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死了幾十號的人,但段明輝返迴天藍市後再沒聽到一點相關的風聲。新聞上還是那老一套的“領導很忙,國外很亂,中國很好”。如果不是親身經曆的話,他都要懷疑那之前的一切都隻是一場荒誕不羈的夢。


    他迴到天藍市,歡迎他歸來的隻有大黃,或者叫萬梓,反正就是那隻強行借居在他家中的土狗。呂青青仍沒從海南渡假迴來。章教授和胡老還不知道他已經提前迴來了。


    方雪瑤並沒有同他一起迴來,她還有任務要忙。不過分別前她告訴他最好趕緊趁這段時間將手頭上的事情忙完,因為他接下來將會很忙。


    他迴到家裏時是下午一點多,到了家裏跟正趴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大黃打了招唿,匆匆洗了澡後,他就一頭紮到了床上,很快便睡著了。出去這半個多月,因為條件不允許,每晚他都是用打坐來代替睡覺的,雖然精神恢複效果並不比睡覺差,但那種渴望睡覺的心理欲望卻是一點點地積累了下來。就像是長期住院每天打營養液的病人,雖然身體並不缺營養,但還是很想吃東西。這卻是人本能的欲望,有時跟實際需要並不相符。


    段明輝沾床即睡,看電視被打擾了的大黃卻沒心再看下去了。它看了看牆上的掛鍾,時間差不多了。於是它從沙發上跳下,走到屋門前,人立而起,前爪扒住門把手,向後用力,熟練地打開了門。出門,再用同樣的方法將門關上。順著樓梯來到了三樓。


    在門口等了一會兒,三樓住戶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一個穿著睡衣的女人趿著拖鞋,睡眼朦朧地拎著垃圾袋走了出來。


    “汪——”它衝她叫了一聲。


    女人抬起頭,“大黃你又來啦?身上洗淨了沒,沒洗淨的話可不許進我的家門——”她話還沒說完,它就哧溜一下從她腿間穿了過去,進到了她屋內。


    “這家夥——”她嘟囔一句,也不惱,將手中的垃圾袋丟在門口,然後趿拉著粉紅的拖鞋走進了屋,隨手關上了門。


    屋內那樓上常來串門的土狗乖巧地在門口的小地毯上蹭了蹭腳,然後跳到沙發上專為它鋪了小毛巾的角落裏,蜷曲成一團,眼巴巴地看著她。


    “你這家夥又來蹭飯,幸虧我就知道你要來,所以多做了點。”範慧雅邊說邊拿出一個小碟子放在茶幾上,然後從廚房端出了自己做好的食物,分了一份到那小碟子裏,然後她就——就著鍋吃了起來!沒錯,將鍋裏的蛋炒飯倒了一點給大黃後,她就開始毫無淑女形象地拿起做飯用的大湯勺,一大口一大口地吃起來。


    大黃將嘴伸到小碟子裏一小口一小口地細嚼慢咽起來。果然這次雞蛋又煎老了,甚至都發黑糊了,鹽了放得太多了,還沒攪勻,有的鹹死,有的卻很淡。


    她邊大口地吃著自己做的蛋炒飯,邊噴著米粒眉飛色舞地對它說道:“嘿,你知道嗎?我昨天的月票又漲了兩張呢,收藏也多了三個,看來我這部小說比上次那部要受歡迎的多呢。加油,我範慧雅一定會成神的!大黃,你說是不是?”她邊說邊用自己的光腳丫去戳正優雅地吃著飯的大黃。


    “汪——”後者幽怨地扭著看了她一臉,做出一個被熏著了的表情。


    “嘿,還敢嫌棄老娘?等下洗澡的時候你別跟我一起了!”她笑罵道,又用腳丫子去調戲那隻有人性化表情的土狗。她是一個多星期前發現這隻土狗的有趣的。那天她正睡醒出門倒垃圾,卻正好看到這隻土狗從四樓下來。它走樓梯的樣子有趣極了,於是她動了童心,想用昨天吃剩的魚骨頭逗逗它,不想它理都不理她,還露出一個鄙夷的表情。這下徹底激起了她的興趣。


    “來,姐姐給你做好吃的!”她拉開門對它說道。沒想道它還真得聽懂了似地,施施然地從她身邊走了進去。她還從來沒見過這麽通人性的狗呢。


    她喂它吃她做的飯,它卻不怎麽喜歡的樣子,一個人,不一中狗窩到她的沙發上用遙控器看電視。


    “一隻狗居然會看電視?是我宅在家太久了,與外界隔絕的太久了嗎?現在的狗都進化到這種地步了?”從來沒養過貓或狗的她驚異地將它看電視的照片發到了自己的書友群中,引起了一大片的驚訝和讚歎。於是除了寫書就貓在網上的她又多了一項樂趣,那就是每天逗這隻“智力超凡”的狗狗玩。經過這麽長時間的觀察,她發現這隻外貌不怎麽起眼的狗狗不僅極其聰明,而且還很好色。如果自己洗澡不把門關緊的話,它就會溜進去偷看自己洗澡。也不做什麽,就那麽遠遠地蹲在那看,舌頭伸得老長,有時還流口水。不過如果自己把門關緊的話,哪怕隻是虛掩著,它也不會強製頂開門闖進來。倒有點紳士狗的味道。於是她常用不讓它跟自己一起洗澡來威脅它,並樂此不疲。


    這不,她剛用不讓它跟自己一齊洗澡來威脅它,它就立馬將臉上的嫌棄表情改成了享受的表情。


    “這才乖嘛。”她說道,並故意用自己的腳丫子去蹬它的臉,它則試圖脫開,一人一狗玩得不亦樂乎。


    吃完並不怎麽好吃的早飯兼午飯,將碗筷用水一泡,她開始去洗澡,浴室的門沒有關嚴實。果然它心領神會地溜了進來,蹲在門口,伸長著舌頭,流著口水看她一件件地褪去身上的衣物。


    不知怎麽的,在它的注視下,她突然感覺有點不好意思了。“幸好你不是男人,哎,也可惜你不是個男人。”她歎息了一聲,鑽進了放好的溫水中。不由地發出一陣舒服的呻吟聲,她的臉突然有點紅了,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羞人的念頭。手想向下摸卻又突然停住了,有些惱怒地看著正緊緊盯著自己的大黃。


    “你呀,為什麽就不是男人呢?想我範慧雅長得也不算難看啊,為什麽就找不到合適的男朋友呢?那些沒錢的還得我養活著的小男人我不想找,可那些有錢的成功男士我又沒機會結識,好不容易上次在我們樓道裏碰到個,居然還隻給我留了個假的電話號碼,真是氣死我了!虧我還那麽用心地給他做了一頓西式早餐呢。”她邊對大黃報怨道,邊漫不經心地用手指在身上擦洗。她身上並不髒,不過習慣了早起後泡個澡。因為經常要熬夜寫小說,所以她的早起時間是普通人的午睡時間。所以她也經常用洗澡時的一個小小的打盹來犒賞辛苦了一夜的自己。


    這次也不例外,她邊洗邊說,溫暖的洗澡水和窗外透進來的破碎的陽光讓她的聲音越來越低,音調越來越縹緲,沒過多久,她就枕著自己的胳膊輕輕地打起了鼾聲。


    大黃蹲遠遠地蹲在浴室的門口,將這美好的畫麵靜靜地看在眼裏。發覺她真的睡熟了,這才悄悄地換了個動作,將剛才死死死壓住的堅挺而起的某物稍微地放鬆了開來。這種似鬆非鬆的壓迫感卻讓它漲得更難受了,隻得轉過身,背對著睡著的她,叉開了雙腿,將堅挺的那物釋放了出來。它轉頭看向熟睡中的女孩,眼神裏滿是強烈的欲望。


    它慢慢地將身體轉過來,想讓那堅挺的某物朝向心儀的女孩,卻又在快要完全轉過來時猛地又轉了迴去,同時快速地跑出了浴室。


    臥室的落地鏡前,一隻毛色土黃的土狗悲傷地看著鏡子裏自己醜陋的堅持的下身,眼睛裏的絕望與痛苦之色越來越重,然後它猛地跳上放在窗下的床上,從打開著的窗戶口跳了出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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