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高野山下旅遊區。


    段明輝很不理解為什麽日本人會在佛教聖地的山下旅遊區修這麽一個比基尼泳池,更不理解為什麽所謂的孔雀大師會在遊泳池裏跟被一群“衣不蔽體”的美女推搡,揩油,還一幅“出淤泥而不染”的得道高僧的樣子。更難接受的是周圍人還一幅十分認同的樣子。包括站在身邊的馬小玲。


    好吧,他承認他是有點吃醋了,吃一個“花和尚”的醋。


    “哎,那就是搶你生意的孔雀大和尚?也不怎麽樣嘛,一張大長驢臉,故意跟一群比基尼美女攪在一起還擺出個拜佛的樣式,真夠虛偽的。”他不屑地說道。


    馬小玲拿眼斜看他,“我怎麽聞到一股好大的酸味啊?”她打趣道,然後又道:“說起來小輝你也不小了,是該找女朋友了。怎麽樣,迴去後讓師姐我幫你留意下,給你介紹個女朋友?”


    “不要,我有女朋友了。”段明輝衝口而出道。


    “哦,我怎麽沒見過?是你在大陸時交的嗎?什麽時候領來讓師姐我幫你把把關。”馬小玲八卦道。


    “你自己都還單著呢,還幫我把關?”段明輝反駁道。


    “哼,好心當作驢肝肺,你愛帶不帶!”馬小玲被戳到了痛處,勃然變臉,甩開他,走上前去跟遊泳池內的孔雀大和尚打招唿道。


    “和尚,又在錘煉心性啊?怎麽這種修煉方式就隻有你一個人在用?你的那些師兄師弟們怎麽不見過來和你一起陪美女遊泳?”許是受段明輝影響,馬小玲的話中也帶著一絲調侃。


    “他們心性修為不夠,卻是不能來此受這色相考驗。”孔雀也不以為杵,單掌施佛禮道。


    “這麽說和尚你自認為是你們裏高野法力僧裏心性修為最高的一個嘍?”馬小玲繼續調侃道。


    “出家人不打誑語。事實如此,和尚我也不敢妄自菲薄。”孔雀平靜道。一點也不受旁邊在他身上亂摸沾染佛氣的三點式美女們的影響。


    “有生意上門,和尚你願意做的話就隨我來!”馬小玲身為一個單身女,看著這“荒唐”的一幕,也有些受不了。當下撂下一句就轉身走了。她有信心大和尚一定會跟上來的,因為她知道他跟自己一樣,貪財!


    果然當她來到後山無人處站定時,大和尚已經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不知道馬施主這次又為貧僧帶來了什麽大生意呢?在這裏,我先願我收養的那些孤兒謝謝馬施主了。”孔雀深施一禮道。


    “生意是有生意,但你能不能拿到錢,這卻是要看你的本事了!”馬小玲冷冷道。然後一指身旁的師弟段明輝道:“看見沒,這是我的師弟段明輝,他是個道士,他想代表華夏道門向你裏高野法力僧發起挑戰,不知道你敢不敢接?”


    孔雀聞言將視線移向一旁的段明輝身上,觀察了好一會兒,搖搖頭道:“和尚我雖然是裏高野法力僧在世間行走的代表,但我並不能完全代表裏高野法力僧,更代表不了日本的佛教,如果這位道長是想代表華夏道門挑戰我日本佛門的話,請恕和尚我不敢接受挑戰。”


    馬小玲眉毛一挑,正欲說些什麽,卻被段明輝搶先一步,走上前去,開口道:“哎呀,道士我卻沒那麽大的野心,想挑戰整個日本佛門,我卻是隻想挑戰你們日本裏高野的法力僧,你既然是裏高野法力僧在世間的行走代表,不知道敢不敢接受挑戰呢?如果不敢的話,也無所謂,隻不過呢,我這人的嘴巴比較大,日後說不定會四處宣揚日本裏高野的法力僧不過是徒有虛表,連我華夏道門的名不見經傳的一個小道士都比不上呢。”


    饒是孔雀大和尚心性修為高深,聞言仍起了點忿忿之心。但他不愧是一代大師,隻深吸了口氣,長吐而出,就平複了心中那股爭勝不平之念,心平氣和道:“隨便道長怎麽說吧。我們修佛,卻不是為了爭強鬥勝的。如果兩位沒事,我卻是要告辭了。”說完他就準備轉身離去。


    “和尚倒是好心性!隻是不知道當年日本侵華,你日本佛門高手助紂為虐,又該如何說呢?”段明輝悠悠道。


    聞言孔雀停住了身形。轉過身來,再施一佛禮道:“善哉,當年軍部侵華之時,確實有不少佛門不肖之徒加入那場不義之戰,但我裏高野法力僧卻是沒參與其中的。如果道長是為了貴國那些受害者來討迴公道的話,卻是找錯人了。”


    “哦,是嗎?就算你裏高野的法力僧沒有直接參與過當年的侵華戰爭,但你敢說戰後那些日軍戰死者的軍魂超度也沒你裏高野法力僧的事嗎?”段明輝冷冷逼問道。


    “死者已矣,不論其生前如何做惡,死後都有重入輪迴之機會。超亡度死,這卻是我佛門分內之責。而且如果留這些軍魂長期存世,難免變成戾鬼,為禍生人,造下新的孽端。”孔雀繼續心平氣和地解釋道。


    “我沒說你們超度亡魂不該,隻是覺得你們這樣做未免有些不公!那些作惡多端,罪孽沉重的軍魂本該依生前罪孽的輕重,死後鬼體怨氣繞體的淺厚,入地府接受地府公正的裁判。結果卻被你們這些多管閑事的和尚橫插一手,洗去了他們身上的怨氣戾氣,卻是無形中減輕了其罪責,使得他們入地府受的刑責也會因此少上許多。這不等於是變相對那些被他們害死的那些華夏受害者不公嗎?


    即使那些大奸大惡怨氣戾氣太重,無法進入地府,得入輪迴的軍魂惡鬼,也應該將其囚禁起來,任其自生自滅,受夠折磨以償其罪,甚至將其直接打殺了才對。你們將其強行超度,難道不是變相減輕了其罪責,鼓勵了其惡行嗎?天道自有規則。既然天道定下惡鬼惡報,你們佛門卻強行插手,美其名曰,超度亡魂,濟世救人,其實卻是搶強天地功德,大盜投機行為罷了。”段明輝越說越大聲,卻是將自己道門對天道規則的理解也說了出來。現在他已經不再是單個道士與和尚的私人之爭了,而變成了道佛兩道對天道理解的理念之爭了。


    “道長此言差矣。不錯,天道自有其規則,大部分時候我們都應遵守而行。但天道不全,故有聖人出,以佐天道。我佛創出超度之道,正應此補天之道而行。即使是你們道門,不也有超度亡魂、惡鬼之術嗎?”孔雀反駁道。


    “是的,我們道門也有超度之術。不過我們隻是‘度’,卻極少‘超’。‘度’,是將其因意外不能正常進入輪迴的枉死之魂送入地府,以維護天地輪迴正常運轉,這才是真正的功德。而超,卻是拔惡清孽,強行改變惡鬼的罪孽記錄,卻是人為幹擾天道,不僅不得能功德,反而還會被扣功德。所以我們道門對鬼魂多是‘度’而非‘超’。可你們佛門呢?卻恰好相反!講究‘度惡鬼有大功德’,甚至有‘度魔成佛,功德無量’之說,這豈不是把自己當成了天道,有顛倒黑白,無視因果之嫌嗎?”段明輝再次喝問道。


    “我佛慈悲,曾發大願,萬般罪孽,皆歸吾身。那些被超度的惡鬼身上的罪孽卻是被我佛吸走了,替他們承擔了罪責,所以他們可以同樣得到超脫,能夠重新投胎,重新開始。”孔雀道。


    “萬般罪孽,皆歸吾身,替惡人受過。你們的佛還真是偉大呢?”段明輝冷哼道。


    “我佛慈悲,可見不空。”孔雀繼續道。


    “那那麽多的罪責加在你們的佛祖身上,那他豈不成了天底下罪惡最大,作孽最多之人了嗎?那豈不等於說你們的佛是天底下最大最惡的魔頭?!”段明輝振聾發聵道。


    “這——你豈敢詆毀我佛?!佛亦有火,貧僧卻是要除魔衛道了!”孔雀大怒,一揮禪杖,直直向段明輝腦門砸落。


    “哼,說不過就動手。這也是你們佛門的特色了吧?”段明輝冷哼道,“不過玩武藝,大和尚你卻是不夠格!”


    確實是不夠格,經曆過數個武俠世界的錘煉,段明輝現在肉體實戰技藝上幾乎已經達到了世間的巔峰,加上他修真築基結丹的身體素質,說他武功天下第一,怕是沒人會否認。隻三兩招,憤怒的孔雀大和尚便被打掉了禪杖,大長臉上印上一個清晰的鞋印。


    “哎,別打臉,等下我們還得請他幫忙呢?”一旁的馬小玲擔心地提醒道。


    “沒事,這些和尚才不像我們那樣在乎臉麵呢。”段明輝笑道,又一招“乾坤一指”點在了大和尚的“笑穴”上,後者開始狂笑不止。


    “看吧,我就說他不會在意的。”段明輝轉過頭,對馬小玲道。


    “哎,小心!”馬小玲急急叫道。


    段明輝又想起了之前被卡在那伏毒幹屍時她的這句bgm,心頭不禁感慨萬千。


    “哎,說你呢,小心那大和尚的怒目金剛!”馬小玲急道,甚至都開始去摸腰間的伏魔棒。


    “沒事,巫婆玲,我可不是從前的小輝了呢!”段明輝輕笑一聲,身體嗖地鑽進了地裏,消失不見了。在外人看來卻像是他被那丈高的怒目金剛給一腳踩到了地底下!


    “啊,小輝——”馬小玲又驚又怒,抽出腰間的伏魔棒,口中就欲念動九字真言:“臨兵鬥者皆——”


    一隻手突然在她的肩頭一拍,她大驚,停下口中的真言,反手就欲反擒對方,卻被對方一滑溜躲開了。


    “巫婆玲,別緊張,是我。我好好的呢。你別出手,免得一會那和尚被打敗了不服氣!”段明輝說完腳下微踏,踏霧而起,直接飛到那丈高的怒目金剛頭頂,後者便手去抓,他又飛起。這大家夥卻是不會飛,隻能怒目圓睜,在地上幹吼。


    “哼,真言術——風!”孔雀大和尚一聲冷哼,口中大喝,手一指,一股勁風憑空升起,吹散了段明輝腳下的雲霧。


    段明輝啊地大叫一聲,直直從半空掉了下來。


    大和尚雖怒,卻不欲真正致他於死地。又一指他,喝道:“真言術——定!”跌落半空的段明輝身體由急落變成了靜止,定在半空。


    “阿彌陀佛,道長還有何話可說?卻是貧僧贏了——”自覺贏了的孔雀心平氣和地宣了聲佛號,朗聲道。


    “誰說你贏了?剛不過是逗你玩罷了!”被定在半空中動彈不得的段明輝忽然笑道,身體一晃,消失在了半空。


    “不好!”孔雀念頭一起,正欲施法護體,卻已經遲了。被一隻無形大手倒提著給提到了半空!


    “哈哈,大和尚你剛丟了我一迴,這下輪到你了!”說完無形大手鬆開,大和尚直直從半空掉落。


    “真言術——雲!”孔雀大叫一聲,言出法隨,一朵白雲憑空在他下方升起,托住了急速下墜的他。


    “看我的疾風符!”段明輝學他放出一陣疾風,同樣將他的雲朵吹散,他啊地大叫一聲,繼續加速度向大地撲來。


    “真言術——”最後一個“定”還沒出口,他發現自己突然發不出聲了。


    “嘿嘿,我的禁言咒威力還可以吧?”飛在他身邊的段明輝嘿嘿笑道。


    大和尚張口卻發不出音,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以9.8米每秒的加速度衝向大地。


    “砰——”重物墜地,激起一大片灰塵。


    一旁的馬小玲丟出一個隔塵符,擋住了飛向自己的灰塵,心裏卻很擔心那大和尚會不會摔壞了。


    不過事實證明她卻是多慮了。塵埃落定,灰頭土臉的大和尚從地上爬起,鼻青臉腫,狼狽不堪,再沒有了之前有道高僧的模樣。不過整體看上去卻不像是受了重傷的樣子。


    “怎麽樣,大和尚,還要比嗎?”段明輝落在他麵前,挑釁道。


    大和尚雙掌合什,宣了個佛號,搖了搖頭:“不比了,卻是道長法力更勝一籌,不過想要小僧承認你華夏道門高過我日本佛門,卻是不能!”


    “大和尚你這就忒沒意思了!我們打這一番是在爭我華夏道門與你日本佛門誰高誰低嗎?明明是你辯論不過我,想仗武力欺負我卻反被我欺負了而已!這不是門派之爭,而是私人恩怨好不好?”段明輝搖頭晃腦地搖著手指道。


    “技不如人,無話好說。你說準備怎麽辦吧?”孔雀倒也光棍,不再扯那些虛的,直截了當地問道。


    “這才是打敗者應有的態度嘛。別跟你們那不要臉的政府學,有損你高僧的形象!給你兩個選擇,一是幫我們去香港超度一個餓修羅;二是我將你現在的醜態錄下來,放給山前旅遊區你那一眾美女信徒看。你選擇吧!”段明輝霸道地道。


    “餓修羅?香港竟然出了個餓修羅?你們竟是為此事找我的?怎麽不早說?如果早知道是此事,為天下蒼生計,我也不會拒絕的!我們什麽時候出發?如果時間不趕的話,我需要迴山上寺裏告知我收養的那一眾孤兒一聲。”大和尚一副為天下蒼生計,義不容辭的樣子。讓一心想看他糾結笑話的段明輝愕然。


    “靠!還是小看了這群和尚不要臉的程度!”他岔岔想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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