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河給姬時的是最好位置最好視野的門票,一曲結束的時候,他一抬頭,就可以看到她了。


    第二曲結束的時候,他裝作不經意抬眸去看姬時。


    發現她竟然……睡著了。


    許清河:“……”


    頓時失笑。


    算了。


    在她麵前,他會彈鋼琴也不算是一無是處,至少,可以給她……催眠。


    最後一曲的時候。


    許清河開口了,眼神溫和地落在手底下的黑白琴鍵上。


    “最後一首《致愛麗絲》,送給在現場的,我心中的愛麗絲。”


    就算她沒有聽到。


    就算她在睡覺。


    他也想把這首經典的曲子彈奏出來,送給她。


    來聽音樂會的人都是對藝術有一份喜愛的,並不會像追娛樂圈裏明星的粉絲們一樣,太狂熱,甚至無法接受喜歡的明星談戀愛。


    對於許清河的話和曲子,他們隻有祝福。


    *


    姬時是被係統888吵醒的。


    【女王大人!許清河向你告白了!他告白了!演奏會結束以後他一定會來問你想法的!你到底是怎麽想的啊?!】


    姬時揉著額頭,有些迷糊地看著許清河,【什麽告白?他不還在彈奏嗎?】


    【他用這首《致愛麗絲》對你告白了!】係統888用十分期待的小語氣問道。


    【《致愛麗絲》?那是什麽?】姬時表示自己從來沒聽過。


    係統888:【……】


    然後當場聯網,給她普及了一下這方麵的知識。


    姬時摸著下巴,看著台上的許清河。


    雪白的燈光打在他身上,襯得他麵如冠玉,眉眼精致如畫,修長白皙的手指在黑白琴鍵上跳躍舞動,柔和輕緩的曲子從他指尖流瀉而出,帶著別樣的溫柔。


    他的眉目好像籠著一層朦朧的光,不太真切。


    姬時看著他,不知不覺便把這首曲子聽完了。


    最後結束的時候,大家都站了起來,掌聲雷動。


    這是禮儀。


    姬時也站了起來,望著許清河,給他鼓掌。


    許清河好像察覺到了似的,一抬眸,便直直地對上了她的目光。


    如星夜一般純粹漆黑的眼眸,眼底深處的溫柔幾乎要讓人溺斃其中。


    姬時側了側頭,彎唇笑了,衝他眨了眨眼睛。


    許清河眼中猛然爆發出一陣巨大的喜悅。


    因為太過欣喜,難以抑製,他猛地垂下了長長的睫毛,平靜地退離了舞台。


    他有過規矩,不會在結束以後,接受任何觀眾的獻花。


    而是從來都直接退場。


    *


    演奏會結束了,燈光亮起,場內的人慢慢都離開了。


    姬時坐在原地,把玩著手中的手機。


    直到有一個氣息,冷峻淺淡,忽然從後麵靠近了她。


    “怎麽樣?考慮好了嗎?”


    姬時一轉頭,便看到了距她極近的霍承淵。


    “換個地方說吧,這裏不合適。”


    霍承淵微微頷首。


    兩人一同從側門離開,去了會場的後花園。


    夜色微涼,缺月如鉤。


    花園裏有些花開得正好,散發著淺淺的香氣。


    姬時和他並肩而立,慢慢走在了鵝卵石鋪就的小路上。


    “霍承淵,你費勁一切心思想讓我做你女朋友,我隻想問一個,你是不是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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