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著頭,想了想朝落葵點了點頭。


    來到寧府的時候,我手心裏全都是汗,因為在夢裏見到寧一川,卻看到他和燕織恩恩愛愛的場景,著實有點受不了,雖然現在是真實的現實,但總覺得那個場景會再次出現。


    我走進寧府,這個地方來的太多次了,所以根本就不會有人來攔著我。但是我並不知道他到底在哪,所以隨手抓到一個人就問。


    “不好意思,請問你家少爺在嗎?”


    這個侍女還是很熱情的迴答了我的話,“靈姑娘,少爺他在湖心亭。”


    “謝謝啊!”


    “不用謝。”說完就走了。


    湖心亭我是知道的,之前寧一川帶我去過,那裏的風景倒是很不錯的。現在的天氣開始迴暖,冰雪開始融化,想必那裏肯定是萬物準備複蘇的時候了。


    我走向湖心亭的方向,老遠就看到湖心亭裏有人,不過,我停住腳步,眯著眼睛看了看,好像不止一個人啊!


    那一身黑衣的,分明就是寧一川,那麽另外一個穿著桃紅色衣裙的女子是誰?會是燕織嗎?我心裏不自覺的想要打退堂鼓了,如果是燕織,會不會夢裏的場景是真的?


    我在原地遲疑好一會兒,那兩個人卻還在那裏,離的太遠,不知道說的是啥。


    “是去還是不去?”這讓我犯了難,我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去會不會打攪到他們了?寧一川又會不會原諒我?我躊躇不安的站在原地打轉,心裏著急的看著那遠遠的兩個人,最終決定,是死是活,總要見一麵的,否則我豈不是白來一趟。到時候有人說我來過了,但是卻沒有去見他,寧一川說不定會更生氣。


    唉,怎麽兩邊為難啊!我看著那兩個人,終於踏出腳步朝那邊走去了。


    湖心亭中,燕織來找寧一川是有事情的,是為了當初的許長明的事情。也就是因為他地教唆,才會讓方尚林墜落懸崖,才會讓方尚林和寧一川兩個人之間產生隔閡。


    燕織心裏是愧疚,到現在方尚林都沒能好好的和她見一麵,聽說他現在過得很好,前不久和寧一川見了麵,兩個人之間沒有囂張跋扈,至少可以很平靜的說上幾句話了,所以她想把當年的事實說出來。即使,燕織並不是很希望說出來,因為那也是她曾經難以放下的事情,是她多年來的噩夢。


    “川哥哥,我知道我說這些事情對你而言,並沒有什麽用處,但是我隻是希望你能明白,我並不是你所想象的那種人,也是想讓方尚林明白,我燕織並不是你們以為的光彩。我師傅是江湖的第一舞女,但是她的徒弟卻不會和她一樣的,這些事情,我師傅也不知道,說這些也不是想討你們的同情,我隻是不想讓自己活的辛苦。”


    寧一川從燕織說的時候,就一直是沉默不語,燕織的過往,他不清楚也不想清楚,每個人都有他不想說的事情,他不會強求的。但是今天,燕織將她的事情都告訴了自己,他實在不好說什麽言論來評價燕織的過往。


    燕織垂下頭,微斂眼簾,“織兒知道,不該打攪你們的生活,聽說他也有了自己喜歡的人了,我再插手,於情於理都不合適,所以今天說了這些話之後,我就會不會再來這裏了。”


    說到這裏,寧一川才微抬起頭,詫異的望著燕織,不迴來了嗎?


    “你們都有自己的幸福了,你是,方尚林也是,顏君知也是,就連寧柔也有了,隻剩下我孤家寡人了,所以我還是不要就在這裏看你們一個個的秀恩愛了,挺糟心的。”燕織抬起頭,露出個溫婉的笑。像是迴到了那個一開始遇見的時候,很天真,很美好。


    “你打算到哪裏去?”


    “天下之大,怎麽會沒有我的容身之所呢!放心好了,沒關係的,是我要走的,師父說了出去走走也是一件好事。”


    這是燕織自己的事情,既然她已經決定好了,寧一川在是什麽要是無用的。


    “那你還會迴來嗎?”


    “唔,這說不好,要不等你喝喜酒的時候給我發個請帖?說不定我就迴來了。”


    “好,給你發,給百花穀。”


    “嗯嗯,謝謝。川哥哥,我最後和你道別了,你能不能給我一個離別的擁抱,作為你給我的送行?”燕織展開雙臂,朝周圍寧一川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但還能從裏麵看到那一絲的不舍,走了迴來的機會就渺茫了吧!


    “有何不可。”寧一川沒有拒絕,既然都已經放下了,還有什麽比這更好的事情呢!


    “川哥哥,你真好,若是有下輩子讓我當你妹妹吧!我還沒有本事成為你喜歡的人,作為親人也一樣,你瞧寧柔不就很好嗎?”燕織拍了拍寧一川的背,有些眷念的溫度,差點讓她流出眼淚來。


    “川哥哥,祝你幸福。”燕織在寧一川的耳邊輕聲的說道,這是最真誠的祝福。


    “你也一樣。”


    “好了,再見了。”燕織放開寧一川,強忍著心裏的不舒服。


    “再見。”寧一川微微點頭,目光卻越過燕織看到了那來人,身體一僵,眼睛瞪的挺大的。


    “咦~”眼珠看出來寧一川有些不對勁,一迴頭,露出了然於心的笑容,“我走了,你們慢慢聊。”說完就轉身離開,經過我得時候,還停頓了一下。


    用她認為最善意的笑容道,“祝你幸福。”走的時候沒有迴頭,沒有眷念,她知道這不是她的,所以她也可以尋找自己的不是嗎?


    茫茫人海啊!什麽時候,她才能碰見意中人?


    我站在那裏好半天了,我沒有聽見他們的話,但是我卻看到了動作,他們如此親密的擁抱,這是夢境,還是事實?


    我覺得我渾身的血液都被凍僵了,有了心的我,按道理不會這樣的啊!


    寧一川也不動,直直的看著我,眼底的深邃仿佛要將我吸進去了,什麽話不睡,卻更家讓我感到不安了。


    我是離開了,我是做的不對了,但是有必要這樣的對待我嗎?我的視線有些模糊了,唔,我哭了,滾燙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我想起了那個明月的晚上,那個小小的七夕,還有那個無數個陪伴的日日夜夜。


    還有那個第一次見麵的場景,隱在黑暗的麵龐卻是自己一直要等的人。


    “阿靈,你都不過來的嗎?”寧一川琉璃般的眸子如星辰閃耀,又像是大海的浩瀚無比,嘴角一抹淺笑柔軟,一笑星辰隕落,大海枯竭,仿佛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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