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麽就是一些有的沒的呢……”


    頃洛蹙眉,很不滿意玄蒼的迴答,“我說老實話,你還不樂意聽了。要知道除了你之外,我還真沒有和第二個男人說過這樣的話呢。跟我睡上一睡,你又不吃虧……”


    “你可知道春閨怨婦是怎麽誕生的,嗝……是被你逼出來的。”


    玄蒼:……


    “你醉了。”


    ”你才醉了,你全家都醉了。老娘自薦枕席,你都不要,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覺得我身材不夠吸引人,讓你產生不了衝動?”頃洛的眼神中閃現一抹受傷。


    “好了,我知道了。等我魂魄歸位之後,第一時間就全了你的要求,如何?”玄蒼很了解自己,即便魄體有了實體,作為魂體的那一半,一定會吃醋的。


    即便是自己吃自己的醋,他也不想出什麽問題。再加上,他還是希望能夠將完整的自己呈現在頃洛麵前。


    當夜,頃洛發酒瘋了,一會兒站到床鋪之上,唱著不知名的歌兒,“我欲乘風歸去,惟恐瓊樓玉宇,讓我們蕩起雙槳,發阿飛,發阿飛……”


    一會兒抱手環胸,潑婦狀態,口出髒語,罵的人連還口的機會都沒有,就是不知道她罵的是誰。


    “你們這些個沒膽子的,不就是死人的場景麽?發什麽抖……”


    “別以為老娘不知道你們這些小婊砸的想法,想要老娘的命,做夢!”


    “帥哥啊,其實我喜歡女人……嗝……”


    從未見過頃洛酒醉狀態的玄蒼:……


    雖是重生,即便改變了不少,她不再是原來的她,也終究是原來的她。


    引魂木內,玄蒼低頭看著依舊半透明狀態的身體,輕歎一口氣,“時間過得真慢啊,每天都看得到,抱不到,吃不到的感覺,說不上好。”


    房內人在發酒瘋,瘋瘋癲癲,房外人靜默不語,深深思考。


    無痕低垂著頭,看著杯中清澈的酒水,苦笑道:“狗屁情緣麽……”


    即便早已知曉對方的態度,也做好了接受的準備,心為何會這麽難受呢?


    要不還是早點離開她的身邊吧?否則的話,他不知道自己最後會不會瘋掉。


    大哥,你是不是還在昏睡不醒?我在替你守護著你愛著的人,你若是再不醒,我可不能保證自己是否能夠守好自己的本心。


    站起身,迎著風,涼了微熱的臉龐。


    他看了看燈火通明的院子,輕抬腳步,晃晃悠悠地走向自己的房間。


    他身體醉了,大腦卻是清醒。


    忘憂跌跌撞撞地迴了自己的房間,一路失魂落魄,嚇壞了隨行的侍從。無人敢說話,隻得戰戰兢兢地跟在他身後,直到忘憂關上房門,侍從們這才鬆了一口氣。


    還好今日的少主很溫和,並沒有因為莫須有的原因,責罰他們。


    忘憂趴在床上,將臉深深埋在被褥之內。腦海中不停地迴放著頃洛的話。


    她說:他不是忘恩負義之徒,他不愛白裳,他隻是有戀母情結。


    “嗬嗬”,他輕笑,心中的疑惑煙消雲散,閉上眼,今夜異常好眠。


    少主府的人輕鬆了,王宮內卻是無法安靜。


    王妃一臉冷漠地看著躺在床榻上的憔悴男人,冷漠道:“你就這麽期盼著自己的孩子迴來繼承你的海域宮?”


    男人病的很厲害,頭腦有點不清晰。可在聽到“孩子”兩個字的時候,雙眼倏地睜大,情緒激動起來。


    “王子迴來了沒有?迴來了沒有?”


    男人用力抓住王妃的衣角,捏出深厚的褶皺,“你是不是接到王兒了?”


    “沒有!”王妃用力地拉開男人的手,一臉嫌棄。


    “你都快死了,還想著那個孩子幹什麽?說不定那孩子根本就不會認你這個父親,你還不如就將海域宮交給我。現在隻要你將兵符交給我,我一定會幫你殺了少主,幫你拿迴海域宮的一切。”


    男人閉上眼,心痛不已,選擇不再說話。


    王妃這樣的話已經說了無數次,態度一次比一次冷漠。


    最初的時候,他是憤怒的。憤怒這個女人的野心,可是重病的他無法,被這個女人軟禁了起來,根本見不到親信。


    想來可笑,因為當初一時心善,招惹了一個女惡魔,還不自知。人生何其諷刺,他以為的苦盡甘來沒有,倒是得到恩將仇報的果。


    王上閉上眼,又恢複成最初的渾渾噩噩,這一幕落在王妃的眼中,氣地七竅生煙。


    “哐當”一聲,門被重重關上,緊接著便傳來女人尖銳發狂的聲音。


    “來人,去找人,一定要將那個小畜生找到,找不到你們就別迴來了。”


    “是!”心腹們領命離去。


    “王妃!”一雙修長白皙的手按上她的太陽穴,“不管有沒有找到,隻要你殺了王上,就算王子迴來了,到時候我們不承認不就行了。”


    此男子是王妃的入幕之賓,長相偏陰柔,性格看似嬌軟,是鮫人族一貴族的偏方子嗣,因為在族中得不到重用,便轉身投到了王妃麾下。


    最初的時候,和眾人一樣,他以為王妃是聰明善良賢惠大方的。可接觸下來,發現一切都是假象。


    王妃表麵善良,實則心思歹毒。她會樂善好施,倒不是在意鮫人們的生活,而是為得到民心的計劃。


    傳聞王妃和王上情比金堅,實則不然,真正和王上情比金堅的是先王後,王妃的姐姐。


    王後和王妃隻是一字之差,卻是完全不同的兩人。因著世人未曾見過王後真容,是以,誤以為王上從頭到尾隻有一名妻子,那就是現在的王妃。


    王上隻上過三次王妃的床,都是在醉酒的狀態下。清醒的二人,相敬如賓,再無一絲關於感情的交纏。


    他不知道為何王上會接受這麽一個惡毒的女人為妃,難道隻是因為和先王後一樣的長相嗎?後來他才知道王上根本就是無知。


    不知道王妃的狠毒程度,不知道王妃是個小心眼的人,更不知道王妃耐不住寂寞。


    而他,卻有幸地知道了。


    他成為了王妃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入幕之賓,沾沾自喜。


    從小被鄙視的身份,內心渴望的權勢,眼看舉手可觸。即便隻是一個貴族的偏房子?


    那又如何?隻要掌控住了王妃,他總有一天會將那些曾經看不起自己的人踩在腳底之下。


    “粟淵,跟在我身邊,真是委屈你了。”


    日日纏綿,日日關懷,王妃對這位入幕之賓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她是真的將麵前的男人當作知心愛人來對待的。


    “不委屈。”


    粟淵撫上她的肩,輕柔地含住她的耳垂,“以前我不知道王妃的苦,現在我知道了。哪裏還覺得委屈,隻希望王妃以後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不再這麽孤單就好。”


    溫熱的氣息自女人的脖頸一路向下,女人大腦空白一片,身體嬌軟下來,任憑男人上下其手。溫床暖帳,交纏在一起的唿吸聲,帶動了一室的旖旎。


    沒有雞鳴,沒有鳥叫,頃洛睡到自然醒。當她看到站在床邊一臉冷色的忘憂時,嚇了一跳,趕緊低頭看了看身上。


    “還好,都在。”


    “在什麽?”無憂不解,內心很鄙夷這個行為舉止粗劣的女人。


    一個女人喝的不省人事就算了,睡姿還很爺們。重點是還打唿,實在是不能忍。


    “從今天開始,你就在我身邊吧。”他說的淡然,好似本應如此一般。


    “啥?”


    “留在我身邊?”


    這女人不僅粗糙,還很蠢,聽力也差。如果不是自己脾性好的話,這女人早就死了不止一百次了。


    “為什麽?”


    她什麽時候答應忘憂留在他身邊了?她隻不過是答應:告訴他什麽叫做愛情而已。即便昨晚她醉酒了,但是該有的記憶還是有的,她應該替他解決了煩惱才是。


    “你放走了我的夫人,而我現在也缺少一個。你正好是個女的,人類,符合我夫人的標準,所以我就勉為其難地接受你了吧。”


    頃洛:excuseme?


    敢情少主夫人的擇選標準就是這麽簡單的?


    絕世美人還在海上,她們是女的,是人類,符合你的要求,要不我帶她們下來,娶一送一?


    “我拒絕!”她才不想當什麽少主夫人,她是有正事要辦的人,“我是來和你合作的。”


    “合作什麽?”忘憂的聲音平平淡淡,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你可知王子?”


    “嗬嗬!”忘憂輕笑,蔑視地看了頃洛幾眼,“王妃那個蠢女人是不是找不到那個蠢貨王子?我沒猜錯的話,被你藏起來了吧?”


    “bingo,猜對了,可惜沒有獎勵。”


    “你要是因為王子找我合作的話,你怕是找錯人了。你應該去找王妃或者王上,而不是我。”


    “不,我確定要找的就是你。”


    頃洛跳下床,在侍女們的照顧下,洗了臉,刷了牙,吃了美味的點心,絲毫沒有生疏的模樣,那姿態要多悠閑就有多悠閑。


    “王子是我的朋友,所以我要幫他得到他該要的。他是這裏的王子,那麽他至少應該看一下自己的王國。至於他要不要做上那個位子,那就是他自己的問題了。我能做的……”


    她拿了一塊糕點,放進忘憂的手掌之中,“我能做的就是護他周全,而你能幫我護他周全。”


    “笑話,你就這麽肯定我會幫你。你是不是太看輕我了?”


    “怎麽會呢?我把你看的可重了!你看,昨晚上為了開導你,我連命都不要了,開了懷地喝。這不,我現在還覺得頭痛的很。”


    她靠近忘憂幾分,小聲說道:“再者,我可以幫你找殺母仇人。”


    忘憂聞之一震,內心翻江倒海,不可置信地看著麵前的絕色少女。“不可能,我找過,沒有找到兇手,你不可能找的到。”


    為了找到殺母仇人,他做了很多事,得罪了很多人。


    可結果呢?皆是枉然。


    他的母親死了,死的痛苦,神秘兇手卻依舊杳無音訊。


    他一方麵覺得自己無用,另一方麵覺得自己太過焦急。甚至做好了花費一輩子的時間,去追查兇手的準備。


    “在說你母親的事情之前,我們先說說忘川城城主府的事。”她記得清楚,那一夜,城主府之內,除了紫英,所有人都不聲不響地死了。


    “不錯,我是為了給白裳禮物,派人去滅了忘川城城主府。隻不過,那些人都有去無迴。後來我派人去查看了一下,在城主府內,有我鮫人的血液。所以我猜測,滅了城主府的不是我的人,而是其他人。”


    “很不幸的,我的人也遭受到了牽連罷了。”


    “嗬嗬!”頃洛冷笑,即便滅了忘川城城主府的罪魁禍首不是忘憂,也改變不了他起了滅門的心思。


    頃洛不是聖女,做不到寬以待人。


    冷笑聲足以表達她的不屑和鄙視,可她轉念一想,忘憂不過有點極端的,三觀不正而已,那就算了吧。


    隻要他不再無緣無故地滅門就好,看看她,多好的一個姑娘啊,從不打打殺殺,她都快被自己感動到哭了。


    黑炭:你這麽說,會被人打的。


    “好,這件事就算過去了。”頃洛伸出手,“拿來!”


    “什麽?”


    “你不是說你的母親給了你一塊可能是仇人的玉佩麽?”


    “我何時說過?”剛生出的好感頓然消失,忘憂麵露警惕之色。


    他一直都知道麵前的女人有秘密,他看不透,但他竟不知道對方連這麽秘密的事情都如此清楚。


    “你在昨晚喝醉的時候跟我說的啊。”頃洛眼不眨,心不跳地說著話。


    玄蒼:嗬嗬


    明明是他感受到的,什麽時候變成忘憂說的了。


    “真的?”


    “真的。“


    “你發誓!”


    “好,我發誓。如果我說謊的話,就讓我……的師父被雷劈。”


    頃洛抬頭,看了看天,暗道不錯,雷很守信,沒有來劈她。


    下一秒,“轟隆”一聲,聖德學院的一角火光衝天,蕭導師被劈醒了,頂著燒成焦黑一團的頭發指著天大罵。


    “我睡我的覺,礙著你什麽事了?你這老天還真是沒有長眼,怎麽就這麽不講道理呢。”他掄起一個棒頭,扔到天上,繼續怒道:“我讓你劈我,我讓你劈我。我打死你,打死你。”


    頃洛在心中給蕭導師默默點了三根蠟,深刻意識到拜師父的好處,比如說代你被雷劈。


    玄蒼:……


    “好,我姑且信你。”那就有鬼了。忘憂愛酒,酒品雖說不上特別好,但是自己的秘密,他絕對不會胡說。


    左右他都會說出這枚玉佩,提早被頃洛發現,也未嚐不可。


    他拿出一枚泛著漆黑剔透的玉佩,“就是這枚。”


    漆黑的表象之下飄著淡淡的綠色,遠看暗沉無比,近看有星點閃爍。觸感涼而不冰,頃洛摸上去,隻覺渾身舒暢。


    簡單的設計,沒有多餘的紋路,隻刻有一個字,仔細一看,卻是“菱”字。


    “這很像一個女人的名字。”她說出心中所想。


    “嗯。”我也這麽想過,“所以我找遍了所有名字裏有這個字的女人。”


    “你殺了她們?”


    不能怪頃洛如此想忘憂,實在是他的名聲實在不好。再加上忘川城城主府的事情,她很容易得到這樣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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