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明天,就要到那裏去了嗎?” 克裏斯輕輕地靠著我道。


    我點了點頭,本來我的心中充滿了對莫測前途的迷惘和忐忑,但是隻要有克裏斯在我身邊,我會不知不覺的堅強起來。


    我曾經發過誓,要變得強大起來,足矣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坐在房頂的瓦片之上,仰望著浩渺的蒼穹,星星眨著明亮的眼睛,靜靜地俯視著大地,他們是那麽的多,那麽的亮,像墨渲染的天幕上鑲嵌了無數耀眼的寶石。


    “世界真大啊....”克裏斯輕聲說。


    的確,在仰望碧海藍天的時候,我才能真切的感受到世界的廣大,和我自身的渺小,在這無窮無盡的天地間,所有的一切,都顯得那麽的微不足道。


    對於世界我們的渺小猶如塵埃,對於自己我們卻寬闊的猶如世界,自己就是自己的世界。很多道理,一定要親身經曆一下,親自付出鮮血和痛苦的代價,才能真正明白。


    要讓一個苦難變得不值一提,最好的辦法就是承受一個更加可怕的災難。但是,如果不是親身經曆,所謂大的苦難,也就是一場刺激的人生曆險。無論我們經曆了什麽,都隻是經曆。


    這天晚上是滿月,天氣很好,後來我和克裏斯都不說話了,隻是依偎在一起,靜靜地看著天空,我能聽到克裏斯輕柔的唿吸。四下裏一片寂靜,就在我以為克裏斯已經睡著的時候,她卻抬手一指:“你看,流星!”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出現了一個亮球,看上去隻有一個小星星這麽大,像離弦的箭,劃過天空。在這一霎那,竟如一顆燦爛絢麗的明珠在閃亮,一顆流星,拖著一條淡青色的尾巴,從天邊墜去,瞬間便消失了。


    “太快了,根本來不及許什麽願望嘛.....”克裏斯埋怨道。


    我笑了笑道:“那就先把願望想好,然後等流行出現的時候,在許願唄.....”


    “流星哪是說出現就出現的啊.....”


    我沒有繼續說下去,隻是叫克裏斯看剛才流星劃過的地方。


    剛才流星劃過的地方,第二顆流星出現了,然後是第三顆......第四顆.....


    我曾經見過流星雨,所以清楚地知道,這不是流星雨,所有的流星都出現在一個位置,而且是一顆消失了之後另一顆才出現。


    “那是什麽?”克裏斯也覺察到了。


    “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見到。”我答。


    ... ....


    當太陽升起的時候,我們出發了。這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我們麵朝東方,剛好看到初生的朝陽,這是我唯一一次與太陽一起升起,那種感覺,言語無法形容。


    每當我靜靜地矗立仰望那浩瀚深邃的蔚藍色天空的時候,一種永恆的肅穆和生命的的崇高*,便油然而生,一股偉大神秘的力量波濤洶湧而來......


    我們踩著金色的陽光,陽光剛好從數值的指縫篩下,圓圓圈圈灑在路麵,我們踩著陽光穿過那一地參差光影,去往久違的哈木村。


    “今天午夜時分,馬車就會帶我們到達哈木村。”帕裏斯說道。


    上了馬車之後,她就脫掉了那件鬥篷,換上平順的絲綢長褲和棉布襯衫,盡管現在的天氣有些炎熱,但是她的襯衫仍然有寬鬆的長袖。我知道,那是為了掩飾她那雙從不脫下的臂鎧,這個女人,全身上下都是武器,而且攻擊絲毫沒有章法,各種下三濫的招數,都被她發揮的淋漓盡致,絕對不能惹她,我在心裏這樣說。


    在經過一天的旅途,我們終於到了哈木村。我們貼的封條已經被打開,裏麵和往常一樣,看不出有什麽變化,但越是這樣,我的心裏就越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有一種隱隱的不安,似乎在看似平靜的哈木村,有什麽巨大的危險在等著我們。


    向前進了幾步,在沒有一絲生氣的村子裏走動,仿佛我們是這裏唯一活著的生物,走在路上,被黑黝黝的空氣包住,我忽然感到了一種異樣,在黑暗裏隻感覺唿吸困難,仿佛有什麽東西在壓製著我們,也或許是這裏的氣氛太壓抑導致的。


    在走進村子裏深處的時候,帕裏斯忽然停下腳步,我緊跟在帕裏斯的身後,差一點撞在她身上。


    “原來你也在這裏,真是巧啊!”那個男聲說道。


    居然是刀疤鼠!他不是被冥炎燒死了嗎?怎麽還活著!


    從這一刻開始,我就明白做事一定要果斷而且不留餘地,要想他死一定不能留後患!


    帕裏斯似乎認識這個已經不成人樣,渾身散發著死亡氣息的大老鼠:“你....你怎麽變成了這個樣子?”


    在這種情形下,處境最尷尬的毫無疑問就是我,如果帕裏斯和這個刀疤鼠曾經有些交情,那麽我曾經想要殺死這隻刀疤鼠。


    但是如果讓我們兩個和平相處,可能比要天族人和巴卡爾和解還要難。隨後我就打定了主意,如果我,帕裏斯刀疤鼠,中間必須要有人死的話,一定不會是我!


    就算是傻子,此刻也能看出來刀疤鼠對我們不懷好意,更何況烏恩也不是傻子,從刀疤鼠說第一句話開始,他手就沒有離開腰間的手槍過。


    “哦?天族人?”刀疤鼠冷哼一聲,“帕裏斯,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都是拜你這位朋友所賜啊.......”


    “帕裏斯,這是誰?”烏恩問道。


    “這是..呃......曾經的一個戰友.....”帕裏斯支吾著說。


    任何人,對於自己的能力,都應該有一個清醒的認識,當時我對於自己的能力,也有一個相對清晰地概念,正麵交手的話,即便對手是帕裏斯再加上刀疤鼠,我也有把握把他們都幹掉。


    “帕裏斯,你站哪邊?”我問。


    帕裏斯看他看他,又看了看我們,退到了我們之外,攤開雙手:“那是你們自己的事,老娘誰都不幫......”


    我看向刀疤鼠,右手冥炎劍已經在手,緩緩向他走著道:“你....還有什麽遺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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