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啊,段宗師,因為這是我們道門多年來默認的規矩,所以之前通知你時忘了告訴你了。”一群迎接的人群中,龍虎山張金澤老道不住地道歉道。


    “算了,區區一層靈力,被吸走了就吸走了,不算什麽。隻是你們這洞天是怎麽做到的?對了,這自成空間,靈氣濃度比世俗高出數倍,應該是洞天吧?”段明輝先是大度地揮揮手表示不在意,又好奇地打量了下四周,問道。


    一眾老道士臉都漲紅了臉,為首的玉虛觀主持靜一老道訕訕道:“宗師說笑了,洞天哪可能這麽空間狹小,還得靠吸收進入者的靈力才能維持的?這兒根本不是洞天,甚至連小洞天都算不上。如果非要說的話,勉強能比得上我們道門傳說中最次的七十二福地吧。不過靈氣濃度雖然差不多,不過後者是自生靈氣,而我們這孑煢居卻得靠吸人靈力才能維持,還是不能比。不過之已經是我們神州境內最後一個空間內秘境了,對交流道法,提攜後輩有巨大的作用,說它是福地也不能算錯。”


    “哦,這兒原來叫孑煢居嗎?怎麽起這麽個怪的名字?”段明輝直接了當地問道,也沒什麽顧忌。實在是他的身份地位到了。沒必要顧忌客氣。


    “這兒原來是一位前輩避世的靖廬,自清中期他就一直躲在此處避世苦修,企圖成為末法之劫開啟後第一個成仙了道之人。不過很可惜,直到他壽元耗盡,臨近羽化都沒成功。為了積功德,為下一世能繼續走上修煉之路,他破關而出,在了解世事變化後,決定將此秘境交給國家。不過因為他二百多年對秘境內靈氣的吸收,秘境內的靈氣已近枯竭,秘境麵臨崩塌的危險。國家接收此秘境後,召集天下道門之士,用秘法將修道者體內的靈力抽取出來,返哺秘境,這才使得此秘境得以保存下來。也成了我神州已知的唯一一個存世的道門秘境。


    不過秘境終究是用來輔助人修行的,如果隻是抽人之靈力而補其靈氣,隻求將其當文物一樣保留下來,卻是本末顛倒了。於是經過天下道門之士商量,卻是決定每隔十年舉辦一次天下道門交流大會,一來是定期對此秘境進行靈氣補充,以維持其存在。二是方便同道中人進行交流,取長補短。三是允許修為低下,遇到修煉瓶頸的後進弟子在此進行修煉突破,也算是對他們的一種嘉獎,給我道門弟子一個前進的動力。”玉虛觀主持靜一老道侃侃道。


    “哦,原來如此。那不知什麽層次以下的弟子才允許在此修煉突破?我想我大概是沒資格了吧?”段明輝哦了一聲,又問道。卻是帶著打趣心理。


    果然一眾老道臉皮發緊,心裏報怨:“您都宗師了,有點宗師的風範好不好?是,抽取您一個人一層的靈力,差不多相當了我們這一半多人的靈力總和了,但您也不能因此要求在此修煉啊?你要是一個打坐,還不得直接把我們這個苦心維持了數十年的秘境內的靈氣都給吸個一幹二淨?到底是年輕,沒有門派教導,這話都說得出!”


    心裏報怨歸心裏報怨,眾老道嘴上卻不敢說。跟段明輝算是關係最熟的國安同事,茅山前代掌門郭守正郭老道出麵打哈哈道:“哈哈,段道友既然能在此靈氣枯竭的末法之世修出陰神,成就宗師,定有自己的獨特修煉方法與資源,又哪裏會看得上我們這小小的孑煢居這一點稀薄的靈氣呢?眾道友你們說是不是呀?”


    眾老道鬆了口氣,紛紛附和稱是。段明輝也隻是想同他們開個玩笑,於是也順坡下驢,接過了這荏。


    眾老道以玉虛觀主持靜一老道為首,擁簇著段明輝,引領著他向內部走去,邊走邊向他介紹著秘境內的景物。段明輝一邊聽,一邊放開神識打量著這個秘境。


    秘境麵積確實挺小的,大概隻有一裏方圓,再外麵就是無邊的白霧,以他的神識都無法穿透。秘境的中心是一幢草廬,前麵有籬笆小院,住著靈花異草。後麵有花園,亭台流水,修竹蘭菊,各種不同花期的花同時競開,姹紫嫣紅一片。不過所有的花草竹樹沒怎麽經過認真打理,長的東一簇西一片的,失了整齊,卻多了份自然。倒不失一處修心養性,潛悟大道之幽靜之所。


    隻不過此時這幽靜之所卻變得不幽靜起來,原因是一下子塞進來了一兩百號的人。各式各樣的,有老的,有少的,有男的,有女的。有穿古裝道袍的,也有穿現代服飾的。有稽首行禮的,也有握手鞠躬的。女子也不少,雖大都穿著簡樸古典,但也有穿著現代性感的。簡直像是各個朝代人穿越到了一起。甚是有趣。


    見一眾道門前輩擁簇著一個年紀不大的陌生人向草廬會場中心走來,一眾人都竊竊私語起來,紛紛猜測這個年輕人到底是何方神聖,竟能引得道門眾前輩為之引路。


    “難道是哪個隱世大派出來的代表?”有人猜測道。


    “不像,你沒看他一身休閑西服打扮,哪像是隱世不出的樣子?你看龍虎山那幾個連隱世都算不上的內門弟子,哪個不是一幅老土的掉渣的樣子?這人一看就是久居世俗紅塵的,對現代社會不陌生。”有人立即反駁道。


    “可是如果不是出身高貴,他這樣的年紀,總不是因為修為高深,折服了眾前輩,他們才這樣折節下交的吧?”被反駁者不服氣道。


    “難說,邪派這次不都一下子冒出了好幾個年輕高手嗎?說不定他就是我們正道找來與之相抗的年輕高手!”先前反駁者道。


    “扯吧。現代社會,靈氣枯竭,我們傳統地以吸收靈氣為主的正道能勉強存續門派傳承就不錯了,哪還可能冒出來什麽年輕高手?再說了,以那幾個邪派高手表現出來的強勢,我看連玉虛觀觀主靜一前輩,龍虎山外事堂主事張金澤前輩,純陽派鶴清道長,少陽派圭石道長都不是一定是其對手呢。就憑一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年輕人就想與之對抗?我看是做夢!”最初開口者道。


    “秦兄,不是我損你,你入靜入門都沒到,內視都夠不能,卻也敢評論這些前輩高人誰能誰不能?不免自大了點吧?”第二人道。


    “你馬兄也強不到哪去,散財無數,勉強能天人交感,引氣入體了吧?也不過是剛入門罷了。”最初開口者道。


    “哈哈,說的也是。我們這兩個連築基都沒達到的後學末進,就不要在這爭論,徒惹人笑了。”第二人笑道。兩人不再言語,目盯著他們談論的那年輕人在一眾前輩高人的擁簇下登上了會議主持台,在貴賓席坐了。滿眼的羨慕。


    段明輝坐在高台上,將來會的人一一打量,卻發現來者普遍修為都不高。尤其是那些年輕的後輩,除了一些穿著老土,舉止木訥一看就知道則從深山內門走出來的年輕後輩外,大部分人的修為都很低,在他看來,不過是剛生出了天人感應,尋得了氣感,通順了典理而已,說是入門都很勉強。說他們連一點異於常人的小神通都無,他都不會懷疑。好像比自己剛到天藍市,隻會打火機火苗大小的火球術都不如。


    不過也有幾個例外,一個是穿著暴露性感,煙視媚行的年輕女子,也就是他之前在門口遇到過的那個。他能感覺她的神魂強度極高,顯然同樣修出了陰神。不過其神識強度卻比自己差了一大截,應該是夜遊後期的水準。不過她的修行功法顯然不是傳統的內丹法,也許不走神魂陰神元神之路。


    第二個年輕人是一個一臉邪性十足的年輕人。段明輝從其身上感受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他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那是自己那個便宜大哥,邪修李修賢的氣息。這個年輕人很可能就是他的弟子。隻是不知道他怎麽會出現在了此地。他師父李修賢不是被組織給抓走了嗎?


    第三個年輕人挺有意思,段明輝竟看不出他是修行之路。他身上沒有靈氣波動,也沒有山川偉力加持,甚至連香火念力都沒,怎麽看怎麽是個普通人,但段明輝的心神告訴他,這人絕對不會是一普通人。


    除去這些一看就非正道的年輕高手外,段明輝也看到當初在諸葛將軍身邊看到的那個龍虎山的內門弟子,張繼舜。他跟幾個修為相差仿佛的年輕人一起,看他們的穿著,顯然都是龍虎山內門弟子。張繼舜的修為水平不錯,煉氣化神初期,神魂出竅期。在所有的正道年輕人中算是最高的了。不過好像這哥們的年紀都四十多了,說是年輕人也真夠勉強的。


    除去這些年輕後輩,那些道門老一輩的實力算是要好一點,不過也慘不忍睹。實力最高的是玉虛觀觀主靜一真人,他已經修出了陰神,應該也是日遊的程度,不過明顯比段明輝要低一小截,應該是日遊階段低級。不過他身上除了靈力,還有很強的香火念力,應該走的不是單純的金丹之道。結合他的身份,段明輝暗自猜測他應該走的也是“扶龍庭”的靈力與香火念力同修之路。


    其次是龍虎山天師府的主事張金澤老道,不同與上次陰神未出的修為,他現在已經是正式跨入了陰神境界。隻是境界似乎還不穩定。


    “原來他提前來此也是為了借此突破修為瓶頸的。”段明輝心裏暗暗道。


    至於純陽派的鶴清道長,少陽派圭石道長,他們走的不是內丹之路,段明輝不好評價他們的具體修為境界,不過看他們的體內靈力,神魂強度,應該要低於張老道。


    其他眾老就更修為平平的。有的甚至身上都無靈力波動,都隻是普通人。也不知道他們當初是怎麽入得此處的。


    段明輝神遊之際,主持靜一老道已經說完了略顯冗長的開幕辭。大意無非是歡迎各位同道來此聚會,期待眾人能放下門戶成見,交流各自修煉經驗,促進道門繁榮等等。


    不過讓段明輝意外的是,他的演講中還提到了要“遵紀守法,擁黨愛國,為國效力,共抗國外敵對靈異勢力入侵等等。”跟他道袍飄飄,仙風道骨的形象搭配,頗有滑稽之感。


    不過從底下眾人的反映來看,這應該也是例行之詞了,絕大多數之人都沒有什麽異樣反應。不過也有麵露激動,不屑,不耐之人。


    “。。。。。。因為有一前輩高人蒞臨,所以大會臨時決定將放在最後的講道環節提前,下麵有請——”主持人靜一老道的話未講完,就被下麵一人高聲打斷了。


    “抗議!曆來大會第一個環節不都是正邪大較的嗎?今年為何擅自改變規程?難道你們正道正認為比不過我們邪道,所以主動認輸了嗎?既然這樣,那這道門大會的主持權,以及這秘境的維護權你們正道就讓出來吧!”卻是一臉邪意的年輕人高聲道。


    正道中人無不對他這囂張的言辭激憤不已,有的上年紀者甚至叫出了“邪門歪道,人人共誅”的口號。唬得主持靜一老道趕緊用道法大吼,將這一觸及發正邪大戰之火給壓了下來。


    “不錯,大會曆來的第一個環節是解決正邪雙方矛盾糾紛的‘正邪比試’,邪道的道友有異議也屬正常。不過如果你們再這樣刻意挑起正邪大規模爭鬥的話,不要怪我們上報宗教部,由國家來出麵處理!各位邪道道友大都在國家部門供職,想來也不願因此而驚動國家,影響前程吧?”靜一老道威脅道。


    “咦,邪道竟然大都在國家部門供職?這倒是個有意思的消息。”貴賓席上坐著看熱鬧的段明輝心裏想道。


    “不要總拿國家來壓我們!我們邪道為國效力,卻不是要你們之些隻知搶占資源,隻求個人飛升超脫的自私正道來以此要挾我們的!靜一道長,你說起來也是官麵人物,你說,比起對國家的貢獻來,是我們這些出生入死,在國外與敵對靈異者撕殺的邪道大,還是這些隻知安穩地躲起來,卻搶占各名山大川的所謂正道大?”那邪性年輕人句句誅心逼問道。


    “哼,先不說正道也是有道友供職國家有關部門,為國效力的。就說你們七殺門,不過剛加入國家公職半年多,又有何資格在此代表邪派說話?”靜一老道也是久見世麵的人,不正麵迴答這個怎麽說都不討好的問題,而是針對邪性年輕人的身份發難。


    “憑什麽?就憑我師父七殺道人,邪派第一人的名頭!不知這個夠不夠呢?”邪性年輕人看著靜一老道,冷笑道。


    靜一道長的臉陰沉下來。這個半年前突然冒出來的七殺道人確實手段詭異,實力高強。他作為京城道門之首,已經同他暗地裏鬥過法了。不過結果卻是他輸了。也幸好那七殺道人現在被國家收服,同樣供職國家公職,兩人勉強算是同事。這事並沒有大肆流傳開來。不過眼前這年輕人作為七殺道人的徒弟,是肯定知道這事的。他現在說這話,明顯是在暗示威脅他呢。


    “靜一道友,既然邪派之人一心想要現在就正邪比試,不如我們就順應民意,將講道推後,現在就開始比試吧。”一旁的龍虎山張老道突然開口道。靜一道長不解地看了看老友的眼神,突然明白了什麽,隱秘地往貴賓席的位置瞄了瞄,不動聲色地接話道。


    “好,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仍然按往常的規矩來,下麵進行正邪比鬥階段!規矩什麽的,大家都明白,我隻強調一點:絕不能鬧出人命!好了,現在比鬥開始!想來邪派第一個出場的就是小兄弟了,不知小兄弟怎麽稱唿?”靜一道長對那邪性年輕人道。


    “葛天狂!”七殺派邪性年輕人飛身上了比鬥台,眼睛朝天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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