看來,是從下麵飛上來的。


    童峰道:“那血池不知道是什麽東西,怎麽會又冒熱氣,又飛爐子?”


    姚思索一番後道:“我聽說書的說過一件事和血池跟爐子有關。”


    童峰就問道:“與血池有關的故事?那是什麽?”


    姚說道:“聽說古代有個國君用過一個極度殘忍的刑罰來震嚇別人,樹立自己的權威。”


    童峰道:“什麽刑罰這麽恐怖?”


    姚道:“就是當著大家的麵把爐子架起來,在爐子底下生火加熱,等水滾了之後就把他的敵人活生生地給丟進去。”


    童峰道:“活生生的煮人!那人不得掙紮爬出來嗎?”


    姚道:“別說人了,就丟一隻雞不也得拚命往外飛,可這時那國君就會拿著大剪刀,待那人手一攀到爐口,就喀擦下去……”


    童峰聽到此,腦中忍不住想象那畫麵,直欲作惡,罵道:“這什麽鬼國君,太殘忍了。”


    姚道:“可不是嗎!但這沒完呢。”


    童峰不可置信的道:“這還不算完?”


    姚道:“那國君待那人被煮的半死不活的時候,就叫人將他抬出,放在板子上,把他當成食物……”


    童峰聽到此忍不住幹惡了起來,道:“師兄,別說了,這根本不是人做的事,這國君也太殘暴了。”


    可姚還是繼續說道:“在那之後,那人就會被投入一個池子,那池子就叫做血池。”


    童峰道:“你說這爐子可能是用來煮人的?”


    姚道:“你也看到那群人兇狠的的模樣了,怎麽不可能?”


    童峰道:“那他們把我們關在這,根本不是像他說的怕我們師父找上門,而是想等我們長大後把我們給煮來吃?”


    姚道:“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童峰罵道:“這群禽獸,我一定要出去阻止他們。”


    說著就伸手拉住那爐口,左右用力搖晃試圖將裂口撕更開,姚也幫忙出力,說道:“就算下麵是萬丈深淵我也不怕,我寧願摔死也不要成為臭老頭跟吳嬸的食物。“


    不知是姚剛才說的太生動還是如何,二子就感到此時是生死一線,仿佛下一刻外麵的門打開就是要將他們投入爐中給煮來吃般,兩人是發了瘋的使力,什麽渾元功、太虛禦引術、童姚一氣功、乾坤勁都用上了,折騰了一晚,終於靠著那鐵爐將裂口擴大使兩人能夠爬出來。


    童峰先將頭伸出去,此刻還是太陽初生,隻見此牢是懸空而建,往下看則是下麵是白茫茫的一片不知道到底有多高,童不禁迴頭問道:“要下去嗎?”


    姚道:“當然,死也不要在這裏。”


    因為目無可見,童峰先爬出後,用手小心探索牢外,但如此隻摸的到牢牆的另一麵,便說道:“師哥,除了牆外我摸不到其他東西。”


    姚想了想後道:“我在裏麵拉住這爐子,你靠這爐子再試試看。”


    說完,姚就用一手一腳夾住爐子,半身抓著牢牆,盡力往外伸去,童峰雙腳踩在爐口上,心想:“記得這牢龍並不大,既然懸空而建,那往上找應該可以碰的到頂,不然也得摸到山壁之類的東西。”


    而後就對姚喊道:“師哥,我要跳囉!”


    姚也喊道:“放心吧,我在這接著。”


    其實這爐巨大沉重,姚隻用半邊身體淩空夾住相當吃力,更何況還要出力頂童峰上去,而身處外麵的童峰更是驚險,上麵有什麽東西是全然不知,若姚一個鬆手,掉下去那肯定是九死一生,但二人彼此信任,姚既然說他會接住自己,童峰便不再懷疑,用力朝上一跳,雙手盡可能的向上探索,這一下果然讓他碰到了牢頂。


    但上麵極為滑潤,童峰剛站上去就感腳下一滑如踩到泥濘,整個人往前摔去,而後是直往下滑,童峰驚嚇之餘雙手亂抓,讓他幸運地抓到了一根樹枝,那樹枝雖不粗大但足夠止住下落之勢,饒是如此,童峰也已經嚇出一身冷汗,哪敢再站起,幹脆整個人就趴在牢頂上像壁虎一樣,朝樹枝根處緩慢移動。


    沒爬多久,就讓童峰摸到了根,靠近一看,原來這樹枝是從一山縫中長出,而且這牢頂不大,約隻有他們牢籠的一半,再往旁邊摸去,又有摸到其他的山縫,童峰心喜,二人於山中生活多時,爬山還難得了他們嗎?


    於是童峰小心翼翼地爬迴牢頂的邊緣,朝下大喊道:“師哥,我上來了。”


    姚喊道:“上麵是什麽樣子?”


    童峰道:“這裏山風挺大的,霧氣還是不少,但山風吹過後反而看得比牢裏還清楚,後麵就是個山壁,這裏不高,你一跳我就能接的到你。”


    姚道:“好,兄弟,靠你了。”


    適才是有姚的幫忙,童峰才得以從牢外往上躍,此時姚隻有一人一爐,要如何從外跳上可不容易,一個踩空或是與童峰一個錯手,那自己可就完了。


    姚也知道這一點,緊張的心髒急跳,深唿吸了好幾口後,喊道:“師弟,你要一直出聲我才知道你的位子,我也會一直出聲,讓你知道我的位子。”


    童峰便一直喊道:“我在這!我在這!”


    就看姚將頭往外一望隻覺得熱氣撲臉外其他什麽都看不到,姚就對自己說道:“不要怕,姚劍軒,你是軒轅劍轉世,有十八條命,福大命大,不會死在這的。”


    跟著又道:“小月啊小月!你可得保佑我,我還沒幹出一番大事,可不能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去。”


    隨後就大喊道:“我來啦!”


    就看姚將爐子拋出,人也緊跟著跳去,半空中以腳踏那爐,借此力往上躍去,高舉雙手在那白茫茫的霧氣中。


    一個有力的手就抓住了他,將他拉了上來,姚剛想站起來,童峰便道:“小心,這裏滑得要命。”


    姚聞言就也學童峰將身體整個趴在牢頂。


    就看姚也不急著動,胸口上下劇烈起伏,還沒從剛才的驚險中平複過來,過了好一會後是放聲大笑,邊笑邊說道:“我們逃出來了!我們逃出來啦!什麽破牢,天牢,以為這樣就能困住我兄弟倆,作夢,一群笨蛋。”


    童峰也樂道:“是啊!就憑這樣哪能困住我們兩兄弟,作夢!”


    抒發完後童峰便說道:“師哥,我們是往上爬還是往下走?”


    姚思索一陣後道:“若是往上爬,搞不好我們就可出這鬼穀,他們要再想找到我們也不容易,但不知道這山有多高,要爬到什麽時候是個頭,可往下的話就是那老頭說的血池,也就是他們烹煮人的地方,剛剛那爐子說不定就是哪個不想死的家夥扔上來的。”


    童峰便插口道:“那他等於是救了我們,我們可也得救救他。”


    姚心想:“目下我們都自身難保了,我這師弟還再替別人擔心,師父雖教我們要宏正道,行俠義事,但遇事如此不考慮自己會否也太無私過頭了。”


    但這話姚沒說出,隻是道:“既然爐子能砸到這裏,也表示那血池離我們並不遠,往下的話會比較容易,但下麵必然有他們的人,其他寨兵我倒也不怕,隻是要再遇上那刀槍不入的怪人可不知該怎麽辦?”


    童峰心想:“這點確實麻煩,要說打,上次徹底敗了,要再碰上,下場應該也沒什麽不一樣,到時候恐怕就不是把我們關起來,而是直接丟到爐裏烹了,難道那怪人就沒有弱點嗎?”


    隨口又說道:“不知道大牛打不打過他?”


    提到大牛,姚還真有些想念他了,說道:“肯定打不過,大牛一掌拍下去,就是真的鋼鐵都能給他拍扁了。”


    童峰笑道:“那時這個鐵人可就成了扁人了。”


    可兩人心裏都知道即便在這裏講的如何精彩,若真的遇到,恐怕一時間還是沒有對策。


    姚問道:“如何?你決定了嗎?”


    童峰道:“嗯,還是下去吧。”


    姚道:“好,大不了自投血池也不能再讓他們給抓了。”


    而後兩人就小心地抓著樹枝從牢頂爬向山壁,好在這山壁表麵雖然光滑,但卻有不少縫隙,有些狹縫還足以讓兩人身形塞進去休息一番。


    兩人是緩慢的往下爬去,爬著爬著突然感覺有什麽東西從他們頭上飛過,二人趕緊抬頭查看,原來是一隻猴子,就看那猴抓著山壁,移動甚快,繞著二人打轉,似乎也好奇為何這裏會有人出現。


    二人先是沒敢亂動,因他們知道山裏的猴子對陌生事物是懷有敵意的,讓那猴子認定自己是沒有威脅的方法,就是什麽都不要做。


    果然就看那猴子,開始愈靠愈近,似乎在打量著兩人,跟著又愈靠愈近,直到觸手可及的距離時,那猴子居然拿樹枝去搔兩人的臉,看兩人忍耐的模樣頗為好笑,居然吱吱吱的笑了起來。


    姚小聲說道:“有句話叫什麽平陽被犬欺.......”


    童峰道:“虎落平陽被犬欺。”


    姚道:“對對,我們今日是逃難被猴耍。”


    童峰叮嚀道:“忍住,千萬忍住。”


    因為那猴子又爬到了兩人的上頭,就在二人抓的樹枝上,要是牠一個不高興把樹枝給弄斷了,兩人可就完蛋了。


    姚道:“我知道,牠喜歡看我們的醜樣,我們就醜到底給他看。”


    說著就朝那猴子做擠眉弄眼的做鬼臉,那猴子見二人沒有威脅便也沒再像剛剛那般騷擾他們,二人試探性的朝下跨一步,那猴子沒動,又一步,依然沒動,到第三步時,那猴子突然竄了下去,一晃眼就跑到兩人前麵。


    兩人奇怪,不知道那猴子搞什麽,就看那猴攀在那石縫上也不動,姚道:“莫非牠在幫我們帶路?”


    說著就跟上去,那猴子見兩人來了,果然又跑到下一個地方。


    童峰道:“這小猴可真乖。”


    有山猴帶路,兩人自然是下得快,且愈往下,就聽水聲愈來愈大,於快接近底部的時候,一陣山風吹來,將霧氣追散,二人終於看到血池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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