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她坐在海邊的岩石上哭著,眼睛一直眺望著翻滾著的浪花的大海,心裏既對這片生她養育她的大海產生感激,卻又很憎恨它奪走了她喜歡人的性命。她在那裏一直等,等著男子可以從大海上迴來,對她說一句,他迴來了。


    “可是卻一天天的失望,最後她自殺了,她最後的話是說,她要等他迴來,哪怕一直輪迴也要找到他。於是一直遁入輪迴,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找到。師父說,她死的時候,大海突然咆哮了起來,那是真正地大海的聲音,似乎都在對她的離開感到悲傷。那以後幾個月大海平靜的連一點波浪都沒有,仿佛她的離開把大海的生命也帶走了。”


    “而那個男子的家人也被她的真情打動了,結果有一天碰巧挖出來男子曾經為了女子埋下的一壇酒,一嚐異常驚人,隨後就取名為女子的名字藍情,又名難情。意思就是為了紀念那個女子同樣是海神的她,不過倒是因為這件事,人對鮫人也有所改觀,不會討厭鮫人,也會和鮫人喜結連理。所以在北海有很多人都是混血種。”


    “你說為什麽那些相愛的人不能在一起呢?”我呆呆的發怔。


    寧一川微微的歎一口氣,“阿靈,也許是因為他們經曆的磨難還不夠能讓他們可以肆無忌憚的走下去,一旦時機到了一定會在一起的。”


    “寧一川其實我一直很怕,我怕你不要我了,我已經看不見了,我還在自欺欺人的認為自己什麽都好,不就是眼睛看不見了嘛!有什麽了不起的,要看到的我都已經看到了。可是我從發現我是放不下的,我的眼睛裏再也看不到你的樣子了,盡管我還能記得你的樣貌,可是要是哪一天我忘記你了怎麽辦,到時候你站在我麵前我也認不你了。”


    “阿靈,我不會的,不會不要你的。阿靈這麽好,我怎麽舍得放開你,放心我已經讓人打聽了治眼睛的大夫,總有可以治好你的。”


    “找師父,找師父,他一定會有辦法的,他那麽厲害一定知道怎麽才能治好我的眼睛,寧一川我不想讓你一輩子麵對這樣的我,對你不公平的。”我有些慌張的說,一點都不像平時地自己。


    “阿靈,你醉了。”寧一川蹙眉看著阿靈,今天晚上的阿靈似乎哪裏有什麽不對勁,就算是喝酒了也不會說出這樣自暴自棄的話。


    “沒有,我沒有。”我很堅持道。


    “那阿靈你告訴我,你為什麽會這樣想?”寧一川直覺感覺到阿靈似乎有什麽事情瞞著自己。


    “我做過一個夢,夢裏有你前世的樣子。你一直再等一個人。”


    前世?寧一川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聽見這個詞了,上一次是從那個大龜的口中聽來的,現在又在阿靈的口中聽到,自己的前世是不是做了很多事情?不然為什麽一個兩個都很在意自己的前世,那麽前世自己到底又是誰?


    “你一直在等,從來沒有放棄過。我記得你曾經再夢裏說過的話。”我迴想著那時寧一川背對著我說的話,聽了真的讓人心疼。


    “你說,‘我在等一個人,我不知道等的是誰,也不知道為什麽要等,我隻記得好像有人在靈魂深處告訴我,我需要等一個人來。那個人來了,我就知道她是不是我要等的人。’那時的你站在崖邊,後來我又看到你已經老的樣子,有一個小男孩問你問什麽一定要等她,她可是沒有來,難道不覺得後悔嗎?”


    “你說,‘值得,當你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怎樣對你來說都是值得的。你的心裏裝不下其他人,就說明你是真的喜歡她,就算是用一生去想念她,也是值得的。’你一定很喜歡她吧,不然為什麽每一世都會等她。”我呆滯,腦海裏迴想起那時的樣子,明明是意氣風發的年齡為什麽要變成那樣,那個人到底是誰啊!


    原來阿靈心裏一直糾結著的是那些夢,在月堂的那天晚上,阿靈突然哭了,就是因為這個嗎?這樣的阿靈又怎麽能讓他不感到歡喜呢!寧一川將我放在窗台上坐著,他一隻手摟著我的腰,讓我不會掉下去,另一隻手摸著我的臉,將臉上的淚水溫柔的擦去。


    “阿靈,為什麽不早點說?你難道不知道我很擔心你,我怎會嫌棄你呢!我也做過一些夢,夢裏有一個小女孩,很可愛,總是說著很天真的話,但卻又能讓人無比的相信。總是做著任性的事,但卻是為了對方,真的舍不得去說她。有什麽氣,隻能吞進肚子裏。”寧一川說這話的時候麵色柔和,輕紗般的月光飄到他的臉上,將本來就俊美的容顏變得更有幾分謫仙的味道。那雙琉璃般發亮的眼睛裏,深邃就如同那故事裏的大海一樣。


    “那你就是等她的嗎?”我發怔的期待著寧一川的聲音,想聽到他說是的,又聽他不是的。


    “對,我就是為了等她。”寧一川大方的承認,不拖泥帶水的迴答讓我心一痛。我垂下頭,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寧一川有些於心不忍,早知道就不這樣說了,應該用最幹脆的話。


    “你都不問我,那個小女孩是誰嗎?”寧一川手指抬起了阿靈的下巴。


    “是誰?”


    “笨蛋,當然是阿靈,不然我為什麽追著你不放啊!為什麽會和你說我喜歡你,為什麽看到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會吃醋呢?為什麽會親你呢?”


    “我……”我偏著頭想不出什麽原因,張了張嘴,最後說了幾個字,“我也不知道。”後來又反應過來,又樂了,“你是喜歡我的。”


    寧一川噗嗤一聲笑出來,看阿靈呆萌的樣子,還真是可愛,“阿靈,你怎麽能這麽可愛啊……”寧一川伸手在我的鼻子上刮了一下。


    “癢。”我不樂意的摸了摸鼻子,勾住寧一川的脖子,臉蹭著衣服,心裏暢快了,心情也好多了,就感覺到困了,“川哥哥,困。”懷裏突然冒出這一句話,倒是把寧一川弄愣了,阿靈什麽時候也學會這樣喊他了。


    感覺到懷裏的軟玉,寧一川的唿吸頓時就亂了,越是和阿靈在一起自己的自製力就下降幾分,真不知道自己還能支持多長時間,阿靈可真是折磨人地妖精。寧一川低頭就能看見那白皙地脖頸,鼻尖縈繞著阿靈身上的獨有的香味,寧一川的眸色變深,大手一抱就把阿靈抱迴了房間裏。


    自然也沒有看見在院子外牆上坐著一個人,嗖地一聲,悄無聲息的像沒有來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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