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段明輝醒來時時間正好,定下的鬧鍾剛要響,被他隨手按了。起床,穿衣,洗漱,解決個人衛生。然後他跟仍在沙發上睡懶覺的土狗萬梓打了招唿,便出了門。


    隨便在街邊早餐攤解決了早餐,他便來到了跟鄭隊長約好的地點等著。半個小時後,兩輛越野吉普停在了他的麵前。鄭鋒隊長從第一輛車上下來,同段明輝握了握手,安排他坐到了自己那輛車上。車上加上隊長和他一共坐了五人,有點擠。不過他什麽也沒說。


    因為他最後上車,所以安排在了後排靠門處。關車門時他下意識地往裏麵擠了擠,旁邊那個穿著土黃色粗布勞動服,戴著勞動帽的同伴皺了皺眉頭,但也沒說什麽。所以他也沒在意。坐上車,兩車開始向城外開去。還好,因為時間還早,出城的路況還不算太堵,車速不慢。


    鄭鋒隊長開始還同段明輝隨口嘮著,但後來路上車輛漸多,因為他要專心開車,於是也就不再同他聊。偏偏車內其他人也不說話,段明輝感到車內氣氛有些尷尬。於是他轉過頭,想跟正跟自己緊緊擠在一起的同伴自我介紹下,卻驀然發現,那人卻正是之前自己在章教授課堂上見過的那個像勞拉的女孩!呃,他尷尬地往車門方向挪了挪自己的身體,同時口中道:“你好,那個,我叫段明輝。”他並沒有伸手,怕被拒絕。


    果然,那女孩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簡單道:“曲穎。”然後便低頭繼續玩自己的手機。


    呃,碰了個不軟不硬的釘子,段明輝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正在開車的鄭隊長卻從後視鏡中注意到了他的窘狀,嗬嗬笑道:“段先生別介意,我們考古的長年在野外作業,跟死人打交道的時間比跟活人打交道的時間還多,所以都不怎麽愛交際,會說話,可不是針對你,你別往心裏去啊。”


    “沒事,理解理解。”段明輝趕緊順坡下驢,連連點頭道。鄭隊長見他確實不像是生氣了的樣子,又將視線轉向前方,專門地開起車來。車廂內再次陷入了沉悶。


    段明輝也不再自找無趣,幹脆將視線移向車窗外,假裝欣賞起城市的早景來。


    天藍市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城市。城市規劃的並不怎麽合理,路麵設施也不怎麽完善。隨著時間推移,上班時間的臨近,路上卻是變得越來越堵。一些被堵的司機嘴裏罵罵咧咧的,還有將吃完的早餐包裝或飲料瓶丟出車外的。種種此類,不一而足。


    段明輝又想起了在夢境世界中看到的美國城市白天的情景,不得不說,就民眾素質而言,國人跟美帝還是存在著很大的差距的。


    “你手機呢?”段明輝正無聊地觀望著窗外,身旁的曲穎突然問道。


    “丟在家裏了。不是說我們去的考察地點在山裏,沒手機信號的嗎?”他轉過頭,對穿著雌雄莫辨的同伴說道。


    “手機沒信號還可以玩的啊,你平時不玩手機的嗎?”曲穎用怪異地眼神看著他。


    “呃,我平時不怎麽玩手機。”他實話實說道,卻換來曲穎更怪異的目光審視。然後她又低下頭玩她的手機。他側頭看了下,憤怒的小鳥,一款有點過時的小遊戲。她卻玩得很投入。


    她的臉從側麵看很有歐美人那種硬朗明顯的線條輪廓,還真得有幾份電影裏勞拉的樣子。她感覺到了他注視自己麵容的目光,抬頭看了他一眼。


    段明輝隻得將視線移開,同時心中想道:“這小丫頭的感覺挺敏銳的呀。是考古的都這樣還是隻她如此?”


    出了城,一輛拖著大大車廂的改裝車跟上了眾人。鄭隊介紹說那是考古隊的裝備車,之前沒進城。眾人上高速,直奔蜀地而去。一路無話。兩天後眾人來到了目的地,位於大山中的一個叫格者寨的彝族寨子。


    跟寨子裏的長者打招唿,補充給養,安排住處休息,所有這些工作都由隊長鄭鋒負責,看得出在這方麵,他是一個很合格的領隊。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眾人早早起來,準備向山裏真正的目的地出發,不過臨出寨子時卻發現了一樁趣事:一隊接親的彝族人跟兩個藍眼睛高鼻梁的老外吵起來了。原來那兩個到此旅遊的老外見到這新奇的接親場景,用帶閃光的相機拍照,結果將正要背上新娘的新郎嚇了一跳,手一滑,沒接住新娘,使新娘跌在了地上。新娘騎得是一頭個頭不大的矮腳馬,跌在地上除了姿勢不雅外倒沒受傷。那兩個老外見到這滑稽的一幕哈哈大笑,還豎起了大拇指。這可惹惱了眾彝族漢子,於是將兩人團團圍了起了大聲地聒噪起來。卻原來在彝族的風俗中,接親過程中新娘的腳是不能接觸地麵的,不然會被認為會給夫家帶來厄運。本來眾人見他們是老外,不欲跟他們理論,但見他們闖了禍,卻表現的如此放肆,這才忍不住想跟他們理論一翻。


    兩個老外都是白種人,不過漢語倒說得挺溜,一看就是常在中國遊蕩的主兒。奈何他們的普通話說的再溜也沒用,因為憤怒中的彝族小夥們說得是他們的彝語!兩夥人雞同鴨講,誰都聽不懂誰的,越說越激動,最後甚至動起手來。


    這時寨子裏的長者送考古隊的眾人出來,看到此景,急忙喝止眾人。眾彝族小夥情緒激動,罵罵咧咧的不願散開,最後急得長者發怒了,這才散開,將那兩個老外放了出來。眾人一看,才知道彝族小夥不願放手的原因,卻原來是十幾個壯小夥對兩個老外,吃虧的卻是他們!許多接親送親的彝族小夥都鼻青臉腫的,有的捂著手肘,有的捂著腿窩,臉上的表情痛苦不堪。不過彝族民風彪悍,又都是熱血氣盛的壯小夥子,都愛麵子。雖然身上受了重創,卻一個痛苦哼出聲的都沒。


    寨子裏的長者麵子上也不怎麽好看,自己族裏的壯小夥十幾個對兩個卻打不過對方,他臉色好看才怪!不過身為長者,他也分得清輕重。麵色鐵青地用普通話同那兩個老外交涉了一番,那兩個老外衝受傷的眾人鞠了個躬,道了歉,並留下了厚厚的一遝鈔票做醫藥費就背著大大的旅行包走了。


    考古隊裏的眾人紛紛說這兩個老外雖然鬧了個烏龍,但態度還是不錯的等等。大家夥都將這兒當成了一個笑料,說說笑笑的都沒將之放在心上。


    段明輝卻對兩個老外有不同的看法,他第一眼看到他們時就發覺他們有些不對勁,不是看出來的,而感覺到的。他的神魂修煉已經到了陰神夜遊的程度,已經有了模糊的預感神通雛形,對跟自己最近前程有所交集的人或事都能生出隱隱的感應。這種神通發展到最後就是道家的“心血來潮”,隻要是跟自己或自己關係親密的人出現了或將要出現重大的意外,就能提前預知,如果再會卜算技能的話,那就是真正的“前知”了。


    心血來潮,掐指一算,前事盡知,盡顯神仙之能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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