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慧雅迴到家,越想越不對勁。昨天大黃那傷勢她可是親眼看到,親手摸到的,怎麽可能一夜間就恢複了正常,變得沒事人,不,沒事狗一樣?


    她剛想再去樓上查問一番,卻聽到門外走廊傳來大黃的叫聲,同時伴隨著下樓的腳步聲。過了會兒她從窗戶中看到樓上那老男人帶著大黃向小區外走去。


    “大黃剛好,這家夥是要帶它去哪?”她心裏想道。在電腦前坐了老半天,卻一個字都打不出來。


    “不行,我得找個人去問問!”她一把推開鍵盤,隨便收拾了下,也出了門。


    “咦,那狗昨天不是剛從樓上掉下來快要死了嗎?怎麽今天就活蹦亂跳的了?”她走過一群坐在樹蔭下閑聊的老頭老太太時,正好聽到有人如此說道,於是故意放緩了腳步。


    “你剛來,不知道。我剛才問過那後生了,說是昨天那狗的孿生兄弟,長得像而已。昨天那掉樓的狗卻是死了。”一個老太太接話道。


    “哦,我說呢。不過前狗剛死,今天就換了一個,看來那後生也不是什麽專情的人啊。”第一個問話的老頭感歎道。


    “嗐,你以為現在還是我們以前啊,現在的年輕人啊,有哪個還講什麽專一癡情的啊,今個分,明個換的事你見得還少嗎?就說咱們樓的那誰。。。。。。”一群老頭老太太又岔開了話題。


    範慧雅走了開去,心裏又給樓上那“邋遢、老、小氣”的男人加上了一個標簽“虛偽”。


    半個小時後,她來到了昨天來的那個社區寵物診所,診所裏照例沒有人,那個年輕的男醫生頹廢地坐在長椅上,臉朝上吐著煙圈。


    “又一個廢柴男人!”她心裏定義道。


    見有顧客上門,男醫生趕緊掐滅煙站了起來,轉過頭發現是她,頹廢的眼神一下明亮起來,“哦,是你啊,怎麽想要給你那狗挑選合適的下葬之物嗎?呃,我店裏剛好缺貨,不過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陪你去別的店挑選,絕對能讓你的狗有一個風光體麵的葬禮。。。。。。”


    “葬你個頭啊,你家狗才死了!”本就心情不好的範慧雅罵出聲來。劈頭蓋臉的,讓那正大獻殷勤的男醫生一下子有些懵了。


    “請節哀順變,畢竟人死,不,狗死不能複生。。。。。。”他又結結巴巴地說道。


    “都說了大黃沒死,你這個人能不能說點好的呀?就你這說話水平,難怪你這沒什麽生意!”範慧雅在網上也是牙尖嘴利之輩,對這個男的也沒什麽好感,自然說話更是肆無忌憚。


    男醫生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又恢複了之前那種懶洋洋的頹廢態度,拿出剛掐滅了的煙頭,點上,大大地吐了一個煙圈,在接待桌後麵的椅子上坐了,這才對仍站著麵色不善的範慧雅問道:“那不知小姐你光臨我這家生意不好的寵物診所有什麽事嗎?”


    “小姐?你說誰小姐呢?”範慧雅卻鬥嘴鬥上了癮,不依不饒道。


    “那叫你女士好了,如果你不嫌老的話。”男醫生吐了口煙圈,無所謂地說道,“那這位女士,有什麽可以為你效勞的嗎?”


    這下她卻有些不好再發脾氣了,於是嘟著嘴,氣唿唿地說道:“昨天你說我們大黃不行了,死定了,為什麽今天它卻活蹦亂跳的,一點受傷的樣都沒有?是不是你醫術不行,看錯了?”


    “什麽,昨天那狗沒死?今天還活蹦亂跳的?小姐,不,女士,你不是在開玩笑吧?”這個那男醫生一下來了興趣,坐直身體,問道。


    “你看我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嗎?”她冷冷地說道。


    “女士,你確定不是因為傷心過度出現幻覺了嗎?昨天那狗的傷勢,是絕對不可能撐過昨晚的,其實不光我能斷定,相信你也能輕易地看出這一點,不是吧?”男醫生又將背靠在椅背上,長長地吸了口煙,吐了個大大的煙圈。他現在的表現很不符合醫師道德行為規範。不過那說得是人類醫生,而他隻不過是個獸醫。


    範慧雅卻沒太在意他的態度,反而她也開始猶豫起來,正是她昨天清楚地看到了大黃的傷勢,今天看到它完好無損的樣子才會大受震驚,這才來想找人傾訴的。可是這一切又怎麽可能發生的呢?難道這世上真有什麽奇跡不成?


    看著她癡傻遲疑的樣子,男醫生歎了口氣,心想:“可惜了,這麽個模樣還算周正的單身女孩,腦子卻不太正常!不過如果能騙到手的話,上上床什麽的倒也無所謂。”


    因為打著這樣的念頭,所以當他看到範慧雅轉身向外就走時,趕忙站起身來,說道:“哎,請等等,你說昨天那快死的黃狗現在沒事了,我挺好奇的,能不能跟你一起去看看?我想作為一個專業的獸醫,應該能給你提供到一些幫助的。”


    範慧雅也正想有個人陪,於是便點頭答應了。


    雖然做鄰居這麽久了,她卻對樓上的那老男人一點都不了解,所以也不知道現在他帶大黃去哪了。陪她迴到社區的張波了解了她的難題,自告奮勇拍胸脯說包在他身上了,然後就見他向小區裏的那些乘涼嘮嗑的老頭老太太一圈圈地打聽,沒一會兒的功夫就弄到了答案:“他應該是去胡氏太極武館了,那群老人家說他之前一直每天都去那兒的。有跟他們說過。”


    “行啊,這家夥也不是一無是用嘛?”範慧雅心想,拿出手機開始搜索本市的“胡氏太極武館”,搜索的結果頭一條就是一個視頻鏈接,標題是《胡氏太極大敗韓跆拳道神秘年青高手大漲國威》。她好奇地點開一看,居然播的正是樓上那老男人對戰一彪悍的武館教練的場景。


    “咦,那老男人居然還有這麽猛的一麵?難道真是人不可貌相?”她先是一陣不敢相信,等再三確認那畫麵裏的代表胡氏太極武館的選手就是樓上那老男人後,這才相信,然後她心裏又馬上火熱起來,因為她最新的一部小說裏正要塑造這一個隱居在都市中的低調國術高手,她對國術卻是一竅不通,正發愁呢,沒想到現實中卻突然掉下了這麽一位。“而且他還是大黃的主人。大黃這次的傷莫名其妙地好了,一定跟他脫不了關係!他一定不止明麵上這麽簡單!我一定要把他的秘密給挖出來,這樣我塑造出來的角色說不定會超過我的預期呢!”她想道。


    “找到那武館的位置了嗎?”張波湊上來問道。


    “哦,就好。”她收迴心思,關掉視頻,繼續查找胡氏太極武館的位置。查找到了。兩人坐張波的車驅車而去。


    是的,男獸醫張波是有車的,五菱宏光。即使作為一個“三無”的死宅女,範慧雅也知道這車不咋地。


    兩人到了胡氏太極武館,又是裝作感興的潛在學員,又是聽了一大篇胡氏太極及胡氏太極武館的光輝曆史,旁敲側擊,迂迴曲折地打聽了半天,才得知那段明輝已經走了。是的,直到現在,範慧雅才從那個給他們介紹的那個武館人員口中得知樓上那個老男人的名字。


    看兩人露出失望的表情,那工作人員趕緊道:“段師兄雖然不再天天來我們武館練功了,但他作為我們武館的五師兄,還是會經常來這兒的,你們想見到他並不是多難的事。。。。。。”


    “居然還把我們當成那家夥的粉絲了!那家夥不就打敗了個肌肉男嗎?有這麽火嗎?”範慧雅心中道,口中說道:“不是,其實我跟他是朋友,我是有事找他的。”


    “朋友?那你怎麽不直接打他的電話呢?”那工作人員狐疑地看著他。


    “呃,是這樣的,我的手機不小心丟了,所以也找不到他的號碼了,不知道你能不能將他的號碼告訴我?”範慧雅心思急轉,卻是將自己小說中常用到的小手段使了出來。


    “那可不行,萬一你們根本不是五師兄的朋友,隻是想騷擾他呢?我可不敢惹五師兄生氣。這樣吧,五師兄現在去天藍大學了,你們既然是他的朋友,應該知道能在哪找到他。好了就這樣吧,我還有事,你們請便吧。”那工作人員說完扭身走了。


    “看來你那鄰居在這兒的威信還挺高的嗎?”一旁一直沒開口的張波叼著煙道。


    “誰知道那邋遢男怎麽騙他們的!走吧,我們也去天大,碰碰運氣,看能不能碰上他們吧,對了,你有空吧?”範慧雅轉頭對他問道。


    “當然有空!”張波趕緊應道。他一直還在擔心眼前這個妮已經被她的那個貌似單身的鄰居給迷住了,現在看來卻是自己想多了,這麽說來,自己得手的機會又大大提高了。


    天藍大學。綠樹成蔭,繁花似錦,環境優美。


    校園的林**下走來兩人,正是範慧雅和她的臨時男伴張波。


    “這就是大學啊,環境真美!”範慧雅嗅著道旁花圃裏的花朵,陶醉道。


    “怎麽,你沒上過大學嗎?”張波詫異道,話一出口,就後悔了。


    果然範慧雅的臉色一變,“是啊,我沒上過大學,怎麽,看不起我嗎?”


    “哪會哪會,隻不覺得還有人敢掙脫大學這個牢籠束縛感到佩服罷了!你是不知道,我上大學那會兒是有多恨大學,有好幾次都想直接逃學不上了呢!”張波趕緊道。


    “算你小子會說話!”範慧雅給了他個白眼,繼續蹲下腰去嗅那花。


    張波的眼珠自然定格在了她翹起的豐臀上。


    “好看嗎?”她突然問道。


    “好看。”他囈語道,然後突然發應過來。略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就知道你們男人沒一個不好色的。”她又白了他一眼,臉上卻沒什麽慍色。他的心有些癢癢了:晚上就約她去自己家會不會太快了?


    “人家不都說上大學很輕鬆的嗎?你怎麽覺得像坐牢一樣?”她邊走邊作不經意地問道。


    “那些上普通院校的大學生們自然輕鬆了,可誰讓我上得是醫學校呢?”張波歎道。


    “你正規醫學樣畢業的?那怎麽現在當了獸醫?”範慧雅好奇地問道。


    “一言難盡啊!要不,我們晚飯後找個地方好好聊聊?”他終於忍耐不住試探性地問道。


    “再說吧,現在天還早得很呢。”她卻給了個模棱兩可的迴答。


    有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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